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劫狱有理

    5月24日,法院宣判了章铁的死刑,三日后执行,也就是27日执行对章铁的枪决。

    这天上午,杨军和关澜陪着悲痛欲绝的章含韵回去之后,已经哭成一个泪人的章含韵回去后就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捧着章铁和她的合影看,眼泪怎么也擦不干,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整天,就算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也把那张相框紧紧地捂在怀里。

    这一天,杨军抽掉了近两包烟。

    第二天早上8点半左右,淮水第一监狱的人打来电话,告诉章含韵这两天可以去看她哥哥最后一面,27号的时候记得去替她哥哥收尸。

    接到这个电话,已经不再流泪的章含韵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刚才监狱的人说、这两天可以去看你哥哥?”

    杨军大略听见了刚才的电话内容,听到监狱的人告诉章含韵这两天可以去看章铁的时候,杨军的眉头动了一下,等章含韵放下电话后,杨军开口向章含韵确认。

    章含韵失魂落魄地点点头,声音虚弱地回答:“嗯,不过好像只能去看一次。”

    “哦。”

    杨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后,杨军抬头跟章含韵说:“就今天吧!我们马上就去!我陪你。”我也陪你。”

    关澜在旁边插言。

    “嗯,谢谢你们!”章含韵点点头,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

    说去就去,当下三人就动身出了门,上了杨军的吉普车,关澜陪章含韵坐在车后座,副驾驶座空着,杨军在驾驶座上开车。

    淮水第一监狱在郊外距离淮水市大约十五公里的地方。监狱在三座小山之间,村落一般大小的监狱周围看不见一棵树,围着这座监狱的三座小山分别在监狱的北、西、南三个方向,只有东边一个方向是开阔地,有一条单独连接到这里的碎石子马路直接通到监狱大门口。

    杨军开着车子接近这里地时候。看见监狱大门两侧有两个坚固的工事,工事后面架着两挺黑黝黝的机关枪,枪口指着唯一的石子路方向。

    这还只是监狱大门外面的防御。在监狱外面还能看见监狱大门后面修建了两座哨楼,每座哨楼上都笔直地站着一个肩挎冲锋枪地哨兵。

    看到这样的防御,杨军眉头先是微微皱了一下,但随即就舒展开了。嘴角还微微地露出一点笑意。

    看守的这么严密,这里地狱警应该不担心会有人劫狱了,这样的话。里面狱警的警惕心应该不是很高。

    看来关键是怎么进去。军的心里转过了这些念头。

    任何事情都是有利也有弊,外面防守地森严。那里面看守的人应该会散失很多警惕心。

    车子在监狱门前被端着冲锋枪的狱警拦了下来,杨军、章含韵、关澜都出示了身份证。章含韵说了来看哥哥最后一面,那狱警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用对讲机向监狱里地什么人询问了一下情况,等确定了章含韵和杨军、关澜可以进去后。这狱警才打开监狱的铁门、退到旁边,让杨军他们进去。

    监狱外面没有树,监狱里面也看不到树,甚至连小草都看不到一根,地上全是花生粒大小地碎石子铺成的地面,从监狱大门进去,先是一条大约三米宽地石子路,路两边帐着差不多有四米高的铁丝网,这条路很长,至少有两百米,在这条路地尽头有一栋孤零零的平房,大约十来间,然后在更远地地方,还有一大片被高高的铁丝网围起来的地方,在那里面,杨军看见了七排砖石、水泥做的低矮平顶房。

    在那片铁丝网外面,大约每隔百来米的距离就修有一座哨楼,哨楼上都有一个挎着冲锋枪、身形挺拔的哨兵。

    用得着这么严密吗?

    杨军额头上开始有些见汗了,什么叫戒备森严、插翅难飞,杨军现在算是见识到了。杨军额头上都见汗了,就更不要说章含韵和关澜了,走进这样一片肃杀的地方,两女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走起路来都开始有点蹩手蹩脚了。

    那个端着冲锋枪的狱警放杨军他们进去后,端着他的冲锋枪也跟着走了进来,一直跟在杨军他们身后,指点杨军往前走,一直走过了这条被两道铁丝网围在中间的石子路,那狱警让杨军和章含韵、关澜走进了石子路尽头这栋孤零零的平房。

    进去后,一个肚子微凸、头顶也微秃的中年狱警接待了杨军他们,把杨军和章含韵、关澜带进一间空旷得只有一张长桌和两把椅子的房间里。\

    “三位稍等一下,我已经派狱警去带章铁过来了。”

    中年狱警把杨军等人领进这间屋子、留下这句话后,就开门出去了。倒是那个陪着杨军他们进来的那个端着冲锋枪的狱警还端着枪站在杨军他们身后一言不、脸绷得紧紧的。

    大约一刻钟后,房间对面的那个门突然被打开,两个端着冲锋枪的冷面狱警押着手戴着镣铐的章铁走进这间屋子。

    一看见章铁剃着光头、身穿囚衣、手戴镣铐、形容憔悴地走进来,章含韵就忍不住要冲到桌子那头去抱着她的哥哥。只是她刚一动,对面一韵,同时还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

    杨军心里一紧,立即伸手拉住了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章含韵。

    桌子对面的章铁好像早就料到杨军会拉住他妹妹,刚才他妹妹章含韵要冲到他那边去的时候,他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无奈地苦笑一下,拉开桌边的椅子在桌子那头坐了下来。

    章含韵被杨军重新按在椅子上之后,也知道了她不能冲到她哥哥那边去,只好安份地坐在椅子上。但看着对面的哥哥,她还是泪眼婆娑、欲诉无言。

    这次见面,章铁并没有和章含韵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不舍地看着妹妹章含韵,当狱警说时间到。此次探监到此结束的时候,章铁才开口对章含韵说了句:“小韵!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就在两个端枪的预警押送下走了。

    这次探监就这样结束了,从始至终章铁只说了那么一句话。但回去地时候,章含韵却哭得更加伤心了。

    “澜澜,你陪着她,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回来。”

    杨军开车把章含韵、关澜送回章含韵在市区的房子后,对关澜这么嘱咐了一句,就开着车走了。

    “哎!阿军。你要到哪儿去啊?”

    看着杨军开着车子离开,尾喊问了一声。杨军在车上听见了,但没有回答。只是说一会儿就回来。

    关澜嘀咕了两句就扶着章含韵上楼去了。

    大约四个小时后,杨军才开着车回来。\把车子停在小区里的停车位上,杨军从副驾驶位上拎起几袋苹果、桔子、香蕉之类的水果。嘴角带着一点微笑上了楼。

    上了三楼,敲响门后,关澜来给杨军开了门,看见杨军手里拎的几袋水果,关澜纳闷地眨了眨眼,指着杨军手里地水果袋问:“阿军,你说一会儿就回来,可你一去就是四五个小时,午饭都没有回来吃,你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买了这点水果?你这到底是去买水果还是种水果啊?”

    杨军对她淡淡地笑笑,拎着水果侧了一下身体从关澜旁边走进了客厅。进去后,杨军一边把手里的水果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一边压低着声音说:“小声点!我给章铁准备后事去了,你不要让含韵知道了!不然,会让她更伤心地。知道吗?”

    “啊?哦。”

    关澜先是惊讶,然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件事确实不能随便跟含韵说。”

    她赞同道。

    这天是5月25,这一整天章含韵都没有吃下一口饭,关澜坐在她旁边劝了老半天,她了半瓶牛奶下去。

    等到5月26的时候,整整一天,章含韵别说吃饭,任杨军和关澜怎么劝,她连一口牛奶都不想喝了。

    看着她原本水灵灵的脸蛋已经瘦得瘪了下去,水嫩的肌肤也已经失去了光泽,原本那黑得亮地头也开始开叉了。关澜总是叹气,对她的同情上升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每次避着章含韵地时候,关澜都会跟杨军唉声叹气地同情章含韵,只是她每次都现杨军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并不像她这样同情或者难过,为此,关澜不知骂了杨军多少句冷血、无情。每次被骂,杨军都只是淡淡地笑笑,既不能愤怒也不反驳。

    26日晚上,章含韵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关澜劝她睡觉,她却总是说她不困,不想睡,双手不停地擦拭着装着她哥哥章铁相片地相框。

    杨军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就转身出了章含韵的卧室,一个人走到客厅在沙上坐了下来。

    客厅没有开灯,杨军坐在沙上,默默地点燃一根烟,静静地吸着。/\

    快半夜地时候,关澜的脚步声从章含韵地卧室走了出来,脚步在卧室门口停顿了一下,看见了杨军嘴边那明明暗暗的香烟火,然后就地快步走到杨军身边。

    “唉!”长叹,在杨军身边坐了下来。

    “阿军,章铁明天就要被枪决了,含韵到现在还不想睡,她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最近几天几乎一口饭都没有吃了,水都没有喝几口,再这样下去,她怎么受得了啊?她会垮掉地!”

    杨军吸香烟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默默地把手里的半支香烟按灭在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无声地起身往章含韵的卧室走去。

    “哎!阿军,你干嘛去

    关澜嘴里问着,跟着起身去追杨军。

    杨军神情平静地走进章含韵的卧室,卧室里,章含韵抱着章铁的相框蜷缩在床头。杨军进来地时候她都没有抬一下头,似乎一无所觉。

    杨军没有刻意控制,但走过去的时候依然是落地无声。走到章含韵的床边,杨军默默地在她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杨军毕竟是一个身高在一米八二以上的健壮青年,这一坐下来,床沿地床垫立即往下一瘪。章含韵感觉到了,缓缓地抬头看了杨军一眼,见是杨军。她挤了一个干涩的笑容,虚弱地说了声“是你啊……”就又低下头去。

    杨军轻声应了一声。抬起右手轻轻地摸了摸章含韵已经不再光滑的脸蛋,脸上露出一个怜惜地笑容。大手摸上她的脸蛋。章含韵没有一点的抗拒,依然低着头看着手里相框中地照片。任杨军的大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摩挲。

    关澜站在门口,望着她男朋友杨军的大手在章含韵地脸上摩挲。她一点也没有激动,没有吃醋,她看着章含韵的目光中饱含着同情和怜惜。

    杨军摩挲着章含韵脸蛋地大手慢慢移到章含韵纤细的脖子上,关澜见了,脸色终于一变,刚要开口喝斥地时候,就见杨军那只移到章含韵脖子上的右手拇指突然在章含韵地脖子上一按。

    章含韵轻轻一声闷哼,眼皮缓缓合上,脑袋往旁边一耷拉,昏迷了过去。

    “这……阿军,你怎么弄的?你把含韵弄昏了吗?”

    杨军平静地嗯了一声,一手抄着章含韵地脖子,一手抄着章含韵的小腿弯,把章含韵抱起、轻轻地平放在床上,随手拉起床上的薄被给章含韵盖好。

    关澜看着杨军做完这一切,等杨军停下手的时候,她才弯腰给章含韵掖了掖被角,关澜一边掖被角,一边轻声说:“弄晕她也好,要不然她今晚恐怕又要失眠了,这样下去,她的身体真的会垮的。”

    等她念叨完后,杨军伸出手握了一下关澜正在掖被角的绵软玉手。“干嘛呢?”

    关澜白了杨军一眼,一用力、抽回了手,继续给章含韵掖着被角。杨军淡淡地笑了笑,轻声道:“今晚你在这儿陪含韵睡吧!我回去。”

    “回去?你回去干嘛?”

    关澜停下了掖被角的手,意外且迷惑地看着杨军。

    杨军移开目光,避开与她对视,淡淡地说:“几天没洗澡换衣了,我想回去洗个澡,换一套干净衣服。”

    说完,没等关澜继续问什么,杨军就站起身向卧室外走。

    “哦,那你明天早上记得早一点来啊!”

    关澜坐在章含韵的床沿上,不疑有它,还叮嘱杨军明天早上早点来。

    “嗯。知道了。”

    杨军没有回头,经过卧室门的时候应了一声。

    从章含韵的卧室里出来,杨军没有停顿,很快就下了楼,打开他的吉普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隔着车窗抬头望了一眼三楼章含韵卧室的窗户,窗口还透着灯光,望着那还透着灯光的窗口,杨军微微地笑了下,收回目光就动了车子,在黑夜里迅远去了。

    已经是午夜,车窗外已经很少能看见正在行驶的车辆,淮水市毕竟不是上海、广州那样的不夜城,到了午夜,整个城市里还在营业的场所就不多辆也大大地少了。

    杨军平静地架着车子,一路不停地向市外行去,出了市区,他没有把车子开上回去的那条公路,而是另外一条比一般公路窄了一大半的碎石子路。

    此时如果关澜或者章含韵在杨军的车上,她们就会认出这条路是去淮水第一监狱的。

    杨军真的敢劫狱吗?

    吉普车在小石子路上越行越远,从市郊到淮水第一监狱大约有15公里。15公里就是30里,杨军开着吉普车、歇着车灯,全凭肉眼在黑夜里看车前方的路,不快不慢地大约开了有一刻钟。距离监狱大概还有十里的时候,杨军突然把车子方向盘一打,车头突然拐下了石子路,颠颠簸簸地行进了路边大约一百米外地一个小树林里。

    把车子开进小树林里以后,杨军默默地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到车尾,借着夜空中的几点星光,杨军用钥匙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右手伸进去拎出了一只黑色的帆布行李袋。

    把行李袋放在车边的草地上,杨军拉开行李袋地拉链,从里面摸出了八块半圆筒形的钢板,锈迹斑斑的钢板。每块钢板都大约在二十厘米长。

    这八块钢板地形状很不规则。不仅呈半圆筒形,还一头宽一头窄,在半圆筒形的钢缘还有一排七八个小洞。小洞都只有黄豆大小。

    摸出这八块半圆筒形的钢板后,杨军又伸手在行李袋里摸出一团如鞋带粗细的麻绳。拿出麻绳后,杨军默默地抽出一根麻绳穿进两块钢板边缘上地小洞里。就像穿鞋带似的穿好。八块钢板,杨军用了四根麻绳。每两块钢板用一根麻绳穿在一起,并系紧。

    做完这些。杨军就拿起两块已经系在一起的半圆筒形钢板往自己左腿小腿上一合,把这两块钢板往小腿上合起来之前,杨军先撸起了裤脚,两个半圆筒形地钢板立时把他的小腿包在了里面,然后杨军又拿起一根麻绳将这两块钢板另两个边缘上地小洞穿起来,穿好后,又把麻绳的两头系紧了。抓着包紧在小腿上地两块半圆形钢板摇了摇,很紧,没有晃动感。杨军满意地放下了裤脚,把刚才绑上小腿的两块半圆筒形钢板罩在裤脚里

    简单地说,这四块钢板是杨军在25号那天特意找到一个小电焊店里做地,就是从监狱看章铁回来的那天。装备好这些东西后,杨军一直把它们锁在车子地后备箱里,拎上楼给关澜看见的只是几袋水果。为了解释那几个小时他去干嘛了,杨军真的在寿衣店给章铁订了寿衣和灵屋、纸钱、香烛之类的东西。这八块半圆筒形的钢板就是杨军让那个小电焊店里的焊工做的简易的护臂和护腿。

    当今已经不是冷兵器的时代,按说所谓的护腿和护臂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应该没有刀剑之类的兵器需要用护腿和护臂来防护,但杨军就是准备

    做这一副护腿和护臂的八块钢板虽然都锈迹斑斑了,但每一块都有将近8毫米厚,杨军估计除非是散弹枪那样的变态家伙,其他种类的枪支射出来的子弹应该穿不透这么厚的钢板。

    杨军之所以这么准备,却是不能怪他对自己的功夫太没有自信了。

    血肉之躯终究没有钢铁坚硬,体内的内劲也不可能让他的身体抗得住子弹乱射,要知道现如今的很多种枪支都能射穿防盗门的,铁都能射穿,血肉之躯能够扛得住吗?

    最后,杨军又从行李袋里摸出一把七八寸长的牛耳尖刀,和一小堆至少十几把的水果刀以及一个黑布头罩。

    如果有杀猪匠看见那把牛耳尖刀,准能认出那是杀猪专用的剔骨刀。杨军之所以买来这么一把刀,也是不得已,世面上不仅对于枪支弹药管制的极严,就连稍微长一点的刀具管制的都是严之又严,杨军没有找到趁手的匕,只好退而求其次,挑了这把杀猪用的剔骨刀。把十几把水果刀通通绑在两条大腿的腿侧,杨军默默地拿起那只黑布头罩罩在头上,加上他今晚有意穿着一整套黑衣和黑色布鞋,在夜色中,不是眼力极强,并且努力向着他看的人,一般是现不了他的。

    做好这一切准备,杨军抓起地上已经空了的行李袋扔进车子后备箱里,随手合上后备箱,杨军机警地往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又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片刻后,杨军的身影迅向着监狱方向疾行而去。

    这次杨军没有走那条石子小路,在距离石子路还有一两百米的草地上、树林间迅向着大约十里外的监狱大步而去。

    夜,很静!

    一路无事,杨军穿越了大约十里的荒野,登上了监狱南边的小山,然后从小山上过去,悄悄潜到监狱的南面高强之下。

    杨军能救出章铁吗?

    下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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