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达出租车为了便于管理分别有白班带队和夜班带队,马德全负责白班,熊子就是夜班,但熊子想白班夜班一个人带,自己不用上岗,坐地收现成就行,这自然就要从司机手中抽取所谓的管理费,。

    但是他提出每人每天十块钱的管理费,看似小数目,对于收入本来就低的出租车司机来说一个月就是好几百,所以谁也不干,熊子就把jing力放在了马德全身上,威逼利诱用尽了手段,但马德全就是不咸不淡一个拖字诀。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事情。

    “公司里有这项规定吗?”陈子光还从没听说过管理从司机手里抽份子钱,问道。

    马德全也一脸难sè,说道:“熊子在社会上有一帮混的弟兄,而且仗着他表哥的身份开后门搞特殊,我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今晚上大伙儿是痛快了,但篓子也捅大了。”

    陈子光笑着拍了拍马德全,说道:“放心,这事我担着。”

    马德全看了看陈子光,勉强点了点头,狼狈的几个司机适才那点酒jing全都化成空气,忙不迭是地爬起来扶着熊子溜之大吉。

    其余的司机也围了过来,适才陈子光这一出手,把大家心里的那团火都激发了起来,全都以陈子光为主心骨。

    “大伙儿都在这儿,我介绍一下,陈子光,上次chong qing路纵火案追凶的就是他!”马德全如今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什么队长,将陈子光推了出去,他既然敢答应就一定有能量。

    下面的一群司机不乏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上次的事情有所耳闻,加之刚才那么一出手,心里更加有底气了。

    一个小伙子挽了挽袖子,站了出来,说道:“光哥,这些狗ri的我早就看不惯了,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对。”

    “对,听你的。”

    下面的一群司机捏了捏拳头,挥舞着说道。

    看到大家群情激奋,陈子光心里也还没甚么好主意,笑了笑回到了烧烤店,说道:“老板,每桌子加一扎啤酒,人均二十串腰子,我请客。”

    黑瘦老板也是场面人,立马说道:“刚才的事谢谢大伙,啤酒我请。”

    “那谢谢老板了。”

    大伙看着陈子光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各自回到了座位上,马德全始终不放心,问道:“兄弟,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陈子光倒了一杯酒,举了举杯子要马德全同饮,喝完酒说道:“这事儿依我看要捅得越大越好。”

    ……

    第二天,信达出租车公司外面堵了一群人,一个个纹龙画虎凶相逼人,凡是上白班的司机一个都不准进,马德全怎么说话求情都不好使,除非交出昨晚上打人的司机,尤其是那个新来的。

    好几十个司机站在外面不敢上前,这些家伙都是附近的混子,打起架来不要命,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耽误一天工对司机们来说就是倒贴了两百。

    “老马,这事不能这样拖啊?”一个老司机在马德全耳边说道。

    马德全也是左右为难,陈子光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

    正在这时,一辆银sè奔驰停在了外面,毛茂祥开门下了车,马德全立马上前求情,毛茂祥径直到了熊子身边说了几句话就进了公司,马德全被拦在外面进不去。

    这摆明了是要助纣为虐嘛,工人的情绪也高涨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陈子光嘴里叼着一支烟,身后跟着的便是昨晚上帮着打架的一群小伙子,手里拿着报纸包裹的钢管、铁镐,只要对方一动手,自己也绝不含糊。

    裹着纱布的熊子看见气势汹汹的陈子光等人,立马招呼兄弟走了过去,全都拿出了家伙什,扛在肩上拎在手里,跟这帮司机打架完全就是专业海扁业余的意味,两帮人对峙在一起。

    围观的司机也退到了一边,熊子叫的人大多是社会上的人,不属于出租车公司,真要打起来,司机弟兄占了上风不说,要是吃了亏谁都要撩胳膊往上冲,不过现在都还是采取隔岸观火的心态。

    “你就是陈子光?”熊子盯着对方问道。

    陈子光笑了笑,“怎么,要我赔医药费?”

    熊子一看对方就七八人,自己身后可是二三十个弟兄,而且谁都是打架专业户,指了指身后的人说道:“你明白就好,我这脑袋是你砸的,多的不要,少说五千,还有我几个手下的医药费,加起来一万,你给我就饶过你们,你要是少一分钱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

    陈子光冷冷一笑,放狠话谁他妈都会,而且是这么没水准的,况且听这话就明白这熊子也算不少什么角sè,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就是要钱更要命,可这钱还真就是一分钱不会给。

    看着陈子光半天没动静,始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脸sè静得像一潭死水,熊子心里有点发毛了,身后的人也蠢蠢yu动。

    陈子光吐了半截烟头,挽了挽袖子,说道:“今天这架他娘的打不打,要打就痛快点!”

    熊子脑子一懵,退后两步,指着陈子光说道,“他娘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打!”

    话音刚落,身后的几十人就cháo水般地冲了上去,陈子光拎住打头的,一拳打翻,立马就有三四个冲了上来,陈子光狞笑一下,侧身就闪。

    砰!

    一声巨响,抡空的钢管直接砸在了一辆银sè奔驰车上,接着又是一拨人冲了上来,就听见哐哐的声音,陈子光左闪右躲,毫发未损,车却窗被敲得粉碎,两只大车灯不停滴闪,一阵乌拉的声音四周回荡。

    楼上的窗帘拉开了,毛茂祥就看见一群人在自己的车上乱砸,大喊了两声,但谁也没有听到,毛茂祥拔腿冲出了办公室。

    眼看车窗全给毁了,陈子光一手抓住了劈来的钢管,一把擒住对方的手腕,使劲一摔,就听见哐的一声,挡风玻璃出现了裂纹,被摔过肩的混子疼得身体一挺,嘴里哼哼,滚在了地上。

    后方的混子又追了上来,陈子光故技重施,漂亮的过肩摔。

    “住手!”毛茂祥大声喊道,等冲出大门,只听见哗啦一声,挡风玻璃化成无数的渣滓。

    “谁他妈再打,都给老子住手!”毛茂祥暴跳如雷地吼道,可酣战中的混子水也没停手。

    马德全立马转身吼道:“大家快劝劝,拉架,别打了。”

    话音刚落,一群年轻干劲的司机就挽起袖子冲了上去,名义拉架,暗地里冲着这一群耀武扬威的混子一顿猛掏,上百人在大门口混战成一片,喊声震天。

    “都他妈反了,反了,老子的车也敢砸!”毛茂祥望见自己的奔驰车,气愤地赶了过去,可立马被一群倒退的人cháo淹没了。

    “诶……诶……”

    毛茂祥两只手在空中挥舞,但已经被推进了人群里,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凄惨的嚎叫,毛茂祥被一顿拳头招呼,两眼一抹黑天旋地转。

    一双皮鞋从人群里飞了出来,落在奔驰车顶。

    处于下风的司机很快就扭转败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混子被扔在了一边。

    熊子的两只眼睛肿的核桃一般大,悻悻地退到了毛茂祥旁边,可回头一看,毛茂祥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跟酱猪头似的,脚上的皮鞋早就不知去向。

    “毛经理,你没事吧。”马德全急忙跑了过去,扶住毛茂祥。

    “你们……好啊,你们……”毛茂祥指着对面的司机气得说不出话来,嘴角鲜血直流。

    “快,快来人送毛经理去医院!”马德全急忙吼道。

    立马就来了一辆出租车,将毛茂祥塞进了车里面,立马拉走。

    陈子光心满意足地拍了一巴掌四通八达的奔驰车,回头看了一眼司机兄弟,大家都有不同程度受伤,但比起对面的混子轻松多了,一个个挂着彩含着笑,跟着陈子光缓缓地朝熊子走了过去。

    熊子两只腿直哆嗦,陈子光一举手,熊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伸手一挡,脱口而出,“哥……”

    陈子光伸手挠了挠后脑勺,yin鹜地笑了笑,将熊子提了起来,扔在了车上,一只脚踩在他的脑袋边上,说道:“要不你给大伙说说你和毛经理背着大伙干的好事吧。”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额外收大家的份子钱,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熊子一脸怂样地说道。

    陈子光掏了掏耳朵,啪地一巴掌抽了过去,“还有呢?”

    “没了,哥,真没了,我对天……”

    啪!

    又是一巴掌,“发誓,发誓你妹啊,说,你表哥是不是瞒着大家吞钱了?”

    “我不知道啊,我……”

    马德全立马上前拉了一下陈子光,这事非同小可,搞不好大家的饭碗都得砸,陈子光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转头冲着熊子又是一耳光,“不知道,你当老子傻呢,你要再不说,我就抽得你半张脸嚼不了食。”

    下面的司机哈哈大笑,这哪里是审讯,压根就是教育调皮捣蛋的小学生。

    “说不说?”陈子光作势又要抽。

    “我说,我说……”被抽得泪水直飙的熊子连忙求饶道,“我表哥瞒着大家把全险改成了第三者强制险,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下面立即一片喧哗,公司一直给大家说的买的全险,竟然私底下瞒着大家买的第三者强制险,毛茂祥这个没良心的畜生,大家累死累活挣钱,他居然暗地里把大家的保命钱私吞了。

    “不行,我们要告他!”

    “对,告他!”

    下面立马群情激奋,陈子光悠悠地点了一支烟,一辆黑sè捷达缓缓驶了过来,后面跟着两辆jing车,是劳动监察大队的,捷达车里面下来了一名五十老岁的老头,是陈家的管家,众人面面相觑。

    马德全在一次表彰大会上见过这个人,当时陪在董事长身边,立马迎了上去,“祥叔,你怎么来了?”

    祥叔微微一笑,走到了陈子光面前,微微弯腰,叫道:“陈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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