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哼了一声,轻声道:“你以为我很想这样吗?你现在身体非常虚弱,虽然内力可以正常挥,但是身体已然空乏,所以只有这样了,若让你出去见风我怕你的伤势会更重了。”她说着向外靠了靠,而后道:“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会儿你什么都听我的便是。”

    辛不悔不说话了,他明白,如今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这小姐颇为倔强,故此他不出声了,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而此时外面的气氛更是紧张了起来,那要搜查房间的男人对雀儿呲之以鼻,此时正大声数落雀儿的不是,什么你是下人,你不应该拦着我,若是搜到人我扒了你的皮之类的言语冲口而出,当真是令人难以听得入耳。

    然而雀儿对于他的话似乎是充耳不闻,她只是冷笑,而且不曾离开过房门半步,那人骂了半天不见雀儿让开,不由大怒,伸手去推雀儿,而雀儿似乎也不示弱,身形动转间似乎是躲开了对方的推撞,而后大声怒道:“大公子,难道你便这样看着不管吗?若是老爷问了起来你该如何面对。”

    那刚刚拦阻搜查的男子此时听了雀儿的话不由大声道:“雀儿,你让开了,我看他敢闯我妹妹闺房一个。”他说着的时候便听到了脚步声音,想来是他已然是来到了房门前,而且只听他道:“我当阁下是好朋友,一直以兄弟相称,但是阁下今日来到敝府咄咄逼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居心,如今更是要强行闯进屋子去,你是想找人还是想轻薄我妹妹,若是今日我让你这么进去了,只怕是日后江湖上传言说我无能软弱,便是老爷子面前我也无法交代,故此若阁下真要硬闯,我看你还是将我放倒了之后再说。”

    那要搜查之人听了这话不由冷笑一声,道:“我会怕了你?便是你家老头子回来了我也是不怕的,何况是你这个龟儿子,让开了。”他说着已然是一掌打了过去。

    这要搜查之人颇为粗野,那小姐的哥哥此时已然是难以忍耐,身形晃动便与那人斗在了一处,两人一来一往在那小姐闺房之外相斗,听那声音颇为激烈,而且掌来掌往似乎是已然都下了狠手。

    而此时那小姐似乎颇为紧张,身形动了动已然是下了地去,她缓缓来到了窗前,将窗子弄了个缝隙向外观看,她看了一会儿不由颇为着急,忽然回头向辛不悔道:“你可是不要乱动,也不能出一点儿声音,若是你要能做到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辛不悔听了这话不由一惊,但他明白这小姐是要让这些人进来,不由只好点了点头,而后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小姐你麻烦的,若是那样我岂不是把自己出卖了嘛。”

    那小姐点了点头,而后忽然缓缓转身,脱下了衣服,而后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衣回到了床榻之上,然后用棉丝被将自己与辛不悔一同盖上了,而后让辛不悔向里面躲了躲,之后她见已然将辛不悔全部都盖好了,这才忽然大声喊了一句:“你们在外面还能不能不折腾了,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外面正自厮杀的两人陡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禁都是一愣,那小姐的哥哥身形跃出战团,仍是挡在了门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妹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登徒子进到你的闺房之中搜查的。”

    而那个腰搜查之人听到屋中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不由也是颇为惊奇,在他的感觉里屋子里不应该有人的,因为他早已落实完毕了这才来的,而此时屋子里有人答言,他不由暗暗吃惊,但转念想了想,刚刚雀儿提高声音的时候似乎是有意传信,故此他不由冷笑了一声,道:“屋子里是你妹妹难道便不能藏个男人吗?若是想要表示青白便让我搜查。”

    那小姐的哥哥哼了一声,怒道:“我妹妹在屋子安寝,你还要进她的闺房,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是进不得的,若是进去了就等于是说你要娶她,若是你不娶岂不是坏了我妹子的名节。”

    那搜查之人哈哈一阵大笑,道:“娶,我自然是要娶的,不过他得做小,只要她同意我有什么不同意的。”他说着仍是要向前走去推房门。

    那小姐的哥哥用手一拦,冷笑一声,道:“你想娶便娶吗?我妹子已然是有了人家,恐怕我说了出来你也是忌惮几分的,若是你想开罪之人的话我也便无话可说,只要我妹子答应我便让你进去。”

    那要搜查之人闻言不由一阵冷笑,道:“爷爷是被吓大的,你便说出来,那人是谁家的人,我有什么怕他的。”

    那小姐的哥哥点了点头,而后缓缓道:“那人说起来名号不大,他姓易,单字波,此人乃是当今易尚友侯爷的堂侄,也是时下掌管‘千门堂’的掌令堂主,不知你是否得给他几分薄面?”

    这几句话一说过不要说外面要搜查之人吃惊不已,便是屋中的辛不悔也是吃惊不已,他不由身上一动,不经意间竟然是碰触到了那小姐柔软光滑的躯体,他不由忙向后缩了缩。

    那小姐感觉出了辛不悔的异样,她低低声音道;“你不要惊慌,我若是要出卖你们早就出卖了,还等到自己这样跟你在一起再出卖你吗?”

    辛不悔身在被窝之内大觉气闷,但他知道只有先忍耐了,他轻声道:“我是惊异而已,你竟然为了我而这样做,真是令我很好奇,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所以我动了动。”

    辛不悔的话说完那小姐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希望那要搜查之人可以知难而退,然而不想那要搜查之人愣了半晌之后忽然哈哈一阵狂笑,道:“就算如此又怎么样?我若是可以奉命将辛不悔除掉,估计易侯爷也是不会怪罪我了,我怕什么呢?”

    他说着忽然声音转冷,道:“你到底是让搜不让搜?你不是说只要你妹妹同意便让我搜吗?”他说着不由高声喊道:“屋子里的人听好了,刚刚你大哥说了,只要是你同意我们便可以进去搜查,既然这样你如今可是同意我们进去搜查,若你屋中真藏了野汉子你便不要让我们进去搜。”

    那小姐听了外面之人的话忽然冷笑了一声,大声道:“你够胆便进来搜,不过若是你搜不到人却又如何?”

    那要搜查之人听了这话哼了一声,怒道:“人必然是在你的屋子里,你如今嘴硬,待我进去搜到人之后再说。若我当真搜不到人,那我也只好是回去告知易侯爷,让他自己再行处理了。”

    那小姐听了这话哼了一声,怒道:“你这人好生无礼,让你进本小姐的屋子搜查已然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若你搜不到人自然是要你就地而亡,省得毁了本小姐的名节,倘若因此而我无法嫁入易家,这个责任应该由谁来负责。”她说着似乎是声色俱厉,身体微微颤抖着。

    那要搜查之人听了这话似乎也颇为为难了起来,因他明白,若真是搜不出来人,今日或许还真是难以走出这个大门,他不由愣了半晌,最后哈哈一阵大笑,道:“既然你如此说,我也只好认命,不过人是一定在你屋子里面的。”他说着冷笑了一声,似乎是要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而后又道:“既然你如此说了,现在便应该让我们进来搜查了吧。”

    那小姐哼了一声,道:“可以是可以,但只允许你一个人进来,多一个人都是不成的。”

    那人冷笑一声,道:“好,既然如此请你让路。”他说着似乎是伸手去推挡在门口处的那小姐的哥哥,而那人却也便由得他搜,身形动转让了开去,而雀儿此时也是躲了开。

    那搜查之人此时大踏步的来到门前,用力一推房门便将房门推得大开,他缓缓走了进来,听脚步声他已然是来到了里间屋的房门前,他高声道:“子里面。

    此时屋子里面的灯光没有点亮,所以屋子里一片漆黑,那人此时缓缓走到烛台前,听声音他是在烛台前打着火石,似乎是要去点亮烛台,然而也便是在此时,辛不悔陡然听到那小姐尖叫了一声,接着大声呼救道:“你放开了我,你要做什么?让你进来是让你搜查的,你还不快点儿点亮烛火。”

    那搜查之人陡然听到了这个话儿似乎是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继而大声怒道:“你乱说什么?我没有碰过你。”他说着的时候手似乎是颤抖了一下,火石没有被他点燃,反而却因他一时激动掉在了桌子上。

    然而便在此时那小姐喊叫的声音却是更大了:“你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是敢脱我的衣服,哥哥、哥哥快来救我。”她的声音高亢尖锐,似乎真有其事一般,弄得在被窝里的辛不悔心头暗暗好笑。

    然而那搜查之人却是没有丝毫好笑的感觉,他此时稍稍稳定了些,迅将桌子上的火石拿了起来,啪啪两下便将火石点燃,将桌子上的烛火点燃了起来,而也便是在此时那小姐的哥哥已然是闯了进来,站到了那搜查之人的面前。

    那搜查之人此时陡然见到那中的摆设很是简单,应该是没有地方可以藏得了人的,他不由把目光转向了床榻,目光扫视之中忽然听到一旁那小姐的哥哥怒声道:“你这个混账,竟然敢对我妹妹下手,你今日休想走出我们府邸大门。”

    那搜查之人陡然听了这话不由吃了一惊,他猛地回头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没有对她动过手,刚才我不过是要点亮房中烛火,但因她大声呼喊之间我没点燃,而她也是故意陷害我的。”

    此时那小姐双手拉着被,泪水流淌了下来,她用手指了指地上的衣衫,道:“她刚才过来硬脱我的衣衫,已然将我的衣衫撕扯烂了,哥哥你看看。”

    那子里摆设根本没有什么地方能**,不是你做的还会是谁做的。”

    那搜查之人见无法辩解,不由忽然露出了狞笑,道:“即便是我做的又如何?爷爷什么坏事都做过,也不差这一件背上身,既然你们如此陷害我,我也只好是打杀了出去。”他说着霍然身形一动,直扑向了床榻之上的那小姐而去。

    他这一招先声夺人很明显是要将那小姐当做人质,而且似乎他对于床榻之上也已然是有了一些的怀疑,故此他这一招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之计。

    然而他快,那小姐的手法却也不慢,她陡然怒喝了一声,你还敢来。“手腕一翻,竟然是有大蓬的暗器霍然飞出,直奔那搜查之人飞了过去,看那劲道与准头竟然是无与伦比。

    那搜查之人没有料到这女孩子竟然是看起来柔弱之极,但出手的暗器却度惊人,且狠辣异常,他身形扑出,眼见要被对方暗器所伤,忙身形一动,侧翻而出,直接撞向了一旁的窗子,身形扑出撞坏了窗子直接落向了院落而去。

    而那小姐的哥哥见到这般的情形不由怒喝了一声,身形也紧跟着扑出窗外,怒喝道:“院中的家人听了,此人格杀勿论。”他说着双掌翻飞之下直攻了过去。

    其实也不必他吩咐,院落中的人此时也早已听到了屋内人所说的大部分话,而见此人扑出,纷纷围拢上来,与那搜查之人带来的人混战到了一处,一时间外面乱成了一锅粥,看情形双方此时都已然是红了眼睛。

    而此时屋中床榻之上的辛不悔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在被窝中轻声道:“多谢小姐再次相救,不然只怕我要糟糕了。”他说着向外挪动了下身躯。

    那小姐感觉出来辛不悔向外挪动,不由轻声一笑,道:“这个不必你谢的,不过话说了回来,你听到我要嫁给的人是你对头的亲戚,难道你便没有害怕我会把你教了回去?”

    辛不悔听了这话不由轻声叹息了一下,道:“这个想法我可是一点也没有,若你真想把我交了出去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而且你又与我大被同盖,这样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救我吗?就算我再傻也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那小姐叹息了一声,柔声道:“说心里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帮你,你我已然是在同一张床榻之上这样了,我几乎没穿衣服,这事情若真传扬出去,我x后可真就是嫁不出去的了。”她说着眼圈已然是有些红了。

    辛不悔听出了她声音有些哽咽,不由轻声道:“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辱没小姐的清誉的,这一点一定请小姐放心就是。”

    那小姐重重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嫁给那个什么姓易的人,不过是因为我爹他非要如此安排,我一个女孩子又能怎么样呢?如今你我如此了,我算是跟定了你。”她说着身躯似乎有些颤抖了起来。

    辛不悔在被窝中听了这话不由心头荡漾了一下,但他明白此时不是想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他轻声道:“小姐言重了,时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那小姐此时正沉浸在柔情之中,陡然听了辛不悔的这几句话不由一惊,这才想起外面正打得火热,不由重新整理了留下思路,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厮杀声,不由轻声道:“还在打,估计我哥哥这些人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而这样看来若是被他们逃走了,只怕是要对我们不利。”

    辛不悔听了这话不由有些担忧,他道:“若是他们走了,我怕易尚友会率队而来,这样一来我怕是要连累你们家的。”

    那小姐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是目前我爹没在家,而我二哥又远在云南,家中没有什么真正的高手在,我看只有最后一招了。”她说着忽然自一旁取过了一根竹笛放在口边轻轻吹出了一个音符,而后她道:“希望师傅她老人家可以出手相助了。”

    那小姐的话刚刚说完,霍然便听得外面墙头之上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朗声道:“哪里来的人竟然敢在这里撒野。”她的声音清亮脆快,听在人的耳朵中颇为的舒服。

    院落中的人正自厮杀,而本宅的大公子武艺并不甚高,他此时正与那前来搜查之人打得难解难分,但他此时已然是落在了下风,而此时陡然听到了墙头之上这个女人的声音,他不由精神为之一振,旋即身形一闪跳了开去,向墙头一抱拳,道:“师太,这些人是来搜查的,但是搜查不成竟然还调戏我的妹妹,这人他竟然想要**我妹子,故此我们才动手厮杀,还请师太帮忙。”

    那墙头之上此时正盘膝而坐一个容貌苍老的尼姑,这老尼姑虽然容貌苍老,但听她刚才的声音却是那般的好听,真不敢相信那声音是从她的口中出来的,而此时她听到大公子如此说,不由皱眉道:“竟然有这等的事情,看来这事情我不想管也得管了。”她说着身形不见如何的动转便已然是落下地来。

    那搜查之人此时也已然是退后了几步,他本是想借机逃走的,但是因此时府邸中的人越聚越多,已然是将他们这些人围困住了,一时间难以顺利脱身,故此他只好是带了人在定睛看着那老尼姑。

    此时那老尼姑已然是缓缓走来,他看了一眼那搜查之人,口中宣了声佛号,而后道:“不知施主贵姓大名?”

    那搜查之人见这老尼姑仪容端庄,行动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知道此人的武艺颇为了得,故此不敢太过招摇,点了下头,道:“在下崔德亮的便是。”

    那老尼姑听了这个名号沉吟了一下,道;“如此说你的师傅便一定是‘长千丈’花立方了?”她说着双眼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注视。

    崔德亮听了老尼姑一语道破自己师傅的名号,不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而后点了点头,道:“前辈说的不错,那是家师,不知前辈因何听了我的名字便知道家师是谁?”

    那老尼姑哼了一声,道:“别说是你,便是你师傅亲自到来也得与我低声下气的说话,今**竟然敢打我徒弟的主意,我看你也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像你这般的人若是不好好教训一下也真是不成。”

    崔德亮听了老尼姑的话不由颇为不服,他仔细打量了打量老尼姑,哼了一声,道:“你年纪大,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前辈,但今日之事确实不是我打你徒弟的主意,若你非要出手,只怕未必我便怕了你,故此还是请前辈不要动手的好。”

    崔德亮这话说了出来虽然硬气了点儿,但是语气中还是有惧怕对方当真出手之间便将自己伤了,故此四周的人听了他的话不由都暗暗偷笑。

    而此时那屋中的小姐听到了师傅到来,不由忽然大声喊道:“师傅,这个人是个禽兽,刚刚他进到徒儿的房中不去点灯搜查,反而是冲上床榻要对我无礼,我那时候没有想别的,他又离我太近,故此我在没有防备之下被他撕坏了衣衫,师傅你一定要为徒儿做主啊。”

    那老尼姑听到了徒儿的喊叫,不由皱眉不已,旋即冷冷地看向了崔德亮,道:“你听到了我徒儿的话了,她说的话难道会是骗我?何况女孩子家的名节最为重要,故此如今我倒是要你说说你今日想如何了结。”

    崔德亮听了这话不由心头火起,哼了一声,用手指着屋子里面怒道:“臭丫头,你屋子里面定然是有人,不然你因何如此的冤枉我,不要看你师傅在这里我也是不怕,今日说不得我要血洗这里。”他说着回头狠狠地看向了老尼,而后狞笑道:“前辈一再相逼可不要怪在下得罪了。”他说着缓缓后退了几步,而后双掌在自己身后缓缓拉出了一对奇形兵刃。

    那老尼见了这般的情形不由微微冷笑,旋即将掌中的拂尘插在了身后,道:“孽障,看来不让你知道贫尼的厉害你是不能低头认罪的,既然如此你便上来比划比划吧。”她说着双眼紧盯住了对方不放。

    而此时屋子里面已然将灯光止灭,躲藏在被窝中的辛不悔此时已然是钻了出来,他长长出了口气,舒缓之下不由颇为担心的向那小姐道:“你师傅在外面与人厮杀,不知如何了,我们不妨看看。”

    小姐在黑暗中已然是羞红了脸颊,她轻声嗔道:“你这人真是讨厌至极,我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下去?你还不将地上的衣衫拿了给我,我简单穿戴好了才好下地。”

    辛不悔此时才反应了过来,不由不好意思的点头答应,旋即将地上的衣衫拿起交给小姐,而后背转了身形,来到已然是破碎的窗子一旁,悄悄向外观看。

    此时外面的崔德亮已然是准备好了与那老尼一搏,然而他知道对方的身手绝非等闲,故此距离老尼五丈开外,身形转动一直不敢轻易出手,只是围绕着老尼转动,掌中两件奇形兵刃在月色下闪烁着湛蓝色的光彩不时变换招式。

    辛不悔看到了这般的情形不由心头暗暗吃惊,因他看得出这崔德亮的功夫虽然不算太高明,但是从他足下动转来看此人的轻身功夫i应该是极为了得的,而且已然是进入一流境界,想来此人的师傅也应该极为难缠。

    而正在辛不悔心中想着的时候,他忽觉身后一股香风涌动,一个身躯靠了过来,轻声在自己的耳边道:“看到什么了?他们怎么还不动手呢?”

    辛不悔知道是那小姐来到了自己身后,不由心中一荡,想到刚刚躲藏在她的被窝中之事不由心头大跳了几下,而后稳定了下心神,举起左手摆了摆,意思告诉她小声,而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你师傅不想先出手,她不想以大欺小,而崔德亮这人对你师傅顾忌颇多,故此他才迟迟不出手。”

    就在辛不悔声音刚刚落下的一瞬间,霍然崔德亮的身形陡然一动,掌中两柄湛蓝色的奇形兵刃已然是挂着风声直奔老尼攻了过去。

    崔德亮掌中的这两把兵刃如同是两张小型的渔网一般,但这渔网却是每条丝线都是以利刃编织而成的,若是将人的头颅套在了上面只怕是会将人的头颅一下便拉了下来,而若是将旁人的兵刃套了进来只怕也是会夺了去的,故此他此时兵刃出手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攻向了那老尼的上三路,看他的攻势大有想在数招间便取胜的架势。

    而在屋中观战的辛不悔却是看得清楚,他心中明白崔德亮的想法,此人颇为狡诈,他明知自己未必是那老尼的对手,他希望在自己的猛烈攻击之下令对手没有还手余地,而最好是能够取胜,而在一定的招数间自己即便难以取胜,也是可以靠着抢占先机的情形下全身而退。

    然而辛不悔此时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乎他对于崔德亮的做法颇为不同意,而且他似乎觉得这崔德亮必然要落败。

    而辛不悔身后的小姐此时轻轻推了辛不悔一下,在辛不悔的耳边轻声道:“你摇头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师傅会落败?”

    辛不悔缓缓伸手将已然破碎的窗子上的窗纸弄了弄,遮挡得更好一点儿,而后才轻声道:“这个不是,我是觉得崔德亮很快便要落败,而且败得会很惨。”

    那小姐对于辛不悔的话似乎有些半信半疑,她挪动了下身躯,而后道:“他攻势那么凌厉,不会那么熊包吧?”

    然而便在那小姐话音刚刚落地的时候外面的战局却是忽然分出了胜负,而且这胜负仅是在一招之间,这样的结果不禁令屋内的那小姐吃惊不已。

    原来那崔德亮果然是如同辛不悔所想那般,他出招猛烈不过是因他心中没有底,而更因他见对方老尼行动飘忽,虽然足下不见如何动,身形转动间自有法度,而且气定神闲中似有一种护体游潜在暗中涌动,估计自己未必能是对方敌手,而若自己出手估计也便只在二十余招左右,若是不能取胜,只怕是便要落败,故此他才想以快打快,即便不赢自己也可全身而退。

    然而令他没有料到的是那老尼的功夫竟然高出他非止几倍,故此在他出手攻击之下,对方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仅是躲闪并不还手,而在他第十招之后对方忽然伸出了左掌攻向自己的头顶,自己的一对兵刃忙挥舞而出去拦截对方的一只左掌,希望可以攻守兼备。

    然而对方虽仅仅是出了一只左掌,但是掌影一闪之间便到了崔德亮的胸前,而且老尼口中冷笑道:“小辈便是如此功夫还敢逞强。”她话到的时候掌也已然是到了崔德亮的胸口处。

    那崔德亮两只兵刃都迎上对方的一只左掌,本以为便是对方再攻自己也定然是对方的右掌或是双腿,然而对方却偏偏仍是左掌来袭,而且变招之快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故此他兵刃拦空,胸口处露出的破绽颇为大,眼见对方左掌打来,不由大惊,身形陡然后仰躲开对方左掌一击。

    那老尼的出手极为快捷,她眼见对方崔德亮身形后仰堪堪躲开自己的一掌不由也暗暗佩服自己的老友有如此的徒儿,然而此时她怒火未消,攻击自然是仍是颇为凌厉,虽然她未想要对方的性命,但是也存心想要惩治对方,故此出招间虽然力度减缓,但出手的度却是没有丝毫的减慢,故此左掌刚刚击空,陡然左掌一收一放之间陡然圈转攻向了对方的右肋下。

    那老尼姑出手快捷之极,而崔德亮此时早已知道自己要落败,但他不甘于如此便败于敌手,故此眼见对方再次攻来不由猛吸了一口气,霍然身形横翻想要翻了出去,然而也便是在此时那老尼的左掌陡然自攻向的右侧忽然变为了左侧,仅是一个变化便已然是将崔德亮所有的变化路线封死,

    崔德亮直到此时才算是彻底绝望,他望向已然是到了自己肋下的手掌,他闭上了双眼,他明白这一掌打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性命能保住,只怕自己也要此后再不能在江湖中行走了。

    然而那老尼的手掌在眼见拍落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旋即陡然手掌变了手指霍然在崔德亮的穴道上点了一指,而后她身形向后一退,眼睁睁看着已然后仰且要侧翻的崔德亮身形重重地摔落到了地面之上,她这才喧了一声佛号道:“孽障,贫尼不是嗜杀之人,但你污我徒儿清誉我就要让你付出一定的代价。”她说着看向那小姐的兄长,道:“公子,希望你们处置他,但不要伤了他的性命。”她说着恳切地看了看对方。

    那大公子此时已然是恨透了眼前的崔德亮,但这老尼武艺之高便是父亲也是难以抵挡,何况更是妹妹的师傅,他不得不买账,故此点头答允道:“这点请师太放心,弟子自然是听师太吩咐。”

    老尼听了这话不由点头,旋即她转向了自己徒儿的房间,朗声道:“丫头,你现在可好,师傅进来了。”她说着便向房间走来,想来她是想要安慰一下自己徒弟。

    而此时那小姐见了这般情形不由心中惊恐不已,她一拉辛不悔,道:“不好,我师傅要进来,若是她进来了定然会现你在这里的,到时候可就要不妙,这可如何是好?”

    辛不悔看着那小姐焦急的模样不由微笑了起来,他道:“现便现吧。反正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那中道:“丫头,你跟什么人说话呢?”

    那小姐陡然觉自己失态,忙大声道:“没有,我自言自语,师傅你进来吧。”她说着拉着辛不悔已然来到了床榻之旁,用手一指床榻下,道:“快些进去了,千万不可出声,不然可就糟糕了。”她说着连连推着辛不悔往床下钻。

    而辛不悔此时轻笑了起来,他道:“我看你师傅不用进来了,此时外面又来了高手,只怕也是冲着我来的,若是跟刚刚那人一伙,只怕是你师傅有些麻烦。”

    那小姐听了辛不悔的话颇为不信,然而便在此时陡然听到屋外对面房间之上传来一阵地怪笑,一个人大声道:“老尼姑,你竟然是以大欺小,将我徒弟打败也就罢了,你既然还知道我是他师傅,竟然还要整治于他,难道你便一点情面都不念了吗?”

    那老尼姑本待去到屋子里安慰徒弟,但是她此时也已然听到了有不少人已然是到了四周的墙头与屋顶,故此她没有走上十余步便停了下来,此时听对方忽然有人如此说,不由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花兄到了,我们有二十余年不见,不想竟然是在如此的局面下相见,既然来了何必在上面喝风,有什么不妨下来谈的好。”

    那来人正是崔德亮的师傅‘长千丈’花立方,他此时听了老尼的话不由身形一动便来到了院落之内,看了看已然被人捆绑起来的徒弟,不由‘呸’地一声,道:“活该有今日,早让你多多练功,平日里总说自己多么了不起,已然是可以了,今日如何了?丢人现眼。”他说着转向了老尼姑,微微一笑,抱拳一躬,道:“师太一向可好?刚刚语言冒犯,在下这里赔罪了。”他说着微笑不已。

    此时屋内的辛不悔与那小姐已然再次趴伏在窗棂旁头看,而那小姐此时向辛不悔靠了靠,低声道:“这人倒是客气的很呢!比他的徒弟强很多。”

    辛不悔听了这话不由微微一笑,道:“这人可一点也不简单,他算是绵里针的一类人,笑里藏刀,不要看他表面这样,若是阴狠起来绝对无人能及。”

    那小姐听了这话不由一愣,道:“你不过是见了他一面怎么便对他如此了解,难道你认识他不成?”

    辛不悔微微一笑,道:“这种人不必太过仔细分析便能看得出来。”他说着看了看外面的人,而后道:“不要太过出声,小心被他们听到了。”他说着闭口不再说话,而双眼只是看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此时那老尼看着花立方微微一笑,道:“花老弟言重了,贫尼怎么能受得起,而且我们多年不见已然都老了,如今我们再见却是有了分歧,其实我也不想与你们为敌,你们拿什么人都好,但是最不该的便是你的徒弟进到我徒儿的闺房之内,而且要**于她,这一点才令我出手的,这点还请花老弟见谅。”

    花立方听了这话不由哈哈一笑,道:“这一点我自然是谅解的,以师太之尊自然不肖与晚辈一般见识的,故此在下希望师太还是看在在下的薄面将小徒释放,至于他坏了你徒儿的名节一事我自然是要好好惩治于他,这点请师太放心就是。”他说着不由又是一躬到地,看起来颇为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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