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云瑶惊叫了一声,飞快的到了许太太身旁:“伯母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

    许太太才要摇头,云瑶就一迭声的吩咐丫头们:“还不赶紧叫大夫,还不快去叫人过来,都傻了……”

    她这么着急又担心的样子落在许氏眼里,把许氏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许太太真病了呢,也赶紧过来去看。

    片刻功夫,齐银竹带着齐铜锁还有齐宝盒过来,姐妹三人把许太太一下子包围起来,银竹拽住许氏的胳膊把人提了起来。

    齐宝盒过去拽腿,姐儿俩就这么把人给抬了起来。

    一边抬,齐宝盒一边道:“我看伯母病的不轻,赶紧抬屋里睡一会儿,可别出事。”

    不待许氏反应过来,齐宝盒捏住许太太的脚腕子一使劲,许氏疼的惨叫一声,齐宝盒满脸的担忧:“哎呀,还真是病的不轻,快,赶紧找大夫来。”

    就这么着,齐家姐妹把许太太晃晃荡荡的抬进屋里往床上一扔,咚的一下子,许太太整个人躺在床上又颠了起来,摔起老高,再度躺下的时候疼的整个人都哎呀个不停。

    银竹极为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啊,俺们姐妹打猎惯了的,总归是土里刨食做惯了粗活,向来手脚没个轻重,要是摔疼了您老,还请海涵。”

    齐宝盒笑道:“许家可是清贵人家,往前数几辈子也是世家出身。甭说土里刨食的活了,就是说上一说都嫌脏了自家的嘴,这等样的高贵人家素来最是好性子,最是有涵养有胸怀的,许太太这般的贵重人物,如何会与我们这些人一般见识,您说是吧?”

    敢情,齐家姐妹这是记恨许太太给齐靖难堪的事呢,特意要在这里找回场子。

    “你们。”许氏跟了进来,一看许太太这个样子登时一阵心疼。对齐家姐妹怒目而视:“太可恨了。哪有你们这样对待长辈的?”

    云瑶一听这话倒是笑了:“您说的这话是几个意思?我们怎么着了?我们有任何对伯母不敬的话么?没骂人没打人,伯母病了我们赶紧给抬屋里,又赶紧找大夫,这难道还不够么。怎么着。还非得我们齐家割肉剜心对你们。非得自己贱的跟狗似的敬着你们才成?要真是那样,也不看看你许家消不消受得起?便是消受得起,我齐家也没那样贱。不像某些人面上清高,背地里谁知道做什么勾三搭四的事呢。”

    云瑶越说越来气,冷笑连连:“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脸,到别人家做客就要有客人的自觉,仗着亲戚的身份喧宾夺主,拿三捏四,不说我们家,你去谁家人家也不待见。”

    说到此处,云瑶转身就往外走:“二姐,三姐,八妹,既然咱们一片好心叫人家当成狼心狗肺,还呆在这里做什么,遭人嫌弃么,想来许伯母也没啥大病,即如此,我们也就不留客了。”

    “这……我们还得把人抬出来?”银竹看看铜锁又看看宝盒问了一句。

    云瑶正好走到门口,头也不回道:“抬什么抬,人家有脚自己会走,抬了一回就叫人家就咱们虐待长辈,再抬一回,还不得给咱们安个杀人的名头。”

    “那,成,咱们走。”银竹拉着铜锁拽着宝盒往外走,又对门口的丫头道:“赶紧收拾收拾送客。”

    齐家一群人来的快走的也干净,完全叫许氏傻了眼,站在屋子当间气的脸红红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别看她喜欢调三窝四的,又把婆家的东西往娘家搬,好似很伶俐似的,其实这也是因着于家人忒老实了些,说起来,这许氏真要论起嘴皮子来,离齐家这些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眼瞧着齐家人离开,丫头过来送客,许氏气的心肝都疼,可没办法,还得过去挽起许太太赶紧走,才多大一会儿许太太就给摔了两回,要是再呆下去,还不定有没有命在呢。

    母女俩来的时候趾高气昂的,走的时候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

    齐宝盒躲在转角的墙角处一棵桂花树下,亲眼看着许家母女出了齐家的院子,撇了撇嘴,啐了一口冷笑道:“呸,这真是不知道自己多大的脸了,当初四哥去许家说情,许下多少好处去,他们一点面子都不给,还把四哥打出门去,如今倒好,倒真有脸登门讨宅子,别说没宅子了,就是有,这些人也甭想要去一星半点。”

    稍后,齐宝盒想及齐靖在南城买了宅子给她做陪嫁用,而且那宅子离着园林近的紧,等建好了之后景色不要太美,立时又笑了起来。

    转身一边往自己院里走,齐宝盒一边嘟囔着:“也不知道那宅子几时建好,等建好了得先过去住几日美一美。”

    “美什么呢?”不妨齐宝铃拦住了她,齐宝盒瞅了齐宝铃一眼:“你说美什么,说你女婿美呢,今儿是不是又去赵家了?怎么着,每天和赵五腻歪的还不够?”

    齐宝铃登时大羞,瞪了齐宝盒一眼,口中只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完,这丫头转身跑个没影。

    云瑶这里送走许家母女,又过一会儿齐靖叫人告诉她要出去,云瑶记起今日齐靖说好了要请工部的一些朋友吃饭,便叫帐房给齐靖送过一封银子去,又叫了平日跟随齐靖的小厮常好跟着,叮嘱了好些话才叫常好过去服侍齐靖。

    齐靖这一出去,一直到深夜才回,回来带着一身的酒气,云瑶过去问他,他只是笑,云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哄着他洗漱,又扶他上床睡觉。

    齐靖躺床上眯了会儿眼,等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清醒了好些。

    他转过头看看云瑶,伸手捏捏额头,小声道:“你爹娘已经在官学附近典了宅子,怕是近日就要住进去的。”

    “啊?”云瑶没想着云家人竟然这样利落,才多大会儿功夫就已经典好宅子准备长期定居了:“这么说,他们是不打算回去了?”

    问这话的时候,云瑶是真的挺头疼的。

    齐靖点头:“肯定是不打算回去了,我找替他们寻宅子的陈官牙打听了一回,原来你兄弟碰着一个贵人,那位贵人挺欣赏你兄弟的才学,写了荐书与他,推荐他去官学读书,另外,还有一件稀奇的事。”

    “什么稀奇事?”云瑶问了一句。

    齐靖笑了笑:“就是典宅子的事,你兄弟看中的宅子虽小巧,可地方是真的好,宅子盖的也好,本来这宅子挺值钱的,可你家典下来却没花多少银子,只是给了二百两银子做个样子,你说,典房子的那户人家到底想什么呢?”

    “二百两银子?”云瑶惊呼一声:“官学附近二百两银子能买什么?怕是能买个马棚吧。”

    说起来还真是,长安城虽说寸土寸金,可也分地方的。

    就像是齐家住的平安坊这里就没有很贵,一般二进三进的宅子不过几千两,齐家这五进的大宅子也才不过花了几万的银子。

    可官学附近的宅子就老鼻子贵了。

    官学附近还有好些个学校,从小孩子读的蒙学到秀才举人读的官学都有,国子监离这里也不远,再加上有好些个书画铺子,文房四宝铺子,还有几个有名的酒楼,使得这一片人气极旺,自然,宅子贵出天价了。

    不说那二进的宅子,就是平常一个一进小宅子那没有几千的银子也拿不下来。

    云家典一个二进的精致宅子,带家具带个小花园竟然才给人二百两银子,简直有些荒唐,也难怪齐靖说好笑了。

    “他们典多少年?”云瑶问了一句。

    “五年。”齐靖伸出一只手来。

    “这倒是真奇怪了。”云瑶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按理说云家在长安城可没熟人,可没有有势利的熟人,人家房主为什么只要那么些个银子?

    说到这里,还得说一说大周朝典房的事。

    说起这典房来,可和后世那租房不一样。

    大周朝典房的一般都是有钱的人家,大多都是一家子要搬到别处去住,但是早先的房子也不愿意卖掉,要留家人也舍不得,要雇人看守宅院帮着洒扫修护又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这么算着很不划算。

    于是,便有了典房的事,大约就是房主把房子托给虽的人家住着,算是典当给你,但是那典房的人家要付典金,等于是压金,一般都要付房子本身价值的二分之一。

    就跟典东西差不多,户主拿了典金离开,典房子的人家住够了年头,户主看自家的房子没有损坏,就会把典金还给你,如此算是典房子的人家不用花一文钱就能住上好几年的好房子。

    虽说如此,可是多数人都想着一次付那么些典金实在拿不出来,因此上,能够典房子住的也不是太多。

    云家大约是想着住上五年好房子不用花钱很划算,这才下了狠心要典房住。

    原来,那二进的宅子怕付典金就要上千两的银子,云瑶不知道云家有多少钱,不过想来付了典金也不会剩下许多。

    可这一回也不知道托了谁的面子,竟然只用付二百两,云家的日子恐怕要好过许多了。

    云瑶想来想去没个头绪,索性推推齐靖:“你明儿再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子事。”

    齐靖翻个身,嗯了一声就睡死了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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