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寂静,在大屏幕不甚明亮的光照下,黑暗中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人影若隐若现,但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张地盯在电影屏幕。

    这是一部好莱坞的惊悚大片,此时刚好到一个紧张片段,女主角正颤抖着趴在昏暗小屋内的木床下,一个看不清脸、手满是皱巴的虐待狂正狞笑着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朝摆放在桌的一个嘴巴被胶带封住、双手被反绑、眼睛惊恐睁大的女人用力剁了下去。

    “喀嚓——”

    女人痛苦的呜呜叫着,全身剧烈挣扎。

    忽然间,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掉到了女主角的眼皮底下,还条件性反射抓了一下,女主角死死咬着牙,并未出声,痛苦地闭了眼睛。

    “啊——”现场却传出了一片女人的尖叫声。

    陈国斌清楚听到了左边董婉凝怀里那小姨子特有的清脆啊声,此时那颗脑袋已经深深埋在她姐的怀里,那姐则怜爱地抱得更紧,不时轻轻拍着脑袋安抚。

    陈国斌同时感到右肩一阵疼痛,不禁苦笑,却是那位远道而来的夫人,为了缓解心中的高度恐惧,伏在他的肩咬着且当自我安慰,好歹夫人还是要脸的,作为伟大的市委记,并没叫出声来,只是让陈大领导好好爽了一把。

    揽过夫人丰腴腰肢的那只手,在她扁平的小腹连着轻拍安慰,感觉心跳至少超过了一百二。对夫人外强中干的本质,陈国斌当然一清二楚,更加有爱。

    他的左手同时也不自觉伸出,在董婉凝的大腿拍了拍安慰,这位董大小姐,虽然由于对妹妹的爱而显得勇敢不小,其实胆子也不大,过去她们姐妹二人就特别喜欢看恐怖片,每每都是双手捂着眼睛,只留出一条缝,身子紧紧缩在被窝里,旁边还得有陈国斌紧挨着坐岗。这一次,三人倒是没刻意来寻求恐怖回忆,不过恰好碰这种电影,偏偏赵雅琴也赶来搅了场子,让董依凝在心里直咬牙。

    陈国斌的额不禁皱了一下,右肩又被咬了一口,这次却不是夫人被吓着所致,而是正好看到了他的手暧昧地拍了董婉凝的大腿,一气之下使然。

    “哼——”又传来一声充满醋味与气恼的咬牙轻哼。

    “哎呀——”董婉凝也皱眉轻轻抱怨了一声,怪某人也太不注意场合。

    陈国斌摇头无奈,拿回了敏感的左手,右手同时绕到夫人的身后,照她屁股就是一拍,咬牙轻声:“回家我多给你炖点骨头练咬牙神功!”

    “扑哧——”董依凝听到就忍不住喷了,马挨了她姐一屁股:“严肃点!”

    赵雅琴一时哭笑不得,对那位董二小姐的恨,一下也解气不少,嘴巴凑在某人耳边恨恨不已:“陈国斌,回家你就等着瞧!”

    “啊——”

    现场包括董依凝在内又是一片尖叫,却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忽然落在了趴床下的那位女主角面前,其瞪大着的突兀双眼一时都未及闭,让人毛骨悚然。

    陈国斌却是再次感到了一阵疼痛,实在很无奈。对夫人为缓解恐惧、并不太用力的咬,他还能勉强接受。但因吃醋而狠咬,他在心理可受不了。

    摇头轻叹一口,陈国斌伸出左手,从夹在自己大腿间的大塑料杯里拿出一颗硕大的爆米花,一阵怡人米香顿时扑入鼻间,惬意地往嘴里一塞,清脆一咬,甜滋滋的,却马缩水只剩下了一小撮,轻松咽下。

    “我也要!”

    听到夫人发嗲的请求,陈国斌有点受不了,又抓了一颗,往肩那张已提前张开等待的小嘴塞去。

    “姐夫,我要!”

    那边又是伸长脖子嗷嗷待哺的一张小嘴。

    赵雅琴不爽:“找你姐要去!”

    董依凝对瞪着不甘示弱:“我就找我姐夫!”

    陈国斌懒得头痛,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了两颗,迅速先往赵雅琴嘴里塞去一颗,紧接着又往另一边董依凝嘴里塞了一颗,堵住了她们的嘴巴。

    “这下大家都满足了……”

    “哼——”两声对哼,嘴巴却叽里啦的嚼得痛快。

    “啊——”现场忽然再次尖叫连连,这次赵雅琴嘴巴正好嚼着,于是某人大腿便遭了一记不甚温柔的鹰爪,他权且先记了下来,回家再算总帐。

    陈国斌摇头甚是感慨,不过女人天生胆小,倒也不稀奇,事实,他还听到了有男性公民的尖叫声。像这类场景,对曾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来说,实在没什么感觉,炸得粉身碎骨又算啥。

    倒是便宜了现场诸多准男的激动心情,一举成功取得了从准男到男的质的飞跃。当女人害怕时,却易把身边的男人当成依靠,然后摇摆的心就正式确定了属性。

    无论如何,至少电影还是在很大程移了夫人的注意力,在恐怖环境下,夫人就没多少工夫吃醋了,那边多嘴的小姨子也没空多嘴而惟恐天下不乱。

    陈大领导感觉还算和谐,脑袋不怎么痛。

    端坐赵雅琴那端的向晓兰脸却是波澜不惊,心里鄙视无极限。

    对赵雅琴等平日里牛叉透顶的一干大人物,这会却在这里表现像个幼儿园的小朋一样,简直是……非常无语。伟大、光明、正义的领导形象,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先前刚下班时,本来是准备回家的,不过赵雅琴在给梅姨打了一个电话、一听说某人去了省城出差,当即差点跳了起来,马叫她向晓兰开车高速直奔省城,就仿佛慢一步就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对领导如此没自信,又如此小气的行为,向晓兰持高度保留意见。反正对于董姐姐,向晓兰是很同情的,在她看来,偶尔约个会也没什么,毕竟都这么多年的老关系了,早成了既定事实……

    散场后,一行人就来到码头,了舒服的移动之家,打算在游艇面过夜了。

    游艇缓缓行驶在香江中央,马达噪音甚小,一点也不刺耳。

    船顶凭栏而立,耳边清晰传来水浪有节奏不断拍击船身的澎湃潮声,宛若一曲交响乐。i波光粼粼的江面,晃动折射着一片片闪闪霓虹。清风迎面阵阵拂来,清新的气味深入肺腑,不胜陶醉。

    得益于星城这些年的灯光美化计划,两岸处处金碧辉煌,沐浴在深夜的宁静之下,别有一番滋味,赏心悦目。

    五彩闪烁的高楼大厦比比皆是,见证了这座城市的繁荣,即便只是表面,也容易让人心振奋,特别是站在陈国斌左边、曾在这担任过重要领导职务的赵雅琴同志,一时便有了几分自豪。

    陈国斌的目光落在了远外三座相隔不远的大厦,顶巨大的标记清楚显示着分别是“天凝集团”、“国雄集团”和“宏昌集团”,经过这么多年之后,当初建成时还非常牛气的大楼,如今在这一楼还比一楼高的大都市里,就显得比较平常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它们落后,在企业真正壮大后,外表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它们如今是星城乃至南湖省的重点企业,为财政收入做出了卓越贡献。

    “姐夫,我想拍电影。”挨着站右边的董依凝忽然冒出一句。

    “拍电影?”旁边三人却是异口同声,不禁都望了过来。

    “嗯!”董依凝坚定地点头,自信十足:“我们国家的电影市场很大,整体水平又比较差,可开拓空间还是不小的。而且我对拍电影很感兴趣,我们集团的业务范围也该扩张了。相信在充足的财力支持下,只要有决心,敢于拼搏,大胆发挥想象力,我们国家也可以拍出堪比好莱坞的那种大片,不能老是出产垃圾!”

    赵雅琴那边的董婉凝她被赵记有意无意地隔开了马皱眉轻斥:“依凝,别胡闹,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啊。做什么事不要只凭一时冲动,要经过认真调研才能下决心。”对那妹妹拍电影的仓促想法,董婉凝就感觉不太靠谱,属于典型的冲动,事实,小时候那妹妹就嚷着要拍电影。

    陈国斌一脸认真地接过话:“是啊。拍电影可不比其它,它是一门艺术活,需要特殊的潜质。我们国家为什么拍不出高水准的大片,不是因为我们缺钱,也不是因为我们缺技术,而是缺少一种无拘无束的灵魂,这是我们国情所决定的,数千年如此,并不容易改变。就像国足一样,不是花了钱,努力了就能成功的,没有那种灵魂的支持,相当困难。依凝你这样冒冒失失闯入一个不熟悉的特殊领域,搞不好就会扑街,白白浪费表情。”

    被当头浇了两瓢冷水,满腔热情的董依凝就嘟起了小嘴:“就会打击我,一点都不支持我投身艺术的热情!光赚钱有什么意思,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就算交点学费,只要能提高我国电影行业的水准,那就值得,我也不差那么几个小钱,投资一部电影也就几个亿而已,就算扑街又怎么样?我还不是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望着那小姨子一脸牛气的样子,陈国斌不禁摇头,实在是财大气粗厉害,几个亿只是小钱而已。不过话说回来,的确也是如此,他陈国斌也不放在眼里,虽然现在还在为市里捞千把万的拨款而不辞辛苦奔波。想来她的热情着实不小,陈国斌就打算表示支持了,扑了又怎么样?就当给那小姨子玩游戏了,开心就好!

    “什么是扑街啊?”赵雅琴却不解地问。

    陈国斌和董家姐妹不由在心里会意一笑,别有一番感触。

    陈国斌呵呵一笑简单解释:“就是没市场的意思啦。”

    赵雅琴仍然纳闷:“我怎么没听过这个词?你们都知道?”

    陈国斌摇头不屑:“你平时光知道工作,不知道的事多了去。再这样下去,你都要和时代脱轨了,可不能再这样闭门造车啊!”甚是语重心长。

    “哼!”赵雅琴死不服气。

    “姐夫,我想拍电影嘛!”董依凝又抱陈国斌同志的胳膊摇了起来,身子也跟着摇,嗲嗲地央求道。

    赵雅琴实在受不了,很想吐,她要有这么一个极品妹妹,简直都不用活了。

    陈国斌一下稀里哗啦沦陷了,不说几个亿,就算花几十亿打一场游戏,他都不会再眨一下眼,何况那小姨子对钱其实很有爱,嘴大方,贪财的本质却也鲜明得很,相信不会随便倒贴钱去干亏本的买卖。堪比好莱坞的水准大概只是一个梦想,但那和扑街是两码事。

    陈国斌点头煞有介事地说:“先研究一下,给我一份可行性研究报告看过再说。”毫不客气地行使了姐夫的权利。

    “嗯!”董依凝头点得像榔头,开心得不行,差点流出眼泪。

    董婉凝马没了二话,她的心里也很激动。有些逝去已久的感觉,却是那么难得,恍如隔世。

    “哼——”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阵浓浓的酸味。

    正好绕过几座大厦的阻隔,陈国斌一眼看见了远处刚刚才露出来的景程集团几个大字,心中不由一阵触动。

    “诗蕾姐都出去两年了,应该快回来了?”董依凝也看见了,不禁有些思念,“那么久也不回来一趟,把我们都给忘了,太不讲义气了。哼!”

    旁边三人却是沉默,各有所思。

    赵雅琴的心顿时紧了一些,那位高山流水一样的女神,给她的压力也不小,简直要把那坏家伙恨到家了,牙齿咬得紧紧。

    陈国斌适时轻松提出:“不早了,下去睡觉,明天都还有工作……”

    “婉凝,我们一起睡。”一起下到客厅,赵雅琴就热情地拉了董婉凝的小手,一边朝某人恨恨地瞪过一眼,也不管人家恋姐不愿给别人睡的好妹妹在那嘟着嘴、受得了受不了。

    董依凝不爽:“赵大姐,你怎么老霸占我姐啊?”

    在大是大非面前,董婉凝只能忍痛大义灭亲,用力瞪过一眼:“回自己房间去!”马又和颜悦色对赵雅琴说:“雅琴,我们进去。”

    每每见到那位小姨子被训,赵雅琴就感到特别解气,不过她还没迈出脚,就见陈某人板着脸走近过来,“陈国斌,你想干什么?”

    陈国斌站定一脸严肃:“跟我回房!”

    赵雅琴昂首挺胸,视死如归,“不去!”

    “赵雅琴,你给我老实点!”陈国斌恨恨说着,迅速伸手把她从董婉凝手里解脱出来,不待她用力挣扎,抓着便往肩一丢,抗着就朝自己的预定卧室走去,一边热情说:“依凝,和你姐去睡。”

    董家姐妹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不已,这可是她们头次见到陈国斌对赵雅琴采取强制措施。

    “陈国斌,你放开我!”赵雅琴回过神来,顿时恼羞万分,用力瞪脚,她清楚看到了那姐妹二人脸的夸张表情,简直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陈国斌抬手就是一屁股拍去,在隔音效果甚好、静悄悄的舱内显得格外清脆,一脸狠色:“再乱动打烂你屁股!”

    赵雅琴的身子顿时定住了,脸青一块、红一块,心中的恼羞难以用言语形容,可她实在怕被再公开打屁股,太丢人了。

    董婉凝很快反应过来,忙拉那位稀奇万分、幸灾乐祸不已的妹妹,“依凝,我们回房睡觉了。雅琴,晚安……”

    赵雅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丢到床的,她终于反应过来,马张牙舞爪,起身便向刚脱掉鞋床的那家伙扑去,“陈国斌,我跟你拼了!”

    某人撇嘴眉毛一扬:“谁怕谁啊?”

    他伸手轻松接住了抓狂的夫人,张嘴便熟练地迎了去,准确堵住了那张倾盆小嘴,马就只剩下夫人呜呜的声音,眼里喷着炽烈的火光,四肢蹦达几下后终于没劲了。

    夫人好想哭!

    陈某人拼出了吃奶的劲,满怀热情镇压了这位有段日子没能好好疼爱、酝酿过久而醋味越发浓烈的夫人,世界终于安静了……

    一大早,浑身还有点发软的赵雅琴便起来了,她还要赶两个小时路,回德山班。陈国斌便也跟着爬了起来。

    走到客厅,却听见厨房里已有动静,鼻中亦闻见一阵让人陶醉的香味,马又见体贴入致的董婉凝露出了脑袋,热情地说:“雅琴,你先脸刷牙,早餐马就好了。”

    赵雅琴不由一愣,先前还想着昨晚丢脸难堪一下没了,嘴答得欢快:“好的。婉凝,辛苦你了!”心里却又是一阵沸腾,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位董大小姐,让她爱不也是,恨也不是。

    陈国斌则在心里叹了一口,望向董婉凝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歉意。昨晚他与赵雅琴大闹床间,咫尺之间,本来就那个,人家还起早帮着热心做早餐,此等伟大情意,受用是多么不容易。他感到鼻子有点添堵,却见董婉凝脸的微笑又是如此自然,如此清澈,他连添堵的权利都没了,长吁一口放下,轻轻松松。

    大约是生命在于运动使然,加董婉凝的手艺着实不错,赵雅琴的胃口却是大好,一连吃了三碗,才舍得放下,惬意地长呼一口:“婉凝,你做得真好吃!”甚是卖乖。

    “那当然了!”吃完了也不抹嘴的董依凝就撅着嘴巴,“哪像有些人啊,就知道吃——醋,连个鸡蛋都不会炒!”

    赵雅琴登时气恼不已,不过在董婉凝的大义灭亲之下,她还是很快解气了,“哎呀,不早了。晓兰,我们走。”马起身。

    “对了。”赵雅琴又想起一事,停下回身朝送行的董婉凝说:“婉凝,下午还要开常委会讨论几个问题,你可要按时赶回来啊……”

    得到董市长的肯定后,赵记终于安心地走了。

    陈市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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