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佳佳压根就不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她直觉认为张钰是在和她开玩笑,是在耍她玩儿。直到周日中午,张钰的电话再一次打过来,她才确信,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张钰毕业以后哪都没念,直接托人改了年纪,考了驾驶证,又托人进了大公司里给老板开车。恰逢周末,不用工作,直接开车出来接了葛佳佳,一同去了医院。

    她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男生就是张文举,如果不是他的脸上还挂着那熟悉的笑容,她完全无法把面前这个人和曾经那个结实、高壮的男生联系在一起。

    葛佳佳用力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惊讶或怜悯的声音,原本准备好的安慰,看到张文举乐观的态度的时候,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她无声的在心中问,不知道想问谁,还是在问自己。

    “怎么弄的啊?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都要给我吓死了。”张钰一点没有身在医院的自觉,扯着嗓子喊,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床脚的铁栏杆上,拴着一条皮带。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盒打开的罐头,还有来不及收拾的饭盒。

    张文举笑了笑,见到葛佳佳是那么自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他努力的要做起来,张钰连忙过去搀扶他。

    “不用,让他自己起来,他能起来。”旁边护理张文举的人说道。葛佳佳把视线转移到那个人身上,看样子,应该是张文举家亲戚吧。

    张文举自己也摆了摆手,努力的凭借双手和腹肌。勉强坐起一半。那个护理他的男人赶快把拴在床脚的皮带递过去,他就势拉着皮带完全做起来。

    原来。这个皮带的作用是助力地。还以为只是挂在那得呢!

    “前段时间去滑旱冰。突然就摔额(了)。然后腿疼地就站不起来额(了)。到医院一检查。居然是骨癌。”张文举说地云淡风轻。好似在谈论今天地天气有多晴朗一样。或者。就像在说一个不相干地人感冒了一样地轻松。

    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居然还这么轻松。他到底是在自我安慰还是真地看得开?不管怎么样。他地反应也太奇怪了!不应该是歇斯底里吗?或者是死气沉沉、一蹶不振吗?或者是沉默不语。隔三差五地寻死上吊地。无论怎样也不应该是这种脸上挂着笑容。云淡风轻地说着自己地癌症吧。

    “前天刚做地手术。暂时算是控制住了。就看他恢复地怎么样了。”一旁地男人插着话。一边削着苹果。然后递给张文举。

    张文举摇摇头。接过苹果放到一旁。开口道:“老叔。给我同学拿点水果吃啊!”

    原来是张文举地老叔!葛佳佳心说。怪不得觉得他们什么地方相像呢!

    张文举地老叔经过他地提醒。才恍然大悟。连忙从柜子里翻出苹果、香蕉。递给张钰和葛佳佳。俩人都婉然谢绝了。

    “我看看你腿,在哪动的手术?”张钰说罢就要翻张文举地被子查看。

    张文举脸红的使劲按着被子。几乎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黝黑的脸颊浮上一抹可疑的红色。

    “别!”他终于撕扯不过张钰,连忙求饶。

    “我没穿裤子!”脸红的说出这句话。他扭过头不敢看葛佳佳。

    “没穿裤子怕什么,又没外人!”张钰多年来早已习惯把葛佳佳不当女人看了。一时倒也忘记她生理结构上还是个雌性的问题。

    “什么没外人。”张文举以为张钰说的是他和葛佳佳曾经有过一段,所以是那种没有外人的意思,不曾想他误会了。脸色变得更红!

    张文举地老叔闻言也抬头仔细地打量着尴尬的葛佳佳,她站在墙角靠近门地方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也不好就干脆掉头走人。只能忍着尴尬站在原地,看着张钰的捣乱,见他还不收敛,便不轻不重地咳嗽两声,暗示他她的存在。

    “啊!不好意思,忘了匪是女的了!”张钰好似才发现葛佳佳的存在一样,回头冲着她谄媚的笑,但是眼中一闪即逝的戏谑却没逃过葛佳佳的眼睛。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依不饶的,不看到张文举腿上动手术的地方不甘心。张文举执拗不过他,黝黑的脸庞已经沁出了汗水,只好小心翼翼的把棉被掀开一道缝,小心的把那条开刀的腿露出来。

    “我靠,太触目惊心了吧!”张钰错愕的看着那条包满纱布的大腿,车钥匙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还是葛佳佳上前帮他捡了起来,其实她也是因为好奇,在后面正好被张钰挡住了目光,看不到张文举的伤势,正好借着帮张钰捡钥匙的机会凑过来看看。

    果然四触目惊心,一条腿从小腿到大腿根都包扎的严严实实,虽然看不清楚里面的伤口,但一定很痛苦。葛佳佳揪着眉头心疼的看着这个坚强乐观的男生,突然注意力被他被子下面露出的黑色白边的内裤吸引了去。

    好丢人!她怎么可以一直盯着人家的内裤看呢!即使是平角内裤,没有丝毫的**,可光是看着内裤中间那鼓鼓的一大团,就足以让她脸红心跳了。

    强迫着自己把目光从那一大坨上挪开,葛佳佳开始心猿意马,想象着里面的真材实料有多么的雄伟,有没有她看过的大片里那些人的雄壮,他会坚持多久?

    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一个曾经的伴侣,现在的癌症患者意淫,葛佳佳顿时脸面一垮,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顿。她难道是精虫上脑了吗?还是这一个多月忙活李苏阳的事情,顾不上抽时间看大片啊?看样子她应该找时间去复习一下光盘里面的内容了。

    张钰啧啧作响,满脸的佩服。

    “哥们,你太强了。行了,好好养着吧,争取早点出院,把你那一身的肥膘赶紧养起来,还等你一起踢球呢!”他豪气冲天的拍拍张文举的肩,站了起来。

    “没什么事儿,我和匪就先回去了。她刚放学就让我直接拉过来了,我赶紧给她送回去写作业去,人家可是大学苗子,咱不能给人家耽误了。”张钰说笑着,晃动着手里的钥匙。

    “干吗啊?这就要回去了?多待一会儿呗,好不容易来的。”张文举看样子很孤独,整间病房里除了他就是他家亲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看到同学来,待了这么一会儿居然就要回去了。他落寞的表情让葛佳佳和张钰看了都不忍,可不走又不行,无奈只好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告辞。

    “不待了,等有空在过来看你。”张钰又拍了拍张文举的肩膀,满脸的诚恳。葛佳佳也凑了过去,摸摸张文举又黑又厚的头发,他像以前那样露出憨厚的笑容,直到这个时候,葛佳佳才彻底的相信,面前这个瘦骨嶙峋的人真的是张文举。

    推门离开,两个人默默无言,寂静的走廊里只有鞋跟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铁锤锤在葛佳佳的心里一样。如果换做是别人,是其他的同学,她都不会这么伤悲,可偏偏这个人是张文举,那个给了她无尽温柔,执着她的手,用着浓重的大舌头音说“我肯定娶你”这样的懵懂誓言的人;那个在她累了的时候总会憨笑着默默地蹲在地上主动背起她的人;在她烦躁的时候甘愿献出手臂和后背让她连抓带咬的人;也是唯一的那个还和她保持暧昧关系时候就劈腿的人……

    “匪,我和你说话呢!想什么呢?心理不好受是不是?”张钰把钥匙在手中抖得哗哗作响,歪着脑袋看着葛佳佳。

    “啊?你和我说什么了?”葛佳佳一惊,思绪飘了回来。

    “没事儿,我就是问问当初你和他怎么分的。”张钰一脸的好奇。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张文举和葛佳佳之间的情愫,明显他们之间互相还有好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分了。

    “都过去的事儿了,问那么多干嘛。”葛佳佳闭口不谈,实在是不想再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况且,让人知道她被人甩,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

    “说说怕什么的?”张钰却是越得不到答案越好奇,刨根问底儿非要知道缘由。

    “那么八卦你怎么去开车了?应该去当小报记者啊!”葛佳佳换个肩膀背书包,缩了缩肩膀。从病房里出来到走廊,整个温度就相差好多,突然袭来的冷空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倒是想了,不是没那个本事嘛,说说,说说!”张钰一边走,一边用半个身子轻轻撞着葛佳佳。

    “别闹了,医院这是。”葛佳佳闪躲着,却怎么也躲不过灵活的张钰。

    “你们俩也来了啊?”突然从电梯里出来一个人,看到他们俩直接愣在了电梯门口,挡住后面准备下电梯的人,惹得众人纷纷不满,侧着身子从他的身边挤出去。

    啊?曹培勇!葛佳佳脑袋里刷的一下完全空白了。怎么这么巧?是偶然吗?还是该死的命中注定?

    葛佳佳的错愕让曹培勇误以为她不想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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