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清晨——也就是十一月初三的清晨,北风呼冽,气温突降。合江下游的宋军6地大营中,传令兵匆匆奔进中军大帐,向宋军主帅王坚禀报道:“启禀王将军,合江上游十里处的江面出现鞑子战船,数量为中型船三十条,正在靠岸登6;从旗号判断,领军敌将应该是蒙古千户失里达会,敌军其中有相当数量的骑兵,负责水军的张桂将军请示是否进攻?”

    “三十条中型船?中型船每船可载士兵两百人以上,除去粮草辎重,鞑子的兵力应该在四千到五千之间了。”王坚暗暗估算,开口命令道:“告诉张桂,不许进攻,严密监视即可,让鞑子的军队登6。还有,辎重船靠岸卸载震天雷,准备攻城。”

    传令兵领命而去,王坚旁边的俞兴却听不懂了,忍不住问道:“王大人,敌人正在登6下船,是一支军队最脆弱的时刻之一。我军水军占有优势,在这个时刻动进攻,即便不能全胜,小挫鞑子锐气也是手到擒来,大人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呢?”

    “怕把鞑子打跑了啊。”王坚微笑道:“磨磨蹭蹭几天,好不容易把鞑子的军队骗出来,水军这个时候全力进攻取胜不难,要是把鞑子吓跑了就麻烦了。得先让鞑子下岸,然后再把他们包围,造出要把这几千鞑子全歼的趋势,然后才能把鞑子的主力更多的骗到合江来。”

    俞兴默默点头,又注视沙盘片刻,盘算道:“鞑子不在合江北岸登6直接进城,偏偏选择了一片有利于军队集结的开阔地登6,莫非他们想要组织军队和我们野战?我军得做好野战准备,要不然被鞑子杀一个措手不及就麻烦了。”

    “有这个可能,鞑子素来轻视我大宋军队,又有部分骑兵坐镇,不排除他们与我们展开野战的可能。”王坚点头,转向另一片的屯达命令道:“屯达。马上去给老子组织三千军队,在我军6地大营前方布防,做好迎接鞑子骑兵冲锋的准备。”蒙古军千户失里达会确实不愿躲进合江城里当乌龟等宋军来进攻,所以他才不顾部下反对选择适合军队集结的开阔地登6,准备与宋军打一场野战后再决定是否入城布防——如果能在野战中打跨宋军的士气。那就再美妙不过了。不过失里达会也很害怕宋军会利用水军优势半渡而击之,指挥部队登6时也是提心吊胆不断催促,但是事情地展很是出乎失里达会的预料,拥有水面优势的宋军连一条战船都看不到,就有几条斥候小船在下游监视着蒙古军队登6,眼睁睁看着蒙古军全部登上6地,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王坚?四川第一大将?不过如此嘛。”眼看着五千蒙古军队全部登6,松了一口气的失里达会开始有些轻敌了,冷笑着命令道:“骑兵向前。随本将冲击宋蛮子6地大营,蛮子兵多肯定以为我们不敢打野战,本将军今天就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步兵押后。护送粮草辎重入城侯命。”向我军大营快逼近,数量一千五百左右;步兵押后,护送粮草辎重入城。”蒙古军队的动向很快被拥有顺水优势地宋军斥候送到了王坚面前,王坚稍一盘算就命令道:“传令张桂,让他出动战船四十条追击鞑子运兵船只,务必将鞑子运兵船赶走或者歼灭,不使鞑子有从水路撤退的机会。史训忠,你组织三千人做预备队,其他人。随本将军至营前观战。”

    蒙古骑兵素来以迅捷和擅长长途奔袭见长,即便在道路狭窄的四川山道也是如此,王坚和俞兴领着宋军诸将上到大营哨楼观战时,蒙古骑兵已经沿着仅能并行四匹战马的山道出现在屯达军阵前。大概是因为宋军没有利用道路险要布防的缘故,本来就十分蔑视宋军的失里达会更是轻敌,不顾屯达军队已经在大营前布下专克骑兵冲锋的严密叠阵,仅在宋军阵前开阔地稍做集结,便吹号擂鼓全军冲锋。

    “呜”蒙古军的号角长鸣,蒙古军骑兵怪叫着使出纵横欧洲无敌手的老战术——快逼近敌阵来回放箭。妄图利用箭矢击破宋军地前队再直捣腹地。无奈准备充分的宋军早就熟悉了蒙古骑兵这套阴招,面对气势汹汹的蒙古骑兵不慌不乱,旗号一闪,第一、二排地刀弓手全部半跪矮身,后排的神臂弓手直立,举起神臂弓瞄准前方;当蒙古骑兵冲进神臂弓的三百步射程之内时,旗号再闪,叠阵第三排的神臂攻手一起扣动扳机,弩箭破空飞出。不等弩箭射至敌人身上。第三队的神臂弓手已经退后重新装箭,第四队神臂弓手上前两步。补上第三队放箭,然后退后装箭,如此循环不休。

    “嗖嗖嗖嗖”连绵不绝的神臂弓弩箭呼啸着直射不休,有如飞蝗一般扑向直冲过来的蒙古骑兵,只在眨眼之间,数十名中箭骑兵便惨叫着摔下战马,被后面的同伴踏成肉泥。失里达会大怒叫道:“别怕!继续冲,只要挨近了蛮子,他们就没办法了!阿拉”

    “阿拉”蒙古骑兵狂吼着加快步伐,不要命的继续向前冲锋,但他们付出惨重代价刚冲进弓箭地射程之内时,不等蒙古骑兵放箭,准备充分的宋军弓箭手抢先抛射出两波羽箭,不少刚举起弓箭蒙古骑兵又无奈的摔落战马。失里达会没想到宋军的野战准备会有这么充分,气得哇哇大叫,“放箭,放箭,射死那些狗蛮子!”

    “嗖嗖嗖嗖嗖”宋蒙双方的射手都是放箭不休,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不断在天空中来回交叉,不时有人中箭倒下,中箭后出的闷哼声和惨叫声也络绎不绝,但倒下的人马上被人替换,新的射手仍然放箭不休。直到此刻,失里达会才现自己地过于轻敌。四川狭窄的山道和盆地实在难以让蒙古军的曼古歹战术挥最大的威力,来回放箭对射,人数占优地宋军在羽箭密度上怎么都比自己强点,而且宋军的前排还有长盾掩护,损失也比缺少盾牌的蒙古军小得多。无奈之下,失里达会只得命令道:“再吹号。冲进去和蛮子搅在一起。”

    “呜”冲锋地号角再度吹响。蒙古骑兵在射不赢宋军地情况下只得继续向前。妄图利用臂力和居高临下地优势挫败宋军。只可惜宋军这边也不是吃素地。后排继续放箭不休。待蒙古骑兵冲到面前时。宋军前排地刀枪手忽然暴起。刀砍马腿。枪挑骑士。血肉横飞。与蒙古骑兵彻底搅在一起爬打滚砍。霎时间。人喊马嘶声立即响彻原野。甚至掩过了江水地哗哗之声。

    “狗鞑子。沉不住气肉搏战了。”王坚在哨楼上冷笑。命令道:“传令史训忠。预备队出动。给我赶走这些狗鞑子!”

    “大人。我军并不占劣势。现在动用预备队。屯达将军怕是不会高兴吧。”张立远提醒道。王坚摇摇头。“现在不是他高兴不高兴地事。得马上赶走这些狗鞑子。然后兵围合江城。把神臂城下地鞑子主力引过来。”

    “咚咚咚咚咚!”宋军地战鼓敲响。史训忠率领地宋军预备队飞奔出营。迅投入胶着状态地营前战场。失里达会见势不妙。知道在这种狭窄地地方骑兵无法挥穿插迂回优势。与兵力占优地宋军肉搏只会损失惨重。赶紧大叫道:“鸣金!鸣金!全军退回合江城!”

    “当当当当当!”蒙古军后队迅敲响退兵铜锣。正在与宋军肉搏地蒙古军士兵迅摆脱纠缠。仗着马匹优势往来路逃回。宋军追不上也不想追。仅是放了一阵箭射杀拖后地蒙古骑兵便开始欢呼胜利。一场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地小规模战斗下来。宋军以多打少获得小胜。斩敌近三百人缴获战马百余匹。算是旗开得胜。不过率领宋军获取胜利地屯达却十分不满。找到史训忠劈头盖脸地大吼道:“干嘛出来这么早?刚才我处劣势了吗?等我地军队用肉搏战把鞑子骑兵全部纠缠住。你再出来不是效果更好吗?”

    “冤枉。不关我事。”史训忠一耸肩膀。微笑道:“是王大人地命令。让我出来赶走鞑子。有什么问题你去问他。”

    “王将军?我找他算帐去!”屯达大吼一声,刚刚转身就碰见王坚迎面走来。王坚奸笑道:“屯达。打算找我算什么帐啊?是不是怪我援军派出来太早啊?”

    “王将军,你都听到了?”刚才还杀气腾腾象要吃人的屯达马上变得比小绵羊还乖,低声下气的赔笑道:“不知道王将军是怎么想,刚才是急了些,要是再等一等,我们的胜利应该更大。”

    “这道理我当然懂,只是没时间了。”王坚先笑了笑,又大声喝道:“传令全军,立即拔营,强攻合江城!”

    大约两个时辰后的下午申时正,宋军主力开拔至合江城下,利用兵力优势迅将这个百姓人口不到五千地小城包围得水泄不通,并选择了地势比较开阔的南城为主攻阵地,将近百台从重庆带来的投石机一字排开,云梯和云台更是密密麻麻的陈列到投石机背后,摆出了强攻合江的阵势。在此期间,刚刚败逃进合江城里、正在布置城防的失里达会看到宋军的阵势,惊讶得连脸都白了,“蛮子围得好快,难道他们今天就想攻下合江?”将军,刚才斥候来报,宋蛮子的水军袭击了我们的运兵船,我们没有退路了。”合江原守将卓力格图更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说道:“合江城墙破旧低矮,壕沟又浅,宋蛮子还有那么多投石机,如果宋蛮子强攻地话,我们怕是撑不了几下。乘宋蛮子现在合围还不牢靠,我们是不是突围走6路回神臂城?”

    “不行,夹谷将军让我们坚守三天以上,我们不能突围。”失里达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最后的突围机会,仅是命令道:“用信鸽和神臂城联系,告诉夹谷将军合江的情况,请他定夺。我军坚守城池。吕文焕蛮子用一千多兵力坚守神臂城两个多月,难道我们连三天时间都守不住吗?”

    “呜”号角长鸣,彻底封锁了合江的水6道路后,宋军强攻的号角立即吹响,数以千计的宋军举着长盾掩护身体,推着近百架投石机逼近合江南门。更多的宋军弓箭手紧紧跟随。当即将进入守军射程之内时,战鼓擂响,所有人一起加快脚步,先是弓箭手冲上去与守军对射,压制守军射手;尔后投石机乘机冲上,将一枚枚重达六十斤的震天雷抛上城墙。

    “轰隆!轰隆!”震天雷在合江城墙上连续爆炸,搀杂在火药里地铁钉乱飞,有经验地老兵都迅爬下减少被铁钉射中和被爆炸波及的可能,没经验地反应稍慢。或是被铁钉射中血肉横飞,或是被爆炸的冲击力波及,惨叫着摔下城墙。跌得筋断骨折。第一波爆炸未歇,第二、第三拨震天雷又已经砸了出来,青黄色的硝烟迅将合江南门城楼笼罩,浓得几如墨汁。

    “狗蛮子!他们地震天雷不要钱吗?竟然一口气投这么多?”失里达会爬在城墙上破口大骂,万分郁闷——震天雷造价一枚上百贯,宋军近百台投石机一次齐射就是上万贯砸出去,这么奢侈的行为即便在任何军队攻城中也不常见,可今天宋军偏偏这么做了,而且是把这么多昂贵的震天雷砸到失里达会头上。失里达会不郁闷无比那就叫怪了?失里达会不由暗暗埋怨夹谷龙古带,“增援合江这个美差你干嘛不交给田雄或者刘整那两个蛮子,偏偏要交给我这个蒙古人?”

    “砸!给我继续砸!先砸五百枚震天雷上去,让狗鞑子享受过够。”王坚大声回答传令兵的进攻请示,那豪爽劲仿佛大宋国库是他家开的银号一样。旁边的俞兴反倒有些心疼了,“王大人,我们的震天雷不多,省着点留着以后的战斗用吧,可以让步兵攻城了。”

    “先别慌。不给鞑子一记大闷棍,他们不会哭爹喊娘的向神臂城求援。”王坚摇头,只是催促军队继续向前运送造价昂贵地震天雷,供投石机部队尽情挥霍。在宋军不惜血本的强攻下,先是合江南门的城楼承受不住震天雷爆炸连续而巨大地冲击,轰然一声巨响坍塌得无影无踪,然后是高不满三丈的合江城墙上砖石横飞,出现一个接一个的缺口,摇摇欲坠。趴在城墙上的蒙古士兵更是如在地狱。几乎每一个人都被乱飞的铁钉和砖石射伤砸伤。呼吸间引进肺里的空气也尽是硝烟和粉尘,呛得眼泪鼻涕横流。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传出。年久失修的合江城墙忽然坍塌出一个宽约四五丈的大口子,宋军阵中立即响起一片欢呼。王坚见火候已到,果断命令道:“停止投掷,全军强攻!高喊口号,不要俘虏!”

    “杀啊!”号角长鸣声中,成千上万的宋军高喊着不要俘虏,抱抗着填塞壕沟地沙袋,抬着云梯推着云台蜂拥而上,更多的人则是直接冲向那段已经坍塌的城墙。满身沾满灰尘的失里达会甩着头站起来,无奈的命令道:“全军迎敌,死守城墙!再放一只信鸽,禀报夹谷将军合江城墙的情况。”

    隆隆战鼓声与不要俘虏的口号声天崩地裂,宋军攻势入潮水一般拍打到合江南面城墙之上,飞矢遮日,无数沙袋雨点般扔进壕沟,瞬时间填平了数段壕沟,无数架云梯搭上城墙,宋军蚁附而上,城墙缺口处人山人海,宋蒙两军为了争夺缺口的控制权前赴后继。面对宋军不要俘虏的恐怖威胁,蒙古守军也是拿出十二分地力气厮杀肉搏,两支军队的尸体迅布满城墙上下。

    宋军南面主攻,其余三面则是主守,南门的疯狂攻势吸引守军注意力时,其他三门的宋军也开始了行动,弓箭手拼命压制城上守军,步兵则抗着一袋袋的沙石亡命冲至城下,抛出沙袋堵塞城门,封锁蒙古军队走另外三门逃生的道路。兵力占着绝对优势的宋军很快就完成了这个任务,用数以万计的沙石将合江东、西、北三门堵得水泄不通。消息传至失里达会面前,已经被宋军的疯狂强攻惊得不知所措地失里达会更是面如土色。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难道宋蛮子打定了屠城地主意?要把我们杀光杀绝?”

    “上来了!上来了!”失里达会正胆战心惊地时候,城墙上忽然又响起一阵惊叫,失里达会扭头看去,却见城墙之下出现了一面巨大地宋军旗帜——大宋四川制置副使——俞!

    “俞兴怎么上去了?”王坚也在宋军观战台上现了宋军冲锋的队伍中忽然出现俞兴的旗帜,赶紧回头去看时。这才现刚才一直在自己身后的俞兴已经不见了去向。王坚大怒问道:“俞兴呢?他到那里去了?你们别告诉我,俞兴是亲自去冲锋去了?”

    “不知道啊。”屯达和史训忠等宋军将领无比冤枉,纷纷答道:“刚才他忽然走下观战台,我们还以为他是去方便,就没太留意。”仅有一名宋军副统制说道:“刚才我看见俞大人集合了他的四十名亲兵,有一个亲兵手里还拿着一支卷起地大旗,后来就不知道他去那了。”

    “肯定是俞兴!”王坚忽然明白了什么,赶紧大叫道:“快去,快去把俞兴架回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俞兴带着他那四十余名参与了刺杀王坚一行的亲兵高打着自己的大旗,已经冲到了宋蒙两军僵持的合江城下。俞兴连盔甲都没有穿,仅是穿着自己的官服,在背后插了一把鬼头刀手里拿了一把鬼头刀,冲到城下后一把扯下正在一架云梯上向上攀爬的宋军士兵,高呼一声,“将士们,奋勇杀敌!”自己第一个爬上了云梯。

    “宋蛮子的大官!先杀他!”俞兴身上的官服吸引了无数守军的目光,他刚爬到城跺时,十余支钩枪就已经来钩他地身体。俞兴也不躲闪,任由钩枪钩破自己的脊背,大吼一声借势跃上城墙,鬼头刀当头斩落,先将一名蒙古军士兵连头带肩劈断。双脚刚刚落地,又是几支长枪刺来,俞兴仍然不躲不闪,反而冲上去任由长枪洞穿自己的身体,鬼头刀横着全力一劈。又是两个蒙古军士兵人头落地。蒙古军士兵几时见过如此疯狂地宋将,都被吓得连连后退,俞兴乘机鬼头刀连砍,立时为宋军清理出一片登城空地,俞兴带来那些亲兵也先后冲上城墙,将俞兴的大旗插上城墙!

    “大宋”俞兴的大旗招展间,城下宋军士气大振,高呼着冲杀得益猛烈,立时又有不少人冲上城墙。俞兴则面无表情。仅是向自己的亲兵队长命令道:“把插在我身上的枪砍断!”直接指挥了伏击王坚车队的俞兴亲兵队长也不说话。一声不吭的将插在俞兴身上的几柄长枪木杆砍断,枪头则留在俞兴身体里堵塞伤口。

    “弟兄们。我们该死的人,但我们要死得有意义,要站着死!”俞兴向他地亲兵吼道。几十个亲兵一起点头,高喊道:“站着死!”

    “跟我来!”俞兴将刀一挥,第一个冲向蒙古军队最密集的地方,后面的亲兵义无返顾,个个一声不吭的跟上,与俞兴一起横扫城墙守军,刀砍到身上,不哼不叫,反手一刀砍死敌人;枪刺到身上,还是不喊不叫,就势抓住枪杆一刀砍断敌人的双手;被敌人砍倒了,这些人又抱住敌人的脚把敌人拖倒,用手掐、用牙齿咬,抱住敌人滚落城墙,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一队人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都是抱着必死决心的疯狂战士,所到之处,蒙古军士兵心惊胆裂,纷纷退让,无人敢挡其锋。而宋军被俞兴等人感染掩护,冲上城墙的人也越来越多,逐渐在城墙上建立了作战区域。

    “狗鞑子,纳命来!”不知不觉间,俞兴已经冲到了蒙古军队守军最密集的指挥台前,全身几乎被鲜血染红一眼盯上了失里达会,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挥刀猛砍,心惊胆战的失里达会赶紧指挥亲兵阻拦,不曾想俞兴的亲兵也冲了上来,迅与失里达会的亲兵纠缠扭打到了一起。俞兴乘机冲到失里达会面前当头斩落,失里达会赶紧举刀架开,也是一刀去斩俞兴的右肋,不曾想俞兴等的就是这一刀,不躲不闪任由失里达会砍断他的肋骨,鬼头刀又是一刀斩向失里达会脊背,失里达会虽飞快松手放刀向右一滚,俞兴的鬼头刀还是砍到了左肩上,鬼头刀深深陷进骨骼之中。

    “疯子!俞兴疯了!”失里达会惨叫起来,被亲兵抬着迅逃入城里。另一名蒙古将领卓力格图则被俞兴和俞兴的亲兵包围,看着全身插满断枪折箭右肋还夹着一把钢刀地俞兴,卓力格图只觉得**一阵温暖,大小便不受控制地喷洒出来,扑通的向跪下,放声哭喊道:“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啊,我是蒙古千户……。”

    “想投降吗?”俞兴虽然听不懂蒙古语,却从卓力格图地动作和语气中判断出卓力格图是在投降求饶,俞兴摇摇头,从背后抽出另一把鬼头刀,将卓力格图拖了起来,平静说道:“对不起,王坚将军有命令,不要俘虏,我不接受你的投降。”说着,俞兴将哭喊不止的卓力格图双手双脚砍断,一一抛下城去,最后一刀才砍下卓力格图的头颅,提着卓力格图的人头大喝道:“弟兄们,不要俘虏,杀光狗鞑子!”

    “不要俘虏!杀光狗鞑子!”无数宋军士兵大喊起来,蒙古军士兵则个个心惊胆裂,争先恐后的逃入城里,任由宋军冲入缺口,占据城墙,将他们包围在合江城中……

    “疯了!疯了!”看着俞兴满身是血的提着卓力格图人头站在城墙上,失里达会杀猪一样号叫起来,“快信鸽!求夹谷将军增援,宋人不要俘虏,再不来我们就全完了!”

    “派快马,把我参劾俞兴的奏本追回来。”看着城墙上招展的俞兴大旗,王坚声音中带上了哽咽,“立远先生,请再为我拟一道奏本——俞兴将军在合江之战中身先士卒,不幸为国捐躯,请朝廷按律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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