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归正被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谦虚地笑笑说:“两位兄弟太过誉了。(手打小说)我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不过,想当年,我落草为寇也是被奸人所逼啊!我走投无路才干起这打家劫舍的勾当。谁天生就想当强盗呢?没办法啊!我就是打劫也只劫那些有钱人,从来没欺侮过穷人!更没欺侮过女人和孩子!我当年在西北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怎么可能领着兄弟们干那欺男霸女的勾当,你们要不信可以下山去打听打听!”

    许德昌笑道:“我当然信啦,否则当年在庆阳城的时候我也不会出手救你。”

    李权也笑道:“我在庆阳城的时候,就有所耳闻,二哥是个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汉!”

    罗归正被两个人忽悠得晕晕乎乎,有点儿找不着北了。他赶紧跑到帐外吩咐罗猛准备酒宴,他要把两位知音留下来喝酒。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啊,如今一遇就遇到两个,不容易啊,怎么也要留下来喝几杯才行!

    当然叶枫不在被留之列。

    可这个小家伙竟死皮赖脸地坐在那里不走!罗归正觉得自己比叶枫年岁大,轰这个小家伙走显得太没肚量了,干脆来个不理不睬,让他自己觉得没趣儿。

    叶枫丝毫也没有觉得没趣儿,酒席摆上之后,他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李权的下手,自斟自饮了起来。他自顾自吃喝,头也不抬,话也不说,连看都不看罗归正一眼,只是偶尔抬头看看门外,好像在等着什么。

    罗归正也不理他,和两位知音觥筹交错地喝了起来。

    酒刚过三巡,就见罗猛跑进来禀报道:“大哥!外面来了好多老百姓!”

    罗归正头也不抬地说:“来就来吧,传令下去,敢闯军营者,格杀勿论!”

    罗猛说:“这些老百姓抬了三十几个担架,摆在了营门口,担架上的人脸上和身上都蒙着白布。”

    “他们什么意思?把死人抬到我的营门口来了?”罗归正气得站了起来。

    “好像不是死人,白布下的人还在动,而且还有哭泣声,听声音像是女的。您还是出去看一看吧,营门外的人越聚越多,可能有上万了。”

    叶枫一边喝酒,一边偷偷露出了坏笑。李权悄悄竖起一根大拇指朝叶枫晃了晃。叶枫笑着向罗归正的背影努了努嘴。

    李权会意,忙站起来说:“二哥还是去看看吧,别让这帮老百姓觉得咱们理亏不敢出去见他们。”

    罗归正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走!看看去!”

    在罗猛的引领下,兄弟四人从中军大帐来到营门前。只见营门前聚集的人更多了,很多人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边哭边骂,那哭骂声随着罗猛等人的走近而越来越响!

    罗归正来到营门外看了看放在地上的三十多个担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把这些担架抬到这里来干什么?”

    有一个哭得最凶的中年男人从地上站起来说:“启禀大人,小人的妹妹被您手下的士兵强*奸了!我是来向大人您讨个公道的!”

    “你胡说!”罗归正怒道。

    “真的大人!我妹妹因为拼死不从,被那个畜牲打得遍体鳞伤,大人不信可以验伤啊!”

    “是啊!不信可以验伤啊!”旁边跪着的好多人都哭喊道。

    罗归正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他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许德昌,许德昌附到罗归正的耳边低声说:“兄弟,不能在这里验啊!若是验出伤来了,兄弟的面子上恐怕会不好看。”

    “那怎么办?”罗归正低声问。

    “先抬进大帐里去,然后咱们再从长计议。”

    罗归正点了点头,让这些人抬起担架进了营门。罗归正气乎乎地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小心谨慎地跟在后面。

    那个自称妹妹被强*奸的人偷偷跑到叶枫跟前小声说:“我等奉夏提督之命将这些女人抬来了。”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叶枫低声责备道。

    “启禀大人。这些女人的家人死活不让抬出来,说是太丢脸了。我们费了半天劲才把她们劝出来。”

    “好。这事儿要保密!尤其不能让柳明秀大人知道,她要是问起,就说是家人自愿抬出来的。”

    “知道了。夏提督让我问您,您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没有了,去吧。别露出破绽。”

    “是。”那个人退下了。

    那三十几个担架被抬进中军大帐之后,罗归正就把抬担架的人哄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罗归正、罗猛还有许德昌、李权、叶枫这五个人。

    由于大帐里安静,躺在担架上的女子的哭泣声显得十分刺耳。

    这此起彼伏的嘤嘤哭泣声弄得罗提督不胜其烦,他皱着眉头,大吼道:“别哭了!”这一声如雄狮怒吼,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直响,那嘤嘤的哭声也随即消失了。

    罗归正走到一个担架前,蹲下身子,掀开白布的一角,白布下露出一个女子青肿的面孔和满脸的泪痕。

    许德昌和李权夸张地惊叹道:“伤得真是不轻啊!”

    “是啊!这下手也太狠了!”

    那个女子用手使劲扯着白布,想将自己受伤的脸遮上,可那白布的一角在罗归正的手里怎么扯也扯不动。罗归正面沉似水,松开了手,又去掀看别的女子身上的伤。

    许德昌和李权不断地感慨:

    “这种事要两情相悦才行,怎么能强逼呢?太不道德了!”

    “是啊,你看看这遍体鳞伤的,真是可怜啊。这些人也太没人性了!”

    “这简直不是人干的嘛,年纪这么小也不放过!”

    “简直就是畜牲!罗兄弟的军中怎么会有这种人呢!若非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

    “真是败类!二哥的脸都让这些人给丢尽了。”

    “是啊,是啊,可惜了罗兄弟这一世的英名啊!”

    “这哪里像清风寨上的好汉干的事啊!二哥的清誉看来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许德昌和李权这两面小边鼓“扑咚,扑咚”不紧不慢地敲着,直敲得罗归正面红耳赤,羞愤难当,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大吼道:“别说了!”

    大家看罗归正气得眼睛都红了,知道他是真急了,就不敢再说话了。

    罗归正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被关在了笼子里,他焦躁地在那三十几个担架前走来走去,最后他站在罗猛面前大叫道:“传令三军!在校军场集合,我要把这群畜牲一个个都给揪出来!”

    “遵命!”罗猛赶紧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集合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野战军团的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站在校军场上。罗归正顶盔贯甲,手握腰刀怒气冲冲的登上了点兵台。

    叶枫、许德昌和李权站在台下看着。

    罗归正命亲卫队抬着担架上的女子沿着军列一排排地指认,指认出一个强*奸犯就拖到点兵台前当场打八十军棍。直打得这些家伙鬼哭狼嚎,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有的扛不住,当场就断了气,体质好一些扛住了的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罗归正命人把巡警署署长江石放了出来,然后把那些半死不活的强*奸犯都交给了他。江石看罗归正漠视帝国法律私自行此酷刑,就想上前找他理论,却被机警的叶枫拦住了。叶枫拉住江署长的手低声说:“我的署长大人,我把这些强*奸犯给弄出来就很不容易了。你别再招惹他了行不行?”

    “可是帝国法律……”江石觉得叶枫说这话显得很没觉悟。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吗?安定团结最重要。我问你,这些强*奸犯交到你手里,能不能平息民愤?”

    “能是能,可是……”

    “别可是啦!你赶紧把老百姓安抚好!若是还聚在军营门口闹事,我就撤你的职!”

    “是,是,城守大人说的对,安定团结最重要,我马上就去安抚百姓。”江石是个聪明人,帝国法律跟个人的饭碗相比还是饭碗重要些。

    事情处理完之后,叶枫就独自走了出来,安抚罗归正大人那颗受伤的心的任务就交给许德昌和李权两位哥哥了。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到柳明秀大人那里去复命。同时向她夸耀一下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手法如何圆熟,心思如何缜密,智计如何高明。

    叶枫先让夏震武和裴绍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些受害者抬到野战军团的军营里来,所谓受害者,必须是身受重伤的,至于那些身上没伤的,对不起,属于证据不足,不予受理。然后叶枫便派罗振玉去请许德昌和李权。罗振玉能说会道,记性又好,就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向两人叙述了一遍。许德昌和李权都是聪明人,又很了解叶枫和罗归正,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兄弟三人配合默契地唱了一台戏,叶枫唱白脸,许德昌和李权唱红脸,三人这么一来一去就把实心眼儿的罗归正给绕进去了。不知不觉罗归正就成了一个英雄,一个英明而又伟大的将领,这样一位杰出而又高尚的人物,怎么可能跟卑鄙无耻的强*奸犯们为伍呢。所以强*奸犯们就遭到了八十军棍的酷刑和逐出军团的处罚。

    叶枫就这样举重若轻地把这件事解决了。既安定了军心,也安抚了民心。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警告了全军的士兵:若是只图裤裆下的一时痛快,小心屁股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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