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验什么了?”何叔衡奇怪地问。

    “是啊,这位赵大爷,您老人家说啥意思?”几个中年人也一起问。

    “善恶必有报应!”被称为赵大爷的老头子,笑嘻嘻得说:“这位小哥儿平时一定是积善甚多,否则,不会能逃出贼寇们的毒手!”

    李磐向他们介绍了喜儿,并且说明,她被贼人刺伤严重。

    “快,快去拿我干净的衣裳!”老头子吩咐道,然后目光在喜儿身上略微地扫视:“这是道法伤害,必须道法来医治,你信不信小老儿?”

    一听他能给喜儿疗伤,不光李磐,大家都很高兴。老头子也邀请李磐上船同行,李磐答应了。

    灭了火堆,搀扶着喜儿重新登上船,有人找了干燥的衣服过来,先让李磐和喜儿到船舱里换了衣服,然后生火给他们烘烤,又烧了红糖姜汤热身,说了一会儿话,何叔衡等人非常热情,安慰,询问,慷慨捐助,让李磐感到了如沐chun风的古道热情,不由得对这几位未来的红sè元老和烈士,敬佩不已。人品xing格决定境界啊。

    白胡子老头赵大爷,吩咐众人睡了,大家都毕恭毕敬地听他安排,因为,今天他的道法展示,已经显露了极高的本领,谁也不敢轻易违逆。

    专门腾出了一小间房屋,还拉了隔帘,赵大爷和李磐在外面谈话,清瘦嶙峋的脸上,有一股罕见的俊朗神气,象是读书人的自负,又有清逸道长那样的从容淡定:“请尊夫人出来,我要施加道法疗治她的伤口!不过,贼人的道法路数得先弄清楚,小哥,不知道追杀你们的匪徒都是什么人?”

    李磐搪塞,说不知道,赵老头子见了,叹息一声,不再追问,李磐赶紧将喜儿搀扶出来,这时候的喜儿,脸蛋红扑扑的,神情倦怠,急着要睡觉的样子:“哥,我没事儿了!身上一点儿也不疼了,真的!就是瞌睡。”

    李磐觉得奇诡,背着赵大爷,将手伸入她的脊梁内抚摸,光滑温润,没有丝毫的创伤,顿时惊呆了,刚上岸时发现,有的伤口皮肉翻卷,狰狞可怕呢!

    将喜儿搀扶进隔帘里面,李磐讲了情况,赵老头子陷入了沉思:“你刚才做了什么?”

    李磐想想,将自己用膏药帖子止血的事情讲了,面对红sè元勋的同行朋友,李磐的心里是不设防的。

    “拿来给我长长见识如何?”赵老头子恳求道。

    李磐将包裹提来,打开了寻找那些“膏药帖子”,很快就找到了两张,赵老头子狐疑地接过观察,眼睛里绽放出骇人的jing光,看了一会儿,翻转过来,查看那潦草繁体字,突然将大腿一拍:“我说呢,如此高等门派,自然有好东西了!”

    “这是什么?”

    “这是天机门的疗伤法贴!”赵老头子将东西还给了李磐,又央求欣赏包裹里的东西:“想必小哥的包裹里,有很多的法宝,能否让小老儿开开眼界?”

    看看?就是给你又有何妨?反正,老子有喜儿在身边,绝对不会去当什么道士,这些东西,出了逃命疗伤的东西以外,神马法宝,于我都是浮云。

    李磐将包裹一推,“请看。老先生。”

    老头子执意要李磐自己翻检,表示自己只是见识欣赏,绝不会打动别人的物品,态度异常诚恳,让李磐也没有话说,一一打开给他看了。

    “哦,确实是天机门的东西,好东西,小小的天机锦囊,却是非常法宝,三十五年前,在鸡公山下,小老儿就见识过威力了!年轻人,你好好保存好卖不要轻易示人!”

    “这位大爷,要不是您出手救助,惊吓了贼人,也许,在下的身家xing命全部都没了!我和爱人都衷心感谢您!”李磐真诚地说。

    “爱人?”

    “就是老婆,媳妇儿!”

    “这,嘻嘻,这称呼好!”小老头子捋着胡须玩味地笑了。

    “敢问大爷刚才施展的是什么法术,能够将贼人惊走?”

    “这个,比起天机门的道法,这些都是小玩意儿,这个,清逸道长你怎么称呼?”老头子问。

    李磐想了再想,觉得还是保密的好,不料,在他思考的时候,老头子已经出手阻止了他:“不必再说,我知道了!”

    迟疑了一会儿,老头子走出房间,不多时,送上了一包草药:“小哥儿,贼人使用怪异的道术致伤你夫人,寻常的疗伤法子不行,就是普通的天机疗伤帖子也不全对,这些草药,你先带着,等到了明天,再给你夫人熬煮成浓汤喝了,以解水鬼尸毒。”

    老头子告诉李磐,喜儿现在非常瞌睡,就是中了水鬼尸毒的缘故,但是,现在还不能直接熬药喝,因为担心这味药剂和天机疗伤帖子药xing冲突。

    承受老人家如此大恩,让李磐非常感激:“老人家,请问尊姓大名!”

    老头子叹息一声:“我还有什么姓名,我的大名,已经在阳间勾划过了,”见李磐惊讶,嘿嘿一笑:“小哥儿莫怕,小老儿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小老儿生xing率直耿介,不善于结交权贵朋友,又厌恶世间琐碎繁杂,干脆在家里悬挂旗幡白障,空棺入殓了!寻常人等,不是道小老儿已经死了吗?”

    世界上还有这等古怪老头子?

    李磐不敢小觑,连连拱手赞赏他的志向。

    老头子点点头,忽然将手在空中连抓了几把,朝着外面挥洒,好像分散着灰尘一类的东西,最后,还严谨地用嘴吹了几口,李磐敏感,立刻嗅到了一些微微发甜的气息。

    老头子用手在李磐的面前摇晃了几下,气流涌动,将些许的甜蜜气息都驱赶了,然后,笑吟吟地解释:“小哥儿莫怪,我不想外人听我们说话,叫他们早早睡觉罢了。”

    怪不得刚才,李磐一嗅到甜蜜的气息,就恹恹yu睡呢。

    老头子有如此道法,一定是非常人等,李磐不敢怠慢:“老先生有什么教导,敬请吩咐。”

    老头子侧耳倾听一下,笑嘻嘻得说:“嗯,他们都睡熟了,哦,小哥儿,别客气,什么先生敬请的,咱们今天,不要那么客套,你我相逢于南运河上,千古修得的缘分,可谓忘年之交,随便些吧,就兄弟相称!”

    李磐连呼不敢,对于这样随和又有本领的老人,他打心眼里佩服,他看出老头子竭尽全力地迎逢自己,必有所图,就说:“老先生,有什么问题,随便讲,如果用的着在下的,区区一定为您效劳!”

    讲完以后,李磐不禁流汗,什么在下,区区,绞尽脑汁才从文言知识储备里寻觅出来的宝贝,用得不知道对不对。

    “好!小哥儿果然不是凡品!”老头子目光柔和深邃,很有仙风道骨范儿:“请问,到底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大清亡国?”

    “什么意思啊?”李磐装傻。因为他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在清朝,你要是整天讨论现任朝廷的兴替,就不是现代论坛所谓的网络流氓或者美分党右右什么的嫌疑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而是大逆的重罪,凌迟抄家什么的,谁不怕?就算自己不怕,那喜儿呢?

    “小哥儿,您是天人之体,有非常智慧,又携带天机门的包裹,想必你不会测算不出来吧?”老头子幽幽地说。

    天人之体?又是天人之体!

    “什么是天人之体?”李磐几乎要抓狂了,唐僧被那么多美丽的女妖怪缠着吃肉,是不是因为天人之体才长生不老的缘故啊?这么人奇奇怪怪地纠结自己的天人之体,到底为了什么?

    “这,小老儿具体也说不清楚,可是知道,凡是天人之体,身上总有一种莫大的灵气在,得上天眷恋,能够通古博今,测知未来,小老儿有幸能遇见小哥儿,岂能不问?”老头子激动起来。

    “你怎么能看到啊?”李磐觉得,这老头子的眼睛,深不可测,和那些道士高手什么的一样,好像能看穿了自己的衣服和皮肉,甚至思想。

    “望气术!”

    “我?”

    “小哥儿,请您金口玉言,解开小老儿的心中疙瘩吧!”说着,老头子忽然将袍子一撩,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响声之大,几乎将船板砸坏。

    李磐大惊,急忙将他搀扶起来:“老先生言重了!”

    老头子眼里含着泪花,返回凳子上坐了:“不瞒你说,小老儿也知道大清必亡!只是哪一年才亡,亡于何人之手,我华夏黎民要遭遇何种祸殃,才是小老儿最想知道的,请小哥儿不吝正告!”

    李磐顿时肃然起敬!这是位忧国忧民的先贤哲人啊!

    “老先生,小子虽然不敢确定,也约略知道些,猜测下哈,估计,在1912年3月份,满清灭亡,皇帝退位,大清帝国改换为中华民国,灭亡什么的算不上,因为是咱中国百姓起义推翻了它的。当然,这期间,列强趁机大楷油水,侵夺我便将领土主权,华夏分崩离析,从实际的危险程度看,也许比满清更加严重。之后……”李磐也不敢说太多,唯恐历史走向,此时不同彼世界,自己误导别人。

    老头子听了半晌,时而点头,时而疑惑,最后问:“1912年是何年?”

    “就是公元……就是西方人的公历纪年法,比如,现在是,老先生,今年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啊?”

    “太后老佛爷六十寿诞,还有,朝廷朝鲜对倭国用兵!”

    “哦,那就是1894年了,甲午战争!”

    “你的意思是?”老头子的脸sè骤然白了:“西洋历法算,只有十八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李磐凡事都留有余地。

    “哦!”老头子站起来,忧愁困苦地走来走去,最后,对李磐拱拱手:“先生解囊教导,小老儿也不敢再藏私,在下不是别人,乃是当年湘军大帅曾文正公手下左膀右臂的文胆赵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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