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粱辛大吃惊,和他围成团的几个人,也都满脸竹燃,只有棺材铺掌柜庄不周似乎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对另外四个同伴笑的挺客气:“咋了?”

    宋恭谨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小声的回答他:“我得了三枚星魂”

    七颗星魂,没有好好“回家。!

    老叔一颗小汐一颗,梁辛两颗,宋恭谨三颗,庄不周一颗没有”当七盅星魂停止运转之后,根本没有一起返回梁辛身体的打算,而是赶上谁就是谁,就地趴伏。

    庄不周一枚星魂没捞到,自然不明白状况,闻言大吃了一惊立刻望向梁辛,纯粹是本能的说道:“我也要!”

    小汐目光如电,徒然盯住庄不周,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老叔知道七盅星魂是梁辛的两大绝技之一,现在变得零落散乱,急的老脸惨白,一个劲的追问梁辛:“怎么办,怎么才能还给你,怎么,”

    梁辛摇了摇头,他自己也心慌着急,但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得老叔现在的样子,赶忙摇头安慰道:“没事,我先试试看。”话说之间心念转动,催促七盅星魂“回家。

    召唤之下,星魂立刻跳起来,从其他人的身体中穿梭而过,轻车熟路的回到梁辛体内,又缓缓的旋转了几周之后,就此趴伏。这下梁辛长出了一口气,其他人也跟着放下心来,尤其是梁风习习,刚刚还急的坐立不安,现在又高兴的无以伦比。

    新的的星魂,除了原先的恶土之力外,还统御了两份玄机初阶的修为,已经雄浑到可怕的地步,再以星阵运转,爆的力量难以想象。现在这些都归了梁辛所有,老叔如何能够不喜!

    风习习修炼就是为了保护梁辛,可再怎么保护,也不如干脆把真元都给他来的直接干脆。

    老叔正在欢喜着,突然觉得肩上一股暖洋洋的力道传递而至,梁辛又把一枚星魂送到了他的身体中。

    那颗星魂到也随遇而安,过来后就舒舒服服的趴进经脉,既不反抗也不挣扎。

    不等梁风蓦习再说什么,梁辛突然大笑了起来:“好的很,也有趣的很!”

    梁辛得过大司巫、赵庆和干爹的指点,又对应着连续这九天里的经历,思索、试探之下,已经猜到了现在的情形:

    这七颗星魂,分别融合了五个人的力量,对于星魂来说,这五个人都成了“自己人”他们身体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容身之地,想呆在哪都可以。

    五个人,就好像五座房子,七盅星魂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但仍以梁辛为主。

    只要梁辛召唤,肌肤相连之下,在其他“房间。里的星魂就会立刻赶来,为他效力。

    梁辛的心情好极了,他能想到的第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把星魂放在小汐、老叔等人的体内,自己只带着紫薇,远撤到星魂感应不到的距离,便能够不受星魂影响,随意调动本源。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开始修炼天下人间的第二阶段,将本源融入身体了。

    若非如此,他本源一动,星魂就会奋起捣乱,根本没办法继续修炼天下人间。

    梁辛试着,把其他几枚星魂一股脑传给了老叔。果然如粱辛想的那样,星魂在安分的很,只要他不召唤,它们便在“新房间。里沉睡入定。

    与此同时,也开始仔细感受星魂的梁风习习,脸上那枚金钱斑突然抖动一下,神情充满惊讶,低声说道:“进入我体内的星魂,它们的力道能为我所用!”

    说着,粱风习习抬起了一根手指,一条黑色的煞气长链翻卷而起,啪的一声,将不远处的地面狠狠的抽出了一道裂隙!

    老叔本来只剩下一成不到的修为,根本无法出如此凌厉的一击,可他能随意调用星魂的力量,一击之下,威力甚至比着全胜时还要强得多!

    这是星魂的盅虫本性,认可了对方的身体,也就认可对方来调用自己携带的力量。

    这种盅虫在性子是上,很像牧羊犬,它们赶羊、放羊,只是帮助主人来管理,而不会把羊群当成是自己的。

    不过,七个星魂都在老叔身体之内,也只是任由老叔调用他们的力量,却不肯组成北斗星阵。还是用牧羊犬来比喻,风习习等四个人,能够随意取用它们看守的羊群,但是却无法驱使牧羊犬替自己去打仗,能支使它们的,只有粱辛。

    即便不能枰星阵,梁辛的脸现在也乐成了一朵花,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梁风习习却惶恐的不得了,一定要把星魂都还给梁辛,两人推让了半天,最后还是梁辛做主,星魂先归老叔保管,有什么事情,也等老叔疗伤之后再说。

    星魂与睚眦之战,五个人都受了重伤,其中以梁风习习的伤势最难瘙愈,毕竟,他是主战场,而且老叔是鬼王修为,不易负伤,但负伤之后也不易疾愈。

    而梁辛要疗伤的话,星魂纯粹就是祸害,得赶紧给它们送出去。

    梁风习习还是不踏实,又要给小汐分走几枚星魂,呵呵笑着道:“疗伤的话,也只要够得上以前的修为便足够了,多出来的也用不上。”

    这倒是实情,梁风习习要疗伤,三四枚星魂也就够用了,而小汐的伤势比着他也轻

    梁辛光顾着替老叔开心,都快把小汐给忘了,闻言之后脸一红,连忙点头。五个人中,星魂可以随处安家,但是只有梁辛才能指挥它们转移。

    在催动星魂进入小汐经脉的时候,梁辛犯了财迷,就给小汐挪过去了两枚,给老叔留了五颗星魂,梁风习习不依,非要再多给过去一些,倒是小汐摇头,脸上挂起了少有的浅笑:“我疗伤一颗就够用了,这些是”,虫子,多了感觉古怪的很。”

    说完小汐把目光飘向风习习的肩头,现在大家的手还都抓在一起,按着老叔的肩膀,姿势无比别扭。

    风习习现在已经把小汐当成了半个女主人,见她的目光所向,马上就明白了小汐的意思,赶忙摇头道:“分不得,一分开,这两位就立刻就会死!”说着,伸手指了指庄不周和宋恭谨。

    黑白无常还以为自己体内的阴气尽去。性命无碍了,正笑呵呵的听他们说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吓了个魂飞天外。

    风习习耐性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容,把哥俩的情况说了一边,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道:“你们的生机和阴气纠成一团,早就已经被炼化了,现在被星魂统御着,可总这么手拉手也不是个事,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把星魂给你们。”

    黑白无常的生机被星魂瓜分,所以给他们一枚还不行,必须是七枚都给他们,但是也只能给一个人。

    宋恭谨更不敢松手了,哭丧着脸看着庄不周:“只能活一个?怎么办?”

    庄不周摇了摇头:“不怕,不管给谁,以后咱俩都手拉手”。说着半截,自己也觉得是在说胡话,撇着嘴苦笑道:“那是两个五步的修为,哪能给咱啊!”

    梁辛还真有些犯难,不可能一辈子手拉手,更不能把七颗星魂送给他们,可眼睁睁的看着哥俩死在自己跟前又不忍心。除此之外,庄、宋二人也被七盅星魂认可,梁辛隐隐觉得这份机缘巧合里,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新的价值。

    梁辛不泓心,风习耳更是愁眉苦脸,有俩大活人要死了,这是多大事的啊。

    这时候,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鬼王殿下为何不收下他们两人?”

    声音里略带恐惧,还有些不解,而更多的却是阴测测的惨意。

    五个人全都吓了一跳,循着声音望去,这才现身边上随行的青衣紧紧围拢,而更远处,还或坐或站或飘荡,聚拢着十几个人。

    外面那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打扮也大相径庭,脸色却无一例外都是青里透白。

    柳亦笑呵呵的解释道:“这些都是附近的孤魂野鬼,察觉到老叔正在御敌,所以赶来相助,头天晚上就差点和咱们打起来

    曲青石生怕柳亦又长篇大论下去,从旁边淡淡的开口:“后来澄清了误会,他们还不放心,每天入夜都要现身等候。”此刻正是子夜时分,梁辛借着星月之光细看,远处那些人全都没有影子。

    风习习受宠若惊,他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更不会摆鬼王的威严架子,只一个劲的对着那群小鬼点头道:“辛苦诸位了,不敢当,不敢当

    黑白无常的脸已经彻底青了。被小鬼惊到了,更被小鬼的话给吓坏了:被鬼王收了去,虽然不知道怎么收,收去哪,可也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

    风习习客气了半晌,才呐呐的开口:“刚才是哪位说话,请过来说清楚,这个”,我不明白。”

    一个中年女子,快步走上前来,对着风习习毕恭毕敬的施礼:“拜见鬼王殿下风习习更是坐立不安了,嘴里连说使不得,又生性拘谨,觉得男女有别不敢伸手去扶她。

    梁辛从旁边对着女鬼笑道:“你也不用那么多礼拘束,老叔问你什么。你便回答就好了

    中年女鬼修为不错,懂得也多,心思更是灵巧,立玄开口道:“这两个人生机离体,已经死了”她说到这里,其他人一起去看黑白无常的影子,还在。

    “可不知为什么,他们还能察觉生机,所以魂魄不散,算起来,他们正跨在阴阳之间,成了活尸女鬼的声音阴惨,两个活尸对望了一眼,已经炸出了满脸的鸡皮疙瘩:“现在他们的身子已经有了尸性,就算生机重新回到体内,也活不过七天了。”

    庄不周颤声问道:“活尸,到底是个什东西?”

    女鬼说了一会话,也放松多了,笑的挺开心:“活尸,其实就是比着凡人多了些鬼性,不惧阳光,但是却不喜阳光;吃饭喝酒,但是看见香烛也会嘴馋;害怕凡人的刀子,可遇到镇鬼的道士也得快逃。”

    小汐和梁辛对望一眼,竟然一起没心没肺的乐了,梁辛回过头,对柳亦小声道:“这要是让青墨听见了,指不定会多开心。”

    柳亦大包大揽的拍拍胸口:“我都记下了,一定转告!”

    女鬼又把目光望向了风习习:“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不可能让他们还阳了。但是,如果您老动鬼鱼烙,就能定住他们现在的形状。从此供您差遣。活尸能够游走阴阳,既可以帮您驱役凡人,也能替您传讯丧鬼,是好奴才呢。”

    梁辛听的饶有兴趣,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知

    女鬼含笑回答:“几百年前,有位鬼王经过此处,命我寻找活尸,那位鬼王的性子也温和的很,见我不解,就把事情给我解说了一遍,我也由此得知此事。”细看之下,这个女鬼的长相虽然不怎么显眼,但娥眉凤目。脸膛圆润,着实透着几分贤惠像。

    梁辛笑着点点头,又望向风习习:“老叔,鬼望烙是什么?”

    风习习翻开右掌,默默运功,真元流转之下,在他的手心里渐渐显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古篆:“我修炼之后,手心里便多出了这个东西,问葫芦大王,他就扯开话题不回答我。”

    事关师尊,梁辛不敢多说什么。柳亦却大笑着说道:“葫芦不知道,当然不会理您!”

    倒是那个女鬼,轻声解释道:“阴丧之身,修为有成之后,便会在掌心生出这个。篆印,落印之处。便说明鬼王已经插手此间,其他的鬼见印而退。”

    风习习听明白了,手心的“鬼奎烙。其实就是个身份的象征,用来警示同类,同时这个篆印还有法力,能够保住活尸的性命。

    女鬼不厌其烦,细细的讲解,风习习在她的指点下,将手心的鬼望烙,扣到了黑白无常的额角。

    只见两道朱红色的符撰猛的绽放强光,随即一闪而没,分别转进庄不周和宋恭谨的额头。而两个黑白无常,同时惨叫了一声,抽回双手抱住脑袋,全身都好像筛糠般的颤抖起来,就像两条受伤的泥鳅,痛苦不堪的扭动着身体。

    足有小半个时辰,哥俩才停止了挣扎,再爬起来的时候,变得和当初一样,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区别。

    庄不周试着扭动了下身体,有些犹豫的问女鬼:“这就成了?死不了了?”

    女鬼笑着点头:“成了!表喜两个!”跟着又望向梁风习习:“更恭喜鬼王殿下,收了两个活尸奴仆。”

    风习习咧嘴再笑,收不收奴仆他不怎么关心,救下了两条“人命。却着实高兴。

    黑白无常也知道老叔厚道,虽然有主仆之名,却绝不会真的被驱役,对着老叔又拜又谢,谢过了救命之恩,庄不周还有些不知足,诞着脸的对风习习道:“老叔,我们哥俩这次也伤得不轻,能不能”把星魂也分给我们一人一枚来疗伤。”

    风习习还没说话,柳亦就瞪起了双眼:“做梦!给了你们,你们俩要跑了怎么办?”

    宋恭谨摇晃着脑袋,满脸的苦笑:“跑?我们俩能跑到哪去?就我们知道的这些事情,朝廷会杀我们,修真道更容不得我们!我俩这几天里早就商量好了,以后就跟着粱掌柜了。”

    女鬼也笑道:“跑也跑不掉的,他们中了鬼望烙,根本就抗拒不了鬼王大人的心意,而且,只要鬼王转一转念头,就能让他俩魂飞魄散!”

    鬼皇烙,收下活尸为仆,从此老叔和黑白无常之间心意相通,而主人的念头就是命令,仆人根本无从抗拒。

    现在,黑白无常哥俩已经被鬼王手下,成了真正的梁风习习门下弟子。

    老叔心眼厚道,有些犹豫的望向梁辛:“我用三枚星魂疗伤。也足够了,剩下那两枚,”

    梁辛一笑:“我听您老吩咐。”

    庄不周和宋恭谨大喜,又是一番客气道谢,这才拉住老叔的手,满眼期盼的望向梁辛。

    梁辛也不废话,心念催动之下,又掉出两枚星魂分给哥俩。

    这时,远处已经传来了雄鸡打鸣,天色即将破晓,一群鬼害怕阳光,纷纷告辞而去,梁辛心念一动,问那个女鬼:“大姑怎么称呼?”

    女鬼先是愣了愣,随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阴丧之人,不敢再用活着时的称呼,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头七。”说完,对着风习习和梁辛等人再度施礼,隐遁身形就此消失。

    梁辛等人也不再耽搁,再度启程,向着草原急驶而去。

    老叔带着两个新收下门徒称作一辆马车小汐自己一辆车,这两辆大车远远在前,而梁辛则滞后二里,这样的距离,在疗伤时本源与星魂失去联系,互不干扰,而万一有什么状况,众人也可以很快聚集到一起。

    到现在,他们离开镇山也没多远,短短的路程里却波折不断。算起来喜事不少,大哥定亲,二哥恢复有望,小汐获救,老叔寻来,还有七盅星魂壮大了无数倍”可就算把天下所有的喜事都叠在一起,也抵不过干爹辞世的悲苦。

    两位义兄和他在一辆大车里。见梁辛既不疗伤,也不说话,只是愣愣的呆,曲青石伸手拍了拍了他,问道:“怎么?有心事?”

    梁辛摇摇头:“想干爹的事情,东海乾山在哪里?”说着。梁辛顿了顿,又继续道:“现在七盅星魂实力大增,等大家伤愈,我想先去趟东海乾。”

    说话的功夫,柳亦就已经从行囊中取出了一份卷轴,正是大洪版图,同时笑着点头:“应该去!”

    曲青石的笑容阴戾:“去的好!就是小心,别把朝阳打死。”

    梁辛明白他的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也不再多想什么,闭上双眼开始运功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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