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大人想见那些宋人使者,就把他们带到这里吧迫于赵壁的淫威和眼下的不利形势,李只好答应了当着赵壁的面接见贾似道来使的要求。但赵壁并不为此满足,冷笑一阵后,赵壁提议道:“大都督,古人在接见敌国来使之时,通常要架起一口大铁锅,锅中置以数百斤香油,以柴火将油烧滚。倘若敌国使者妖言惑众,离间大都督与王爷之间的君臣关系,大都督便可将敌国来使投入油锅,将其烹死!以证大都督对王爷的不二忠心!”

    “这家伙怎么这么狠毒啊?”李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感觉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文官赵壁比自己这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武将还要狠毒上百倍。而李的岳父却冷冷说道:“赵大人,以油烹使,那是郦食其的典故吧?烹死郦食其之人乃是淮阴侯韩信,韩信为汉高祖屡立大功,最终却落得鸟尽弓藏,惨死未央宫的下场——赵大人把大都督比做韩信不要紧,难道赵大人还想让王爷背上兔死狗烹的恶名?”

    赵壁无言以对,心道:“难怪子聪大师一定要把王文统从李身边调开,这老头果然不简单,他的话要是传到王爷耳里,老子少不得又要挨一顿训斥了。”在王文统的冷嘲热讽下,赵壁本已经放弃油烹贾似道使者的打算,但李经过反复盘算后,竟然答应了赵壁的要求,“来人啊,按赵大人的主意,架起大铁锅,再准备三百刀斧手!”

    “遵命!”李的部下当中,数李的二伯李禄对贾老贼成见最深,也最乐意用油锅把贾老贼的使者炸熟了撒上花椒盐喂狗。欢天喜地的答应后。李禄亲自布置人手,不一刻,足以用来洗澡地大铁锅便装满菜油架到了小山一般的柴薪上,又布置三百名如狼似虎的刀斧手列队厅外,只等李一声令下,这些刀斧手就要把贾老贼的使者全提溜起来,扔进那烧得直冒青烟油锅里,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

    沭阳城距离宋蒙对峙的淮河不是很远,待一切安排完毕。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后,门外就传来贾似道使者到来的通报声,紧接着。一行三人的贾似道使者便出现在大厅外的前院当中,这三名贾似道使者仅有一人是武管打扮,高大魁梧地个头,满身铁块一般的疙瘩肉,雄壮非凡。另一人则是一名容貌俊雅的中年人。面如冠玉,白净无须,气质不凡。算得上是一个少见地美男子,很有些勾搭良家女子的本钱。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走在那雄壮汉子与那中年美男之间的男人,他的身形中等,披着一件极为宽大地斗篷。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使人无法看清他的真正面目,同时也让所有人在心中狐疑——这个蒙面人是谁?

    “传宋人使者觐见。”李看一眼阴笑不止的忽必烈特使赵壁,沉声喝道。命令传达下去,伴随着厅外门官地长喝声,五百名刀斧手一起拔出雪亮的钢刀举起。在贾似道使者前进的道路上交叉出一道道刀门。垂垂西落的夕阳照在刀门上,闪烁出无数道令人胆裂地寒光。但这样的架势放在贾似道派来那三名使者面前。却丝毫不能使他们流露出半点惊惧之色,不仅走向大厅的脚步丝毫不见紊乱,快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那个中年美男子还顺手接过一个刀斧手手中的钢刀,中指弹了一下刀刃,赞叹道:“好刀,好钢铁——用来砍人的脑袋,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可也会疼。”赵壁在大厅中冷冷的笑道:“先生若是不信,在下可以叫这位武士帮先生亲身试验一下。”那中年美男一笑,先将钢刀交还刀斧手,又向赵壁拱手道:“这位先生,亲身试验就不必了,杀头虽然疼,倒也还算痛快,若是说到痛苦,又如何比得上李将军架起这口油锅?只是不知道一会李将军是打算先把我们炸了再砍?还是砍了再炸?”

    “那就要看你们说些什么了。”赵壁冷笑道。这时,王文统突然指着赵壁开口道:“这位宋国来地先生不要误会,架油锅此举并非出于我家大都督本意,而是这位赵壁先生地意思。赵壁先生是最早跟随四王爷的山西大儒,乃是四王爷心爱之人,这一次赵壁先生来到沭阳,乃是来传达王爷手令,调小人王文统到大都任职地。”

    “哦,原来是四王爷心爱之人。”那中年美男恍然大悟,忙又向赵壁拱手道:“在下廖莹中,乃是大宋贾少傅幕僚,久仰赵先生大名,失敬。”——“廖莹中?贾老贼的狗头军师!”李和赵壁都是心中一凛,忙将目光转向被那中年美男与那雄壮汉子簇拥着的蒙面男子,心说连廖莹中都只配站在跟班位置,这蒙面人会是谁?难道是贾老贼最得意那个门生李庭芝?而那中年美男又慢悠悠的向赵壁说道:“听闻赵先生不贪财,不好色,一生忠于四王爷忽必烈,是蒙古公认的忠义之士——只是不知道赵先生祖上是谁?是蒙古人还是汉人?仰或是汉蒙混血?”

    “你什么意思?”赵壁大怒,从座位上跳起来问道。那中年男子一耸肩膀,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想探究一下赵先生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和卖国求荣是出自本性?还是得自祖上遗传?当然了,如果赵先生只是背着一个汉人的名字,身上却流有蒙古人的混血,那这些话就当下官白问。“狗南人!找死!”赵壁带进大厅的四个随从大怒,咆哮着一起扑向那中年男子,站在那蒙面人另一侧的那魁梧男子却将身一闪,晃到那中年美男身前,铁拳闪电击出,赵壁那四个随从纷纷脸上开花,不是鼻子断就是牙齿费,惨叫着仰面摔倒,在地上捂着脸痛苦翻腾。赵壁更是狂怒。“反了!反了!区区一个宋人使者,竟然敢殴打蒙古上国官员,来人啊,把这几个狗宋人拖出去砍了!”

    “慢着!你们都退下去!”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再也无法容忍赵壁在自己地盘上嚣张跋扈和颐指气使,先喝住扑向贾似道使者的刀斧手,又铁青着脸向赵壁说道:“赵大人,宋国使者是来求见于本都督,算是本都督的客人,与你有何相干?你要是不放心本都督。闭嘴在旁边听就行了,还轮不到你来处置本都督的客人!”赵壁冷哼,闭嘴不语。李这才命令道:“来人啊。给宋国使者赐座。”

    “多谢大都督。”那中年美男又一拱手,微笑着与两名同伴坐到李亲兵搬来座位上。李问道:“廖先生,不知你两位同伴高兴大名?中间那位先生为何以蒙面示人?难道他有何不便之处。”

    “这位是张世杰张将军,现官居大宋禁军统领之职,乃是大宋贾少傅爱将。”那中年男子指着那魁梧男子先做了介绍。又指着中间那蒙面人说道:“至于这位先生,他的身份尊贵之至,下官实在不方便提及他地姓名。只能等他自愿说出,才能告诉大都督他的身份姓名。失礼之处,还望大都督多多海涵。”

    “好说,本都督一向不强人所难。”李淡淡回答。又问道:“廖先生,不知你们三位为何而来?”

    “为救大都督满门家小性命而来。”那中年美男微笑答道。赵壁冷笑道:“危言耸听——雕虫小技尔。”李的二伯李禄也咆哮起来,责怪那中年美男的话不中听。李却不理会赵壁的冷言冷语和二伯的咆哮,直接向那中年美男问道:“为救本都督而来?本都督蒙四王爷抬爱,裂土封疆,身居人臣之极,麾下雄师十万。个个以一当十。治地富饶,军民安乐。有何危险需要先生千里来救?”

    “大都督是真不知道自己祸事已来?还是明知故问?”那中年美男微笑,一双清秀的丹凤眼中精光四射,凝视着李问道。李强笑道:“还望先生指点。”

    “指点不敢当,就事论事而已。”那中年美男微笑,提高声音道:“大都督之父李氏全公本属平民,只因高堂胞兄皆为蒙古鞑子所害,遂举兵响应山东红袄军,与红袄军一起抗蒙抗金,为我被金蒙蛮夷屠戮的无辜汉人报仇雪恨,后红袄军兵败,全公又提兵归宋,与手足同胞联手抗击金兵横蛮侵略,只以奸臣史弥远党羽陷害压迫,致使全公军队被蒙古包围,不得以而降蒙古。纵观全公一生,虽有不得以降蒙之耻,却有独力抗金之壮举,算得汉人之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直接说重点,不用背我地家谱,我比你更清楚。”李冷冷说道。话虽如此,李却也暗暗感激那中年美男的嘴下留情——他只说了李老爸李全光彩的一面,李全两面三刀那些墙头草事迹则是一笔带过。那中年美男一笑,“好地,按大都督的吩咐,直接说重点——正因为大都督之父李氏全公有着抗击异族侵略的历史,所以忽必烈才绝对不会对大都督放心!忽必烈也不是笨蛋,他肯定会这么想,既然大都督有反正归依大宋的历史,指不定那天大都督也会走是李全公的老路,与大宋汉人同胞一起消灭蒙古鞑子——与其放着大都督养虎为患,不如提前动手将大都督解决,以图万全!”

    “胡说八道!”赵壁大笑起来,“王爷度量何等宽宏?素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岂能与贾似道那些宵小之辈相提并论?”

    “忽必烈要是真地相信汉人,那他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滥杀董文炳将军全家?为什么又颁布海颁布告,悬赏追拿孟士元的妻子与女儿?忽必烈要是度量宽宏,解诚的妻儿为何惨遭毒手?忽必烈要是不歧视汉人,为何将天下人种分为四等,将汉人列到三等四等?为何在科举中设置障碍,阻拦汉人学子上进之路?”那中年美男冷笑着出一连串追问,“你可别接着对李将军说,忽必烈是一个宽厚仁慈地圣君——被忽必烈杀害的汉人,手拉手只怕已经能从临安到大翰耳朵打十个来回了吧?”

    赵壁被那中年美男的连续追问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涨红着脸憋出一句,“那四王爷为什么不猜忌我?不猜忌子聪大师他们?”那中年美男马上冷笑道:“因为你和子聪一样。都是数典忘祖、出卖国家民族、自愿为化外蛮夷充当帮凶的寡廉鲜耻之徒,忽必烈将你们视你们为忠实走狗,自然不会猜忌你们。”说到这,那中年美男向李一拱手,“而李将军,则是顶天立地地汉人英雄,不愿向鞑虏低头的男儿,忽必烈岂能不猜忌李将军?忽必烈若是不猜忌李将军,为何屯兵新城。对李将军治地辅益都虎视耽耽?忽必烈若是不提防李将军,为何派你来将李将军地岳父调往大都充当人质?正因为李将军不愿与你等汉奸自甘堕落,所以忽必烈才会对李将军百般提防。视之为心腹大患!”

    “大都督,这个宋狗在这里满嘴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忽必烈王爷对你视若长城,怎能把你当着心腹大患?怎么能对你百般提防?”赵壁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鬼叫一番,又指着那中年美男。语带威胁的向李叫道:“大都督,为了你自己着想,下官劝你还是赶快把这只宋狗扔进油锅里炸了。向王爷表示你的不二忠心!否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今天的事……哼!”

    “赵大人放心,本都督自有决断。”李面无表情地喝住赵壁地疯狂叫嚣,转向那中年美男问道:“你说完没有?你跑到沭阳来妖言惑众,离间本都督与王爷的君臣关系。等你说完,本都督就要送你上路了,借你地人头向王爷表示本都督地不二忠

    在李盘算中,他这句话本来是故意给中年美男说话的机会,谁知那中年美男长叹一声答道:“既然将军祸到临头仍然执迷不悟,那下官也不想浪费口舌了,下官索性就成全将军的忠心吧。望将军好自为之。将来将军后悔莫及之时。只需为下官烧上几贯纸钱,下官就感激莫名了。”说罢。那中年美男竟然转身就往油锅走去。

    “且慢!”出乎所有人地预料,抢先叫叫住那中年美男的人竟然是李最信任的岳父王文统,王文统很尊敬的向那中年美男拱手道:“这位先生,既然你认为忽必烈将要对大都督下手,那先生认为忽必烈将要采取何等手段对付大都督?”王文统话音刚落,满厅哗然,就连李都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心说一向稳重的岳父这是怎么了?竟然直接问这样地问题和直接说忽必烈的名字?

    “我若是忽必烈,加官进爵,扣押人质,暂时稳住李将军是为上策,待解决了北方的阿里不哥之后,再掉转头来对付李将军。”那中年美男平静说道:“不理不问,重兵防守,任由李将军展,待到北方战事平息再做处置,是为中策。抢在与阿里不哥开战前解决李将军这个威胁,或者分兵与阿里不哥和李将军同时开战,是为下策。”

    “既如此,那先生认为大都督该如何应对之?”王文统继续问道。那中年美男沉声说道:“立即举兵是为下策,暂时拖延,乘忽必烈北上蒙古之时,起兵偷袭燕幽,夺取山海关天险据险而守,是为中策——但此举十分冒险,未必有十足把握。明面上与忽必烈虚与委蛇,暗下里联宋抗蒙,等待时机合力光复中原,是为上策!”

    “先生果然高见,与在下不谋而合。”王文统拱手感叹道。王文统地话让李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而赵壁则脸色铁青,疯狂咆哮起来,“王文统,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谋反!篡逆!要灭门九族!要凌迟处死的!李,今天你要是不给本官一个交代,本官就要向王爷快马疾报你和王文统共同谋反!”

    “闭嘴!”王文统大吼一声,又指着赵壁向那中年美男问道:“这位先生,这个忽必烈的走狗已经知道了我们地计划,忽必烈又调下官北上任职,中策上策已然无法实行,如之奈何?”

    “太简单了。”那中年美男微笑道:“赵壁大人与王大人共同北回途中,遭遇山贼、土匪或者乱兵袭击。赵壁大人不幸身亡,王大人身负重伤,带伤逃回沭阳,需要养好伤势之后才能北上。”

    “假如忽必烈不肯相信这个借口,提兵来犯,又如之奈何?”王文统彬彬有礼的问道。那中年美男微笑道:“阿里不哥会给忽必烈机会吗?本官收到线报,阿里不哥本月之内将在大翰耳朵称汗,忽必烈若再是迟疑,也察和也台可就要把忽必烈的妻儿老小杀一个干干净净了——退一万步说。忽必烈就算真的提兵来犯,有大宋的粮草辎重支持甚至贾少傅率领大宋军队直接支持,李将军还怕他不成?”

    “多谢先生指点。”王文统微笑着向那中年美男一拱手。退回原地向李说道:“大都督,下官地话已经问完,如何决断,想必大都督心中已有了打算。”

    大厅中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除了贾老贼的三个使者和王文统外,每一个人地表情都凝重无比,赵壁更是紧张得额头上汗珠滚滚。当看到李将凶狠地目光转向自己时,赵壁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大都督,你千万不要相信宋狗的鬼话!不要忘了。贾似道老贼与你有杀父之仇,他派人来说这些鬼话,不过是骗你背叛王爷,借王爷地手杀你!或者将你骗到宋国亲手杀你!给他的死鬼老爹报仇!”

    李的目光黯淡下去,李的二伯李禄更是直接抽出刀来,指着那中年美男喝道:“说!是不是贾似道指使你来欺骗大都督?你说地话,有什么保证?”李也抬头向那中年美男问道:“廖先生。你这些话拿什么保证?你要本都督举兵归宋。起码要拿出些东西来证明你们的诚意吧?”

    那中年美男微笑不答,倒是那一直没说话的蒙面男子站了起来。从斗篷中拿出一支金牌与一颗金印,缓缓说道:“李将军,大宋贾少傅亲赴沭阳与你商谈结盟,难道这还不够表达诚意?”

    “贾似道亲自来了?”除了王文统以外,包括李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而早就在怀疑那蒙面人身份地赵壁更是一把抢过随从的腰刀,疯子一般扑向那蒙面人,“原来你就是贾似道!我可以给四王爷立下盖世奇功了!”咆哮间,赵壁已经从到那蒙面人面前,挥刀就砍,谁知那蒙面人身体灵巧的一闪躲过腰刀,一脚勾在赵壁腿上,将赵壁绊了个狗吃屎,钢刀远远摔出。那蒙面人一脚踩在赵壁背上,扯下蒙面黑布露出一张长着带毛黑痣的年轻脸庞,微笑道:“抱歉,你认错人了,我是贾少傅的亲兵队长郭靖。”

    “把赵壁地随从拿下。”李当机立断,先喝令亲兵拿下赵壁的四个随从,又疑惑问道:“你不是贾似道?那你怎么说贾少傅亲自来了沭阳?”

    “大都督,你早已见到贾少傅了啊。”王文统大笑,拉着李走到那中年美男面前,抱拳鞠躬道:“草民王文统,见过大宋贾少傅。实不相瞒,其实早在少傅进厅之时,草民就已经认出少傅身份——草民曾经秘赴临安探察大宋情况,见过贾少傅。”

    “你就是贾似道……贾少傅?”李惊得目瞪口呆,指着微笑不止的那中年美男——也就是贾老贼问道。贾老贼抱拳微一鞠躬,抱歉道:“李将军,真是对不起,为了预防鞑子耳目,贾似道只好用了假名,失礼之处,还望李将军海涵。”李张大了了嘴,贾似道亲自到沭阳来向自己表达联盟诚意,这是李事先做梦也想不到地——虽然李敢肯定贾老贼留有保证自己安全的后手,但就凭贾老贼这份气魄,就足以让李万分佩服了。而贾老贼拉起了李的一只手,恳切道:“李将军,你我虽有家仇,但家仇为小,国恨为大,为了欢迎你这游子回家,贾似道愿意抛弃家仇,与将军联手光复汉家江山。将军,不要再犹豫了,我们联手吧。”

    “联…迟疑了片刻,最终将另一只手放到贾老贼手上紧紧握住,斩钉截铁道:“李已经知道少傅的广阔胸怀,我们联手,光复汉家江山!”贾老贼微笑,王文统微笑,李也是微笑,笑眼中已泪花闪动……

    “少傅,这个汉奸怎么处置?”郭靖提起赵壁地脖子叫道。贾老贼和王文统对视一眼,一起叫道:“既然是他要架的油锅,那就请他入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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