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男人都有一个梦想,结识一位既美丽又单纯的可人女子,纯净如白纸一般,等待你去描绘一幅动人的画卷。

    可万一你不会画画呢,一阵涂鸦?可万一你来了兴致折成一个纸飞机远远的抛出去,然后落入臭水沟?可万一你只是内急,用来当了手纸?

    所以以上梦想皆不成立,但九斤喜欢我叠的纸飞机,在孩子看来这非常神奇。

    “总是打岔,”颖小手一挥,就将九斤的新式战机拦截下来,然后拧成麻花扔了脚下。“围猎是怎么回事?外面吆五喝六的,可妾身竟蒙在谷里。”

    “打算带九斤见见世面。”叫我怎么解释?尤其面对颖的时候,我舌头总不太好使,笨嘴笨舌那种。

    “也好,”颖斜了我一眼,“就只有九斤?”

    “你不能去,全老爷们,死羊死鹿的,臭烘烘。”翻个身,抓了张纸又折起来,最近我就很喜欢这些小手工,还天马行空的剪了好些个窗花,让老四大感惊异,武断的判定我上辈子是个女人。

    “还有鹿?”颖点点头,不满道:“果然是去皇家林子。兰陵公主就不算女人了?”

    “没她还去不成呢,你以为皇家林子那么容易进啊?”手一翻一掏,给纸球吹膨胀,很形象嘛。笑着摊平颖的手掌,“来,送个兔子给你。”

    “真像,”颖借着窗棂的光线细看纸兔子,爱不释手的放了炕头上,反掌急速一拍,‘砰!’“兔子死了!”

    九斤看这一幕嘿嘿直笑,这孩子缺心眼,就不知道要大祸临头了。

    旺财体力不行了,去了受其他彪悍猛犬欺负,留守;针鼻也算了,顶了个细狗的威名,可已经被二女娇惯成老爷狗,除了欺负旺财外再没有别的本事。

    围猎啊,真是丢人。家里除了护院狗外再没拿的出手的猎犬,看来我这纨绔子弟当的不合格。膀子上没鹞子,马后面没猎犬,这太堕王家威风了,二娘子也声明他没有围猎常识,所以开始加班加点赶制些猎户们常用的套索、针木栏之类的低档道具。

    “你觉得能用上?”翻看二娘子做的这些玩意,又看看二娘子的跛足,“自己已经试验过了?”

    二娘子得意的‘嗯’了一声,脸上尽是自豪。

    “你就不怕给陪同的老将军也给弄跛了?”臂展长的软木栏埋在浮土里,一把指余粗的锋利木刺裹在木栏两端,一旦踩了软木,木刺立刻就被搅起,玩命的朝腿上戳,运气好就扎两下,运气不好能被软木栏释放的回力绞骨折,简直太不智能了。

    二娘子很聪明,“可以竖个牌子,提醒陷阱。”

    “都拿去厨房,赶紧当劈柴烧火,否则我给你另一条腿也打跛!”文盲啊,谁家围猎带这么恶劣的陷阱去?关键王家没一个人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光觉得倍有面子,但围猎怎么个围法就两眼摸黑了。

    程老爷子挺高兴,因为我第一个邀请的就是他。老头认为他有义务将围猎的常识教授给我这个代理孙子。

    什么叫围猎?这其中的学问大了。

    并不是我与二娘子相像的一堆人把猎物包围后乱箭射死。偌大个山林,方圆近千里的猎场里,这得派多少人围啊,蛮干可不行。

    讲究的是阵法,不同的季节里,因为猎物分布的差异,应用不同的阵法。和行军布阵一样,有指挥部,有参谋部,有联络部,甚至还有探马;围猎的前三日是不许杀戮的,这段时间叫融汇。

    就是一行人熟悉道路,熟悉地形,标明探明驱赶某种猎物的路线,并有意无意时常出现在动物行进的线路上,让山林里的野兽习惯你的气味,消除敌意的一个阶段。

    野兽闻不得烟火气,所以头三日里,参与围猎的人都得吃冷食,除了大本营,其余的营地里不能见明火,说起来也很辛苦。

    探明了狩猎区域的兽群分布后,由有经验的头领做出最后的战术部署,逐渐对兽群施压,安排一个最事宜狩猎的地点,分派狩猎小队进行竞赛式杀戮。

    而竞赛也有严格规定,季节不同,狩猎的对象也有分别;比方说春猎就不能加害有身孕的雌兽,而不管什么季节,刚两岁以下的幼兽不在围猎范畴之内。个别种类是作为彩头出现的,如熊、豹等;这年头虽没有动物保护法规,可它们是山林的霸主,从某种角度上看也属于猎手,是受围猎者尊重的物种,可以猎杀,但仅限一只,率先斩获猛兽是极露脸的事,一般来说都由围猎队伍里最有身份的人来完成最后一击。

    我决定把这个荣誉让给程老爷子,与宰杀牛羊时候的心境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见到食物链顶端的强势物种捕猎时的勃勃英姿,每次动物世界里播放猎豹追捕蹬羚时候就热血沸腾,而看《大白鲨》尾声时那条矫健的鲨鱼被杀掉后,心情却低落了好几天。看来自己很变态,也许失败的强者才受人同情,而弱者……我从不在乎多手刃几只鸡。

    规矩得记下来,怎么部署则要慢慢学习,至于猎犬猎鹰的,甘蔗有狼,程老爷子的猎犬不少,李老爷子虽老说自己年纪大了,可一听狩猎就变的摩拳擦掌,扬言要在猎场上让程老爷子甘拜下风。

    至于梁建方……本没打算邀请他,可又不想挨打,只好很委屈的和这老王八蛋私下约法三章,不许在众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不许当了孩子的面辱骂殴打我,不许因为同李老爷子有过节就随时拔刀相向…..想想和这老杀才在一起长刀短戟的相处近一月时日就不寒而栗。

    “我觉得九斤还是留了家里好。”老爸以身犯险,就不必连累孩子受罪,至少不会被一群老野人吓到。

    “什么话。”颖第一个就不愿意,“爷爷辈的就不提,这可是王家几十年里最露脸的事,九斤身为长子当然要参与。”

    “可二娘子给脚弄伤了,到时候怕孩子没人看顾。”想想一群疯子,人人手持利刃嗷嗷叫唤着,奔马的奔马,放鹰的放鹰,前有猛兽,后有恶犬,兽群奔突,鲜血四溅,人嚎马嘶……这场面里裹挟个满面惊慌的毛孩子,二娘子兽血沸腾的早已忘记自己本分,拖着跛足还不会射箭只好乱打弹弓……

    “乱想。孩子安顿了营盘里,禽兽还学会劫营了不成?”颖正按了王修爷爷留下的皮甲的样式给九斤设计猎装,母子俩兴致勃勃。

    也说不定……就记得二战时候有个大象劫营的故事,反正给踩死了不少人,挺危险的。王家得多带些人才行,拉上谢宝一起,他上过战场,能稳重些。

    我的安排是,府里十多名护院分成两队,二娘子带领一半跟了九斤前后,谢宝率领一队随我左右,狩猎的主力就由三个老英雄的卫队来担当,王家管好后勤就行,发放点干粮还是在行的。

    这些日子让二娘子抓紧养他的脚伤,让谢宝暂时带了九斤练马。马匹作为男士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得让孩子早些接触;这是颖的主意,我知道她什么打算。

    宝马墩墩跟了我这么些年,看似修炼成精了。人言不在话下,无聊的时候我经常和它聊天,如今连笑话都听得懂了,最喜欢荤段子。有它陪了九斤我放心,孩子站了墩墩跟前还没腿高,可上鞍时根本不用人扶,抓了缰绳踩了马腿上就能爬上去。这种动作若搁别的马身上早就开踢了,可墩墩耐心,曲了腿放低身形,还扭头在九斤屁股上拱两下使劲。先慢跑几下,让孩子适应节奏,然后绕了庄子坡头跟前上下数次,让孩子习惯路面的落差,觉得差不多了,逐渐加速跑几步,再跑几步,快快慢慢的和新骑手磨合,比人都心细,我老远看的胡感动。

    “这明明就是人嘛!”老管家怕谢宝毛糙,伤了小侯爷;和我老远看护着,看这幅情形竟也感慨起来,“若说侯爷使唤过的,不说这马了,狗了,就案几上的镇纸、墨砚都能得了人气,一件件活物一般。”

    “这是本事。”得意的将皮手套带起来,手叉了腰上,黄埔一期的派头,“用人,用兵,用物件,只要能用活,这都是本事。”

    “是这话!”老管家挑大拇指满面红光道:“这可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没名堂的人想学也学不来!老汉这么些年瞅着,咱小侯爷往后也不简单,得了侯爷您真传。”

    咧嘴大笑,冲墩墩打了一声憋哨(小时候基础没打好,响亮的那种总学不来),墩墩那边长嘶一声,放开四蹄就奔了过来,谢宝疯了一般在后面又追又吆喝,九斤在马背上起起伏伏的颠簸,给老管家吓个半死。

    没到跟前就冲了九斤喊道:“美不!”

    九斤激动的脸皮通红,小嗓子嘹亮“美!”

    “自个骑庄外撒欢去,让你谢叔叔歇会。”说着冲墩墩屁股上轻轻一抚,墩墩立刻会意,‘哎呀呀’叫着就朝官道上跑过去。不服不行,连叫唤都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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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说是八点停电,不敢再写了,能发上来多少是多少。这月就算废了,天灾**的不能抱怨啥,明尽量写,是多少发多少,这几天供电可能不稳定,老多忍忍。

    不敢多聊,怕停电,明和大伙拉拉闲话。还得尽量赶了停电前向导演谢罪,弄的剧本二十多天几乎没进展,全是老多害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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