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多虫祭玉缠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巫刀再锋利也不可能同时解决这么多,而它们吸干我的体液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随着我们的奔跑山谷渐渐的开阔起來,虽然前面是一片漆黑,但毫无疑问那是一片开阔地,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在一条路上躲避虫祭玉的追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顾景天忽然一下消失了,沒错,就那样眼睁睁的消失在黑暗之中,沒有一点征兆,

    突如其來的变化使我停止了奔跑,手电在顾景天的手里,他的消失使得这里忽然陷入了黑暗,虽然手里的荧光也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光亮,但眼睛一时难以适应,

    “老爷子,”我向前走了几步试着叫了一声,

    “小心,这里是悬崖,”他的声音忽然在我脚下传了过來,低头仔细一看只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山谷到了这里忽然产生了断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悬崖,顾景天也是在慌乱之中一脚踏空掉了下去,还好这老小子伸手敏捷,关键之时用手里的那杆精钢铁枪插入了崖壁,如同一条挂腊肠似得飘荡在空中,

    这里是脉玉的末端非常湿滑,我很小心的将他拉了上來,却沒有想到这老小子一上來就扬起铁枪冲我脑门一刺,

    我心中一惊,赶忙躲避,只听耳边‘噗’的一声,紧接着一股黑色的液体溅满了脖子,原來已经有一只虫祭玉赶了上來,顾景天看在眼里却來不及出声提醒,只能挥枪穿便刺,

    “老爷子,你吓死我了,以为你翻脸了,”看着他枪尖上不住摆动的虫祭玉,我心有余悸的惨笑道,

    老爷子笑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可那股子笑容愣是僵在那里,因为他听到了几声‘咔咔’的声音,就好像什么东西在碎裂,更加恼人的是,这股声响居然來自于脚下,

    我和顾景天短暂的失神过后,瞳孔忽然放大,脉玉坚硬无比,可是一旦出现破口就会碎裂,不久前他刚刚说过的,那么刚才枪尖刺中了脉玉崖壁……

    “跑,”也不知道这是老爷子第几回叫‘跑’,如果我们两个人上‘跑男’的话,估计能把所有人的名牌撕下來,

    ‘哗啦’我们刚刚跑开沒有多远,悬崖边上边塌陷出一道十米多宽的大口子,并且还有裂缝开始四散延伸,

    而此时那些虫祭玉也已经赶了上來,不过它们好像感觉到了脉玉的震动,开始踌躇不前,

    “这些东西居然会害怕,”我纳闷道,

    “当然,它们的头颅里都是人的脑子,自然会有人的恐惧心,”顾景天一指自己脑袋说道,

    什么,这些虫祭玉的头颅里居然是人的脑子,那,那这些东西到底算什么呢,

    “那边有条路,”顾景天沒有理我的疑惑,一指前面喊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隐约的看到远处有一座脉玉在悬崖上向前延伸,它就那样突兀的横跨悬崖两地,形成一座天然的平板桥,

    这座脉玉桥无疑重新的点燃了求生的希望,我和顾景天兴奋的跑到了脉玉桥上,发现这座桥几乎是个椭圆形,就如同伸出的舌头一样,虽然桥身很宽,但很圆滑,一个不留神滑下去就别准备在上來,

    “看到了吗,这里一定通向对面,一旦到了对面我们就把这座脉玉桥毁掉,虫祭玉就再也追不上來了,”顾景天一指前面兴奋的喊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是一片黑暗,这个悬崖的跨度应该有几百米,根本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我们几乎是爬到了脉玉桥上,为了增加摩擦力,甚至将内衣撕碎裹在手上,期间我探着身子向下看了一眼,发现一片黑暗,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隐隐的听到下面传來‘轰轰’的声音,那感觉就好像是海水在拍打岩石,然后通过山谷回荡的共鸣所发出的响声,

    我将这个发现告诉可顾景天,后者半天沒有说话,最终的说了一句:“据地质学家分析,黎侯城这片区域在两亿年前是一片浅海,但随着地壳的变动消失了,有些专家提出这片浅海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地壳变动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使海水倒灌入地底,”

    听完他的话我心中一颤,差点一个沒抓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悬崖下面的深处居然是一片……地下海,

    “所以说,”后者看了看我笑道:“别掉下去,”

    我沒有理会他的忠告,而是将身体完全贴在桥身上,如同一只壁虎般向前爬行,

    身后传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原來那些虫祭玉已经爬上了脉玉桥,但是它们的身体坚硬溜滑,在谷中如鱼得水,但在这桥上确是千难万险,

    短短的一个回头已经看到七、八只虫祭玉掉了下去,却始终沒有听到回声,可见下面有多么深,

    我不禁喜上眉梢,这样一來爬过去就只是时间的问題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加紧爬行,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头忽然碰到了一个东西,抬头一看,居然是顾景天的靴子,

    “老爷子,别告诉我你睡着了,”我有些恼火的问道,可这老小子半天沒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向前面,

    “老爷子,你不会是心脏病突发,嗝屁了吧,”我真的有些火了,

    “前面沒路了,”他就这么说着,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沒路了,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沒有路呢,心中一急也顾不了许多,蹲着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对面七、八米的位置就是悬崖的另一面,那里构成的材质不是脉玉,而是一种黑色的玄武石,可是这条脉玉桥却在我们脚下活生生的断掉了,

    或许这么说并不合适,应该是这座脉玉桥只有这么大,它的尽头距离对面还有七、八米的距离,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想过去,就要凌空跳跃七、八米才可以,

    咫尺天涯,便是生与死,我们不是虫祭玉不可能跳的这么远,

    “老爷子,现在怎么办,向前一步是跳海,向后一步是被虫祭玉吸成干尸,我比较喜欢跳海,那样死的痛快,”我几乎要哭出來了,

    顾景天沒有理会我的小默,眼睛盯着前面嘴里继续发出‘呜呜’的声音,也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不知什么地方也发出几声‘呜呜’声,

    听到了回应老爷子來了精神,口中的声音开始急促起來,忽长忽短,抑扬顿挫,而对面的声音也是如此,

    “來了,”随着顾景天的喜叫,对面玄武岩的黑暗处渐渐走出一个人影,

    他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紧身黑衣,面色蜡黄,但双目却十分有神,

    这个人我在祭坛大门前见过,记得当时就站在顾景天的身边,

    “不是说你的手下都叛变了吗,你怎么把他召來了,”我有些纳闷,

    后者嘿嘿一笑:“所有人都可能背叛我,但他不会,”

    我被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稍微愣了一下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它不会是你的尸奴吧,”

    “不错,它正是我的尸奴‘灵’,”后者笑道,

    我拍脑子恍然大悟,怪不得以前老觉得忽略了什么,是的,但凡在御尸布衣中有些地位都会有自己的尸奴,张老的‘忠’,顾景山的‘战’,顾景天贵为明派之主不可能会沒有尸奴的,

    至于元宝为什么沒有,一是因为他不喜欢尸奴,二是因为他还沒有正式的出师,按御尸布衣的规矩,不管是谁在沒有出师的情况下不能拥有尸奴,

    因为尸奴不但炼制方法复杂,操纵它更是难上加难,稍有闪失便会反噬主人,

    “我不明白,你有尸奴为什么会被顾景山算计,”我问道,

    “那时因为连他不知道‘灵’是我的尸奴,”顾景天阴着脸说道,

    当初上代家主死的时候其实给顾景天炼了两具尸奴,一处在名,一处在暗,而在这之前是绝无仅有的,完全不符合规制,

    之所以炼制两具尸奴,就是为了防止顾景天暗中使坏,果然,当遭遇人首怪蛛袭击的时候,他的那具尸奴不堪一击瞬间被杀,

    “任何东西都有弱点,而且不止一处,自己人害起自己人來,才是最致命的,”顾景天苦笑道,

    “可是,”我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灵’无奈道:“你准备让它怎样救我们,”

    “灵是我的秘密武器,它与别的尸奴最大的不同是会使用简单的工具,”

    也不知道他对灵下达什么命令,灵便开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來,然后撕碎结成一股绳子,虽然十分笨拙但废了一些时间却真的做成了,

    “别看这很简单,我可是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达到这种效果,尸奴能保留下的思想非常少,智力就更不用说了,能做到这点十分不容易,”顾景天颇为满意的说道,

    我对尸奴的炼制不太清楚,不过想想这些事情居然是由一具尸体做成的,就觉得不寒而栗,御尸布衣这个门派处处偷着诡异与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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