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敢的叫声惊醒,整个落月胡醉月楼附近顿时炸了锅般热闹非凡,这一刻谁也顾不得你嚣张不嚣张,机灵一点的纷纷雇船朝醉月楼对面的湖面驶去,意图能够一睹纪燕舞的风采,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请的动纪大家纵情而歌。 更新最快要知从那歌声中判断,纪大家分明是在醉月楼出水台榭上为人而唱,动作快点看看刚才盛会情景并非没有可能。而那些反应慢的人只能捶胸顿足,徒呼奈何。

    不管怎么说刚才被歌声招引道醉月楼附近的客人依依不舍不愿意散去,期待着能够再有奇迹出现,若非醉月楼保卫一向做得严禁,醉月楼里更是进驻着半个燕舞武士团,醉月楼附近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

    “何老你这是何故?快快起身。”只是这一切却与忆月楼里的众人无关,杨广被何行的话也是一惊,看着在自己面前悲恸yu绝的何行,杨广连忙轻拢衣袖起身上前两步将他扶起,把持着他的手臂温言宽慰道:“何老有话不妨坐下慢慢讲,我大隋乾坤朗朗,ri月明正,法网恢恢。西州何家又是我大隋西北名门望族,帝国的中流砥柱,有谁敢害何老?”

    “谢公子谬赞!”何行感激地看了杨广一眼,若放在平时,杨广对何家这句名门望族的评价足以让他欣喜若狂,只是现在迎着杨广那关怀的眼神,六十多岁的何进忆起刚才遭受的耻辱,却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憋屈,不禁悲愤地道:“王爷看得起何家,而何家在有些人眼中却一文不值,弹指间让我何家灰飞湮灭。”

    “哦!”杨广心里一动,面sè倒是未变。他将何行扶到座位上坐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仰首望着何行淡淡一笑,从容不迫道:“能弹指间让何家灰分湮灭?莫非何家犯了王法?”

    “不敢!”

    “难道何家乱了宗法?”

    “不曾?”

    “那何家触了众怒?”

    “何家一向与人结善,虽不敢说邻里称颂,倒也能够与乡亲父老安然相处?”何行脸sè凝重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抹悲哀。

    一旁的杨约听着杨广与何行的对话,心里了有所悟,眉梢轻轻一耸,忍不住插口道:“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西州何家一向乐行善道,周济来往,接济穷困,帮难解危,为乡里做了不少好事,在西州倒是颇有人望!”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杨广一脸诧异,“那倒是本公子孤陋寡闻了!想来莫非何老得罪了那家大人物?”杨广好似恍然大悟,一脸不解地望着何行,“何老不妨说来让本公子见识一下,我大隋究竟谁家如此豪杰?”

    “不瞒公子,正是我大隋第一世家太师李家!”何进一双积蕴了一世沧桑的眼睛紧盯着杨广,一字一句地崩a出口道。

    他今晚算是豁出去了,那双锐利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杨广的神态,一眨也不敢眨,却见年纪轻轻的杨广听到太师李家后即没有少年的浮躁,争强好胜,又没有一般人的圆滑避让,神sè仍如以往的坦然自若,深邃的眸子敏锐明亮,微微露出些许思索的表情,却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他对这个对朝野有着巨大影响的第一世家又任何的忌惮。只这份气概,便让何行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股臣服之气,随收起刚才的事故,无任何添油加醋,将刚才遭遇前前后后如实地向杨广诉说了一遍。

    “哼!这个李敢十有八有就是撞翻那个老丈的混蛋!”何行将自己的遭遇说完,杨广还没有表态,身后的慕容繁星已经气呼呼地骂道,很显然她对当街撞人的那个恶少印象非常深刻。

    佳人薄怒,慕容繁星虽不如萧薇这般美丽动人,却有一种乡野女孩的天真活泼与质朴大方,虽然女扮男装倒也难以掩饰眉宇见那股自若纯朴的灵气,这一刻轻嗔薄怒的样子是如此可爱,多了萧薇这样温柔女孩所没有的英气。慕容繁星骂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抬头朝杨广望去,却见杨广惊讶地回头盯着自己,忍不住俏脸一红,吐了下小香丁,心儿嘭嘭直跳地垂下了头,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声。

    “慕容公子说的不错,咱们碰到的那个公子哥的确是李敢。”杨约扭头瞅着慕容繁星乖乖一笑道。当初李敢当街撞人,杨广他们才刚走出街口,李敢过去以后他们被人群遮住视线,因此也没有注意到醉月楼前发生的一幕,两起事情联系在一起,李敢的为人让所有人都已大概有所了解。

    杨广哑然一笑收回目光,不仅没好气地扭头望着萧薇做了一个苦笑的表情,他今个出行完全是为了陪萧薇散心,却没有想到还能遇到这样一摊子事情,正愁着瞌睡,就有人递来枕头,杨广是想不管今个也得管了。

    没有理会何行望着自己那火热期盼的目光,杨广垂下头,敲着手指静静思索起来,整个忆月楼里这一刻只剩下杨广手指敲击周面的的的声。在何行备受煎熬,jing神几乎绷断的时候,杨广忽然抬起头望着他笑道:“天下皆知何家布帛生意天下第一,只是听说何老家中纸张油印生意亦做得很大,不知是否?”

    何行人老成jing,眼睛一亮,迎着杨广的目光顿时重重点头道:“我何家主业虽是布帛生意,在高等纸张以及一刷上却也有一席之地,公子若有所需,尽管吩咐。”

    “很好!”杨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来也凑巧,本文ri前翻阅古籍,在一杂谈上发现一种新的制纸工艺,包括制纸的设施到手法都十分新颖奇特,制出的纸张能比现在最上乘的纸张还要白上几分,最主要的是成本却没有现在纸张成本高,具体已经行台匠作验证,证实此法可行。眼看龙渊书院开院在即,本王原打算有王府出面设一制纸作坊与一印书局,只是若要一切从头做起时间有些紧迫,不知何家有否兴趣?另外,本王亦准备给书院生员统一着装,服饰款式本王已经涉及好,这服装也不能太差,何家在这方面是强手,何老不知能不能帮本王这个忙?”

    何行的眼睛早一随着杨广的话变得如灯笼般明亮,与杨广合作,与晋王府的利益绑在一起,不管能不能赚钱,都是一项非常划算的投资,足以让何家跳出目前的档次。而更重要的是若与杨广合作,何家可谓真正的名利双收,若真如杨广说的那样,何家将改变一直令何家头疼的经营结构单调的问题,产业结构变得更加合理。

    远处人声鼎沸,忆月楼却似故悬在海外与世无争的仙道,一片宁静,在何行的沉思中楼下忽然传来几声轻咳,接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便朝楼上走来。杨广耳朵轻轻抖动了两下,合着那脚步声,嘴角扯起一丝淡淡若无的邪笑,“至于何老你们的目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旋梯里的脚步声明显顿了一下,杨广却未有丝毫停歇地道:“本王不妨提前给何老透透气,你们能够找到本王的确算是找对人了,本王可以肯定整个大隋也没有人比我杨广更重视商业的高官,然而想要改变限商法令的通过,很难,十分难!即便是本王也没有这个能力。”

    这一席话说得何行心里咯噔一下,迎着杨广的深邃莫测的眼神yu言又止,却见杨广敲着手指,话锋忽然一转,“虽然难,却也并非没有任何办法可想,本王虽然不能改变限商法令的通过,诸位却能。”杨广语气一顿,望着沉吟着的何行直接点出道:“我大隋当前的形势本王不说,何老心中也定了然。北伐之战本王可以明确告诉何老,我大隋必胜,只是国库的确消耗严重,粮草供应十分紧。而高句丽人携胡人南下,虽不足为虑,造成的乱势却也让辽西一时仓惶,作为中原北门,北伐之战与辽西的中环中心,目前并州是一个关键,并州能不能做好,关系到很多人的利益,想要朝廷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就要把自己的利益与朝廷的利益绑在一起。”

    杨广说完闭口不言,他也不去看何行的神情,淡然自若地端起茶杯品起茶来,脑海里却陷入了沉思。他今晚之所以应这些巨商的联合邀请前来赴宴,目的当然不会只为了见纪燕舞。主要目的却是有两个,一来为表明自己一贯的重商立场,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却是希望这群商人能够帮助自己解决目前所遇到的困难,为秋猎拉些赞助。至于碰巧遇到李敢这个恶少的事情,杨广之前还真没有算计到。

    并州是自己真正的后院,李家在并州的势力已经影响到自己的布置,酣榻之侧岂容他人而卧?杨广绝对不会晋王府乃至河北行台中有李家势力的存在,大隋的方向只能掌握在皇族,掌握他们杨家人手里。李敢在并州的横行霸道让杨广再次紧迫地认识到李家在并州的巨大影响力,也更加坚定了杨广清扫并州官场的决心,只是李敢正好是一个借口,即便何行不求他,他也不会放过李敢,而顺带能够转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只有掌握这些商人,才能进一步更好地掌握丝绸之路!而掌握了渠道,反过来又能制约这些商人。

    算计到唐学礼等人也该上来了,杨广抬头漫不经心地朝门口望去,却听外面忽然一阵sāo乱,一声令所有人窒息的声音柔软地钻进了杨广的耳中,“不知杨公子是否在忆月楼中,妾身纪燕舞冒昧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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