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州衙门的大门虽然是有防御的措施,不过也经不的冲击,在古文元最后一声的大喊下面,外面愤怒之极的民众终于是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朝着大门就冲了过去。

    有大木桩支撑的门根本不能坚持太长的时间,一干人的拳打脚踢,另一些人直接值就是搭着肩膀爬过了墙,这些衙役平日里面虽然是作威作福,可是真是让他们拿着棍棒刀枪面对乡亲还真是下不了手。

    何况外面那些人的声势实在是太大,自己这些人就算是算上马税监的护卫也才五六十个人,那里抵挡的住,对着从墙头翻过来的人也就是虚晃一枪然后拔腿就跑,站在正堂上的锦衣卫和税监护卫们,原本是打算作为抵抗暴民的第二波,看到那些衙役根本没有什么抵抗,暴民们已经是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心里面都是暗骂,可是看着那些暴民很多人正在搬开顶门的木桩,而且有些人手里面也是拿着木棒和柴刀斧头之类的东西,都是知道不好了,哪里还管什么马税监,把手中的兵器虚晃一枪。

    然后扭头就跑,不知道什么时候,济宁的知州大人已经是消失无踪了,一直是没有反应过来的马税监一直是惊魂未定的状态,根本不如周围这些人的反应迅,正在迟疑的时候,外面的民众已经是冲进来了。

    看到马税监在堂上,顿时是仇人相见,那古文元手里面拿着一把柴刀,咬牙切齿的冲上前去,马税监已经是吓的呆了,这时候终于是缓过劲了,颤颤悠悠的举起手指着古文元一干人说道:

    “你们敢杀天子的使者,这是要诛灭九……”

    “都是你这等奸人蒙蔽,圣上要是那里会容你。”

    古文元还在那里说着,身边早有人一刀劈倒了马税监。随即几十个人就是为了上去,手中的棍棒刀斧乱砍下去,直接就是把马税监剁碎了。

    知州衙门的衙役都是本地人,尽管是跑在后面,喊上几句就躲过去了,有的衙役直接就是脱掉了官差的服装,也是跟在后面追打起来,看着知州衙门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在那里赚些便宜。

    十几个马税监地随从对这知州衙门的根本不熟悉路径。很快的就被民众们追上,虽然他们武艺高强,也能杀得几个。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抵挡几下就被红了眼的民众淹没了,直接就是被变成了碎片。

    济宁的知州大人倒是路径精熟,在几个亲信的护卫下面,顺着后面的狗洞钻了出去。那里人少,而且这几个人都是换好了平民的衣服,轻易认不出来,爬出去之后,知州一行人直接就是跑到了河道衙门。

    河道衙门和地方上的干碍不多,所以民众也不把目标放在他们这里。不过全城骚动,河道衙门也是大门紧闭,知州一行人亮明了身份,这才是放了进去,进去以后,说明情况,河道地巡抚也是大惊失色,现在这样的局面。也只是剩下报告京师一条路了。

    河道巡抚当即是派亲兵和壮健的家丁护卫着济宁地知州去了运河的码头,那里常备着几条官船在那里等候,就是为了这等急用。

    城内的骚乱到了晚上才算是平息下来,自始自终,除了马税监自己的人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官府方面地人来维持秩序。

    和往常一样,民众的情绪到了最后终于展到了一个失控的地步,许多无辜的店铺和商户平民也是遭到了波及,被砸烂,还有些趁火打劫的贼人无赖。借着这个机会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容家一家人还有古家地员外都是被人从囚车上和大狱里面救了出去,容家和古家这么大的家业。当然是知道白天生的这些事情到底意味什么,而且回到家里面没有多长时间,都有人上门拜访。

    两家作出的举动非常的一致,都是把家中的浮财和家产散尽,带着细软和家小连夜的出走,居然是把济宁的偌大家业什么也顾不得了。

    山东巡抚衙门和布政司衙门给古家说情地信笺在暴乱的第二天到达济宁,却看见了一个满目疮痍的城市,原来的北地苏州已经是破败的不像样子了,信使知道事情重大,只能是快马回报。济宁知州的文书信笺用了加急往济南和京师,这件事情和税监被在家中暗杀还不一样,这是朝廷的税监队伍在进行公事的时候,全城暴动,杀死钦差,砸毁衙门,性质的严重大不相同。

    果然,山东巡抚接到信笺之后,本来手中端着的

    时是失手摔在了地上,连忙地召集布政使和山东的参方面给京师报备,一方面,调动青州和东昌府地兵马进驻济宁,山东上下的官僚都是哀叹,心想这兖州府真是多灾多难,从嘉靖年间,就一直是动乱不断,从白莲教到陈聋子,这次又有反税监的暴乱。

    青州和东昌的五千四百兵马刚刚开拔,京师收到了报告的文书,京师震动,嘉靖皇帝和陆炳,周林商议了之后,由东厂派出了使者用三百里加急的信笺给济南府下了死命令,命令必须把抓住凶手严惩不贷,并且定下了一月的死期限,如果不能完成的话,京师将派边镇兵马征讨。

    而且还有一个惩罚,就是不能再期限之内完成的话,在闻刀之乱结束之后,朝廷中枢曾有决议,山东一省取消,按照南北,分属南北两直隶,后来因为文官的反对没有实行,如果这次不能捉拿凶手,并且严办的话,那么就将撤省。

    这加急文书一到济南府,这可真是把山东官场都是吓坏了,原本还在济南享福的参将,决定自己亲自带队,布政使亲自的去给他们操办后勤给养,而且又是加派了三千兵马支援,巡抚,巡按,布政使都是下了话去,这次的事情谁如果耽误了,就算是山东撤省,撤省之前,肯定是要把那个耽误的人撤职削权。

    山东上下的官员都是知道这个轻重缓急,人人为军队大行方便,倒是难得的迅,在事情生的七天后,大军已经是到达了济宁。

    事实上在第三天,济宁知州衙门就开始重新运转了,很多参与闹事的人事后都是心中惴惴,生怕官府追查,城内的气氛特别的微妙,很多人暂时都是搬离了济宁城,不过知州衙门丝毫没有什么动作的意思。

    第五天的时候,原本惴惴不安的人都是放心下来,整个城中的局势慢慢的平静,店铺工场开始开业,很多到乡下的人都是回来做工赚钱,毕竟天塌下来还要吃饭不是,不过市面的情况和几天前没有什么差别,那些大户人家还是不愿意开工,倒是有些小商户觉得税监既然是走了,那么生意也可以作,趁着这个机会开工。

    知州衙门的衙役和差人们,到处的巡视,维持治安,这么看起来,济宁城的秩序已经是和从前一样了,人们的心也渐渐的平稳。

    在事的第八天,许多在城外要进城的人突然现,济宁城封城了,所有的城门都是紧闭。

    有些人想去问问到底生了什么,回答他们的是官兵冷冷的眼神,和手中着寒光的兵器,此时的济宁城内一片肃杀的气氛,各处城门和水道处都是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那里驻守。

    在知州衙门的衙役带领下,士兵们挨家挨户的抓人,先前对马税监的那种民怨沸腾已经是宣泄了出去,现在也不能聚集起来了,何况对方是全副武装的军队,现在很多人才知道,这几天衙役们走街串巷到底是为了什么。

    指认闹事的人的途径很简单,衙役们的记忆还有拷打之后的供词,一天之内,整个济宁城就被抓出来六七百人。

    一时间,整个济宁城全城悲戚,哭喊之声甚至过了八天前,可是丝毫没有什么闹腾的勇气了,有那泼皮无赖妄想煽动把事情闹大,喊什么,阉人该死,祸害济宁,那些卫所军兵可是丝毫不讲情面,直接就是刀枪齐下,斩杀了事。

    虽然是抓了这么多人,不过大部分人没有什么人证物证,至多也就是勒索些钱财,但是终究要人来承担责任,有几个人是被许多人看到,确确实实就是挑头的人,这样人正是承担责任的人,有五位:

    “倡议救人的言五,敲盘子召集人的周昌,宣读请愿文书的童生张凯,秀才沈宏,冲击知州衙门的古文元。”

    这五人颇有风骨,都是主动在衙门投案,说是愿一力承担,与他人无关,济宁的知州和各级官员也不愿意把事情株连的太广,谁家在本地不是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个五个人在一个月后被在街口斩,济宁士民感起公义,收敛他们尸,埋葬在运河的西岸上,定时有人洒扫祭奠,还有人写文颂扬,世称“五士墓”。

    在这次事件两个月后,朝廷朝着济宁派出了第三位税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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