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12月15日,京中的事情告一段落,刘文辉转道天津出海口,登上‘海圻号’,并向前来送别的人拜别。刘文辉不知道的是,刘喜奎与温小鹿也藏在人群中,盯眼看着刘文辉上船。海圻号就有如一头吞云吐雾的怪兽,冒出一团团黑烟,然后破开海路,消失在海天一色、蓝天白云尽头。

    天津码头上的人群渐渐散去,而刘喜奎还是在那里孤零零的站着,直到很久,她才回头问温小鹿:“我,我对不起师父,居然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不理他,就算他天天到我楼下来拜访,我也将他拒之于门外……”温小鹿心道:“你现在才晓得,当初大都督在门外一夜又一夜的等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这时候却来后悔。”

    温小鹿只能劝道:“小姐,师父这一次走了,下一次还会来的嘛!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我们可以发电报给他啊,也可以写信。”刘喜奎想了想,大喜,一会儿又摇头点头:“还是小鹿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只不过,呃,师父究竟是师父,还是他原本就是大都督?信与电报,这就算了吧!”小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刘喜奎心乱如麻,回头又自言自语道:“天下,跟本就没有长相这般像的,是不是?”温小鹿还是不回答,只道:“小姐,你即然心里面有疑问,当着他面问清楚不就行了,何苦自苦呢?”刘喜奎连连摇头道:“若师父真是大都督,那我天天在他面前表现出仰慕他的事实,这让我有什么脸面……他心里一定在笑话我的,是不是,然后没事就将我当成笑话……唉呀,他太可恶了,我今后不会再理他了。”

    小鹿无语,过会儿就道:“小姐,那你究竟是不理师父呢?还是不理大都督,你搞得我好乱啊!”刘喜奎羞怒无语,只能一棍子打死道:“二个我都不理。”然后眼中流泪,跑了。温小鹿摇头道:“唉,我可怜的小姐啊,人家当初给你说真话,你又不信;走之时,天天求爹爹告奶奶让你开门,你也不开;现在,问你要不要写信发电报问清楚,你也不反应,而且还为了面子,羞涩怨怒,莫名烦恼。唉,你究竟要闹那样嘛?还好有我小鹿帮着你,要不然啊,你真的有可能错过这一段姻缘。小姐放心,大都督是你的,呃,也有我一小半,呵呵……”

    回到天津安歇处,温小鹿当时就给刘文辉写了一封信,发了一封电报,报告刘喜奎的心理历程。之后,温小鹿就对正坐在椅上发呆的刘喜奎道:“小姐,我己经替你给刘师父写了一封信,同时也发了一通电报……”刘喜奎大惊抬头,怒道:“谁让你写信的,谁让你发电报的。呃,你信里面写了什么,电报里面说了什么?”

    温小鹿理所当然道:“我当然是将小姐的心思告诉刘师父知道了,不管他是不是大都督,他总是小姐你的师父。虽然他想方设法,拼着他那一张脸都不要的打你的主意,但是,他总是对你有恩吧!我是你以名义写的,向他道歉,并让他有时间一定要来找我们,说我们很想他……”刘喜奎当时红了脸,捉住小鹿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跳上床,将头埋在被子里道:“你这么说,女儿家的矜持还要不要了,我下次见了她,怎么能抬得起头做人……”

    温小鹿好笑道:“小姐,你这时候还要什么脸面。你要让刘师父知道,你心里面喜欢的是他,而不是大都督……”还没有说完,早被刘喜奎翻开被子追打:“你还说……”电报很快,刘文辉在海圻号当时就收到,那上面只一句话:师父,你下次来,喜奎一定给你开门。刘文辉那心,顿时如吃了蜜糖般,嘴上的笑容差点就到了脸上,只回电报道:“喜奎,可记得说的话哦!若是来了你不给我开门,我就挖个坑儿,死在你的门前。”

    当刘喜奎收到电报时,温小鹿正被罚跪,等刘喜奎看了上面的言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对她来说,有时,那脸面比性命还重要。当时将电报一丢,逮着温小鹿就打:“这下,我一点脸面都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啊,你说……”温小鹿无言以对,只能挨打。

    见刘文辉脸上都笑开了花,一旁的傅彩云便拿过电报一看,吃味道:“大都督,你不至于吧!人家给你开个门,你就这般高兴?”刘文辉连连摇头,兴奋不己道:“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他那栋小楼,就算袁世凯都不能进去。而下次,她却会给我开门。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她不生我气了,不管我是谁,她都会接受我。她对我开的不仅仅是门……”

    傅彩云更吃味道:“她就让你这般神魂巅倒?”刘文辉肯定道:“是的,神魂巅倒。就算她不原谅我,那我就带着数十万大军北上,抢也要将她抢到手。若是她幸福,那我无话可说,但我不能让她有一个悲剧的结局。若然如此,我宁愿抢了她,之后,她恨我,或者是我被天下口诛笔伐一辈子,我也甘之如怡。”

    傅彩云不再说话了,只余羡慕嫉妒恨,刘文辉这才想起,不能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说别的女人好话,要不然,这就是祸乱之源。回头用手抚摸傅彩云的脸,笑道:“怎么,你生气了么?对不起,我对着你,却想着她。”傅彩云摇头道:“我只有羡慕,连嫉妒与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与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刘文辉道:“好了,我的彩云姐姐,要不,我现在就好好的待候你一回。你可是会管家的人才,放眼普天之下,叫我到那里去找?更不用说,精通德语与英语,你这般的宝贝,我喜欢都还来不及呢!最重要的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多听话。你想想,刘喜奎就算是跟了我,她还不将头抬得跟天鹅似的。只会是我将就她,看她的眼色……”

    傅彩云听了这话,又羞又喜,过会儿却道:“但男人就是贱,就喜欢那个桀骜不驯,高高抬头的天鹅,却是对我这种丑小鸭,不怎么放在心上。”刘文辉抱过她道:“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不仅仅将你放在心上,更要将你放在‘那话儿’上……”傅彩云无语,推拒道:“这怎么行,周树人先生和林长民先生正在船舱大厅呢?”

    等刘文辉带傅彩云出来,时间已经很久,刘文辉便连连对周树人和林长民道歉。可,大家都是男人,自然不会多说。周树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只是对刘文辉道:“大都督,白天呢?还是应该注意一点影响。”刘文辉发觉,自己跟本就不可反对周树人的话,谁让他是自己的偶像,就有如温小鹿无法反抗自己一般,当时连连点头道:“受教了!”

    以刘文辉如今的地位,这一下反倒是让周树人和林长民吃惊了,连道不敢。大家一阵客气后,周树人就道:“大都督,你带我回来干什么?我在北*京的生活,不是挺好的么?我也正在努力构思创作,那知道大都督你一定要带我回家乡绍*兴。”

    刘文辉道:“豫才兄,如果我没说错,你与你妻朱安,是纯粹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吧!”周树人连连点头,的确如此,可大都督你是如何得知的。还没等他问出,刘文辉又道:“即然如此,作为新世代的进步人士,你和她一定不会幸福吧!”周树人实言道:“唉,事到如今,我都没有同她圆房,我……我左右为难,如果一纸休书,那让她以为如何做人,如果再让她跟着我,那又实非我愿,唉……”

    刘文辉太能理解周树人的痛苦了,的确如此,他无论左右都不对,但,刘文辉可以帮他,帮他挽回这一切的遗憾,让他终此一生,不在亏欠朱安。刘文辉拉着他的手道:“豫才兄,你相不相信我刘文辉?”周树人是相信的,因为刘文辉太过传奇,便只是点头道:“我当然相信大都督。”

    刘文辉道:“那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来办,无论如何,定会让豫才兄此生无憾。唉,我本有意要与豫才兄结为异姓兄弟,但又怕豫才兄看不起我这军阀,要拒绝我却又过不了面,反到让豫才兄为难。呃,是我高攀了!”林长民与周树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刘文辉对周树人总是十分客气,没有原由。而且连周树人的家世都清楚的知道,顺口道来。

    刘文辉的形象一向正面,而且也非军阀,一心为民办事,工业华夏。除非是与他有绝对仇恨的人,要不然,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周树人自然也不例外。

    周树人见刘文辉拉着自己的手,眼中充满真诚,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刘文辉帮他的己经够多,而他却不知道刘文辉为什么对他非同一般。便只能真诚道:“大都督为国为民,至古以来,几乎无人能及。无论如何,都是我高攀,大都督为何会对我太过客气,我始终不得要领。大都督,你能否坦言相告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妻朱安的事?”

    刘文辉哈哈一笑道:“豫才兄,有些事情说来你怕不信。我想要知道什么,只需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即可,那时,天下事便尽在我掌握之中……”林长民与周树人连连摇头,居然无话可话,依他们的理解,这就是刘文辉不想说的信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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