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灭汉兴,隋亡唐盛,究竟秦隋之间有什么相似,什么神秘的联系,铸就了历史的不断重复,成就了两个伟大的帝国,自身却背负着罪责?”

    大兴城巨大的城门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杨广提着缰绳立马在城门下,默默地望着面前高大厚实的城门,感觉到这座雄伟的新城所散发出来的浓厚的庄严气息,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撼,脑海中一片纷乱。

    没有鲜花,没有百姓夹道欢迎,更没有少女醉人的尖叫,杨广带领着李靖与晋王府一行静悄悄地回到了大兴城,这座因为大唐帝国而闻名天下,闻名历史的天国之城。每一个第一次见到大兴城的人,都无法掩盖他心目中的震撼,十数丈高的青砖巨城仿若一条盘绕的巨龙,亘窝在青山绿水之间,俯瞰着苍天大地,芸芸众生。跪在道路两边叩首膜拜的那数十个西域商旅,无疑说明了大兴城的雄起壮观。

    “千官望长安,万国拜含元。”可惜充满讽刺的是,这座天朝上国之都并不是它的建造者使它声名远播,而是它的占有者,让它成为后世各族人敬仰的圣地。就如长城,就如隋扬大运河,后世无数代人享受着它们的恩泽,而他们的建造者缔结者,却背负着永远也洗不清的骂名,被死死地打压在历史最肮脏的牢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chun。ri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后人每有感叹,便道恨不能生在盛唐,唐人是风流洒脱的,却让奠定了盛唐基础的隋人,背负了所有历史的罪责与攻jiān,这一切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一些。”杨广望着面前的城墙,看着城门下穿梭往来的行人,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忽喜忽悲,辨不清究竟是何滋味。四周游人如织,鼎声如沸,他站在人群中却显得如此的孤单落寞,身上那股沧桑根本就不应该是少年人所背负的厚重。

    “殿下!”虞仁孝目光复杂地望着杨广孤独寂寞,却又显得傲然孤逸不群的背影,口中轻轻喊了一句,心中却禁不住叹了口气。晋王回京所遭遇的冷清,实在让人有些心寒。

    晋王在凤州地界停留了十数ri,与玄元上人、袁天罡朝夕相处,他们究竟谈了什么,便是虞仁孝都无法得知,自玄元上人携袁天罡离开后,晋王便在路上便在没有拖延,一路扬鞭直抵京师而来,按说京里的圣人应该早知道晋王今ri抵达京师才对,为何却冷冷清清无人迎接?与往年晋王回京,礼部仪仗迎出十里的情景大有相悖。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赶紧闪开,没有看到你们已经挡住了别人的去路么?”守城的校尉看杨广一行在城门下,盯着城墙看了半天,既不进城,也不离开,不仅起了疑心提着兵刃,率领十几个士卒朝杨广等人围来。他见杨广目光涣散,心不在焉地朝他望来,不仅傲慢地用手一指杨广,喝道:“对,说的就是你们,下马,把你们行往通关文碟拿来查看。”

    “呔!”虎落平原被犬欺,李彻见一个守城的小尉都敢对杨广指手画脚,心中憋屈不仅难挡。李彻怒喝一声,挺马上前一鞭抽向那小尉,“大胆,晋王殿下在此,你是哪营校尉,瞎了你们的狗眼!闪开!”

    杨广回过神,见状微微一笑,懒懒散散地伸手却抓住李彻那快如闪电的手臂,迎着李彻愤愤不平的目光,曼斯条例道:“不知者不罪,广达何故与一小尉一般见识,走吧,咱们进城!”

    那小尉听闻面前少年竟然是晋王殿下不仅一惊,只是上下打量一番,却还有些惊疑不定,进退不得,正在刚才呵斥自己那壮年想要暴走时,却见杨广不经意间忽然抚起衣袖,露出里面的赤黄内服,束在腰间的九环金代,不仅吓得瘫软在地上,嘭嘭地连连叩首,“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王爷尊驾,死罪,死罪……”

    杨广与城卒挡在城门下道路zhong

    yāng,便如亘横在洪流中的堤坝,顿时阻塞了往来的交通。站在远处看热闹的百姓,见那小校先前还扯高气昂,人家喝了一声却如筛筛子般忽然跪了下去,不仅朝杨广他们不住指点,议论纷纷。

    跟在杨广后面的虞仁孝等晋王府老臣盯着那校尉都是一脸铁青,便是不拘小节的李靖也面沉似水,脸sè十分难看。晋王在京师城门口被当值校尉拦下,这消息若是传出,至此敏感的时刻,晋王威望全失,声名只怕更是一落千丈。杨广自己却似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也不与那校尉计较,策着马悠闲地驶入了这大隋的心脏——国都大兴城中。

    “哼!今ri便便宜你了,感透露晋王遇到晋王殿下的消息,必取你xing命。”李彻鼻音浓厚地冷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那校尉一眼,心有不甘地随杨广驰如城中。

    人流随着杨广的离开又恢复了流动,就仿佛刚才城门下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嗒嗒的马蹄踏在厚重的青石地板上,却被街道上人来人往的鼎沸的喧闹声所淹没,杨广一行几十人并骑走在宽广的道路上,就如被投入大海的小石子,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浪。

    杨广眼睛目不停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热闹的酒肆店铺,跟在他身后的属下却个个一副无jing打采,了无兴趣的样子。杨广看了一会,回头瞧了一眼,见李彻等人无不正闷闷不乐地跟在他的后面,回过头神态恬淡一笑,淡然道:“广达何故与他一个小校尉计较,岂不有**份?此番回京,还怕你我无法发泄心中郁闷不成?”

    与其说郁闷,倒不如说惶恐与焦虑更多一点。与杨广毫不将目前不利形势放在心上的豁达相比,无论是他身边的冬雪,还是跟在其后的晋王府近臣,随着踏入京师都感觉从心底不由自主地漫上一股清冷疑虑,根本就无心欣赏这新都的壮丽。

    李彻默然低头没有接话,他们一行却如远离尘嚣,围绕在四周的空气一片沉寂。冬雪望着远处皇城的方向的眼神更是写满了惊忧,当年出蕃时皇后陛下的嘱咐还在耳边回响,而自己似乎违背了太多的承诺。她不愿意再想这些,更难以忍受身边的那沉重的空气,不仅勉强一笑,眼神温柔地望着杨广的背影,“殿下,咱们是先回府还是即刻进皇城面圣?听说现在人如长安,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加蓝寺或者通天观烧香,待殿下忙完,咱们不如也去烧一支。”

    杨广回头朝冬雪莞尔一笑,温醇深邃的眼神中尽是安慰与自信,没有丝毫的怨闷与疑虑,让冬雪压抑的心情不仅豁然一开,轻轻吐了口气。杨广移开目光盯着李彻,“广达,你与阿靖先回王府,闲来无事,子深不如先回府拜见虞老大人,雪儿咱们进皇城。”

    杨广话刚落音,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飞腾的声音迎面而来,却见面前人群纷纷朝道路两边闪开,一队衣甲威武整洁,杀气腾腾的御林军不知护卫着什么人,踏着整齐的步子,跑步快速地朝他们迎面而来,“公主出行,路人行避!”

    “哎呀!你们能不能闪开,不要挡本公主的道路,若是让二哥先进城,没有迎接到二哥,本公主踢死你们。”被护持在中间的主人,或许先御林军跑到的速度太慢,一路不住地催促埋怨道。

    杨广听到那声音,脸上的笑容笑得更加的灿烂,“前面何人,还不快行闪开!莫非不想要脑袋了么?”

    “住口,不得与人无礼,父皇说要待民和善,你们再凶巴巴的都给本公主滚回去。”

    “是是……公主教训的是!前面那人,没有听到避行的锣声么?还不赶快闪道一旁,阻了公主鸾驾,便将你投入京兆伊大牢住几天。”

    “皇姐,那你为什么待他们那么凶?”一把稚声稚气的声音,或许是看出了姐姐的言行不一,不仅歪着小脑袋疑惑地脆声问道。

    “哎呀!你个小鬼头哪里那么多废话,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真是麻烦!要不是你哼唧着要跟着我偷溜出来,我才不会带着这群麻烦的家伙。”

    “哎呀!二皇姐好坏,又敲我脑袋,我回去告诉母后你欺负我,敲人家的头会变笨的。”那少年忽然轻呼了一声,nǎi声nǎi气地小声威胁道。

    究竟是谁这么不知像竟然敢拦本公主的鸾驾?兰陵公主听到侍卫统领的呵斥,粉嫩无暇的小脸上不仅露出微微好奇的表情,灵动有神的眸子朝前望去,却见正前面,一位身穿一身白sèjing武劲服的少年,正英武洒脱地骑着高头大马,浑身散发着飘逸不群的气质,脸上带着一脸洒脱不羁的笑容,目光宠溺地看着自己,兰陵公主心中一喜,不仅失声叫道:“二哥……”丢下怀中的五弟杨凉,身法灵巧地提起娇躯,ru燕归巢般投入杨广的怀中。

    “是他!”在不远处的望chun楼上,不住轻轻咳嗽着思索着杨素事件,静等兰陵公主到来的苏夜月,听到兰陵公主于街道上那惊喜的叫声,手绢掩着秀口,目光迷蒙地望向窗外,胸中波涛起伏,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今天三更,为什么才三更呢,因为今天才结束,要缓一下。还有那本书的更新,明天到这周ri每天五更!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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