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的确是个大美人,如今年方二八,已经出脱得亭亭玉立,妩媚动人,才一进了长安,就不知引得多少人眼热不已。

    刘彻这些年来心机愈发深沉,还真没多少人知道,刘彻对刘安早就起了戒心,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因此,刘陵实在是个香饽饽。加上刘陵不但美貌,而且长袖善舞,跟着一大堆男人周旋,偏偏所有人都觉得她看上的是自己,就算是有妇之夫,也觉得她是自己的红粉知己,每每赞叹不已。

    韩则这会儿没空见这位大概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美女间谍,他现在正忙着给韩说娶妻。

    韩说如今老大不小的了,婚事拖到今天实在也是个异数。至于直相如的小女儿直嫣,也已经及笄了,之所以之前一直没有定亲,不过是因为直不疑当年获罪,加上他们家算起来如今虽说挂着一个塞侯的爵位,但是,差不多已经是入了道门,在朝堂上没有了多少发言权,一般的人家配不上,更好的人家看不上他们。

    再加上直嫣出生的时候,她的生母年纪已经不小了,直嫣七八岁的时候,生母便去世了,直相如当时年纪也已经不小,也就没了续娶的意思。一般而言,生母早逝,代表着女孩子没人教养,哪怕有嫂子照顾着,终究不一样,说亲就要下降一个档次,但是,直嫣是直家最小的女儿,直家人也不想凑活低嫁了,因此,就这么~年一年地拖了下来。

    不过,虽然说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但是,不管怎么样,直家和韩家也算是门当户对,韩则还在遁门挂了个长老的身份,加上,韩家也不想在刘彻那里弄出什么结党的嫌疑,因此,如今算得上是清清静静的直家,便威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刘彻倒是颇为遗憾,因为韩说在战场上,那是十足的猛将。韩说自勺武器是一把重剑,以那把重剑的分量,加上韩说本身的力气,即使穿着jing良的铠甲,被韩说这么一砍下去,也要骨断筋折,尤其,韩说也不缺脑子,因此,刘彻已经打算将韩说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了,就像是对卫青一样。

    而刘彻一旦欣赏某个人,那么,恨不得给他最好的,因此,刘彻本来打算在宗室中选取一个翁主赐婚的,但是,韩嫣直接代韩说拒绝了。

    你刘彻都在拼命削藩了,跟那些藩王几乎差不多撕破了脸皮,如今还要将某个人家的翁主嫁到韩家来,你不是嫌韩家事少吗?

    当然,官方的说法是,韩说的生母,哪怕如今挂着一个侯太夫人的名头,但是,事实上,依1ri只是侍妾出身,若是娶一个翁主,难道还要委屈他们的生母,对着自己的媳妇低头不成!而且,韩说又是个莽夫,没什么情趣的,实在是委屈了翁主云云,因此,刘彻不得不收回了主意,不过,在知道韩说选择了直家的女儿之后,刘彻心里还是很舒畅的。

    这人最怕的是比较,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话放到哪里都是真理。相比较与同样依1ri战功累累,但是,至今还在挑选着足以作为同盟的岳家的卫青,如此低调老实的韩家,简直就是太让刘彻顺眼了。

    他一时却是没有想到,韩家如今根基已经稳固,通过联姻的手段顶多也就是锦上添花,甚至是无足轻重的,而卫家呢,他们所有的依仗不过是卫子夫和卫青,而卫子夫如今算起来,也是年老sè衰,要不是卫青的战功撑着,卫子夫只能做个偶尔才能承宠的夫人,压根掌握不了宫内的权利,因此,加重卫青这边的砝码势在必行。

    战功这种事情,需要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征战,如果,朝中只有卫青可用,那么卫家人自然没什么好着急的,问题是,能打仗的人实在是不少,韩家兄弟三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不是什么软柿子,因此,除了卫青,皇帝有的是选择的余地,因此,一个已经在朝中有了根基的姻亲,也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如果卫青没有家族的拖累,想必他能够活得自在许多,但是问题是,他压根放不下卫家。

    卫青按照道理,压根不是姓卫,而应该姓郑,可惜的是,他的生母压根不是郑家正儿八紧的媳妇,连小妾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外室,他很小的时候,郑家就不肯承认他了,他不得不离开郑家,来到了平阳公主府上。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卫家给予他的,这等恩情使得他压根不能不对卫家负责。

    如今,刘陵在长安,卫家的人立刻惦记上了这位美貌且有着强大的娘家势力的翁主。

    就在刘陵跟卫青,一个别有用心,一个惴惴不安地凑在一起的时候,韩家已经向直家下了聘。

    直望在安慰着自己的小妹妹直嫣,他在一边说道:“阿妹,别担心,韩家兄弟几个,xing子都是不锚的,家里的长辈也和气,韩家算起来也是累世豪门,家风颇为严谨,光看韩则和韩嫣,成亲差不多十年了,至今连个庶子庶女都没有,韩说是他们兄弟两个教养长大的,想必品行也是好的!”

    直嫣扭了扭帕子,低声道:“我,我听说那个韩说很凶!”

    直望一愣,忙问道:“你听谁说的?韩说我也见过几次,脾气是个直爽的,人也长得好。他哥哥韩嫣你知道吧,有名地长得好看,他和韩嫣差不多又五分相似,哪里能说到凶这个字!“直嫣抬头看了直望一眼,飞快地说道:

    “听说他打匈奴的时候,一巴掌就把人家匈奴人的头给扇下来了……”

    直望听得哭笑不得:“你这丫头,这种市井传言你也相信,韩说自勺力气是大了一点,不过哪有传言说得这般恐怖,而且,那是匈奴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直望在一边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叹道:

    “阿妹,要不是韩家人口简单,韩家兄弟几个又都是相熟的,彼此知根知底,你那几个嫂子也都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人,父亲和大兄还真不想将你嫁到这样的列侯人家。母亲早逝,父亲和我也不想委屈了你,因此,倒是将你养得天真了一些。“直嫣有些悟懂地看着直望,直望心中又是一叹,继续说道:“本来,若是韩说没有封侯,你们两个倒也算是相配,哪怕韩说是庶出,不过,同父同母的兄长也是列侯,住在一起,你也用不着管家什么的,只要舒舒服服跟着丈夫过ri子也就是了,不过,韩说既然封了侯,势必要分家单过的,总不能一个侯府里面,住着两个侯爷。不过,好在韩说如今依1ri跟韩则住在一起,自己的侯府也就是偶尔回去住一住,如此,在你生下孩子之前,这些事情都是不要担心的了!”

    直望有些无奈,按道理,这些事情应该是自己的妻子跟妹妹说的,只是,妹妹跟妻子不太亲近,而且,妻子刚刚生了孩子,还在月子里面,未婚的女儿家总有些忌讳,因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将应该说白勺话都叮嘱了一遍:

    “如今已经下了定,还要两个多月,你便要嫁过去了,等你嫂子出了月子,你怎么着都要跟着她学一些管家的事情,尤其是,怎么拿捏家里的下人。你也不小了,不能一直这么天真下去了!”

    直嫣默然了,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面一片明澈,似乎以往的天真一下子就消褪了一半,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大兄,妹妹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会好好学的!”

    这回轮到直望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点头道:“这样就好!“说到这里,直望又摸了摸直嫣的头,感慨道:“我妹妹也长大啦,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说起来,这ri子过得真快,一晃,你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大兄真是舍不得!”

    另一边,韩嫣和韩则也有些头疼。

    按照道理,韩说这么大年纪了,早就该对某个女人动心了,偏偏他以前一直是粗枝大叶的,身边虽然有两个侍妾,不过,纯粹是用来发泄的,他对她们是半点感觉都没有。

    因此,当韩夫人和韩则他们一起给韩说定下了直嫣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反正娶谁不是娶啊!

    但是,问题是,谁也没有想到,韩说居然一见钟情了。

    这也就罢了,以韩说的家世和能力,就算是公主,韩说也不是配不上。

    要命的是,韩说居然看上了刘陵。

    没有动过情的男人,一旦动情,那简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韩说不过是那次在街头的时候,看到刘陵从街上走过,掀开车帘的时候的那半张脸,一下子就动心了,差点就傻乎乎地跟着刘陵跟到刘陵的府上,要不是韩嫣也跟在他身边拉着,怕是刘陵只要勾一下手指,他就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了。

    实话说,刘陵那样的女人,对韩说这样没有恋爱过的小男生,简直就是毒品一样,充满着致命的诱惑,被吸引了的男人那么多,韩说没有逃脱过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这让韩则和韩嫣就很是为难了。他们两个都知道,刘陵那个女人,就是个美女蛇,看着近乎瑰丽,其实,身上带着致命的毒液,卖了你你还要帮她数钱昵。刘陵来长安的目的很不单纯,韩说这样肌肉永远比脑子动得快的,若是真的跟刘陵凑到一起,简直就是灾难。韩则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当做儿子养的弟弟,被这么一个女人给骗了。

    韩说被教养得很好,虽然对刘陵动了心,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订了亲的人了,跟刘陵这样一个出身高贵的翁主,再也没有一丝的可能,只是,若是永远理智,那就不是人,那是机器,于是,害了相思病的韩说每每都是茶不思,干什么都走神,短短几天时间,憔悴了一大圈。

    哪怕韩则觉得,男孩子嘛,没有失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但是,很显然,韩说这是认真的了。

    只要韩说心里装着那个刘陵,那么,若是他成了亲,自然还是要对刘陵念念不忘,尤其,男人永远逃脱不了的劣根xing,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他迟早要被刘陵毁了。

    韩则不能冒这个险,特别是,这很有可能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赔进去。

    韩嫣虽说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刘陵的品行如何,但是,却知道,刘彻对淮南王早就没有了耐xing,加上淮南王自个也不是什么耐得住寂寞的人物,因此,淮南王迟早要倒霉,而作为淮南王的女儿,刘陵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自尽身亡。而跟刘陵有关系的人,以刘彻的记仇,加上喜欢迁怒的xing子,怕是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因此,无论如何,韩说都不能跟刘陵扯上任何关系。

    而韩说这个时候,大概就处于盲目的单相思中,他自个将刘陵想象成了一个无比完美的女人,高贵矜持,美丽动人,心地善良……种种正面的词汇,都可以加在刘陵身上。

    韩嫣有些郁闷:“大兄,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办2阿?刘陵那个女人我见过,虽说的确是个美人,但是,那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要不然,也不至于一个人带着一些随从,也没个长辈护着,就跑到长安来,还总是举办各种宴会什么的,这怎么看,都是个不安分的,哪怕淮南王没什么造反的心思,咱们家也要不起这种女人啊!”言下之意,这样一个跟ji女差不多的交际花,哪里能进韩家的门呢?

    韩则微微皱眉,终于叹道:“阿说如今对她迷恋的很,咱们要是强行压着,反而让阿说更加沉迷,可是,若是真让阿说跟刘陵见了面,这位翁主大概就能看出阿说的心思了,到时候,阿说岂不是要被那个女人利用到死?“韩嫣冷笑了一声,咬牙道:“大兄,反正陛下对淮南王早就不耐烦了,如今很明显,刘陵到长安的目的不纯,无非就是拉拢引诱群臣罢了,若是阿说一直这般,咱们干脆就派人,直接将她给处置了!”

    说到这里,韩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浓厚的杀机。说实话,韩嫣虽说xing子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但是,他骨子里面,可以说是最是无情不过的人。尤其,他对美sè,却是很少有什么怜惜之心的,毕竟,他至今还没看到长得比他还要漂亮的女人,若是喜好美sè的话,干脆自个天天照镜子得了。当然,对于苏萱,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苏萱又是个温柔体贴,知冷知热的,没有爱情还有亲情呢。但是,对于别人,韩嫣能有yu望就了不得了。

    韩则摇了摇头:“这是下下策,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若是在这个时候,刘陵死了,想必阿说这辈子都要惦记她,他过段ri子便要娶妻了,直望跟咱们关系还不错,直家也不是什么可以轻侮的,无论如何,这件事要在阿说娶妻之前解决掉。”

    韩嫣用力抿了抿唇,几乎可以说是姣好的轮廓上露出一丝yin冷来,他咬牙切齿道:“这个祸水,若不是……哼,有朝一ri陛下对淮南王动了手,若她还有命在,我非要让她受尽酷刑而死!”

    韩则脑子里面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终于咬了咬牙,说道:“这种事情,堵不如疏!强拦着是没有用的,不过,阿说将刘陵想得太好,咱们直接将刘陵所谓的那些美好全部摧毁,让阿说看到,阿说自然就死心了!”

    韩嫣眼睛一亮:“大兄高见,不过,这该如何cāo作昵?”

    韩则眯起了眼睛,淡淡地说道:“阿说无非是觉得那个刘陵是如何如何清纯美好,高贵善良,那么,咱们就让她在阿说的面前,变威一个下i贱的婊l子,恶毒的妇人,等到阿说看到了刘陵的真面目,他自然也就死了心!不过,如此一来,阿说ri后对女子势必有了戒心,只怕直家的女儿嫁进来之后,要受些委屈!”

    韩嫣咬咬牙,终于说道:“大不了,咱们兄弟两个一起去跟塞侯他们负荆请罪便是!而且,听直望说,弟妹是个天真不知事的女f亥子,如此,也能让阿说有些安慰!总比,总比毁了阿说好!”

    韩则咬牙道:“以后,在韩家的家规里面加上一条,韩家的男子,知道人事之后,便要让他们见识各种女子,这样的话,等他们娶了妻,自然也就能收了心了!”

    韩嫣听得哭笑不得起来,这算是怎么回事呢?大兄这是气疯了吧!

    家规不家规的事情另说,但是,对于刘陵,兄弟两个已经达成了共识,不论如何,起码要在韩说面前,将刘陵树立起来的正面形象完全摧莹殳。

    韩则喝了一大口已经冷掉的茶,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这件事,一定要速战速决!

    不管怎么样,直接动用暗卫吧!“韩嫣默默地点了点头,既然要在短时间内解决,那么,自然得下猛药了,免得在这之前,韩说就被刘陵给勾搭得魂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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