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十一郎,名字太长,不好听,本官赐你一名,边一,好叫又好听。”在渡边十一郎打量小贝的时候,小贝开口说话了。

    一开口就给人家改名,那语气似乎不容别人反驳,未等渡边十一郎答应,小贝又开口了:“边一,求见本官所为何事?”

    渡边十一郎一肚子委屈,他很想辩驳一句,说自己的名字不可更改,又怕前面高高在上的小丫头愤怒之下让人砍了自己的头,对于小孩子来说,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希奇。

    渡边十一郎忍了,谁让人家有权有势呢,想着来时琢磨好的事情,回道:“张大人,外民有几件事相问,不知可否告知?”

    小贝听了渡边十一郎的话,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声,说出的话让渡边十一郎差点没吐血。

    小贝亲切地问道:“边一,你想不想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娃娃?本官这里有材料,可以便宜市与你,你拿回去在日本销售,保你富贵。”

    ‘要买我东西?’渡边十一郎见张小贝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说,犹豫了下,问道:“什么自己的娃娃?多少钱?”

    “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娃娃,别人种地,我们种娃娃,就是这个,来人啊,把柳树村下民做的娃娃拿过来。”小贝还是那么端庄地坐着,对旁边招招手,同时还眨眨眼睛。

    旁边的内院当然明白怎么做了,几步走到柳树村村子中留守的一个孩子面前,非常和气的先小声解释:“小贝小娘子现在是官,做样子给那个渡边十一郎看,小娘子说你们是下民其实是保护你们,以免渡边十一郎以你们为要挟,拿个娃娃过来,小贝小娘子会帮你们卖出天价的。”

    被内院之人要娃娃的孩子使劲点点头,把手上的一个娃娃递过来,等着内院的人离开,这才露出笑脸,刚才听到小贝说‘下民’那一瞬间,她觉得整个天地都冷了,先前还拉勾了呢,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好遥远好遥远。

    原来是做样子给日本人看,小贝没变,还是那个小贝。

    “我就说嘛,小贝是假装的。”这个女孩子小声地对旁边的孩子说道,于是内院刚才的那番话迅在小孩子们当中传播起来,只不过渡边十一郎听不到罢了。

    渡边十一郎只看到张小贝对着周围甜甜一笑的样子,那一笑让他觉得张小贝更加可爱,两个浅浅的酒窝把张小贝衬托的调皮又天真。

    孩子们中一个年岁较大的则是叹息一声道:“当官真不容易,尤其是当一个像小贝一样的好官,怪不得村正爷爷对小贝他们的态度不一样。”

    “是呀是呀,我也看到了,村正爷爷可是举人,对其他官员都看不上眼,小贝妹妹一来,村正爷爷就变了,还愿意去县城帮忙,柳芽姐姐,你说小贝妹妹来的时候,那些她的手下,趴在铁索上不难受吗?”

    一个比先前说话的女孩子年岁稍微小一点,十一岁左右的男孩子问道,他其实很喜欢小贝,想和小贝玩,能天天在一起玩就更好了,如果长大能娶小贝当妻子,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可惜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据说小贝以后的男人是旁边的王小远,一个看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男娃子,最主要的是,他是王鹃的弟弟,谁敢抢他的媳妇,那真是活腻味了。

    先前说话的女孩子不知道旁边男孩子的想法,顺着话说道:“应该会难受吧,可他们是护苗队,就是三水县张王两家的亲卫,听说是我大唐最厉害的队伍,是鹃鹃姐姐最后的底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一声令下心如铁……。”

    “兵出必溅血。”近前几个孩子同声喊道。

    这是流传在民间最多的话,不仅上过学堂的孩子知道,大人们也能说上两句,全话是‘大海茫茫泛碧波,潮起又潮落,鹃鹃炮舰逐浪破,列队成巍峨,草原春嫩冬落雪,奔射似流梭,苍鹰翱翔气球多,遮天赛云罗,大漠苍苍岁难琢,回家乡月,杀敌无尽旌旗夺,含笑人道魔,谁在明朝谁在昨?青山响军歌,一声令下心如铁,兵出必溅血。’

    “是哦是哦。”那个男孩子点头应道:“有人要完啦,听小贝妹妹说,这一次出动了两个加强的番地铁骑营,鹃鹃姐姐把兵派来了,绝对不是闹着玩,要死人的。”

    渡边十一郎也听到了孩子们高喊的‘兵出必溅血’,不由得一哆嗦,再看张小贝让人送到面前的‘娃娃’,小心地问道:“张大人,此物如何种呢?”

    “浇水。”小贝笃定地说出两个字,那意思她没有骗人。

    “那又是怎么卖?”渡边十一郎看出来了,张小贝想要赚点零花钱。

    “一千贯。”小贝伸出个指头。

    “多少?”渡边十一郎大喊一声之后连忙捂嘴,怕吓到小贝,又放低声音:“这玩意值一千贯?”

    小贝瞪着她那双大眼睛,微微颔:“不值吗?我做它手都扎破了。”说话间,小贝还把那个指头比画给渡边十一郎看,小嘴一瘪,眼眸带雾,给人的感觉确实很疼。

    渡边十一郎看到小贝的表情,就觉得心中一痛,再看那个‘娃娃’,一时间觉得一千贯似乎真不贵,这可是人家小贝自己做的,手都扎破了呢。

    “那你说值多少钱?”小贝不知道渡边十一郎咋想的,追问道。

    “最少三千贯。”渡边十一郎伸出三个指头,瞬间,他感觉到了恍惚,好像是自己的女儿做了一个娃娃送给自己,还把手扎破了,心中生出一种想法,别说是一千贯,如果能够到星星,把星星摘下来送给女儿也可以。

    小贝不清楚自己的打扮和表情多么迷惑人,听到渡边十一郎说三千贯,笑了:“卖你了,这下给村子修路的水泥钱有了,原本我还打算回京城卖给皇上伯伯,拿钱,我们就两清了。”

    渡边十一郎伸手如怀去掏钱,他认了,谁让自己嘴贱非说三千贯呢,说出价钱又不买的后果可以想象,数出六张上面写有‘值钱五百贯’的大唐纸币,递给旁边的人,并把手中的娃娃攥紧,琢磨着回去要好好种,不种个天翻地覆的都对不起这钱。

    娃子们震惊了,三千贯,扎一辈子娃娃也赚不到啊,小贝果然是小贝。

    小贝把钱拿到手上,仔细地验证了一番,是真的,这才交给哥哥小海,让哥哥帮着保存,转过头来,对渡边十一郎问道:“外民边一,你刚才欲与本官说什么来着?”

    渡边十一郎没想到刚才小贝还‘我,我’的,这一眨眼又变成‘本官’了,翻脸的度不是一般的快。

    再摸摸怀中作为活动经费的钱,渡边十一郎压下心中其他纷杂的想法,开始按计划骗小孩儿。

    “张大人。”渡边十一郎深吸后气,说道。

    “嗯!”小贝的眼皮又耷拉下来了。

    “外民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告知,闻,节度使张大人一直推崇经济事经济了,政治事政治了,军中事军中了,然,此番带兵前来,岂不是已军政辖经济?”渡边十一郎知道张小贝能听懂,想看张小贝怎样回答,然后好继续拿话来套。

    小贝确实明白什么意思,但她却不了解哥哥和姐姐的想法,不能随便说,给人留下话柄,她现在代表的是大唐的声誉。

    几个同样听清楚的小孩子着急了,怕小贝不会说。

    只有小远八个人不担心,他们相信小贝可以处理。

    果然,小贝眼珠转转,做样子咳嗽一声,说道:“我们一直强调,各事各了,并为之进行不懈的努力,众所周知,我朝在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对此,我朝愿意坚持、巩固。”

    渡边十一郎听到小贝的话,觉得十分别扭,与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不一样,略微琢磨后,又问:“可是现在你们并不是各事各了,为何呢?”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我再重申一遍,我朝从未改变展进步的初衷,对各方面的协调工作从未改变过,相信今后会越做越好。”小贝一脸真诚的表情。

    “好……吧!”渡边十一郎对这个问题放弃了,换一个问题,打算离间:“张大人,据外民所知,与大唐相邻的新罗如今已经无法摆脱大唐的控制,我说的控制不是上国对属国,而是民生方面。

    大唐占了新罗的地种白叠子,新罗无粮自出,只要大唐一断粮食,新罗将饿殍遍野,这是否有违当初你们与新罗合作的初衷,还是当初大唐就如此打算的?”

    渡边十一郎问完,眼睛紧紧盯着张小贝,他不相信,一个小屁孩能不出错。

    小贝的眼睛左右动着,她在努力回忆哥哥和姐姐说话抬杠时的话,哥哥喜欢在坑人的时候还装成大义凛然的样子,姐姐就总是笑。

    光阴的流逝好像突然间变慢了,小贝想了十几息,给人的感觉似乎过去了半个时辰还多。

    终于,小贝的目光重新落在渡边十一郎的身上,小手缩进袖子中攥成拳头,在心中给自己鼓劲儿‘聪明的小贝可以做的更好,小贝是三品大员,是能够去含元殿参加朝会的,不能给大唐丢脸’。

    如是自我暗示了一番,小贝的目光充满了自信,再次咳嗽一下,对渡边十一郎说道:“大唐和新罗是一衣带水的关系,是和睦的邻居,大唐的百姓是伟大的百姓,新罗的百姓是伟大的百姓,两个有着伟大百姓的伟大的国家,一直以来,和谐共处。

    近年来,大唐和新罗展开了更多项目的合作,取得了让人欣慰的成果,两国相互帮助又互相促进,在经济、军事、政治等领域中多次携手,一同进步。

    两国百姓的友谊,也在一次次合作中逾牢固,我们要相信,在两国百姓和皇室一致的努力下,未来会更美好,新的篇章正在谱写。”

    小贝话一出口,登时震撼全场,小远八个人一副‘我就知道小贝能行’的表情,张王两家的内院则是把胸挺的更高,其他的孩子们满眼小星星。

    渡边十一郎却是懵了,以前有人说大唐三水县张王两家的孩子们厉害,他还不相信,此刻他彻底服了,妖孽呀,谁教出来的呢?比起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其他的孩子该去投河才对。

    “边一,还有什么问题?”获得了胜利的小贝美滋滋地询问。

    渡边十一郎无奈地摇摇头,示意没有了,如果刚才小贝回答的不好,他会继续问,但现在他看出来了,问啥都没用,小贝已经尽得传说中的外交辞令的精髓,估计整个大唐也找不出几个能比得上她的,毕竟大家不习惯这样说话。

    一时间,渡边十一郎看向小贝又延伸恍惚了,这丫头咋就这么招人喜欢呢,真是可爱聪明又伶俐。

    恍惚间,渡边十一郎就要起身过去抱小贝亲一口,他刚一动,就听到一声断喝:“别动,再动一下…死。”

    渡边十一郎顿时清醒过来,四下看看,护苗队的人俱是一副警惕的模样,只有张小贝旁边站着的两个人给人放松的感觉。

    可就是这两个人给渡边十一郎的压力最大,他距离张小贝十步远,他有信心在做出对张小贝不利的举动的时候,他身后和左右的护苗队的人无法阻止他,十步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近了,近到一息时间都用不上。

    但不知为什么,站在张小贝身边的两个人,给他一种他敢动,马上就会死掉的感觉。

    压下冲动,渡边十一郎眯起眼睛在张小贝身边的两个人身上打量一番,终于现不一样的地方了,两个人的左手戴着厚皮的手套,别人身上有长枪有两把短枪,此二人只有一把短枪。

    别人的短枪放在腰上,他们两个的枪插在腿上的枪套中,其他人的枪给人一种平滑的感觉,他们两个的枪左右各多出半个圆。

    ‘什么意思?’渡边十一郎暗自琢磨。

    坐在上面的小贝丝毫不在乎渡边十一郎的动作,显得非常淡然,她知道渡边十一郎根本无法伤害到自己,十步的距离,又身边的两个人在,那就是咫尺天涯,是生命无法跨越的鸿沟。

    见渡边十一郎愣神,小贝微微一笑,说道:“让外民见识一下。”

    小远拿出一枚硬币,上面有一个‘伍’字,代表了五文钱,曲指弹出。

    ‘叮~~!’的一声长响中,硬币翻转着飞上天。

    渡边十一郎明白,对方要拿枪打硬币,他立即一边用余光看着天上的硬币,一边盯住张小贝左边跨出一步的人腿上的枪。

    硬币反射着阳光下落的时刻中,只听到‘梆’的一声响,渡边十一郎余光中的硬币消失不见,他的眼睛则是睁的更大,死死地盯着那个人腿边的枪,掩饰不住的震惊显露无遗。

    “怎么开的枪?”过了好一会儿,渡边十一郎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大声问道。

    如果不是天上的硬币消失不见,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腿边飘起来的一缕烟,他真会以为对方根本不曾动过。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小贝美美地笑了。

    小远八个孩子也是一副神秘的样子,只有他们知道这两个人的本事,是哥哥姐姐派来保护自己的最后一步。

    两个人用的是手工打造的左轮手枪,打造出上千把左轮枪,才可能挑出一把好用的,两个人更是万里挑一。

    哥哥姐姐说过,两个人的反应度估计在零点一秒,这是遇事临时反应的时间,然后开枪,用手去拨推撞针,这个度相对哥哥和姐姐自己的度来比的话是快上一点点,所以估计在零点零三秒,因为姐姐说,哥哥的度是零点零四秒,她是零点零五秒。

    也就是说最快的度为,从两个人现危险,在无压力直接击毙训练后的选择情况下,然后开枪、收枪的总时间一共是零点一三秒,所谓的无压力直接击毙就是指不用考虑打的人是不是真的要对被保护的人不利,也不用考虑被打的人的身份。

    这中间省略了一个二次判断校对的时间,而这个时间非常的宝贵,通常是零点三秒到零点四秒。

    所以根本不用怕渡边十一郎突然难,那十步的距离可是过十米的,就算跪在地上用最快的度变成蹲身起跑,再跑十米的距离,一秒能完成?那么长的时间两人来一个二次判断都足够了。

    渡边十一郎哪晓得那么多的‘科学’依据,他只知道看不清楚对方怎么出的枪,印象中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闪光,又好像没有,怎么可能呢?

    小贝显摆过了,高兴地对渡边十一郎吩咐道:“没有其他的事情,你退下吧。”

    ‘退?不能退,退了岂不是白来了。’渡边十一郎想着,老实地跪好,真老实了,他可不想看那人身边烟雾一起,自己挂掉,重新跪好的渡边十一郎现自己的膝盖似乎不那么疼了,很神奇。

    “张大人,外民还有一事要说。”渡边十一郎有点理解吐蕃当初被王鹃领兵杀得血流成河的憋屈了。

    “道来。”放松下来的小贝拿出一个被炒裂口的糖炒大榛子,放在嘴里‘喀吧’一声咬开,吐掉壳之后香香地吃起来。

    渡边十一郎看张小贝吃的香,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他懂,张小贝几个孩子吃的东西绝不一般,尤其是零食,很可能是他们吃的东西大唐的皇帝也吃不到。

    轻轻摇摇脑袋,抛开这种与目的无关的想法,渡边十一郎决定来点现实的东西。

    “张大人,其实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个钱财而已,只要您能放过沿海日本的市货船,我给您这个数。”渡边十一郎竖起一根手指头,是食指,不是中指,否则张小贝会把自己的小手枪掏出来亲自嘣了他,威力小点,多开几枪也会要人命。

    小贝看到渡边十一郎的那根指头,心情再也无法平静,呼吸变得急促,脸色微红,很不好意思似的,双手在一起搓搓,腼腆地说道:“真的?你要是给我一亿贯,我就想办法帮你说服哥哥和姐姐,不找你们日本人的麻烦,但我们的官员还要收拾,小远你说呢。”

    小远也无法继续保持淡定,既不想因钱财而改变初衷,又舍不得钱,很为难,最后咬咬要,跟着说道:“一亿贯到手,我也帮忙去说,保证没问题,你们日本人的性命和货物都不会出差。”

    渡边十一郎在小贝说出一亿贯的时候就已经迷糊了,再听小远的话,他很想告诉对方,你给我一亿贯,货和命我都不要了:“不是一亿贯。”

    “那是多少?一千万贯?好吧,一千万贯就一千万贯,我可以保证不抓你们人,货物也不去管,至少我不出手,你们的人会安全。”小贝有点失望,盘算了一下,一千万贯就是一百亿文钱,这数还算可以了,勉强接受。

    “也不是一千万贯。”渡边十一郎声音非常低。

    “你说出来,多少?”小贝不耐烦了。

    “一成干股。”

    “一成?去年你们赚多少钱?”小贝问。

    “三百万贯,有铜,有硫磺,有白银,还有大量的非常珍贵的海产品,其实整个日本的货物,基本上都由我们来卖。”渡边十一郎报出钱数。

    小贝的脸色随着渡边十一郎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虽然无论她什么表情让人看着都非常可爱,但她的气愤却也依旧能让人清楚。

    等渡边十一郎的话说完,小贝已经变得面沉如霜,本来就漂亮的小脸更端庄了,大大的眼睛也不眨了,长长的睫毛翘起来,就那么盯着渡边十一郎看。

    直到把渡边十一郎看的心虚,小贝才一拍柳椅的扶手,愤怒地质问道:“也就是说给我们的好处从毛利算,最多也只有三十万贯是不是?”

    “三十万贯不少了,我日本一年的那个财政收入才有多少钱?这还是大唐有钱了,换成以前,三百万贯我日本一年也收不到。”渡边十一郎辩解着。

    小贝使劲抿了两下嘴:“你这是对我们的侮辱,红果果的侮辱,你知道我们这次为了弘农县拿出去多少零花钱吗?一百三十多万贯啊,修路修河堤,赔偿百姓的损失,建商铺,做什么不用钱,你拿三十万贯打叫饭花子啊。

    我们对你那么信任,又说帮你保存货,又说帮你保人,你呢,就用这点钱来侮辱我们,就这样伤害了我们幼小的心灵。”

    渡边十一郎听着小贝的话,想着话里的意思,再一次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过来,果然像别人说的那样,张王两家的人贿赂不起。

    渡边十一郎心中对李隆基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太圣明了,怪不得把九个孩子给弄成大官,巡查大唐地方,不仅仅是因为九个孩子聪明到妖孽的程度,更主要的是他不怕别人用威胁和贿赂的手段来对付九个孩子。

    看看人家护苗队的装备和特殊的两个人的开枪度,谁敢威胁谁就是想死而没有好办法,再听听人家小贝的话,光是零花钱就能拿出去一百三十万贯,三十万贯对人家来说是侮辱,他们巡查到的地方谁能不怕?官员贪污受贿那点钱还不够贿赂九个孩子呢。~~~~

    【……第五百四十一章多少财帛可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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