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几个同学聚会,在外面聚餐,k歌,刚回来,今天两更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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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韩则粗粗梳洗了一番,再次换了一身衣服进来的时候,吴悦安已经将自己打理整齐,满怀慈爱地看着奶娘怀里正吃着奶的长生。

    长生的奶娘姓方,是专门从韩家的庄子上选出来的,是个老实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木讷,这也是吴悦安故意的,这也是担心儿子会跟奶娘更亲,而跟她自己这个亲娘生疏,这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要不然,哪来什么生恩不如养恩的话呢!

    当然,除了奶娘的问题之外,自然还有些别的问题,吴悦安为此除了要喂奶的时候叫奶娘过来,其余的时候都是将长生带在自己身边的,如此来经营母子之情。

    因为生过一个孩子的缘故,刚刚满十六岁的吴悦安看着丰腴了一些,有了一些成熟的女人味道,韩则见她神情温柔地从奶娘怀里接过已经吃饱了的长生,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来。

    长生在吴悦安怀里折腾了一番之后,又睡着了,韩则轻笑一声,低声道:“别总是抱着长生了,都把他给惯坏了!”

    吴悦安头也不抬道:“长生还小呢,这么一点,抱抱又怎么了!怀瑾,你不会还记长生的仇吧!”

    韩则被说得哭笑不得:“悦儿,我有这么小心眼吗?何况,长生还是我儿子呢!我不是心疼你吗?”

    吴悦安嫣然一笑,然后才说道:“长生才这么大一点,我抱着也不累,而且,平常祖母和母亲都抢着抱呢,若是不趁着这个时候我多抱一会儿,等到一会儿,抱着他的就是母亲了!”

    韩则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在吴悦安耳边说道:“悦儿,要不,咱们再生一个?”

    吴悦安脸上飞快地浮起了红晕,偏了偏头,声音细如蚊蚋:“这个,哪里是说生就生的出来的!”

    韩则看着脸皮依旧很薄的娇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低笑道:“悦儿,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就在气氛旖旎之时,外面一个侍女传话道:“侯爷,夫人,二公子说是有事要找侯爷商议,正在书房等候。”

    吴悦安松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理了理发丝,这才说道:“怀瑾,二叔这个时候过来,必定有要事商量,怀瑾还是快点过去吧,莫要让二叔等急了!”

    韩则站直了身体,低笑道:“那悦儿,为夫先去书房,晚上回来在和悦儿商量一下给长生添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事情?”

    吴悦安大羞,嗔道:“怀瑾!”声音大了一些,怀里的长生似有所感,扭动了两下,吴悦安担心吵醒长生,赶紧定了定神,用手轻轻拍着长生的背,长生再次安静下来。

    韩则笑着亲了吴悦安的脸颊一下,这才起身离去,只留下吴悦安心如鹿撞。

    “阿嫣,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到了书房,见韩嫣有些坐立不安,不时往门外看,见到他进来才松了一口气,韩则不由问道。

    韩嫣叹道:“大兄,这回可是真的有事!”

    “说来听听!”韩则见韩嫣神色郑重,也正色问道。

    韩嫣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兄,你还记得玉音这个名字吗?”

    韩则想了想,好容易才想起来:“就是上次司马长卿说的那个红颜知己?”

    韩嫣点了点头,这才说道:“玉音死了!”

    韩则想了想,皱眉道:“不过一个歌姬罢了,哪怕才貌无双,就算死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吧!”这话听起来很是冷酷,但是在这个年代的确是事实,就算那些当红的歌姬舞姬看着风光,追捧的人不少,其实说白了还是贱籍中的人物,还比不上一个权贵家里的普通家奴,死了也就是死了,又算得了什么呢?

    韩嫣却苦笑道:“关键是,这个玉音死的地方不对,她在正午的时候,一头撞死在了宫门口,还被很多人看到了!”

    说到这里,韩嫣有些烦躁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最关键的是,她还留下了一幅写着血状的白绢。”

    “那血状上写了什么?”韩则心里约莫已经有了数,不过还是问道。

    韩嫣叹道:“无非便是那些事呗,说是她出身贫寒,父母早亡,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妹,不得不卖身给玉堂春做了歌姬。本来只是在玉堂春安安分分卖唱,只等着攒足了钱就给自己赎身,回乡嫁人,却被堂邑侯陈须看上,强行将她抢入侯府。这也罢了,她本来操持的就是这等贱役,命该如此!哪知道,不知道谁多嘴多舌,跟堂邑侯说起她的妹妹,比她还要美貌,于是堂邑侯便动了心,到了她家,强抢了她妹妹,她弟弟想要阻拦,却被毒打一顿,第二天便断了气。而她的妹妹前两天也被堂邑侯虐待致死,她没了指望,只得想办法偷偷逃出了侯府,想要以自己一命,换别人给她讨一个公道!”

    这是何等狗血的事情!韩则听得头都痛了,这分明就是个阴谋,专门针对堂邑侯陈须的,或者说,是针对陈家的。而那个玉音的事情或许是真的,不过,也就是为了对付陈须捅出来的一把刀子罢了。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谁掺了一手。

    “陛下知道了吗?”韩则揉了揉眉心,问道。

    韩嫣叹道:“陛下这几天跟皇后怄气,一直待在上林苑,估摸着这会儿也该知道了!”毕竟,这等晦气的事情是发生在宫门口,而这会儿已经是九月下旬,这个时候依旧承袭了周朝的历法,十月的时候便是新年。出了这等事,还让不知多少人亲眼目睹了,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下来啊!

    韩则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起来:“这分明就是专门针对陈家的一个圈套,或者说是试探!”

    韩嫣也若有所思,点头道:“大兄说的是!堂邑侯府是何等地方,一个歌姬,居然能够顺利跑出来,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还能够在那个时候正好跑到戒备森严的宫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撞死,这里面要是没有人帮忙,怎么可能!”

    韩则眯起了眼睛:“太皇太后还在,馆陶大长公主依旧是太皇太后唯一的亲女,陈皇后纵然已经失宠,不过,终究还是一国之母!”

    韩嫣皱眉道:“这个人难道要试探一下陛下对陈家的容忍底线吗?不过,这也不是时候啊!”

    韩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论如何,只要老太太还在,不管是对于窦家还是陈家,刘彻总是要宽容一些的,为什么偏偏选在了这个时候呢?这件事顶多让陈家出上一大笔钱,不过,陈家别的没有,钱却是从来都不少的,对于陈家压根不会伤筋动骨啊!

    “罢了,且看看吧!既然那人出了手,总有些蛛丝马迹留下来,并且,也会留下一些痕迹的!”韩则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最终有些无奈地说道。

    而这个时候,刘嫖正在大发雷霆,而陈须有些灰头土脸地站在一边,眼中满是狠厉之色,陈蟜也被叫来了堂邑侯府,他一声不吭地在一边陪站,不过看着陈须的眼神里面有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之色。

    “须儿,你这是做的什么事情,一个歌姬都拿捏不住,还让她闹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刘嫖保养得极好地脸几乎扭曲起来,她冷笑道,“她到底是怎么跑出去的,你查出来了没有?”

    “后花园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掏出了一个狗洞,她是从那边出去的!”陈须脸上也露出了狠厉之色,他虽说是纨绔,心机也不深,但是不代表他是傻瓜,他的眼睛里面满是血丝,咬牙切齿道,“阿母,这次是儿子被人算计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经过,对刘嫖说道:“当初就是有人在儿子耳边说那个贱人有一副好嗓子,而且精于音律,便是那个司马相如也是佩服的!阿母也知道儿子的,儿子自然起了兴趣,便让人去将那个贱人找来了!那个贱人长得的确不错,而且,她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吗,当时还不是在那里对着儿子抛媚眼,儿子也就把她留下来了,谁知道竟然是个祸害……”

    他骂骂咧咧了半天,见刘嫖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赶紧继续说道:“那贱人很有些狐媚本事,儿子倒是稀罕了她一段时日,还赏了她不少财帛。她托了府里的人将钱带回家,回来之后,那个人便跟儿子说,那个贱人的妹妹是如何如何美貌!儿子便动了心,便让人去将她找来!儿子也是冤枉啊,他们压根没说到,当时还打死了人!”

    “别说什么废话,后来呢!”刘嫖冷着脸,问道,“怎么后来,那个小贱人又死了!”

    陈须听到这里,神情便有些狰狞起来:“那个小贱人,我见她长得不错,便要抬举她,哪知道,她竟然敢刺杀我!”

    说到这里,他有些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神情更加狰狞起来:“要不是儿子反应快,这会儿早就没命了,儿子又怎么肯罢休,直接将她扔给了家里的下人折腾,结果,那小贱人受不过,居然死了,实在是晦气得很!”

    刘嫖想了想,冷笑道:“那些撺掇你的奴婢呢?还有,有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跟那个贱人是同谋?”

    陈须咬牙道:“那些奴婢,还有跟那个贱人有过接触的人都被儿子拿下了!儿子叫人打死了几个,剩下来的被儿子关在地牢里面了,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这等背主小人,儿子非让他们知道厉害不可!”

    刘嫖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闭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货儿子,那几个人不能死,要是死了,反而称了那些人的意,说你杀人灭口!留着那些狗才的命,倒时候,就说这事你不知道,全是那些狗才背着你干的,那样的话,你顶多一个治家不严的罪过,明白没有!”

    陈须赶紧点头,对于自己这个母亲,陈须一向很是敬畏。

    刘嫖咬着牙,说道:“我还活着呢,就有人这般欺我,哼,等我查出来到底是谁跟咱们陈家作对,我非诛了他们九族,让他们不得好死!”

    陈须也是狠狠地点头:“没错阿母,那人这般算计咱们陈家,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人家还以为咱们陈家好欺负呢!哼,侯府也该好好整顿一下了,居然养出那么多背主的混账来!”

    陈蟜在一边说道:“那阿母,儿子也可以帮着大兄查一查,那个叫玉音的贱人既然是玉堂春里面出来的,想来他们也脱不了干系,儿子马上就去找人问一问!”

    刘嫖这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发了一大通火,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她疲惫的挥挥手:“赶紧去吧,你们两个平常怎么吵,但这时候可不要再折腾了!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什么话不好说呢!”

    陈须和陈蟜赶紧点头应是,一个个飞快地溜走了,刘嫖看着两个儿子的背影,轻哼了一声,懒洋洋地唤道:“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进来伺候!”

    几个年轻美貌的男子鱼贯而来,在刘嫖身边跪坐下来,卖力地奉承起来。

    刘彻本来心情很好,刚刚打到了几只漂亮的狐狸,其中还有一头是黑色的玄狐,大汉以黑为尊,他还在琢磨着叫人再去找找,有没有别的玄狐,好多打一些皮子,做一身狐裘,结果就有人来告诉了他宫门口发生的血案,还带来了那副写着血状的白绢,刘彻看完差点暴走,他恨不得将那副白绢给撕成碎片,低声咆哮道:“你们当朕是傻子吗?一个出身贫寒的歌姬,会唱几首诗赋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写出这等整齐的状子来,这天底下的男人都该一头撞死才是!”

    他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一鞭子将给他牵马的内侍甩了个满脸桃花开,怒气冲冲道:“来人,去给朕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会儿还没有对付陈家的计划,毕竟,如今外戚三足鼎立的格局让他非常满意,他暂时还不想打破这个局面,除非他有能够取代陈家的人选,而这一次,那个想要试探的人很明显触碰到了刘彻的底线,刘彻素来自负,且掌控欲极为强烈,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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