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等刘文辉出得门来练功,便见天地间一片白皑皑的大雪,如同从天上突然间倒下一般,盖住了这世界的一切一切,呃,小明一语成畿了。

    等刘文辉回头一看,雪娘也正在那里活动着身子骨练功呢?她站着山羊马步,回头对刘文辉笑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嘿哈……”刘文辉哭笑不得,便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将之舞成一片莲花,之后,就拿出怀中一副扑克,以之为刀,将院中的一颗槐树枝当着了靶子。

    中午时,刘文辉见到了对过门的‘豆腐西施’杨二嫂,知道周树人家来了贵客,她也送来了一些豆腐,想结个善缘。见了周树人的面就道:“唉呀,不曾想我们的迅哥儿都这般大了,胡子都有了,还不少呢?听说,你外放了道台,还娶了三房姨太太,唉哟喂,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周树人只能听她说,自己无话可说,连连点头。

    等杨二嫂见到了刘文辉与雪娘、傅彩云,当时就觉得脸色有些难看,主要是她看到了刘文辉腰间的枪,再说了几句话,被周母送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出了门。于是,中午时刘文辉就吃到了豆腐。闰土与周树人的感情回来了,虽然一个是文盲,而一个是文豪,但是,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周树人终于说到雪地捉鸟的事儿,只欢喜道:“闰土哥,如今终于下雪了,你捉一些鸟雀,让我们晚上用来下酒好么?”

    闰土没有办法,只能用手编了一个大竹匾。好了之后,便将之放在雪地之上,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大竹匾,撒下一些秕谷。天生与雪娘忙前忙后,周树人也累得一头是汗,终于做完了准备工作。等了许久,终于有鸟雀来吃了,闰土便就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一拉,那鸟雀就被罩在了竹匾之下,什么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雪娘那里见过这等事,只欢喜得连连拍掌,拉着刘文辉的手就不放。刘文辉看到这一幕,心下当时一酸,雪娘的童年几乎没有,没有人陪她玩,没有人陪她捉鸟,有的只是练功,读书,听天文地理,明百家讲义……当时就将雪娘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怀中道:“雪娘,爹爹对不起你,从来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上为你想过。嗯,我以后会抽时间好好的陪你的!”

    雪娘想了想,便道:“爹爹是说捉鸟雀么?没关系啦,我喜欢听爹爹给我讲故事,说道理,也喜欢跟着爹爹去军营,让士兵们对我举起右手示意,为雪娘服务!不过,你以后可不要忘了你今天这一番话哦!”刘文辉当下拍着胸口道:“绝不会忘。”雪娘跟刘文辉说话,天生见捉住了鸟雀,便就拿着一根棒子,要去将那些稻鸡啊,蓝背啊什么的心皆打死,打死干什么呢?周树人不是说了么,晚上好下酒。早有雪娘眼尖,大叫道:“天生,你若是将它们打死,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天生不过七八岁,这才一天不到,便早己经唯雪娘马首是瞻,听了这话,当时丢了棒子不敢再动。只奇怪着回头,并将嘴唇上的鼻涕,蚩溜一声吸回去道:“雪娘姐,为什么不能打死,不打死它们,我们晚上吃什么!”雪娘一个鹞子翻身,从刘文辉怀中跳出,落于雪地之上,上前几步道:“天生,你不觉得这些鸟雀很可爱么?为什么要打死呢?将它们养起来看着,不是更好。”

    天生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按照他的理解,捉住了的鸟雀不打死干什么呢?难道还要真用些秕谷将它们养起来,这是人在吃呢,还是鸟雀在吃,最后,还要找粮食来养它们,蛋疼。闰土见了,便道:“天生,不要打死了,就听刘小姐的!”然后,闰土就又用竹子编了几个简易的竹笼子,然后将捉住的鸟雀一个一个的放了进去。雪娘这边提两个,那边提两个,还让天生帮着提几个,开心得不行。

    刘文辉当时向闰土一礼道:“闰土兄这竹编的手艺,可真不错啊!又快又好,我太羡慕了。雪娘己经许久没有这般快活了,这真是得闰土兄之功啊!”闰土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大都督说那里话。我们常年在水边沙地种西瓜,种了西瓜之后,总得用竹笼装了去卖吧。于是,也就学得了这个竹编的手艺,让大都督见笑了。都是一些粗活,上不得台面的。”

    刘文辉看了看那装鸟的笼子,连连摇头道:“闰土哥,非也,非也!我有一橦生意要找你谈了,我观你这笼子编得精巧细致,若是拿到街上去卖,形成产业链,那赚得的钱,可不比你种西瓜少!”闰土惊奇道:“怎么会有人要这些笼子呢?大都督,没人要的,纵然是有要的人,那也没有多少,养不活我们一家人……”

    刘文辉笑道:“你尽管编来,若是还能有一些更精巧的水果篮,笼子……那便更好了,你编好之后,卖给我们华夏会,由我们来经营,之后大家五五分成,如何?”周树人大喜道:“大都督,这个东西真能卖钱?”刘文辉笑道:“豫才兄,我说的话,你还不放心么?就算他一文不值,我说他是无价之宝,说不定就有人会买,更不用说,是这些精巧精致的竹编了,放心吧!”

    周树人当时就替闰土答应了下来,并连连点头道:“大都督的商业才能,举世闻名,天下无双,又有何人敢说一句怀疑的话呢?专业人士都不敢,我这个门外汉、书呆子,也就更不敢了。”闰土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什么,等周树人与他说清楚后,他才不可致信的点了点头,并道:“我只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不过,大都督与老爷若是有什么话和主意,我都会努力认真去做的!”

    刘文辉笑着点头,晚饭过后,就将闰土单独拉到一边道:“闰土兄,你与豫才兄是不是好朋友,是不是兄弟!”闰土想了良久,连连点头道:“是!”刘文辉道:“那豫才兄如今有难,你是不是应该替他背黑锅,为他排忧解难。”闰土点了点头,肯定道:“应该,呃,不过大都督,我没有什么本事,老爷与大都督都解决不了的事,我也没有办法啊!”刘文辉笑道:“非也,非也,这事儿除了你,还真没有人能帮得了豫才兄!”

    闰土只让刘文辉直言,刘文辉就将周树人与朱安的事情说了,然后就看着闰土。闰土明白了,只惊道:“大都督的意思是,让老爷休了太太,然后让她跟我。呃,这怎么行呢?那可是太太,也是老爷的妻子。”刘文辉便用尽一切手法,感**彩对闰土将周树人的真实情况说了,只听得闰土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只有让太太明正言顺的与老爷分开,老爷才不会跟太太命里相克,不能成就大事……”

    刘文辉道:“当然了,我可是世界级的神算子,大预言家,我说的话就是真理,难道你不相信。这么些年来,你都大小孩子两三个,豫才兄都没有个一男半女,为什么,还不就是这厢姻缘不对,命中相克……”闰土相信了,因为,在他想来,刘文辉几乎没有可能会骗他,没必要,也没有那个时间。即如此,那这话就一定是真有其事。当是拍着胸部道:“大都督放心,为了老爷,我会听大都督的,那怕就是背上仆夺主妻的恶名……”

    刘文辉笑道:“你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你事事与我配合,我保证事皆大欢喜。我坑了你,豫才兄能高兴么?不过,为了成功,你可千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句。”闰土连连点头,视死如归,刘文辉看了,心下点头道:“豫才兄啊,也不枉你天天念叨着他。虽然他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是一个世界的朋友,以前是,今后也是。”

    几天过后,浙江都督朱瑞来了,身后跟着好多人,尽都是绍兴一地的名门望族,鼎食之家。一听是刘文辉有事相召,几乎是争着抢着来,就算不能与华夏会搭上关系,混个脸熟也是好的。朱瑞年级不大,以前也曾经是光复会的人,曾与秋瑾有过交情,见了刘文辉当面,就连连为礼,放低了资态,说尽了好话,就差没有跪在地上请安了。

    刘文辉一把拿着他的手,做礼贤下士状,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总不能表露出来。这年头,绝对的好人是混不下去的,强迫自己露出个笑容,大喜道:“介人,早年就知道你曾与竞雄为友,一起为了中华革命而努力,居功至伟,促成共和。今日一见,真是让人三生有幸啊,介人年纪轻轻,便为一省之都督,真是……”

    朱瑞狂喜,他是个聪明人,刘文辉这话中流露出来的善意代表什么,难道他还不明白?革命党人成不了事的,无论是袁世凯还是刘文辉,根基那都是岗岗的。袁世凯有北洋在手,政治威望在海内外几乎无人可及。刘文辉天纵其材,手下十余万大军,尽是精锐虎狼之士,更不用说华夏银行乃是世界级的金融寡头,早己经布局控制中国大半经济……

    反观革命党人呢?他们有什么,什么也没有,革命精神必竟不能当饭吃的,这他早就知道了。越是接近袁世凯与刘文辉,他就越感到恐惧,便也就越发的小心,只要他攀上了任何一颗大树,今后那便是不倒翁了。而刘文辉势力根基在西南,何必舍进求远去巴结袁世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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