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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退原理：心理学家斯金纳认为人的行为增多是因为得到了强化物。强化物可以是食物、金钱，也可以是关注。反之，如果不提供强化物，行为就会减少甚至消失；如在婴儿睡前啼哭时，不哄孩子，时间长了，啼哭的行为就会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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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了一上午所谓“世纪末大魔王”的大号牛角头盔、在他看来完全不必要地长满红sè长毛的大外套，以及根本不是用来走路的白骨长靴……之后，西法又把整个下午花在了实验室做系统更新的义工（虽然他没有拒绝老头递来的朗姆酒……但总体上他认定这还算是无私贡献型“好人好事”的）。
一晃神，美好的星期四已经到了傍晚。
他坐在城建103幼儿园对面的公园长椅上，一边无聊地瞧着那些欢乐的小家伙在滑梯与沙池边吵吵闹闹地享受着他们一天中唯一的zi you活动时间段，一边嚼着低价（快过期）的处理面包并尽力幻想它是一块多汁的牛排。
“一共四台监控设备，已经全部同步妥当，西哥哥——”夏娃的声音从他腰间的终端里自己飘了出来，“生意门面已经准备停当了嗯~”
“thankyou，”他咽下面包，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掉sè的墨镜戴上；一瞬间，金sè的头发染成了漆黑，连脸型也变成了宽厚的冬瓜，“最近意识到真的不能没有你在呢~”
“这是当然的哦~爸爸设计我的时候用得可是几乎超越了瑟西的分布式网络算法，除了核心程序外，所有数据和任务都能分摊在其它联入网络的终端上来多进程完成嘛，”作为人工智能，除了很离谱地被设定要称海翔作爸爸，夏娃的设计人格里显然也没有加进“谦虚”这个模块，“——啊，人来了。”
就在她提示之后不到30秒，一个带着粉sè小洋帽的老妇人突然出现在西法身后，背对着他坐上了长椅空着的另一头。
“黑蛇，”作为老主顾，只是优雅地微微颔首，就算做是打招呼了，“临时有个小生意，交货前愿意顺带做了么？”
“当然，”有钱多赚自是欢迎，西法笑着，将礼数配合和到位，“有什么我能为您服务的？”
仿佛吃定了他乐意添活，老主顾有条不紊地伸手一拨，将准备好的视频窗口送了过来，“老项目，这个人想偷偷见孩子，于是找到了我们组，你看看吧？”
“视频通话？”他咬开了合成袋nǎi的封口，余光瞟到一个穿着牛仔背带的小男孩攀上梯子，似乎想挑战那个最高的滑梯，“夏娃，check一下线路。”
“明白……端口clear——频段safe——通道ok——线路allright，已经做好全套防瑟西监听装备了！”
“呵呵，真有够谨慎呢，”老妇人淡淡一笑，“连我们的线路也不放心么？”
“嘛，最近我有点疑神疑鬼，别见怪~”话说有被害妄想，加上幻听幻视——这不是偏执型jing分的标准症状么……咳咳，打住，不要老把自己往入住jing神科的路线上套…西法耸了耸肩，点通了视频。
“嗯……您…您好，”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你好。”
“我、我是……您是……不…对不起……不是……”别别扭扭支支吾吾了很久，就是没有说出连贯的内容。
秉承节能原则，西法决定不作声，等着。
然而一分钟后，上班族仿佛被按了快进键，刷地跪了下来。
“所以……黑蛇先生，请您——救救我吧！！”
“……”西法省电中。
“好了，小桂，站起来吧，”老妇人终于有些于心不忍，“这家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只是个单纯的‘jiān商’罢了。把你的困难简单跟他说说，只要价格合适的生意，他都会做的。”
“……那…那我……”
“麻烦请在五十个字以内简要概括，”被称作jiān商的某人似略有不爽。
五十秒后。
“我叫桂马，劣等公民、从事文字编辑，最近猝死率涨到了65%，内人早逝而女儿才五岁，怕等不到她长大，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
……真的是五十个字，不多不少……西法头上几乎要落下三根黑线，编辑真的是一个可怕的职业……原来人真的可以在五十字内把任何事说清楚。
由于在就职之前，瑟西系数会受到周围人（尤其是家人）系数值的干涉，因此根据公民培育法，如果孩子预计的公民等第高于劣等，劣等及以下的公民对孩子没有抚养权，并且在孩子就职划等前，不允许见面。
也就是说……“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在哪家幼儿园托管？”
“她叫桂雨，在城建101.”
就在隔壁街区……他伸手勾出悬浮地图，调出幼儿园的资料，很快找到了小女孩……101的zi you活动时间是……下午4点半到5点半……地点是半山寺公园……负责这块地区的瑟西终端应该会把犯罪预告提交到……第二jing备分局。很好~
“3万伊顿，我可以创造机会让你跟她见面30分钟。”
“真……真的？……我、我实在是——”
“虽然我是jiān商——但是服务条款还是要事先提醒你，”明显还在记恨此称谓的人平铺直叙道，“公民培育法属于最高法之一，违反它就是一级犯罪，我虽然可以帮你干扰瑟西的犯罪预告，但并不能保证帮你逃避jing方的责罚。而且这个过程中你的瑟西系数必然会下降至少50——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jing告如期起到了反作用。
“……我，”桂马几乎是瞪着他作了回答，“就是考虑清楚了才会在这里。”
所以他没有强买强卖嘛，西法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送出了信件和交易函，“那就这样了，这是给你的验证码，怎么用他们会告诉你。钱请分两次以咨询费的名义打到这两个账号上，哦，你可以设置延时，事成之后再汇过来。”
对方望着屏幕上的交易提示窗口，颤抖着抬起食指压在指纹确认印上，“确认付款。”于是指纹、声纹验证栏变成了绿sè。
很好~不待桂马再多问，他直接关掉了视频窗口。
“今天的动作好像特别的快？”老妇人也抬起手来回收了通话端口。
“jiān商嘛，时间就是金钱。”
“呵呵，所以他说的都是实话？”
“基本上是吧，我让他用五十字概括的时候，”西法拖出要交易的货品，进行数据打包，“他的眼睛避开了我的目光偏向了左边，这表示他在真的进行回忆和组织词句。”
“哦，是么……一般来讲不是避开目光是心虚的表现？”
“事实正好相反，如果他的眼球一动不动，那才是在胸有成竹的撒谎——”他咬开了另一个面包袋，“话说你们还真把我当测谎仪使喂~不知道谁才是太谨慎啊……pluto的防护程序已经弄好了，我要的东西呢？”
“既然这样，我们组为桂马再出10万伊顿，你帮他把幼儿园的jing备系统和监控录像也搞定，怎么样？……你要的资料都在压缩包里——突然开口要这要那，可是把大家累惨了啊……”
“人家都猝死率65%了，你们也想发展进来，是不是有点太剥削了？”抬指把密关传输的请求送了出去，“……光是pluto催眠程序的解析就是大工程，这玩意可不简单，连人的记忆都可以篡改，如果在更改的地方处理得好的话，改变思想、情感甚至也是可能的——我要是收钱，至少上百昂寺，几份情报资料就给打发掉，美死你们了，少给我卖乖~”
“瑟西计算的猝死率周周都会变，没准人家见了女儿，一下就掉下来了不是？”老妇人笑不露齿地授权确认传输，“要说冥王pluto的作用我们好歹也是知道的，你这个jiān商不要什么都想用来提价好不好——所以你的防护程序怎么用，能抗催眠么？它叫啥名字…卒丝？”
“你这种一看就是伪装成老妇女的单身汉，怎么懂得人家当爸爸的心情，说不定心里一酸就心肌梗塞了……那是zeus宙斯，它的程序壳有增殖功能，只要你们在公共网络上散布，zeus就能跳过用户的认可步骤直接安装给所有联入的终端——为了满足您的大规模安装要求，傻瓜式简单好用——至于怎么防护的，这是商业机密。”
“这事跟我结没结婚又没关系，10万伊顿你不想要？……你全都算作机密，那我们如何保证这个ze－us有用？”
“我当然不会跟钱过不去，但是你们最近最好收敛点呐——我听说…观光塔的事瑟西的犯罪预告也出了点小问题，该不会背后真有你们插手吧？”他点开一个资料夹验货，“至于zeus的效果，就算我说明了，你们也保证不了嘛——谁叫我是jiān商。”
“哦呀，没想到你会介意那个天空树呢~”老妇人狡黠的笑了，“真是少见啊？”
“当然，卖出去的东西，怎么用是你们的事，本来轮不到我来说，”西法耸了耸肩，“只是我有一个熟人跟它有点缘分，如果被她知道弄倒塔的事我也有掺一脚——大概会死得很惨吧~”啊……真不想看到大小姐发火。
“这样么，”老主顾托起下巴，“虽然很像是我们该做的事，不过很遗憾，我们也不清楚呢，至少夜莺组没人参与，可能是其他组动的手吧——要我去告诫一下他们，把好口风么？”
“嘛，算了，不劳烦你了——钱按老方法打过来，我会让夏娃到时帮这位桂马爸爸处理好jing备系统——愿康复之神保佑他！”一边开始喝第二袋合成nǎi，一边打开交易窗口。
“愿犯罪之神保佑他！”对方爽快地接受了交易，“话说，你倒是不好奇，到底是谁在使用pluto？”
“不好奇，”西法摆了摆手，“这种麻烦事，拜托别让我知情。”
老主顾笑了，“你还是老样子，老jiān巨猾地打着擦边球——所以才能一直保持100多的瑟西系数么？”
“jiān商也要劳逸结合的~”虽然说得轻飘飘，每天细致地做好人好事其实很累的，“这种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哼哼，你倒好……白鸦总说我们走的是一条不归之路，”老妇人似笑非笑，不知为何今天突然有了闲聊的兴致，“但是，我常常在想，瑟西的阳光大道就真的好走么？……各自过着规划好的人生，入学、工作、一切都是为了瑟西系数——甚至在就职前，孩子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见不到——”
不远处，爬滑梯的小男孩正好摔了个跟头，扯开喉咙放声大哭起来。负责他的幼儿园看护师谨遵斯金纳的消退原理，对其不予关注。
“我一直觉得，能够这样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的人，才是病态的——你说呢？”
“也许吧，”西法眨了眨眼睛，将面包纸揉成一团，“但是子曾经曰过，系统存在漏洞才有钱可赚~”
“哈哈，败给你了，”老妇人笑着拉下菜单栏，点了一个登出按键，整个人就像灯光熄灭一下倏地消失了，只剩下残留的语音，“你自己别忘了装好zeus哦，pluto已经无处不在了，你我里的终端里也不例外呢~”
西**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当然首先就确认过自己甚至周围人有没有这么危险的程序——说到底，代码怎么可能做到无处不在？真是开玩笑。
幼儿园的zi you活动时间结束了，小朋友开始在看护师的指引下排着队回屋，那个心情不佳的男孩仍在哭哭啼啼。一时间，空旷的公园街口，只剩下西法一人独自吸着合成nǎi。
“交易已经结束了，”夏娃穿着淡紫sè连衣裙的投影自己跳了出来，坐在他身边，“要恢复监控设备的工作吗，西哥哥？”
“啊好——今天的这些事……”西法回过神来。
“要对苍小姐、爸爸，还有其他人保密——对吧？”
“呵呵，你的人工智能进化速度越来越让我吃惊了呢~这个月的钱汇到医院之后，还有结余吗？”
“没有哦，实际上，要交全款还会欠银行11万伊顿呢。”
真是穷人阶级，永远都翻不了身……“好吧，先这样，欠款我再想办法吧——手术怎么样？”
“造骨进行的很顺利，已经完成了最困难的髋骨——不过爸爸好像开始起疑了，他前天对我伪造的医疗项目做了逐一核查，虽然什么都没查出来。”
“夏娃，如果他问你，不要把数据给他，好吗？”
人工智能顿了顿，拟人语音变成了机械合成音，“询问，这是以最高权限下达的命令吗？”
西法缓缓吸了一口气，“是。”
“声纹、热源识别一致，获得最高权限授权，公民*西法的权限高于公民*海翔的权限——确认能够完成任务。”
袋nǎi被喝光了，西法挤了挤包装袋，把这口气再悠悠地呼出来。
夕阳，终于沉到了地平线下；收回了洒在他发梢上的余辉。
“呐，西哥哥，”夏娃又重新加载了她的拟人格，恢复成小女孩的声线，“为什么，你一直要对大家撒谎呢……今天早上大家讨论观光塔的事情时也是，我问你怎么了，你说‘没什么’时声音上扬、单肩耸动，并且马上岔开话题了——这句话不是实话，对吧？”
“……我说，你该不会下载学习了光头院长的lieto课程吧？”
“我的学习模块设置为自动更新线上所有的在编课程。”
“……”万恶的自动更新。
“为什么要瞒着大家？西哥哥做的事明明是在帮助大家、明明都是好事……所有来做生意的人，最后都露出了笑脸，不是吗？”
“夏娃，好坏……并不是这样来判定的，而且，并不是所有时候知道真相都是最好的，”你真是比谁都更像人类……西法摘下眼镜，变回成一头金发。海翔要是知道他这样折腾他的宝贝女儿，一定会掐死他吧。
“为什么？统计数据显示——”
“因为，”西法站了起来，“他们要是知道了，就会产生迷惘——对自己、对瑟西的迷惘。而在这个伊构城里，一旦迷惘，你就会丧失自己的容身之处——就像，刚才离开的这位。”
“……？”夏娃的投影，逼真地制造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
“我是老大，”将所有的包装袋，揉紧捏实，“老大的职责就是，将小弟们可能捅出的篓子扼杀在摇篮里，以最大限度的削减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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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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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桂雨，在城建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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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所以他说的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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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奇，”西法摆了摆手，“这种麻烦事，拜托别让我知情。”
老主顾笑了，“你还是老样子，老jiān巨猾地打着擦边球——所以才能一直保持100多的瑟西系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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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爬滑梯的小男孩正好摔了个跟头，扯开喉咙放声大哭起来。负责他的幼儿园看护师谨遵斯金纳的消退原理，对其不予关注。
“我一直觉得，能够这样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的人，才是病态的——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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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当然首先就确认过自己甚至周围人有没有这么危险的程序——说到底，代码怎么可能做到无处不在？真是开玩笑。
幼儿园的zi you活动时间结束了，小朋友开始在看护师的指引下排着队回屋，那个心情不佳的男孩仍在哭哭啼啼。一时间，空旷的公园街口，只剩下西法一人独自吸着合成nǎi。
“交易已经结束了，”夏娃穿着淡紫sè连衣裙的投影自己跳了出来，坐在他身边，“要恢复监控设备的工作吗，西哥哥？”
“啊好——今天的这些事……”西法回过神来。
“要对苍小姐、爸爸，还有其他人保密——对吧？”
“呵呵，你的人工智能进化速度越来越让我吃惊了呢~这个月的钱汇到医院之后，还有结余吗？”
“没有哦，实际上，要交全款还会欠银行11万伊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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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终于沉到了地平线下；收回了洒在他发梢上的余辉。
“呐，西哥哥，”夏娃又重新加载了她的拟人格，恢复成小女孩的声线，“为什么，你一直要对大家撒谎呢……今天早上大家讨论观光塔的事情时也是，我问你怎么了，你说‘没什么’时声音上扬、单肩耸动，并且马上岔开话题了——这句话不是实话，对吧？”
“……我说，你该不会下载学习了光头院长的lieto课程吧？”
“我的学习模块设置为自动更新线上所有的在编课程。”
“……”万恶的自动更新。
“为什么要瞒着大家？西哥哥做的事明明是在帮助大家、明明都是好事……所有来做生意的人，最后都露出了笑脸，不是吗？”
“夏娃，好坏……并不是这样来判定的，而且，并不是所有时候知道真相都是最好的，”你真是比谁都更像人类……西法摘下眼镜，变回成一头金发。海翔要是知道他这样折腾他的宝贝女儿，一定会掐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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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西法站了起来，“他们要是知道了，就会产生迷惘——对自己、对瑟西的迷惘。而在这个伊构城里，一旦迷惘，你就会丧失自己的容身之处——就像，刚才离开的这位。”
“……？”夏娃的投影，逼真地制造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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