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停乌云散去时,街面上除了那个焦黑的大坑外,再无其它痕迹。

    众人纷纷色变,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干活,只是心里却在疑惑,那位大能所说的话。

    只说童小宝那一摔并不重,但是陈悦之恨童家害了外公,又见他现在欺负周周,便有心教训他一下,便将掺了自己变异灵气的精制痒痒粉抹在藤蔓上面,趁着捆他甩走的时候,痒痒粉已经附着在他身上了。

    此刻便是这样的状况,童小宝因为走不动路,便立即让侍候的人轮流抬他,结果才走几步路,他就感觉浑身痒的不行,便开始挠啊挠,等到了童家大门口的时候,童家大少奶/奶于小文见到的只是一个浑身都是抓痕,还在不停挠,大叫痒痒的大胖子了,简直残不忍睹。

    “小宝,小宝,你这是怎么了?”于小文满脸震惊,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的冲了过去。

    童小宝浑身已经被挠的出了血痕,他大饼脸上满是眼泪:“娘,痒,身上好痒,痒死了,快帮我抓抓吧。”

    “儿啊,你不能再抓了,都见血了。你们都是死人嘛,怎么照顾小少爷的?”于小文气的脸都变形了,再也不顾美少妇的形象,手掌一抬,身后跟着的八个奴才,脸上全都迅速被打了一耳光,而且还留下了手掌印。

    于小文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了,而这群奴才不过是练气期,加上她又是童家大少奶/奶。谁敢违抗她的命令?

    就算挨了打,也不过是在心里怨恨罢了,脸上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的。

    “夫人饶命呀。不是奴才们不尽心侍候,只是对方太过厉害,我们根本打不过人家呀。”八个侍从一起跪了下去,磕头认错的同时,也为自己辩解。

    “快去请大夫,还愣在那儿干嘛。”于小文连忙用法术禁住儿子的手脚,免得他一会要把自己挠成血人了。

    走狗们连滚带爬的退下。

    很快童家的御用大夫就来了。只是他替童小宝把完脉后,眉头堆得老高,最终满脸愧色的对着于小文抱拳道:“老夫惭愧。小少爷这病,老夫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你年年享受着我童家的供奉,最好的一切都先尽着你用,你跟我说你没办法?”于小文都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大夫。

    “老夫确实没办法。因为小少爷这身体看起来十分健康。只是有些皮肤的损伤,并无有任何病症,老夫要如何下手啊?”

    “你眼瞎吗,你没听见我儿子在喊痒痒痒吗?你快给他瞧瞧,是不是中了毒?”

    大夫又仔细把了回脉,依旧摇头,说童小宝的身体并无中毒的征兆。

    “废物,要你们何用。滚!”于小文赶走了大夫,赶紧将体内的灵气往童小宝身上输。谁料灵气输进去还是无济于事,反而因为她的靠近,让童小宝把脸给挠花了。

    “娘,救我,好痒,好痒呀。”童小宝越痒心里的火就越大,眼见着自己的亲娘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就来火,刚才挠于小文的脸,也是他故意为之。

    童小宝没有注意到,当他的指尖触及到于小文的脸时,有一缕粉色的气化状东西,蔓着他的指尖,渗入了于小文的身体里面。

    “好儿子,你放心,娘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于小文咬了咬唇,站了起来,快步走出去,脸色铁青的对着门外听候命令的管家询问道:“大少爷现在何处?”

    管家低下头有些支支吾吾,待于小文又严厉的问了一遍,他才额头冒汗的说道:“大,大少爷去,去了流云阁。”

    于小文一下子握紧拳头,眸中放射出寒光,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之中。

    但这种疼,却是及不上半分对儿子的担忧。

    “快派人把大少爷喊回来,就说宝儿病了,他这个当爹的难道一点都不着急,整天只顾着花天酒地吗?”

    管家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速去派人,把大少爷喊回来,只说家里出大事了。”于小文吩咐完,便见管家动也不动,顿时更火,直接将人抽出去十丈远。

    “大少奶/奶,不是小人不肯办事,只是大少爷临走时有吩咐,说除非等他事情办完,任何半中间去打扰他的人,会被处死。”

    “准备车子,我亲自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要连着我一起处死!”于小文气的火冒三丈,管家赶紧喊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

    坐上车子的于小文越生气,就感觉身体越发有点痒痒的,开始时她还能稍为克制一点,毕竟是童家大少奶/奶,是头有脸有身份的人,不好当着司机的面,去挠某些隐秘的地方。

    但是随着车子开动起来,那痒意越发难忍,她将心法在体内运转几周天,才稍稍缓和一点,但只要一停下来,就立即会有痒意像潮水般涌来,并且开始扩散,头脸手都有些痒了起来。

    车子很快来到流云阁,名字起的很古意,其实就是夜总会的代称,不过里面的服务员基本都是练气期的罢了,只有极少数打扫卫生的老大妈是普通人,其它人基本都是修仙者。

    于小文的身份,隐族城中谁人不知,她一路走进去,夜总会的保安根本都不敢拦,只能屏着气低着头,让她横冲直撞的进去了。

    流云阁本就是童家名下的产业,于小文现在又管理着童家一大摊子事儿,谁敢管她?

    她一路顺利来到了幽欢殿,还没走到门前,就听见了里面急促的喘息声,还有那不堪入耳的叫声,而且听声音。竟不止一男一女,倒像有好几个女人似的。

    她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火气终于腾腾腾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几乎是一脚就踹碎了幽欢殿的红木门,顿时眼前的一切都呈入眼底。

    尽管她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是眼前这一幕入眼,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烧。

    郭志远在卖力的攻城掠地,一点点的吸取着女子体内的灵气,感觉着自己的修为在一点一点的进步,满心狂喜。神情诡异的看着那少女的娇颜慢慢变成枯如树皮的老人时,突然被人打断,一下子脾气就上来。看都不看来人,就挥出去一掌。

    于小文快速拿出一把纸扇,伸手一挡,终于将那道无形的气劲给化解了。方才怒斥道:“郭志远。你疯了不成?”

    身下的少女再无任何气息,郭志远这才退了出来,慢条斯理的任由旁边的少女为他披上衣服,另又有人将那已经死去的少女尸体拖了出去。

    旁边的几个少女快速低下的眸子里,有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

    幸好大少奶/奶过来了,要不然她们肯定也难逃一死。

    虽然明知道,进了这流云阁,就是为大少爷的修为而牺牲的。但人都是想要苟活着的,哪怕能多活一天也好。

    “你不好好的做你的当家奶/奶。施展威风,为你们于家捞好处,来这儿做什么?”郭志远盘腿坐下,刚才吸入了大量的少女体内的阴性灵气,现在他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将适合自己的留下,不适合自己的化解排出。

    否则时间一旦留长了,容易留隐患。

    “宝儿出事了,你也不管吗?”于小文就算知道丈夫是为了修炼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但是看见这一幕,还是很刺眼。

    “哼,你不要忘记我们童家是以什么立根本,一个不能修炼的孩子,就等于是废子,也就只有你才当成个宝。”郭志远再度拉过两个少女入怀,一边上下其手,一边满脸冷笑。

    于小文死死的瞪着他,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成了血。

    “宝儿没有灵根,难道还怪我吗?是遗传,遗传你懂不懂,就算你换了副皮囊又如何?你永远都及不上他十分之一。”于小文也是气疯了,才会喊出这样一句没有理智的话来。

    谁料郭志远根本就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轻视的看向于小文:“你觉得他好,你去找他呀,可惜呀,他现在眼里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就算你于家二小姐再貌美如花又如何,他恐怕都瞧不上呢,毕竟谁会喜欢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呢?我童远只是换了个皮囊,但你于二小姐,可连整个心都是黑的,表面上装的纯洁如白莲花一样哄骗着他,背地里又来勾引我。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们于家整个就是大笑话。”

    “住口,住口,住口!我是不得已,我是不得已的,若我早知道你想对他做那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帮你的。”于小文就知道自己不能和这家伙比无耻,因为童家人就是无耻的典型代表。

    “是呀是呀,因为不得已你背着他跟我约会,因为不得已你主动勾引我,因为不得已你将他骗到我童家,你都是不得已。于小文,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坏我承认呀,我坏的光明磊落,我坏得坦坦荡荡,你呢,你敢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让人恶心了吗?”

    郭志远说完大概犹觉得不够,又补充一句道:“如果你还想享受童家给你带来的好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其它不该你管的,一样都不要管,否则这隐族城中多的是女人来当童家大少奶/奶。”

    于小文浑身的气势,犹如被扎得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立即瘫了下来。

    她深吸好几口气,方才平缓了下来自己的心情,再度体挺直了脊背,高昂着头,像来的时候一样,傲气不可方物的走了出去。

    既然童远靠不住,那宝儿的仇,就只能依靠她自己来报了,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没有灵根,不能修炼,她也无法做到对他不闻不问。

    郭志远眸光里含着浓浓的轻视,看都没有看离去女人的背影。但就在于小文身影消失的同时,他原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阴沉。朝着身旁两个少女低吼道:“滚,都给本少爷滚出去!”

    服侍的两个少女吓的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郭志远坐在沙发上面直喘粗气,如果此刻有人用内视之法查看他体内的话,会发现惊人的一幕。

    只见郭志远刚刚吸收到的灵力,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不见,才刚升到筑基大圆满的状态。不过维持了才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就跌落到了练气三层。

    噼呤啪啷!

    郭志远站起来,气的满脸通红。不停的将包厢里的东西全都砸的稀巴烂,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是老天爷对我的报应吗?”

    “不。我不相信报应。我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童奴进来!”郭志远低吼一声,立即从内格的小门后面,走进来一个人,跪在了郭志远的面前。

    “帮我想办法,我不能这个样子,如果让老祖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一定会抛弃我。改从旁门族中再立继承人的,我不能丢了这重身份。我不能!”

    以往他仗着这重身份,得罪了太多的人,他们多是看在童家老祖的身份上面,才不敢动手,只要郭志远一旦成为弃子,他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小文这个贱人嫁给他时,就别有用心,一边享受着童家的荣华富贵,一边又替于家当内线。

    他整日流连流云阁,制造风流的假象,就是为了防她。

    若是让于小文知道真相,恐怕比老祖知道了,还要惨,那将是颠覆整个童家的可怕事情,到时候老祖会把他捏成灰灰的。

    “主子,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若与你阴阳合体的女子修为在练气十层以下的,那么主子得到的灵力可以保持一刻钟,消散之后,您剩下的虽然少,但却有微量的进步,而在练气大圆满的可以保持二十分钟,筑基初期的可以保持半小时……”童奴的声音很沙哑,像磨刀石的声音,划过耳膜,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郭志远的眸子逐渐亮了起来,刚刚那个女子她的修为就是筑基初期,是流云阁的老板用手段掳来的。

    那些灵力让他瞬间变成大圆满的修为,而且坚持了半小时,最后剩下的修为虽然不多,但是却让他从练气一层变成了三层。

    “如果,如果有一个筑基大圆满期的女子,肯定可以保持一小时以上,而且剩下的修为也能让主子您达到练气后期。如果有十个这样的女子呢,主子您的修为很快就会恢复到原先的状态了。”童奴声音里满是谄媚的说道。

    郭志远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角,像是十分渴似的眸里闪过贪婪的目光:“这阵子正好是与外界交易的时候,会有许多生人进入隐族城,正是我们下手的大好机会。你,立即派人去将那些人的情况摸清楚,速速报来,不管美丑年龄多大,只要是女人就行。”

    童奴低头道声是,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于小文一回去,便立即将那些照顾童小宝的人喊过来,让他们详细说明下事情的经过,当得知对方竟然降下一道雷电,将街面炸出一个大坑时,于小文的脸色变了又变。

    童小宝那边,她一回去,就命人给他注射了镇定剂,总算让他安静的睡了过去。

    而她自己身上的痒意也被她不断维持心法压制着。

    她感觉事情有些棘手,对方的修为明显比她高,而且听那话意思,和老祖还有关系,是看不顺眼童小宝欺负人的行为,才出手教训的。

    童家老祖已经活了七八百年了,最近五十多年一直在闭关冲击元婴,如果能够成功,那么童家的势力又将壮大几分。

    如果失败——

    失败也挺好的,到时候于家就能打败童家,成为隐族城中的老大了,那条灵脉也该换个主人了。

    毕竟于家的金丹老祖还有两百多年的寿命。

    童家的家主和家母十年前刚进入金丹初期,但是由于进阶的时候受雷劫伤的太深,现在根基有些不稳,一直在闭关疗伤。除非发生重大事情,否则不能轻易去打扰。

    修仙家族就这一点残酷,不管你先前是嫡生还是庶生。不管你多受宠,一旦测出没有灵根,立即就会变成弃子。

    所以就算她找到公公婆婆,他们也不可能为了宝儿出头。

    而对方又这么厉害,于小文一下子颓废的坐在了原地,看来这个仇一时半会是报不了了。

    陈悦之让上官磊这样说话,原来也只是想要把水搅浑。给童家搜人制造点麻烦,万万没想到歪打正着,倒是避免了一次被找麻烦的机会。

    他们俩将周周抱到郊外无人处。陈悦之赶紧用梅花银针帮他输了点木灵气,才看见他如金纸般的脸色缓和了些。

    当周周醒过来时,正好看见陈悦之在收拾金针,顿时目露惊讶:“陈姐姐。你是大夫吗?”“略通一些岐黄之术。怎么啦?”

    周周立即跪在地上,给陈悦之拼命磕头:“陈姐姐,我知道我不该有这样的请求,你们救了我,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不该不知足,只是我娘她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从小我就只有和娘相依为命。我天天出来引客赚钱,也是为了给娘买一贴药治伤。只是药阁里的药太贵了。一百颗灵珠,才能买一贴药,而娘身上的伤,没有十几贴根本就治不好。”

    “你慢慢说,别哭,你是说你娘受了伤,不是生病?”她隐约记得先前周周曾说,他娘是为童家干少才受的伤。

    周周点头,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说道:“我娘之前在童家的药田里帮忙干活的。那天傍晚,突然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天空里有一条巨大的黑影十分吓人。

    当时正值灵药收割的季节,药田的管事不准我娘和其它工人休息,还让他们冒雨收割灵药。就在这时候,突然就有许多雷电劈了下来,就和今天那些雷电相似,把灵药都给烧焦了,有些工人也被炸成了焦炭。”

    周周喘了口气,眼中漫出惊恐,似是看见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继续说道:“我娘的修为算是高一点,大概有练气五层左右,她拼了命的逃跑,但还是被管事和那怪蛇打斗时的法术波及到,伤了肺腑,吐血晕倒了。

    那管事才筑基修为而已,根本不是怪蛇的对手,幸亏他擅用阵法,便布了一个阵法将那怪蛇困在其中,他自己先逃了。

    怪蛇将百亩药田里的灵药灵气一吸而空,然后便不知去了哪里,等管事带着童家大少奶奶等人赶到时,田边一片狼狈,只有死掉的伙计,还有我晕倒的娘亲。

    他们只以为我娘也死了,便只管将我娘和其它人找了个坑埋了,结果我娘醒来后自己从土坑里爬了出来,爬到了家中。但身上的伤实在太严重了,我们将所有的家底都用光,还跟邻居借了许多外债,也没有治好。

    那伤口极其古怪,总像有闪电在里面驻足似的,每当大夫把伤口治好,第二天就会自己再度裂开,这一裂之痛,简直难以承受,我娘要不是掂记着我,早就想自杀了事了。

    我想也想通过修炼来治伤,但她发现,她每修炼出一点点灵气,立即就会被那伤口给消耗掉了。我跑去童家,希望他们能帮帮我娘,但是童家管事却将我哄了出来,说不追究我娘损失灵药的责任已经算是仁慈了,居然还不知足。

    我没办法只能去药阁苦求,最后被好心人告知,药阁里有味叫雷灵丹的东西,或许能治我娘的伤,但那雷灵丹贵得要死。最差的也要一百颗灵珠一颗,好一点的甚至要一块中品灵石,我每天的收入也就几颗灵珠,有时候还要被街上的地痞流氓盘剥,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凑够钱买到雷灵丹。”

    陈悦之和上官磊对望一眼,会吐雷电的怪蛇?伤口有上雷电缠绕?

    或许他们还真能帮上点忙呢。

    “周周,我虽然是大夫,但据你所说,你娘的这伤很奇怪,我不一定能治好的。”陈悦之心里已经有了数,但她不想答应的太快,这世上多得是斗米恩升米仇之人。

    “只要陈姐姐愿意去看一看,不管能不能治好。我都感谢,并且愿意卖身为奴,从此以后就为你们作牛作马。我虽然修为不行。但是我对这隐族城十分了解,而你们二位想必以后,还会来隐族城里出售东西,有个自己的人在这儿想必会方便得多。”

    周周这个小屁孩还挺聪明的,居然会跟人讲起条件来。

    不过他说的还真有道理呢,陈悦之以后可能真的要经常进来卖东西,如果有个自己人。那当然好。

    只是周周会成为自己人吗?

    暂时不急,且看看再说吧。

    陈悦之二人就跟着周周,往他家走。果然很偏僻,距离街市中心,足足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周围都快荒无人烟了。才终于到了一个小村子里面。

    村子里果然很贫瘠。而且所见都是老人和孩子,走了五六户,一个青壮劳动力都没有见到。

    周周不等他们询问,就主动介绍说青壮劳动力,但凡有点资质的都进城了,在那儿打工,不但可以多赚灵珠,而且那儿灵气比这儿好。还可以修炼。若是侥幸能修炼到练气五层,还能到大家族去帮工。

    当初周周的娘就是到了五层。从而获得了去童家药田帮工的名额的。

    就算是这样一个贫瘠的小村子,周周家的木屋也是最简陋的,他略微脸有点红红的,不太好意思的样子,陈悦之和上官磊倒是显的十分自然。

    周周一到门口,就立即欢快的跑上竹楼,喊道:“娘,娘,我回来了。”

    隐族城中对于长辈的称呼,沿用的是旧制,虽然他们也用手机电脑等现代物品。

    “周周,你回来就好了,我刚才听阿公说街上出了事,我正担心你呢,你没事就好了。”从北面屋子里,传出一个极为柔弱的女子声音。

    “娘,我带大夫来了,她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周周将陈悦之往北面屋子引去。

    “傻孩子,娘这病,一般的大夫哪里治得好。”屋中女子低笑一声,她以为儿子又没钱,哪里请得到修仙界的大夫,大概是普通的治伤医生吧。

    屋子里很暗,周周赶紧跑进去,把油灯点亮了,破旧但却洗的很干净的蓝被木板床上,躺着一个皮肤蜡黄,脸庞精瘦的中年女子。

    陈悦之才一靠近,看见那张脸庞,直接震惊在原地。

    随后而来的上官磊也心中暗自惊讶:怎么回事,为什么周周的娘,和陈悦之的母亲李清霞,长的如此相像?

    李清霞未修仙之前的模样,他是见过的,十分精明能干,和蔼亲切的邻家大婶,那时候的模样,几乎和眼前这女子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大娘捂着胸口压抑住心里想要咳的感觉,努力抬起眼睑,看向床边的人,待发现只是两个很年轻的少男少女,心里更是无望。

    “陈姐姐,你为何一直盯着我娘瞧?”周周有些不解,来回打量陈悦之和周大娘。

    陈悦之在脑海中努力回想前世的事情,她隐约记得曾听外婆说过一个事情,就是当时父亲要在计划生育的情况下,把她拿掉,当时外婆曾说过一句话。

    她说在大舅和二舅之间,她还生了一个女儿,叫李清梅,只不过五岁多的时候,去赶集的时候走丢了,她都心疼的跟割了肉似的,问陈维心怎么那样狠,孩子刚成形,就要打掉的话。

    不会这么巧,周大娘就是当年走失的三姨李清梅吧?

    “周大娘,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李清梅?”陈悦之太好奇的,所以就直接问了出来。

    周大娘眼中立即闪过一道警惕,防备的看向陈悦之,眼中有一丝慌乱,结巴道:“你,你们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李清梅,赵青梅的。”

    周周一脸疑惑:“娘,你不是?”

    “周周,这二位是什么人哪,面生的很,你为什么把他们带过来呀?”周大娘赶紧打断了周周的话,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周周从小就在市井打滚,是最会识人眼色的,被娘这样一打岔,立即明白了周大娘的意思,他赶紧解释道:“娘,陈姐姐和上官哥哥是好人,刚才我在街上被童小宝他们欺负,就是陈姐姐他们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可能回不来了呢。”

    “咳咳,那小妇人多谢二位恩公,只是我们这家也实在穷的叮当响,没有什么好报答二位的了。我看二位面生的很,讲话也不像本地口音,应该是来参加坊市的吧。城里的旅馆住宿的确很贵,如果二位不嫌弃的话,我家还有两间空屋,可以借给二位暂住。”

    陈悦之看她这样极力掩饰,说明她可能真的是,不由心里激动起来,当年因为赶集走失了一个女儿,是外婆的心头恨事,如果能找到这个三姨,外婆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根本不担心有人冒名顶替,因为除了特殊小组,没有人知道她来了这隐族城,更不可能提前在这儿埋伏下来了。

    而且这张脸和李清霞长的太像了,几乎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我妈妈叫李清霞,爸爸叫陈维——”陈悦之慢慢说出一个个人名,眼都不错的盯着她,只感觉她的双手一下子抓住了被褥,浑身也僵硬了似的,尤其当陈悦之说:“我外婆叫付桂花,外公叫李正直。外婆跟我说,当年曾有一个三姨五岁的时候,赶集走丢了,那是她一生最后悔最心痛的事情,如果能找到三姨回来,相信她老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周大娘扭过头的脸上已经是泪水模糊了,她轻轻涰泣起来,却还是警惕的低声道:“你有什么凭证?”

    凭证?

    这个家穷的叮当响,她们还能图谋什么,为何周大娘还这么警惕?这有点不同寻常。

    陈悦之正在困惑的时候,上官磊碰了碰她,小声道:“给你外婆打个电话,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对呀,她怎么关心则乱,没想到这儿呢。

    自从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以来,舅舅舅妈都在陈家上班,外公外婆家的条件也是越来越好,早在去年就装了电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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