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港镇受训的第二个周末,特别装备科的高级士官陈佩斯兴冲冲地来找戴朴,带了一对短枪。

    “我在映像上看到你使用的武器,好象是改装的两把军队普及用型作战短枪,非常的粗糙简陋、而且苯重难看;这一对是我特制的仿古典瓦尔特男式袖珍手枪,比较适合执行秘密任务用……”

    戴朴斜着眼睛向下看着这一对英俊小巧的男式手枪,它们看起来比普通的民用女式自卫手枪大一点,仿佛是某种枪械博览会上的吉祥装饰物品。

    他随意地拿起一把在手上甸了甸,才发现有所不同。

    乌沉沉的枪身是他不能辨认的合金物质,轻盈但是硬度极高、导能性非常好;仔细看看枪管结构,竟然是4口径的磁轨枪膛。

    “发射4磁轨阻击步枪标准弹,为了确保射击精度,采用了螺旋延伸式能量排斥管状刃;手握住枪柄、打开保险阀时启动,管状光刃伸出枪管并且延长初射弹道……三连发点射,可以连接脑部瞄准器,有效射程接近5000米。”

    把这枪握在手里,感觉就象捉住了一条螭龙的尾巴;而这条无角之龙正在委屈和愤怒地咆哮着,并且猛力地扭曲和挣扎……

    如果当天在战场上,侦察排能够装备这个级别的武器,也许就不至于全军覆灭了。戴朴回想起安娜的那一把低级的磁轨短枪,相比之下简直象是小孩玩的木头枪。

    “它的兄弟是一把同级别的实验性5口径磁轨弹枪,因为材料的原因,无法彻底发挥出中型阻击步枪弹的威力,所以调整了射击模式……五连发速射,附带能量爆炸,有效射程2000米。”

    戴朴默默无言地提着双枪向射击场走去,陈佩斯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唠叨着两把枪的来历。

    “军部的变异人特种部队参谋长来找我,要求设计一种适合他们的秘密行动人员使用的战斗型手枪,于是我就尽我最大的能力,设计和手工制作了这两把样品枪,谁知道他们根本没人能够使用……于是降低了性能,给他们生产了一批次级枪……”

    戴朴一边走一边感应着两把手枪的内在意境,体会枪膛里外的能量细微流动,努力地和它们建立身心和意志的联系。

    射击场的自动门打开,戴朴笔直地向着靶区中央走去,双手渐渐抬起——

    炽烈的弹光频密喷射出枪口——

    磁轨枪膛发射的轻微冲击声音并不明显,仿佛是潜龙勿用的沉吟,枪身上传来剧烈的能量爆发震荡,几乎将他的手炸开;他努力地尝试驾御这一对暴烈的手枪兄弟,尽量瞄准了靶子开火。

    障碍物体被偏离的弹道撕成碎屑,残余的块片随着子弹前进的方向掀飞,互相撞击反弹;流弹击打在靶场外围的防护罩上、激起晃眼的光粒旋涡和能量乱流,地下基地的内部防御系统立刻启动高级模式,刺耳的警报笛声噪然大作,在附近的人员立刻赶过来察看。

    “没事没事!”陈佩斯手一边忙脚乱地找出遥控器关闭安全警告,一边高声向过来的人员解释。

    戴朴停止了射击,静静站立着捧着两把手枪细看,垂头沉思不语。

    他周围二百米的范围象被刀片炸弹爆炸过,一片狼籍,部分障碍物被清空;然而大多数的活动人偶靶子却安然无恙,不停来回摇晃着,做出单调重复的机械动作;射击场的管理系统也在重复地提示着:“你已经被击中,请退出靶场区重新进入……”

    靶场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公务繁忙的维利娅中尉也放下工作,和几个部门长官赶过来观看。

    “我就知道他能用这两把枪,至少他能够握住枪柄开火;上次那个变异人特种兵开一枪就把手腕震脱臼了……”陈佩斯得意洋洋地说。

    维利娅瞪了他一眼,心想办事点拮据的经费,就是被这种疯子科技人员白白浪费掉的。

    “你有告诉戴朴上士这两把枪的危险性吗?”

    “没有必要,”陈佩斯笑眯眯地说:“我完全相信戴朴上士的个人能力。”

    周围的人员都愤然地用一种曾经受骗上当,而今深痛恶绝的觉醒的目光一起鄙视他。

    戴朴安静了一会,回头走出靶场,找仓库人员要弹匣;陈佩斯连忙亲自把一套充满的弹匣送过去,并接过打空的弹匣去补充……戴朴又转身回去靶场里面。

    一整天戴朴都在靶场里呆着,不停的射击、静止思索、再射击,渐渐地两把手枪开始受他控制了。

    办事点的人员都看得入神,都留在射击场不愿意离开,维利娅中尉和几个部门长官干脆就地打开便携机处理公务。

    有些学员看不懂戴朴的行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射击中途停止一段时间思索,马克教官喟然感叹曰:“是意境——任何一件事物都有它本身的意境,或高或低、不同侧重的感受,专心研究多了就能够领悟。那两把枪的境界非同一般,需要进行深刻的体会和思索……”

    一直到傍晚时分,戴朴脱下外衣静坐在靶场中央,思索了近一个小时后,方才长啸跃起,转动身体向着四周举枪开火,两道灵巧划过的光舌弹道从他的手掌中吐出,溢出的能量流和散光束缠绕在他的双臂上,犹如鼓动的翅膀羽翼,他就象引诱着一对蟠螭骄龙围绕自己盘旋飞舞的人,一个翩然的舞蹈者。

    蟠为龙子,无云难飞,戴朴就是龙腾之云;螭为龙女,无角难触,戴朴就是龙怒之角。

    戴朴停下了射击,双手轻挥把两把抢收回衬衣腋下的隐藏枪袋,捡起外衣穿上。以他为中心点,三百五十米内的所有目标靶子都被一枪摧毁,没有一颗偏离的子弹。

    旁观的人不禁欢呼鼓掌;戴朴满脸欢悦地走出靶场,径直地走向陈佩斯,伸出双手和他紧紧相握:“陈佩斯士官,你真是我见过最杰出的枪械科学家!”

    (周围的人一听,又打算要集体去扑街。)

    陈佩斯张大了嘴巴,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正源源不断地放射出灿烂耀眼的光芒;他一把就甩开戴朴的手,转为张开纤瘦的双臂和他热烈拥抱:“亲爱的戴朴兄弟,请叫我佩斯、或者大哥,这样比较亲切!”

    他又转身挽起戴朴的手臂,拖着就往装备科走:“戴朴兄弟,大哥我不仅仅最杰出的枪械科学家,还是最杰出的装甲科学家、最杰出的特殊装置科学家、最杰出的☆☆科学家……我那里还有一些特制护甲,穿上可以上太空下深海、导弹射来就抗着;还有特制的劳伦斯表、戴在手腕上会发射低温死光;还有李宁牌皮鞋、穿上就会做体操……”

    维利娅看着戴朴,见他虽然略有疲倦,可是精神旺盛、心情舒畅,正是进行深入进行内心交流的好机会;她不禁羡慕地看一眼玛丽莲,如果她懂得好好把握,就可以和戴朴建立进一步牢固的私人关系。

    玛丽莲怔征地看着戴朴走开了,才想起时间不早,急忙回家作饭去了。

    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戴朴完成了微机操作的考核,朱蒂教官果然应诺,让他在内部终端机上实践操作。戴朴迅速地查找到第三野战军团的所有报告和调查资料下载下来。

    第二天,戴朴情绪非常低沉。

    中午休息时间回到海港镇,他独自在马克家附近的海边石滩上发呆,然后接到朱蒂教官的通话,让上她家去一趟。

    戴朴于是就去了,原来是朱蒂教官向他讨要帮了忙的报酬……戴朴只好乖乖的付了。

    朱蒂是个机智的女人,很清楚戴朴心情低落的原因,一直在温和地安抚他,还若有若无地透漏了部分更加机密的内情,并暗示式地提供了一些建议。

    到下午时候,戴朴的情绪舒缓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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