刘文辉看着爬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知道自己穿着红鞋上对了床,却睡错了娘们儿。男人干完那事儿之后,都是圣人,的确如此,刘文辉后悔了。

    何震抬头,见刘文辉正想着心事,就道:“你年纪应该不大吧!多少岁了,怎么就跟头驴似的,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唉哟,我腰好痛……”刘文辉年轻,更是行武出身,自然不是书生。但必竟恼她,那里还想再理,将头偏向一边不说话。

    何震见此,也不计较,又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虽然在我想来有些不可能,但是如此年纪,却又有如此风华,如此矛盾的人,这世界上再找不出来第二个。”

    刘文辉支起她软软的身子,惊道:“你胡说什么?”

    何震见刘文辉表情丰富,便知道自己所料十有**,笑道:“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刘自乾并不是你的真名姓。更让我怀疑的是,你居然会有十个廓尔喀人为保镖。好像刘文辉浪卡子关前一场血战,击溃的就是廓尔喀人,好英雄……呃,最后嘛?就我所知,大邑县刘家有六子,最小的就是刘文辉。而你却自称是‘他’是你的大哥,这可能么?”

    刘文辉无语了,只能歇斯底里道:“我是他堂弟……”何震用手抚摸着刘文辉的脸,笑得更利害了:“人说刘文辉少年老成,如今最多不过十三四岁。而你居然是他弟弟,难道你才十岁左右,并且比他更少年老成。看你这一身横肉,哼哼……”刘文辉心下一颤,用手卡住她的脖子道:“我小看了你,女人的直觉真是利害!”

    何震见刘文辉如此这般,便用双腿间的‘那话儿’去摩梭刘文辉的大腿根,笑颜如花道:“你想掐死我么?你下不了手的。从你看我那莫名其妙的眼神,我吃定你了。”刘文辉果然下不了手,只能摇了摇头放过她,起身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想知道,那毒是谁投的。还有,你们是不是想背叛同盟会,然后投靠满清端方……”

    何震见刘文辉起身,便从他身后攀在他肩上,咯咯笑道:“这般说话,好像你就是革命党似的。你还不是朝廷的人?若说我们有意投靠端方,那你也早就投靠了四川总督锡良与赵尔丰。大家五十步笑百步,则如何?”刘文辉闻言一顿,无话可说。从他现在的归属来看,的确算是清廷的人,但是,他从来不是靠背叛朋友这才起家的。这在性质上来说,天上人间。

    刘文辉严肃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也不管你们要干什么?但是,你们不能出卖同志,要不然,那就是触了我刘某人的心里底线。我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何震实言道:“我是一个不甘穷困的人,富贵在我眼中永远不成浮云。我见你那天,居然用蓝鳍金枪鱼招待章太炎,可真大方啊!你们华夏会枝深叶茂,若是能重用申叔,富贵名利齐收,我们自然不会与同盟会人争权夺利,以及说什么端方的话。”

    刘文辉摇头道:“此事绝无可能,我断不能容你们在华夏会来搞风搞雨。再说了,我华夏会历来以实业为重,并没有革命之心……”

    何震脸色微变道:“你不怕我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到时,我看你如何向章太炎苏曼殊交待,装你的大尾巴狼!我说过的,你不忍心……”刘文辉转头道:“什么,你还敢说出去,你就不怕丢人,你就不怕申叔面上过不去,你……”何震笑言道:“他知道了又怎么样,我量他不敢说什么!”

    如此妇人,刘文辉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打过去,然后按着她就骂道:“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到了现在,你居然口出狂言,不知悔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申叔还要脸……”何震从来都是个极端的女权主义者,见刘文辉动手,勃然大怒。挣扎着也打了刘文辉一个巴掌,接着又是一脚。

    刘文辉行武出身,那里打不过她,只不过她是女子,总不能将她往死里打吧。只能将她的手脚按住,对门外的刘老大道:“刘老大,进来!”刘老大进来了,刘文辉就道:“汪公权带来了没有。”刘老大点头道:“带来了,就在门外不远。”

    刘文辉道:“将他给我带过来。居然敢向太炎兄投毒,居然想打何震的主意,居然想让申叔背叛革命,投向满清……今天若是不给他来个报应,还有天理吗?”何震吓呆了,再不挣扎,只问刘文辉道:“什么,你捉他干什么?你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这里还是日本呢,你想干什么?”

    刘文辉恨道:“本来,我是想劝你们两个人回头是岸的。可是,你,你……你却勾引我犯下如此大错,劝不了你,我也打不了你,那我就只能杀鸡儆猴了。”再等刘老大进门,刘文辉早就披了一件衣服等着。何震披头散发,还没穿戴整齐,就见汪公权被其余几个廓尔喀人绑着推了进来。

    汪公权是个有些英俊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左右,头上吊着一根大辫子。待进门来看清眼前的一切,就睁大了双眼,狠盯着何震,仿佛要用眼神吃了她似的。他见何震衣衫不整,刘文辉又只披了一件外袍,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口被堵,手被绑,能本就不能动作,只能嗬嗬有声,以示抗议。

    刘老大将他口中的布团拉出,汪公权就怒骂道:“表姐,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端方那边的事,我也是为了你……”仿佛想起了什么,顿时住口,不再多说。然后就看着刘文辉道:“你是谁,凭什么将我绑来,凭什么?你对我表姐干了什么,干了什么?……”到了后来,歇斯底里,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刘文辉恨道:“男男女女这些破事,你说能干什么?我也不想与你多说,反正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像你这等败类,居然也敢打她的主意。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们这破事儿,搞得我如今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故且不论,就说你居然想要太炎兄的命,就够你死上十回。你不是要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么?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就在何震大惊失色,汪公权不知所措的时节,刘文辉对刘老大道:“放了他的血,手脚做干净一些,千万不要让人查出蛛丝马迹。”刘老大用生硬的汉语道:“大哥放心,别的我不在行,杀人不在话下。我们都己经安排好,他今天一死,绝对与大哥没有关系。就算日本人查到,那也是我动的手,与大哥何干。”

    汪公权被刘老大勒住了脖子,口中发不出声音,就只能眼见着刘老大拔出弯刀,划破了他颈部的动脉血管。何震见刘文辉眼露凶光,惊骇的摇着刘文辉的手臂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他是我表弟,他是我表弟。好歹看在你我一场夫妻的份上,放过他罢,放过他……我什么都依你,我什么都依你?”

    她这时才想起,真正的刘文辉在浪卡子关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手上染了多少鲜血,又岂会被她一个妇人吃定。之前的所言所行,现在想来,有多么的可笑。无论什么言语、心机,在这生死立叛的关头,都是假的,苍白无力。看着她急红了的双眼,刘文辉心下报歉,回头拉着她的手道:“晚了,动脉一破,立见生死。”

    鲜血,生死,女人,这一切的一切,只让刘文辉兽血沸腾,抱起何震就又向床上按去。何震一脸眼泪,抬头恨刘文辉道:“你这个魔鬼,你杀了他……”话还没完,下身就是一痛,然后就见刘文辉红了眼的歇斯底里,一言不发。

    刘文辉从来都不抽烟,但是这次破了例,他点了一根,也不吸,只看着烟头那火光明灭,却心如平镜。刘老大己经处理完汪公权,笑对刘文辉道:“大哥,不就是杀了个小白脸么?今天不杀他,明天他说不定就会害死很多朋友。即如此,便就怪不得我们了……”

    刘文辉点点头,灭了烟头,然后起身道:“不错,从我杀第一个那天起,我就回不了头。即然回不了头,那我就一直杀下去,直到没有人挡着我前进的路。”话完转身,看着正在床上流泪的何震,良久,却无话可说。刘老大拿出狗腿弯刀,上前几步,只将何震吓得脸色一片惨白。

    刘文辉怒道:“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刘老大理所当然道:“大哥,这有什么问题么?她不死,就会漏了我们的底。到时候,麻烦的就是我们了。她好像知道了大哥的真实身份,为了你的安全,我们最好一绝后患。”

    何震精神临近崩溃,连衣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拉着刘文辉的手道:“自乾,不要啊,不要,我不会乱说的,我不会……”刘文辉十分心痛,一把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点头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不会的。虽然说是你不守妇道再先,但我也有违论常在后,如果我忍得住,也就不会有如今这事儿了。”

    刘老大没有办法,只能将刀收了起来。刘文辉见此,放下何震道:“从今以后,你就要当今天这事儿没有发生过。你还是申叔的太太,我们的嫂嫂,你可明白……

    若是你敢多言半句,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到了那时,覆水难收,为了兄弟们的性命,我也只能辣手摧花。还有,以后好好的根着申叔过日子,不要在欺负他。若是你还是死性不改,敢去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震见刘文辉不舍得她,这才放下心,良久才道:“你以后会来找我的,是不是?”刘文辉摇头道:“今日之事,己经大错特错,那里还敢有下次。在同盟会好好呆着吧,投靠端方不是一条好路。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进去,好自为之吧,我走了……”然后恼火的出了门,消失在了何震眼前。

    何震满以为刘文辉会舍不得他,与她保持这样的关系,那知道刘文辉居然和黄侃一般,抽了小弟就不认人?见刘文辉走出房间,听不到房间里面的动静,这才用力,疯狗似的打着身后的抱枕。

    良久,还不解气,破口大骂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刘文辉,刘文辉,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敢不要我,不要我!你不让我投向满清,我就不投了。离了你,我就没有了前路,得不到富贵?我要让你看看,离了你刘文辉,申叔他一样能得到重用,成为权倾一方的大人物,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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