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置顶了一个猜后面情节的贴子,也不用猜太远,就猜猜周家寺村之战的结局吧,猜中了的话,在下会将那位书友的名字写到下一次的作品相关感谢贴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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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青一声喊过,平静的周家寺村顿时活络了起来,村外田里的农民全都直起了身子,扔掉了手上的锄头和红薯,从田埂里抽出一把一把的长矛来。

    空洞洞的村口走出一个斗笠盖头,手拿钢叉的男人,在他的身后,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涌动,上千黑衣人排着整齐的队伍,手拿着长矛,向村外压来。

    “哇,低调!”郑晓路见邪教的人现了身,赶紧扯着彭巴冲,躲进了镖队的防御环阵里,现在还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先躲躲。

    肖青冷笑道:“正主儿来了!兄弟们,这些人杀了姚方来、陈康他们七位镖师,还杀了我们一百二十名趟子手兄弟,今天是报仇的日子了。”

    镖师和趟子手们轰然应诺,他们与死去的镖师和趟子手都是亲朋好友,怎会没有仇恨,此时握刀枪的手握得更紧了。

    斗笠客走出周家寺村,对着外面的肖青大声道:“肖总镖头,你好尖的眼,我这几个手下的打扮并无问题,而且他们都是我专门选的农活出色的士兵,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害我想在村子里包你饺子,打你个措手不及,也没办法了。”

    肖青冷冷地道:“你杀这了一村的男人,把他们都埋在马儿坡上,也不怕我路过的时候挖出来!被我看破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斗笠客耸了耸肩,叹道:“这附近荒无人烟的地方,就只有马儿坡,我也只能埋在那里,倒是你的鼻子挺尖的,我埋得这么深,你也能闻出来。”

    肖青哼哼冷笑了两下,道:“对别的道上朋友,我肖青一向恭敬有加,但对你们,我可不想太客气,姚方来那一镖是你们的劫的吧?”

    斗笠客点了点头:“没错,是我们截的,那又如何?本教曾经三次暗示你,不要和郑家扯上关系,还有两次直接用箭将书信射入你房中,劝你抽身。但你这半年来,一直缠着郑家讨要生意,居然还真让你讨到了,本教不让你见见血,你是不会缩回这只手的。”

    肖青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的一千多名镖师趟子手,冷冷地道:“这里有一千多张嘴要吃饭,肖某人为了生计,说什么也得搭上郑家这条线。你是个什么教,肖某人没有兴趣,江湖**里十恶不赦的恶人多了去了,肖某人也从来没和哪一个红过脸,没有向官府出卖过一个人。原本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你暗示几次,射几封匿名信来,便想断我锦都镖局的生路么?”

    肖青脸上杀气顿显,大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浣花药局王镇宇那混球搞出来的什么浣花教,我肖青的消息灵通着呢,我对你们这邪教盯只眼闭只眼,既没有报官,也没有散布你们一丝谣言,你就以为我肖青是好惹的!戴斗笠的,你把斗笠揭开我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王镇宇这伪君子!”

    人群中,彭巴冲咧了咧嘴,道:“东家,听肖青说,对面的黑衣人是浣花药局的?哇,不是吧,我还以为王镇宇是好人呢!”

    “你这家伙,笨得跟猪一样。”郑晓路叹道:“彭巴冲啊,多动点脑子,少动点肌肉,人往往活得更长久一些。你看人家肖青多聪明,啥事情心里明亮着呢,就是不到关键时候不说出来。”郑晓路心里突然一惊,咦,这肖青如此精明,他会不会知道我郑家暗里搞的那些把戏?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他这么死缠活缠要和我绑在一起,为啥?

    彭巴冲又问道:“东家,那斗笠客真是王镇宇?”

    “当然不是。”郑晓路笑嘻嘻地道:“你忘了我们抓到过一个斗笠客了,这里又跑出来一个,这些都是小鱼小虾,王镇宇指不定躲在哪里偷偷乐呢,他和我一样,喜欢躲起来办事,嗯嗯,不错,有风骨,我喜欢。”

    斗笠客被肖青一句话揭破了身份,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看来浣花药局与锦都镖局,两个局子门对门,谁做的那些事都逃不过对面的法眼啊。既然如此,废话省了吧,直接开打,这样省事!浣花教原本想把锦都镖局骗进村子里伏击,结果没成,现在只好正面硬扛了。斗笠客今天带来的是浣花教的全部战力,足足一千八百名黑衣士兵,浣花教收罗和训练这些士兵用了两年时间,这两年一点一滴的积聚力量,才拥了这份战力,真是珍贵异常。

    不到万不得已,浣花教也不想动用这只力量,但是锦都镖局这次押着二十万两银子,这实在是一笔不小的钱财,有了这笔钱,再加上以前从郑老爷子那里骗来的十万两,还有郑老爷子又送来的十万两,总共四十万两白银,足以让浣花教派再增加无数名士兵,这一场仗对于浣花教来说也是势在必得。

    黑衣士兵照例是蒙着脸,只在脸前的黑巾上绣了一朵小小的浣花,一千八百名浣花教士兵,排着整齐的方阵,向着锦都镖局动了第一轮的进攻。

    一蓬箭雨,从镖师的车阵中迸而出,倾泄向浣花教的士兵,但浣花教的人显然早有准备,黑衣士兵纷纷举起盾牌,箭矢大部份被盾牌格挡了去,只有少数几只箭从盾牌的罅隙中钻入,在几个黑衣人的身上钻出了几个无伤大雅的血洞。

    浣花教的人立即还以颜色,几百名弓箭手向着锦都镖局也射出了一蓬箭雨,但锦都镖局的人也早有准备,那些环放的银车,成了绝佳的盾牌,这一蓬箭雨之后,镖局的人几乎是毫无伤。

    “这招式得学着。”郑晓路低声对彭巴冲道:“我们的西班牙方阵其实挺怕弓箭的,得有一定的应对措施。”

    “东家,什么叫应对措施?”

    “我擦,我简直是对牛弹琴!”郑晓路闷声道:“这次回山寨,你给我学读书识字去!”

    “不要吧,东家!”彭巴冲苦着脸道:“你要我做啥都行,就是不想读书。”

    黑衣人的方阵很快冲近了镖局的阵地,弓箭手们纷纷扔掉弓箭,抄起了长枪,不过想像中的长枪队互捅的激烈场面并没有出现在郑晓路的眼前,因为宽大的银车将双方的阵地隔开了一丈多宽,士兵们隔着银车,向对面拼命捅刺,但这效果显然不及近身互殴的场面来得血腥。

    镖师和趟子手们显得非常谨慎,他们的防御阵形摆得很紧密,密集的矛尖像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的身躯,对于他们来说,只要镖货不被抢走,他们就是胜者,镖局可以拿到一万两银子的丰厚报酬,他们可以从中分到一笔不错的佣金。

    但浣花教徒们显然要疯狂得多,后排的士兵拼命向前冲,前排的士兵经不起挤压,也忍受不了隔着镖车捅人的不爽利,上百名教徒立即不要命地跳上了镖车,但这个举动使得他们成为显眼的标靶,柳叶镖、暗青子、算盘珠子、铜钱镖、弓矢、甩手箭……镖师们用的武器千奇百怪,暗器也真是品种繁多,跳上镖车妄图冲破镖局防御线的浣花教徒,立即被打成了筛子。

    鲜血终于开始横飞了起来,这一下,双方的士兵都变得沸腾了,人这东西,还没甩开手打架之前,还有一丝理智,一旦见了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立即就会变得狂热。

    五十几名武艺一流的镖师也纵身跳上了银车,在车蓬顶上与浣花教徒展开了激烈的车顶争夺战。黑衣士兵显然不是这些镖师们的对手,倾刻间就死伤惨重,不停地有黑衣人从车顶上跌落,跌到外圈的黑衣士兵还能幸免,若是跌进了镖局的圈子里,则立即被乱刀砍成碎片。

    毫无疑问,镖局占了上风。

    正在这时,黑衣人中的斗笠客突然大声喊道:“无生老母,真空家乡。观音大士,救苦救难!”

    浣花教徒听到斗笠客的声音,顿时暴出震天响般的呐喊,带有半催眠效果的宗教口号,迅在黑衣士兵之间此起彼落。黑衣人们精神一振,这几句口号虽然听在普通人耳朵里,只不过是烦人的嗡嗡声,但落在这些黑衣人们的耳朵里,却不异于打了一针兴奋剂。

    黑衣人们一起整齐地大喊:“这里死,那里生,那里死,这里生……生死受苦无尽,既得高登……永无生死……”

    随着这些口号出口,黑衣人们的动作顿时变得更加疯狂了起来,生死在他们的眼里变得不值一文,反正生死在教义里不过是一种脱的形式,又何必惜命?几十个黑衣人从车蓬上跌上,立即有更多的黑衣人向上攀爬。

    人在什么时候力量最大?拼命的时候!

    黑衣人一旦忘却生死,在精神面貌上顿时力压镖局一头,车顶上守护着的镖师顿时感觉到压力骤然而增,刚砍死一个敌人,立即会有两个敌人红着眼,念着咒扑上来。

    她娘的,邪教就是邪教,这样打下去可不是办法,肖青的脸上杀气凌厉,好,擒贼就要先擒王,待我杀了那斗笠人,我看你们这些黑衣人的精神信仰是否还能那么坚挺。

    编者按:明清的民间宗教几乎都以无生老母作为最高神祗,真言“无生老母,真空家乡”是民间宗教的“八字真言”。“无生老母”就是人类的始祖和宇宙的主宰,“真空家乡”就是“无生父母”居住的地方,乃是人类的出生地和最后的归宿,相当于佛教的“净土”或“西方极乐世界”。

    本人在后面又添了一句“观音大士,救苦救难”,纯为剧情所需,并无他意,请匆深究。

    “这里死,那里生,那里死,这里生……生死受苦无尽,既得高登……永无生死……”中间被我打省略号的地方,是省略了一些看上去有点晦涩的句子,不用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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