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警察总局,一件会议室里,难得看到几位司法部门的高层聚在一起,而他们的这次会议,却只是为了讨论一个人,那就是白野羽。

    “我们手上有的资料已经全部放到各位面前了,要说明的是,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推论’,无法在公诉的时候使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位警部明显很沮丧,自己追查一位黑手党首领的罪证,居然只能找到“推论”,这真是奇耻大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今天才会有那么多高层赶过来开会吧。

    会议室里的众人翻阅了一会儿手里的档案,之后又把目光聚集到这位警部身上,因为这份资料里不确定的地方太多了,通篇“怀疑”、“疑似”、“通过推论”,完全不是一份合格的报告。

    而这位警部也知道这一点,将手中的话筒交给了他的长官,也是这次会议的发起者,东京警察总署署长,间原大介老先生手里。

    “各位看过手里的资料了吧?接下来就由我,间原大介来做一点总结和补充。”作为司法系统里的老人,间原大介总署还是很有威信的,大家会质疑方才的年轻警部,却不会质疑这位老者。

    “白野羽,这个应该是这位‘三回组’组长的表面身份,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们目前无从得知。”投影仪将路西的照片放映出来,不出意外的收获了一堆惊呼。

    “怎么可能?”

    “他怎么这么年轻?”

    间原大介明显猜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咳嗽两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同时压下了方才的议论,继续说到:“这是我们找到的一张十二年前的照片,也是迄今为止‘白野羽’这个人出现过最早的一张照片,而那个时候,他宣称自己是二十五岁。”

    “这看着才是一个高中生吧?”

    “这样的人都能当‘三回组’的组长了?”

    “那些老家伙真的愿意臣服于这样一个年轻人吗?”

    下面又开始有了议论,间原大介也知道要给人思考的时间,于是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这张是我们最近拍来的照片。”他放映了下一章路西的照片。

    “不可能!”

    “他的长相居然没有怎么变过!”

    “充其量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吧,算算他今年应该是三十七岁,真是可怕。”

    这下议论声更大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路西那副过于年轻的外表。

    “好了,关于‘白野羽’外貌的讨论就到这里,有什么发现还请在会后交给我们警署。”间原大介继续介绍着。

    “他是整个东京圈的地下无冕之王,据说在东京圈范围内,任何有组织的犯罪活动都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这两年来东京圈中大型犯罪活动的减少据说也与这个人的活跃有关。”虽然看起来是在做好事,但在座的各位却都紧张了其他,这种情况才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这叫做“打破常规”。

    你一好端端的黑帮打击啥罪犯啊?这样我很难处理你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这位‘白野羽’同时还是个商业天才,我们都知道,黑道里的人大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要约束这样一帮子人不乱来,他在金钱上的开销一定不小,所以我们仔细追查了‘三回组’的资金来源,最后发现是这家公司在提供资金,而这家公司,则是‘白野羽’的私人财产。”间原大介每说一段介绍都能引来大量的讨论。

    “他这是想干什么?”

    “舍己为人?肯定不是,他后来有什么动作吗?”有人这样问。

    “是的,‘白野羽’不可能是为了这些人白白浪费钱财,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利用这些资金在改造‘三回组’,现在的三回株式会社就是改造完成的产物,而那些混混,据我说知,都在这个三回株式会社里工作。”

    “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有人迫不及待地问,就业问题一向是政府的大难题,而这位“白野羽”居然能找到连黑道混混都能胜任的工作,这就很引人注目了。

    “很普通的工作,电子芯片代加工之类的,重点在于,‘白野羽’能让那些混混们真心学习一门手艺,或者其他技巧,这才是我们要关注的地方。”间原大介找到一个有不少作案前科的小混混现在的照片,悚然一副社会精英的白领派头。

    “很可怕的能力。”一位资深法官缓缓说到。

    “这位‘白野羽’有着超然的人格魅力,现在的‘三回组’完全是他的一言堂,而且他手下的那些人们已经开始以‘家臣’自称了。”间原大介终于介绍玩了路西的情况。

    “他们想要干嘛?”

    “区区黑道,竟然还幻想着武士道吗?”

    大家都对这种行径表达了不齿,但他们实际上很清楚,现在的日本,或许黑道是真的将武士道保留的最像模像样的地方了,换其他地方,你去找一个“家主”效忠试试看?

    “我们现在有可能扳倒他吗?”有一个老者问。

    “不可能,至少在法律允许的途径里看,不可能。”间原大介很快回复。

    “那不走法律途径呢?”老者轻描淡写地继续说。

    “很难,我们在不得到商政两界支持的情况下,只靠自己几乎不可能捉得住这位‘家主大人’。”间原大介当然想过武力介入,但可惜他注意到这个情况已经太晚了,路西已经把三回组初步整改完毕,动静最小的“渗透作战”已经不可能实施,而调用自卫队强攻……

    他们只是司法部门,还管不到自卫队头上去。

    “为什么商政两界不支持我们?”一个人气愤地说,这已经不是商政界第一次不配合司法界活动了,这让他们都有些难受。

    “我刚刚说了,‘白野羽’是个商业天才,他为那些大家族带去的利益足以打动任何人。”间原大介的态度说明任何常规的方案他们都已经想过了,没辙。

    “那他还有什么弱点吗?”一个年轻些的警部举手,“我看到他还有两个儿子。”

    此言一出,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是司法机关,手段太下作总是不好的,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消息泄露了,他们的面子上会非常难看。

    间原大介也是沉默良久,憋出一句“我们也思考过。”,换来了在座各位“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渣!”以及“看来你还是这样的人渣!”两种眼神。

    “没什么意义,那两个孩子现在被称为黑金双煞,一般的武警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甚至连地下世界的那些老鼠们也在惧怕他们,哪怕悬赏已经高达两千万日元,依然没有人选择接单。”间原大介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记得,他们才十二岁?”有人不解地问,这样的孩子哪来的战斗力?

    于是间原大介放了一段录像,那里面有一伙人不断地被击倒,但监控摄像头里一直没有出现攻击他们的人。

    “这是六年前,也就是‘白野羽’的儿子们六岁时的影像资料,他们完虐了一伙强壮的成年男子,还避开了所有摄像头。”间原大介当初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天哪。”

    “他们才六岁!六岁就杀人了?”

    “他真的是一个父亲吗?”

    大家都不可置信地说。

    “我们没有关于这两个孩子杀人的证据。”间原大介指着屏幕,“你们也看到了,完美避开周围的摄像头,若不是地下世界传出消息,我们也不会知道是谁干掉了这群越狱犯人。不过你说的很对,不会有正常的父亲让自己六岁的孩子持枪杀人的。”

    路西的确不是父亲,但鸣人和佐助也不是正常的六岁儿童,这一点是这些司法部门高层无法了解到的事实。

    “总的来说,这位‘白野羽’先生的能力,手段以及城府都是极深,根据我们这边的分析,会有这些行为的人,不是野心家,就是真圣人。”看看路西的行为,帮助无业游民,稳定城市秩序,消灭安全隐患,都是些损己利人的“好事”。

    “你的意思是,他在收买民心?”

    “不像,以他的条件,直接从政也能拉到一大堆选票,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人们的认可。”

    “也就是说,我们完全无法得知对方的目的?”

    “恐怕是的。”间原大介叹了一口气,这才是他最头疼的地方,只要知道了一个人的目的,他就有了追踪的方向,可是现在,路西的做法让他非常被动。

    “继续监视吧,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我们不能在明面上对付他,这样的人不会留下那种把柄,而商政界有因为利益和这位黑道教父走在一起,我们能做的只有监视了。”一个人如此建议。

    “你觉得这让的人物会看不出一个卧底的人?”也有人不同意这个方案。

    “他若是真的拥有如此传奇的经历。”那人挥了挥手里的档案袋,“那他就不会在意我们派过去的卧底,事实上有这样一个我们双方都知道是卧底的存在,反而有助于我们之间的交流。”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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