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宣召,这还是我恢复女子身份之后的第一次。

    不是说成亲之前**相见么?今儿怎么这么猴急。

    梳妆打扮了半个时辰,把自己弄成花枝招展俗不可耐的德行,一头如云秀上插满了金钗就象孔雀开屏,晃得周围宫女睁不开眼。我满意地点点头,在不下三十个人的小团队前呼后拥下以蜗牛爬的度来到上书房。意外地看到了李德芙,一身素装,温婉可人,一脸沉静地立于皇上身后。

    林靖宇脸色不太好看,正蹙眉望着我。

    这又唱的是哪出啊?莫不是不满意我的装束?老大,我这可是在为你长面子啊!说明你家富足!养十个八个我这样的闲人都没问题!

    我眨眨眼,想了一下,还是得行礼。虽说我是老大不情愿的。

    “臣妾见过皇上。”娘的,头好重!早知道他这里有外人,我就不折腾自己了!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虽说跟我平级,可我怎么说也是准皇后,德妃还是不忘礼数地给我行了标准的宫礼。

    靠!要不是你在,我用拉下脸来对林靖宇屈这个膝嘛!现下看她比我跪得还要低,心里有些平衡了。

    “不知皇上召臣妾前来,所谓何事?”一口一个“臣妾”的,我想**。因此看向林靖宇的目光绝对称得上火辣辣的。是十分毒辣的那种辣。林靖宇心虚地别开眼。

    小样!新婚之夜看我不虐死你!绝对拿龙凤红烛滴在你身上最**最脆弱的地方!

    林靖宇突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轻咳一声,语气不太好地说道:“爱妃,朕今日宣你前来,是有事相询。”

    “皇上请问。臣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卖弄**地朝他抛了个媚眼。林靖宇受不了地瞪了我一眼,磨磨牙,恨声道:“有人指控,爱妃与御厨**,于上年十一月中旬的某日,驱蛇入朕的寝宫**加害于朕,可有此事?”

    我大吃一惊,满脸惊奇,“皇上,说话可要凭证据!臣妾又不会驭蛇之术,如何控蛇?况且,当日,我……”靠!那个时候我不正是与周全和魈在商量事情么!至于柳素素这个身体当时在干嘛,得问死翘翘了的静月!娘的,如果真的是静月使的坏,我可真是有口说不清啊!!!死静月,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让我替你背黑锅!真**背!

    于是,故意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两个眼眶浮起两泡泪水,我娇滴滴地哭诉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当时臣妾在做什么,皇上不是最清楚么!何故要听信小人谗言,栽赃于臣妾!”说着,上前挨靠到林靖宇怀里,假惺惺地抹眼泪,伸手趁机在他坚实的腰肢上掐了两把。

    林靖宇吃痛地倒抽一口气,抖了抖,又不敢推开我,只好故作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爱妃不哭了。若此事与你无关,朕自会还你一个清白!”

    “若是所有的人证都被人买通,**对臣妾不利呢!要知道,自从爹爹辞了官以后,臣妾这心里就没了依靠,人人皆可在背后陷害臣妾!臣妾好惶恐!皇上!臣妾如今只有你了啊!”恶意地把眼泪抹他衣服上,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你明明知道我是绝无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赶紧给我想办法解决!”

    林靖宇身子一僵,深吸一口气,急促地说了一句“朕自有决断”,便轻轻推开我,朝着门外喝了一声:“把那个厨子给朕带上来!”

    我们各自落座后,不多时,一个身材中等相貌极其普通的中年男子就被侍卫给押了上来,他高呼三声万岁并向我和德妃请过安之后,就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人。

    我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对他那张平凡的脸没啥印象。莫非蒙小厨子易容了?不会是在脸上贴了什么人皮面具吧……

    “张弦!朕如今有话要问你,你可要据实以告!如若说了半句假话,那就是欺君罔上,是诛族灭门的大罪!听明白了么?”林靖宇黑着脸,赤果果地威胁道。

    那厨子立即战战兢兢地俯身叩,嘴里说的话都在打结,无非是“皇上饶命”,“皇上开恩”一类的话。我无趣地撇撇嘴。这人,跟我印象中的蒙汇安有差距。现在这个看上去怎么这么猥琐。

    “张弦,有人举报你:上一年十一月中旬,大概是十三日的时候,你私自开仓放蛇出来。是不是真有此事?”

    “皇上——这,这都是……”张弦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也不敢真的看向我们,只是以他平视的视线,应该看到我和德妃的裙裾了。我刻意顿了顿脚,一只脚稍微往前露出裙裾外,厚厚的鞋底踩在地板上狠狠地碾了碾。他不由得一愣,又赶紧趴伏下去,颤着声,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那一日……那一日……时间已久,又是上一年的事情,下官……下官,实在是记不清了!望皇上恕罪!”

    我挑挑眉。好一根墙头草!挺识时务嘛!然后偷偷斜眼看向德妃,她面上倒是波澜不兴,似是对此事的展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儿,真真一个端庄祥和的大美人。我心里赞叹一声。只是,越是这样的女人,就越难以对付,教人根本就看不出她的心思。可是她今天告我一状,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靖宇似是没有料到会等到这样的答案,不由一怔,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表示毫不知情。他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责怪地看向德妃,嗔道:“爱妃好糊涂!这么大一件事都没有弄清楚就急急忙忙地告状到朕这里来了,害朕一阵担心!你说,朕该怎么罚你才好。”最后一句,倒有几分调笑的味道了,一只大手也很不老实地覆在了人家的小手上。

    德妃温婉地一笑,柔声道:“这都怪臣妾一时心急,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倒听信了小人谗言。此番,臣妾确有不察之罪,还望皇上恕罪。”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只是不知道,她口里说的那个“小人”是谁,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爱妃为朕打理后宫,处事有条不紊,一时不察,倒教一些下作之人钻了空子,是该好好责罚!依朕看,就该罚你在朕的书房里帮朕研三天的墨!兼顾端茶倒水,替朕挡一些朕不想看到的人!不知爱妃以为如何?”“一切但求皇上做主!”德妃娇羞地应了一句。说着,**的小皇帝拉起她的柔荑,两人边说笑着边手牵手地走了出去。

    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若不是看到林靖宇背在身后对我比出的另一个手势,我真想当场把他剥光猪拖到塌上去捆起来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这样——幸好,他留了一个出气筒给我。

    我冷着脸,行至“张弦”面前。

    “张弦?”唇角挂上一抹讥讽的笑意,声音可以冻死蚊子。

    “娘娘——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晓得!”那厨子猛地朝我叩头,磕得脑门都红了。

    “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我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越过他朝门口走去。

    “娘娘饶命啊!”坠地的长裙突然被他拽住,我厌恶地回过头刚想一脚踹开他,冷不丁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我的鞋子里,我却故作没现,仍是把鞋底踩上了他的肩膀,一脚踏了上去,把他踢了个四脚朝天。他皱着脸,哎哟哎哟地叫唤着爬起来,一边叩头,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嗓音一直在念叨着“娘娘饶命”“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啊”……

    靠!这个演戏比我强!也比小琢强!看他刚才的举动,莫不是来帮我的——柳家的暗线?

    心里一阵兴奋,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破口大骂:“你个咸猪手!本宫的绣花裙裾也是你这等下人可以碰的!若是弄了油星上去怎么办,你赔得起么?!这可是御赐的贡品!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下官做牛做马甘愿为娘娘做任何事!求娘娘饶下官一命!下官家中尚有老母和年幼的弟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头磕得一个比一个响,我真怕他自己撞出脑震荡来,赶紧不耐烦地呵斥:“好了好了!本宫念在你尽心尽力侍候好皇上的份上,这一次就饶了你!下一回再让我现你们背着本宫做什么小动作,有你们好看的!”

    语毕,扯扯裙摆,我高昂着头,顶着个黑炭脸气势汹汹地走了,路上看到不顺眼的一律用眼光剜死他们!

    回到栖霞宫,赶走所有的随从,我又装疯卖*地摔了一轮东西——都是些摔不破又可以弄出很大的声响的——比如铜盆夜壶烧水壶托盘椅子什么的,弄得人尽皆知,最后看着现场惨状差不多了,这才懒洋洋地爬**,抓起刚才从鞋子中捞出来的东西躲在被窝里看。

    那是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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