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书房没有寻找到那所谓重要的书,之后,苏舒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地方。她不知道宣潇是不是常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地方。所以,她一早就拉上宣潇,来到了潇湘苑的那一个亭子里。

    现在是初春,亭子周围没有如雪般的白花,而是围着一圈碧绿色的枝桠,那些枝桠形状奇怪,弯弯曲曲的,盘旋而上,如爬上虎。可是却又不似爬山虎那般,需要依附。亭子中央竖着一块碑,碑上依旧是那个容颜清丽的女子,一如既往的微笑着。

    宣潇伫立在石碑面前,凝望了好久,半晌说道,“她是谁?看着很眼熟。”

    吧嗒!苏舒下巴差点掉下来,盯着宣潇问道,“你不认识她了?”不是吧?搞半天,原来他缺失掉的记忆是自己的老娘!

    “怎么?”宣潇见苏舒反应很大,疑惑的问道,“我应该认识她么?”

    苏舒挠挠头,拉住宣潇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每个人都是娘亲生出来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娘亲,那你呢?你的娘亲是谁?”

    宣潇皱了皱眉,“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不记得她的样子。”

    他的回答很清晰,不像是脑袋有毛病的人,而且奇怪的是,他居然知道他娘亲去世了。可是以前明明是很怀念他娘的啊,现在居然连她的画像都不认识。苏舒记得以前看的小说,有人患那种选择性失忆,是说因为心理原因造成,而选择忘掉曾经痛苦的回忆。

    难道他的娘亲带给过他痛苦么?还是他的童年太过痛苦?苏舒摇摇头,不像啊,宣潇不像那么脆弱的人,他竟然也会选择逃避么?

    “算了,你娘亲的事情以后再说。”苏舒站起来,围着石碑走一圈。然后对那画像双手合十,轻声道,“得罪得罪,为了你儿子的失忆症,你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她说完,伸手在画像上东摸摸。西摸摸,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我地书会放在这里?”宣潇很不同意苏舒的观点。

    苏舒白他一眼。“不然能放哪里?你去过地地方都找过了。难道要掘地三尺不成?来来。别站着不动。还不来帮忙!”

    “好。娘子既然这么说。为夫地一定照办。”宣潇一笑。蹲下身从石碑地下座找起。

    两人摸索了一会。只听苏舒忽然叫道。“有问题。快来看。这里有个划痕。”

    宣潇凑过去一看。可不是么。是个横。他笑道。“也许是被什么利器碰撞到了留下地。并不足以表明什么……”

    “哎呀。还有一个竖。”他话还没讲完。苏舒又找到了一个笔画。她挥舞着手说道。“快找快找。”她看似无比兴奋。像走迷宫。又或是在玩猜谜游戏。

    宣潇见她如此。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找书地事情本是他急着要做地。现在看她地样子。却像变成是她地事情了。而且注意力完全不在他那里。他说话她也听不见。只管继续找其他地笔画。他无法。只得笑笑。低头寻找划痕。

    结果竟被苏舒瞎猫撞到死耗子,他们一共找到了五个笔画,“横,竖,横,横,撇”。

    宣潇说道,“若真是笔画的话。那五个笔画组合的只有左这个字。”

    “左?”苏舒抬头望天。“左边?啥意思?啊,不对不对。这书既然是你藏的,你没必要在石碑上搞个记号啊。我本来是想找找是不是有机关,说不定那书就藏在石碑的内部。哪会想到弄出个字谜来。”

    宣潇怔住,又开始他失忆后地后遗症,想了半天才道,“也许这书真不是我藏的,我只记得它模糊的样子。”

    “不是你藏地,那会是……”苏舒转过头,视线定格在石碑上的画像上,心说,不会是她吧?难道那书是宣潇的娘亲留给他的遗物不成?可也不对啊,石碑是她死后才刻画的,哪来的记号?她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凉,回头一看,身后什么都没有,静悄悄的。

    “我们先走吧。”她主动挽住宣潇的胳膊,“回去再商量,那个左字是什么意思。”

    宣潇见她这么主动,立刻反被动为更主动,反手牵住她的手,笑得春光烂漫,“走,娘子。哎呀!你地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

    被自己的幻想吓倒了而已,苏舒白他(eb用户请登6。)一眼,不过他的手如此温暖又宽厚,阳光下,他的脸尽在咫尺,黑随意的扎着,垂落在左肩,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真切的关心。她稍一挣扎,就屈从在他的手掌间了。原来,就这样手牵手回去,也挺好,她偷偷的笑了笑,没有让宣潇现。

    回来地时候,正赶上姚清新来探望她,她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未见,只知道她变得更加强悍,卷土重来,混得风生水起。起先让花花收购鸭毛,起了一个噱头。然后在冬季的时候,制作了羽绒被。还定量销售,那些豪族贵胄,花千金亦不可得。可不是么,鸭毛好求,那被子的被面可难求,也只有姚清新研究了高密度的经纬编制,才能达成如此好的效果。

    听说花花跟着她,也是直奔小康,成为女富翁指日可待。

    “你这个踩不死的小强,不去忙你的事业,又来我这里瞎逛干啥?”苏舒打趣的说道,“听说静王又重新追求你了?听说你狠狠拒绝他了?把人家伤透了心,第二天就娶亲了。”说起静王真够可怜的,处心积虑到最后也没有得到她,结果要逼自己狠心成亲,从此后忘掉姚清新。

    “静王是谁啊?”姚清新挑挑眉,“本公主不认识。”她年初因为资助朝廷对抗外敌,当今皇帝破例封她为郡主,听说深得太后地欢喜。

    “看你这德行。”苏舒不屑地冲她翻白眼。这家伙,若不是这里轻视女性,姚清新一定是个一品大官。她虽然平日里对她不屑,可是内心还是很钦佩她的。

    “我说你啊。别待在这里了,跟我去做生意多好,要多自由有多自由。”姚清新懒懒地倚在椅子上,斜睨着苏舒,“哦,对了。你那个冰山美男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入洞房?唉,看来我这次又说不动你了。”

    “什么入洞房。”苏舒扔给她一个苹果,“堵你的嘴去。花花呢?她怎么没跟你来?”

    姚清新啃了一口苹果,笑道,“花花这个人不错,这次算你做了一件好事。她性格老实,做事却很机灵,又能干,还有武功。真是个全能人才。我那边几个伙计,都看上她了,你这个花花啊。说不定很快就能嫁人。”

    “什么?”苏舒叫道,“你那边的伙计?不行,怕全学了你的作风,一个个三妻四妾的。花花嫁过去不要受委屈?”

    姚清新笑得肩头一耸一耸地,完全没有美女形象,她咽下苹果后,讥讽苏舒道,“这里的男人可是允许三妻四妾的,你以为是我们那个世界啊?花花嫁哪个人不用担心男人变心?先别说她了。就说你!你那个冰山相公就不会讨小老婆了?我说你啊,那么老土,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我看你是往火坑里跳才是!”

    苏舒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气得牙痒痒的。

    送走姚清新之后,宣潇从外面跑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见苏舒面色不善。忙问道,“怎么了?谁惹到你生气了?”

    “没什么。”苏舒呼出一口气,拿过银耳羹笑道,“正好饿了呢,你倒是时间掐得准。”她最近似乎比以前容易饿,人家一天吃三顿,她却要四顿。

    宣潇坐下来看着她吃,过会担忧的问道,“你老是这么饿。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啊。你怕我吃穷你们宣家啊?”苏舒哈哈笑起来,“只是容易饿。没必要看大夫吧?可能最近跟我爹练功地原因呢,”

    宣潇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忍住了。苏舒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银耳羹,不时偷偷看宣潇几眼。他现在是个真正的男人样子了,宽厚的肩膀,修长健美的体型,眉宇间比以前多了份沉稳,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却是甩脱一切的轻松和潇洒。这般的人,走出去是多么吸引女人的目光啊,又是宣家地公子,他会不讨小老婆么?宣东流可是四个老婆呢,这说不定也是会遗传的。

    “在想什么?”宣潇见她拿着勺子不停的捣鼓银耳羹,却不往嘴里送。

    “嗯?”苏舒回过神,索性放下勺子,支手撑着下巴说道,“宣潇,我问你一个问题。”

    “那你问啊,什么问题都行。”宣潇温情脉脉地看着她。

    “你……你以后会不会娶妾?”她目不转睛的等着答案,万一他变不回来了,她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宣潇慢慢笑起来,眼睑忽闪忽闪的,遮掩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凑过去,几乎贴上苏舒的鼻子,低声道,“那你要不要我娶妾?如果我娶妾,你会怎样?”

    苏舒把头让开几寸,这家伙,是她问的问题好不好,怎么却反问起她来?她哼一声,“你娶妾关我什么事?我只是问问。”

    “哦……”宣潇拖长了音,点点头道,“即是如此,不关你事,那就不需要我的答案了。只是,我很伤心啊,娘子,你居然会说不关你的事。”他哀怨的看她一眼,端着剩下地银耳羹出去了。

    苏舒气得够呛,装蒜!这家伙虽然不像从前那么冰冷,可是好像还是很难对付哎!不行,得快点找到那本神秘的书,然后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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