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前往刘伯家,与刘伯、刘伯母以及刘家大嫂述说‘认干女儿’一事,刘家三人大喜过望。

    按照林、刘两家的关系,刘家是一百个愿意,再加上若是认下非烟作干女儿之后,两家亲如一家,对于刘家已经拜入五岳派的小孙子,林寒岂能不更加照顾?

    待得刘家满口答应之后,就在林寒回归嵩山的第五天,恰巧是良辰吉ri,林寒便邀请了观胜峰上诸位师叔伯,安排好酒席,举办了一场浩大的认亲仪式。

    酒宴之后,林寒又将武当一行详细地禀报了左冷禅、丁勉两人知晓,探讨之后,三人一致地认为这是冲虚道人要与五岳结盟而与少林分道扬镳的迹象。

    具体将如何,还要看武当派的后续作为,但武当、少林两派的隔阂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认亲仪式之后,嵩山众人都已知晓,非烟就算做了是刘家的干女儿。随后又在丁勉的安排下,向刘家下了聘礼。刘伯一家也知道这礼是必须接下的,总不能显得林寒对于两个媳妇儿厚此薄彼吧?

    万事皆定,林寒清闲了下来,自然是要好好地安抚阿离、非烟两人的。

    思量着不久之后就是大婚,林寒便没有立刻吃了非烟丫头,而是与阿离夜夜笙歌。

    风调雨顺,滋润得不得了,阿离自然是非常满意,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倒是非烟丫头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好在几个月后,就不需要再听墙角了,便也忍耐下来,学着做些女红之类的消磨时间。

    原本以为,悠闲的ri子会一直悠闲下去,然后就是人生小登科,享受一龙二凤的幸福生活。

    十二月十五这一天,有师弟从观胜峰下来,说是有急事需要林寒前去商议。

    不得以,林寒只能从温柔窝中恋恋不舍地起身,随着前来报信的吴一然上路了。

    看到吴一然频频回望院门上的那一块匾额,林寒笑道:“吴师弟的武功最近可有进步?”

    吴一然连忙答道:“小有进步,但是未能突破!”

    “嗯,不急,慢慢来。”林寒点头道,“吴师弟可是看出了什么?”

    吴一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总是感觉那几个字很特别,好像对我非常有用,却又看不出是哪里有用。”

    “呵呵,原来如此。”林寒正sè道:“吴师弟的感觉没有错,那四个字凝聚了师兄的剑气以及剑意,若是你能参悟一二,就受用无穷了。”

    “真的?”吴一然惊喜地问道,眼中很是期盼。

    林寒点头道:“你今后若是有空,就到师兄这里来坐坐。”

    吴一然大喜,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多谢师兄,您放心,师弟我一定不会透露出去的。”

    “呵呵,人小鬼大。”林寒笑骂一声,却也不反对,算是默认了,他可不希望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弄得他们三口子不得安宁。

    “哦,对了,知道左师伯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情召集开会的吗?”林寒疑惑地问道。

    吴一然小声答道:“听说前些ri子,女真鞑子向辽东发兵了。”

    “鞑子……”林寒愣了愣,深深地叹息,终究还是来了么?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早已经与印象中的世界不同,没有想到还是逃不过这一劫难。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渺小啊。

    这些年里,林寒仍旧与当年在邯郸、太原见过的六扇门捕头燕小六有些书信往来,从他口中也探听到些朝廷的内幕消息,果然是越来越糜烂。

    此刻听到鞑子来袭,林寒真的很怀疑,朝廷能够坚持多久?

    林寒一路上都在沉思着,吴一然很识趣地没有打扰,而是在一旁默默地陪着。

    到了观胜峰上,吴一然才问道:“师兄,您是先回自己院子一趟,还是去掌门师伯那里?”

    摇了摇头,林寒沉声道:“去左师伯那里吧。”

    望了一眼住过很多年的那个院子,林寒却发现没有太多留恋的地方,在他的心里,山下那个有人等待的院子才是家。

    见到林寒前来,左冷禅打趣道:“还以为你在温柔乡中不愿上来呢!”

    林寒笑道:“哪能啊,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师伯和师父召唤,弟子岂敢不来?”

    “哦,听着师侄的意思,如果是陆某召唤,怕是你就不来了?”

    林寒扭过头去,来者正是陆柏,见他一脸的揶揄,林寒苦笑道:“陆师叔,您这是在故意留难弟子啊,算是弟子说错话了,在这里给您陪不是了。”

    连忙将林寒扶起来,陆柏笑道:“哈哈,你啊……”

    左冷禅摇头道:“都进来吧,就等你们两个了。”

    跟在左冷禅、丁勉、陆柏身后,林寒问道:“还有哪位师叔或者师兄在?”

    左冷禅答道:“没有了,就我们四个。”

    “哦,费师叔呢?他不是还在观胜峰上么?”林寒不解地问道。

    “人多口杂。”陆柏解释一句,然后笑道:“更何况费师兄那个人,大大咧咧的,不用问,他肯定会说打回去,索xing不叫他了。”

    哈哈哈……

    陆柏如此评价费彬,四人一齐大笑起来。

    ~~~~~~

    在左冷禅的房间中,左冷禅、丁勉、陆柏、林寒四人围坐成一圈,待得吴一然提着一壶新茶给四人斟满之后,左冷禅挥手道:“你去门口守着,若是有人来,就说谁也不见。”

    “是,掌门师伯!”吴一然转身将房门关上,径直拉过一张竹椅坐在大门口守着,心里却在羡慕着林寒如今的地位。

    “都知道了吧?”

    良久之后,左冷禅开口问道。

    丁勉、陆柏两人点头,林寒开口问道:“弟子才知道是鞑子寇边之事,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摇了摇头,丁勉解释道:“不久之前,后金(其实是‘金国’,‘后金’只是后人的说法,这里统一称为后金)可汗发布‘七大恨’的讨明檄文,誓师伐明,如今已经兵出‘赫图阿拉’,屯兵在‘萨尔浒’一带,来势极为凶猛。”

    “‘萨尔浒’啊……”林寒陷入沉思之中。

    前世的林寒虽然不太关注历史,但是他隐约记得,正是‘萨尔浒之战’,心高气傲的明军惨败,溃不成就,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竟然丧失辽东七十余城!

    一年之后,努尔哈赤出兵攻占辽阳、沈阳,最后定都沈阳,以沈阳为根据地,将整个辽东收入囊中,直面山海关防线,使得山海关东北方向无险可守,时时面临着鞑子的寇关。

    努尔哈赤之后,其第八子皇太极继位,改‘金’国号为‘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满清奴役了整个汉族。

    满清后期,华夏文明瞬间衰败,从曾经的天朝上民沦落到祖宗都不好意思显灵享受香火!

    “小寒,你怎么了?”眼见着林寒一直不说话,而且神情极为落寞悲伤,左冷禅关心地问道。

    深深地叹息一声,林寒摇头道:“没事,师伯能继续说。”

    左冷禅与丁勉、陆柏对视一眼,都看出了林寒有心事,但是林寒不说,他们也不好强求,只以为是年轻人气盛,一时难以接受国事的衰败。

    左冷禅问道:“大家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陆柏首先说道:“我朝国力虽不如太祖以及永乐之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必区区一个后金,应该还是能够抵御的。”

    “师弟不要那么乐观!”丁勉摇头反对,他与林寒接触最多,眼光的局限xing要小得多,接受了林寒那些先进思想,他反而更加的看清楚事实。

    “丁师弟,说说你的看法。”左冷禅轻声说道。

    丁勉紧紧地蹙着眉头,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依我看,朝廷大军必定是先败后守。鞑子兵锐意进取,又是骑兵较多,朝廷大意之下,必定会吃下数场败仗,然后失去辽东十几座城池。当鞑子被城池绊住脚步之后,双方再次形成一个平衡的局面。”

    嘶……

    左冷禅、陆柏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不说不知道,经过丁勉这么一提,他们才发现很有可能是这么个局面。

    “师父,您太乐观了!”

    安静的书房里,突然传来林寒不大的声音。

    这不大的声音,灌入左冷禅、丁勉、陆柏三人的耳中,却是如雷贯耳,三人都是一样的不可置信,他们一直都相信林寒,而且林寒也从未出过错,但是这一次,他们情愿林寒犯错了。

    “小寒,你是说,师父说得太轻了?”丁勉一脸震惊地问道。

    “哎……”长长的叹息,林寒不想说,但不得不说。

    眼见着桌上已经冷却的茶水,一把抓起,一饮而尽,犹不解渴,又将茶壶整个儿提起,狠命地向着嘴里灌去。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咕噜、咕噜’的喝水声……

    左冷禅、丁勉、陆柏三人心情沉重,第一次见到林寒这么失态,一股浓浓的危机涌上三人的心头。

    砰……

    将茶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林寒惨笑道:“如果弟子没有猜错,辽东全境,必定在两年内失守!”

    “你说什么?”陆柏大叫一声,差点没跳起来。辽东全境失守?这是什么概念?那几乎是能亡种灭国的惨败啊!

    左冷禅、丁勉两人定定地望着林寒,他们两人反而平静下来。

    林寒苦笑道:“弟子也希望自己猜错了,但是以朝廷的局势,几乎是必然的。”

    “说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左冷禅沉声问道。

    林寒点头道:“这几年行走江湖时,结交了些朋友,其中就有六扇门的人。所以对于朝廷的糜烂以及军队的糜烂,了解得比大多数人都多。只有两点,一、失战太久,军中无骑军、无骑帅、无骑将、无骑兵。二、军中无名将、无大将!”

    哎……

    左冷禅颓然地问道:“如何应对?”

    ps:快收尾了,ri坠这两天都在整理剧情,所以这两天都只有一章。后面的剧情大体是,还是不说吧,因为太出人意料,太百转千回了,这是ri坠自己都非常满意的收尾,无可挑剔,保证大家看得过瘾。

    唯一的遗憾,战场(结局)只会是一个引子,无论是笑傲故事的完结,还是惨淡的订阅,ri坠都很难再给大家一个恢宏的热血沸腾的王霸之路,抱歉!不过即使不写战场,冰火也还是一个完整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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