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胡科交待了几句,“今天的事,不允许透露半点风声,否则后果自负!”由于柳海和几个乾警,刚才审问之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的士司机哪里还敢声张?他估计这些便衣在查一个很机密的案子,因此他很害怕地点点头,“我哪也不说,哪也不说。”

    放走了的士司机,大家就陷入了困境,也许的士司机说得没错,对方只是套牌车,否则哪个的士司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拐卖妇女?

    于是,胡雷决定,“我们也不要指望双江市局那些鸟警察,这样吧,大家兵分两路,柳海你继续带着你的四个人寻找那个假的士司机的下落,胡科,你就利用道上的关系,一定要将光头这个畜生找出来,哪怕是挖地三尺,我们也要帮着老大撑着这口气,否则还要我们这般兄弟乾嘛?”

    胡雷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他正事的时候,绝对是一本正经。平时他就充当军师的角色,刚刚他又与何大军勾通过了,市局那边的人根本靠不住,因此,只能靠自己动手。

    而且胡雷他们几个人认为,尤其是这两个罪魁祸首,一定要自己亲手捉住才痛快,至于那些间接参与的人,这笔帐慢慢再算。

    何大军刚到双江,不宜过于闹得太轰动。象仇钢,李宗汉,刘伯林这种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秋后算帐也是一样。至于仇刚,何大军要弄死他太容易了!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两个罪魁祸首,以泄心头之恨。

    昨天晚上,申雪看到何大军愤怒的目光,便有些暗暗担心,怕因为自己的事,让何大军在双江市的工作受到影响。现在不比以前,省里好多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因此,她就劝何大军,有些事适可而止就行,不要闹得太大。

    何大军只是道,我自己有分寸。

    冯武打来电话,问申雪的事怎么样了,胡磊告诉他,人已经平安,只是犯罪分子还没找到,冯武就决定自己要过来看看。

    还是被胡磊阻止了,千万不要过来,以免大家都引起猜疑,军心不稳。胡磊不同,他不是体制之内的人,他的行动不受任何人限制。

    冯武只好作罢,他说那柳海他们几个人就留在那里,把事情了结之后再回来。如果老大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要不把柳海留下来,明天他去办手续。

    胡磊笑了,这事我不能做主,得问问大军哥。

    晚上柳海继续开着车子,带着申雪在大街上寻找那个黑痣的士司机的下落。胡科也带着自己的几个人,在一些夜总会,娱乐城里打听光头去向。

    其实光头没有跑远,而是呆在一个姘妇那里。因为出了这档子事,他亲眼看到公安局的人把仇刚和李宗汉都带走了,哪里还敢出来露面?

    再说有这么多警察,这几天一直在明查暗访,他料定八成是冲着自己来的。得知这些信息,他连宾馆都不敢住,怕万一查房被发现了。

    而市局的民警,据老b他们这伙人交待,把光头可能出现的地方全部查遍,没有找到人。刘伯林每天跟何大军汇报一次,但他并没有带来什么令人兴奋的消息。来到双江快一个星期了,双江市的治安,实在令人不齿。何大军已经在心里盘算,怎么整顿秩序,打击犯罪分子。同时也为自己在双江市的工作,展开一转新的攻势。

    但是在没有找到这两个罪魁祸首之前,他暂时不想做这个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晚上十一点了,柳海六人,开着两辆车子在大街上逛了很久,几乎把城市的每个角落都逛遍了,一直没有这个黑痣的士司机的任何消息。

    而从老b他们那里得来的线索,黑疤住的地方,已经被警方控制,可这个黑疤就象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怎么也不见人影。

    看看时间不早,柳海建议,“兄弟们,这几天辛苦了,走!去吃个夜宵。”

    在河水边上一家热闹的夜宵摊上,几个人坐下来,申雪也在其中。她说你们去吃吧,我在车上等!

    柳海看她实在不愿去,也没强求。

    跟夜宵摊的老板要了一条极品芙蓉王后,每天给了二包,“兄弟们,这几天辛苦了,生活还是要抓好。”

    几个乾警当然知道柳海与唐局的关系,于是众人纷纷客气了一番,柳海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刚刚吃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男的,来到夜宵摊的烟柜旁,“老板,来两包烟,再炒一盘螺丝,两个粉,还有一盘腊肉,一盘牛肉打包!”

    老板吆喝了一声,好的,先坐会。对方便在相邻的一家桌子上坐下。

    柳海刚点了支烟,朝那人瞄了一眼。

    痣!黑斑!

    意外地发现,那人右侧的耳朵下面,有一个三公分大小的黑斑,黑斑之中长着一个大大的痣。痣上还有几根很长的胡子一飘一飘的。

    难道他就是自己这几天苦苦要找的人?柳海朝同桌的四个同事使个眼色。

    申雪坐在车上觉得有点闷,正要出来透透气,刚刚拉开车门,那人立刻就站起来,慌不择路地撒开了脚丫子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柳海一声大喊,夜宵摊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柳海他们五个人象风一样的追上去。

    夜宵摊上的老板见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喂,喂,喂,你们还没结帐呢!”

    结个屁啊,人家的车都在这里,笨蛋!有人骂了一句。

    黑疤这畜生跑得也挺快的,朝沿江大道一路狂奔,刚才发现申雪的时候,他立时就吓傻了。因为这个女孩子太漂亮,想把她忘记都太难。所以黑疤一眼就认出了申雪,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一跑,立刻招来了几名强悍高手的追捕。看到后面的追兵,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公安局的人。

    双江夜里的人还是很多,黑疤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就象一条水里的鱼。柳海几个人一边喊,一边猛追!

    王八蛋!

    柳海骂了一句,朝背后的四人喊道:“你们两个那边!”

    四名乾警立刻分成两路,两人从另一边包抄过去,另外两人跟着柳海。

    黑疤一直沿着沅水河一路狂奔,沅水河的两岸都是市民散步的护堤大道,大道旁边有一道高高的护栏,平时很多人喜欢在这里看着河面,尤其是夏天,这里的乘凉的人特别多。

    在护堤大道上面,高出四米多的地方,才是沿江大道。所有车辆只可以在沿江大道行驶,而无法进入护堤大道。

    黑疤沿着这条护堤大道跑出二公里的时候,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柳海加了把劲,冲着他喊道:“站住,站住!”

    可是黑疤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地等着他们来抓,只是他实在跑不动了。平时的时候,黑疤也算是个跑得快的,没想到这些警察跟普遍警察不一样。

    人家顶多追过一二条街也就不追了,而且他们似乎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死缠到底。看看后面的人越追越近,黑疤正想着怎么脱身。突然从前面又杀出两个人,这两个人朝黑疤大喊道:“站住!”

    一些路人纷纷停下来,带着看热闹的心情,远远想看看发生什么了。黑疤一看不对劲了,发现自己被包了饺子。于是他爬上了护栏,面对着滚滚沅水河大喊,“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

    想跳下去?太便宜他了。柳海放慢了脚步,五个人离黑疤十米远的地方停下。

    黑疤站在护栏上喊道:“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否则我马上跳下去!”

    “哩个b,你跳啊!”有一个乾警骂了句,就要靠过去,柳海摇摇头,“抓活的!而且在这里把人*死了,影响不好!”

    黑疤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犹豫,心生一计,“你们这些人也太狠了,我不过不欠你们几万块钱的高利贷,用得着将人*上绝路?强j了我老婆不说,还要追杀我,你们真以为这世上没有公理了吗?现在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这是杀人,如果你们再靠近半步,我就跳下去!”

    “麻痹的,老子*!”一个乾警气愤了,分明他是坏人,居然敢这样煸动民心。果然,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议论纷纷。

    “现在这些放高利贷的人也太没良心了,强j了人家老婆,还要把人*上绝路!”

    “是啊,是啊!这天下难道就没有人管了吗?”

    “报警吧,报警!”

    “对,报警,你们这些人也太狠了点。乾嘛不给人留条活路!”

    ……

    一些市民,纷纷表示了自己的正义感,但是就没人主动报警,只是远远围观,对着柳海等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柳海拿手工作证,“对不起,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追捕了好多天的逃犯,请大家不要相信他妖言惑众!”

    哗――这时,人群中有个女的拉了拉衣领,悄悄地转身离去。

    “屁,你们是什么警察!分明就是强盗……”

    “闭上你的鸟嘴!”黑疤还要胡说八道,一个乾警受不了了,悄悄地脱了只鞋子,朝黑疤扔了过去。

    扑――那只鞋在空中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打在黑疤的嘴上。啊――他心里一惊,两腿发颤,就朝滚滚峰流的沅水河倒下去!

    死真是太便宜他了,柳海看在眼里,大喝一声,“不要――”

    然后他就象箭一样冲上去,纵身一跳,双手抓向黑疤的双脚。

    眼看黑疤就要倒下去,掉进那滚滚大江之中

    柳海纵身一跳,飞身扑上去。双手抓向黑疤的双脚,没想到惯性太重,黑疤这百多斤的身子,迅速朝河里掉去。

    王八蛋,想死!没这么容易!

    柳海赶到的时候,刚好抓住这鸟人的双脚,无奈惯性太重,柳海连自己也被拖了下去。

    黑疤发出一声惊叫!啊――“海哥!”后面的四人见势不对,纷纷一拥而上,四个人八只手,刚好抓住了柳海的脚。两个人就这样悬空在护栏上,一摆一摆的。

    后面四人抓住柳海的脚,柳海双手死死抓住黑疤的双脚,黑疤就象一块吊在梁上的腊肉,在河风的吹拂下,不住地晃动。

    看到下面十几米高的河面,黑疤吓得惊恐地大叫,“不要,不要,不要扔我下去!”柳海哼了一声,d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跳啊,现在怎么不跳了?柳海把手一抖,黑疤立刻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鬼叫!啊――不要!――这一喊不打紧,大腿间那个几寸长的玩艺失灵了,一股带着骚味的液体顺着皮肤从衣服下面一直往下淌。黑疤张了张嘴,尿水全部流到了嘴上,脸上,然后顺着倒立的头发向下流。

    柳海闻到一股子骚味,“妈的,你尿吓出来了!”

    然后他朝四个拉住自己双脚的兄弟们喊了一声,“兄弟们,给把力!”

    嗨哟――嗨哟――四个人喊着号子,慢慢地将两人往上拉。护堤河上站满了人,全是闲得蛋痛没事乾的市民,凑在这里看热闹。

    刚才那些听到黑疤胡言乱语的市民摇摇头,“这人真是坏死了,刚才还说什么人家强j了他老婆,又想*死他。现在要不是人家出手相救,他早死到河里了。”

    “是啊!这人真坏,我看他肯定是没老婆。否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傻女人,嫁给这样王八蛋!”

    “就是,摔死他活该!这种人救了乾嘛?”“对!看他的样子,就不是个好人。这几个便衣警察心肠真好!”

    ……

    市民议论纷纷,都说柳海这小伙子心太好了,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一个坏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不应该了!

    这可是拿一个金鸡蛋去换土豆的生意!唉,要是我们双江市多几个这样的好警察就好了!

    做梦吧,双江市的警察都是王八和乌龟杂交的,抓赌的比赌的还厉害,扫黄的比嫖的还猛。唉!这世道!

    这时,四个乾警把柳海拉了上来,柳海还死死抓住这王八蛋的双脚,只不过,他不准备这么快就拉上来,而是把他凉在风中。

    “麻痹的,你不是想跳河吗?还跳不跳?”几个乾警抓住他的脚,黑疤在那里哇哇地大叫,“几位大哥,拉我上来吧,拉我上来吧,我不跳了,再也不跳了。”

    四个乾警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些市民就喊道:“让他凉着,不要拉上来,这人也太坏了!”

    “对!不要拉上来,让他凉着!”

    一个好心的市民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堆烂菜叶,“大家快来,我这里有烂菜叶,大家快扔啊!这种没良心的家伙,污蔑好人!”

    于是,一群充满正义的市民,发挥了中国人不怕脏,不怕苦的优良传统,纷纷捡起烂菜叶,朝倒挂在护栏上的黑疤就扔了过来。

    几个乾警见势不对,立刻将他拉上来,黑疤刚刚被人扔了几把菜叶在脸上,臭哄哄的。看到乾警将他拉上来,他正要说谢谢几位大侠救命之恩之类的话。

    没想到其中一个乾警道:“大家别急,每个人都有份,排队支持!

    听到这话,黑疤立刻就晕了过去。

    一堆臭哄哄的烂菜叶被这些正义的市民,全部扔到了黑疤的身上,脸上。柳海休息了一会,以为可以散场了,没想到又有一个正义市民站了出来。

    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一筐鸡蛋!。大家不要客气,尽情地砸!今天我请客!

    呼啦啦!一筐鸡蛋很快就被这群正义市民给砸完了,一个乾警朝众人做了个揖,“谢谢大家捧场,今天的节目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是双江市的好市民,散了吧,散了吧!”

    这个说话的乾警叫吴小峰,柳海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小峰,我看你挺适合去卖艺的。”

    “嗯,我看也象!”另外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这时,观众渐渐散场,只有几个路过的行人,偶尔看几眼他们。

    柳海望着浑身脏兮兮的黑疤,无奈地道:“带走吧!”

    “怎么带?”

    小峰几人皱皱眉头,这么脏,象个乞丐似的。这时小峰灵机一动,跑到旁边一个小贩那里借来一个铁桶。

    又不知他从哪里打来了一桶水,“你要乾嘛?”柳海话还没有说完,噗――一桶水全部泼在黑疤的身上,从头到脚,淋了个乾乾净净。

    “这下好了!”小峰放下桶子,满意地看着象落汤鸡一样的黑疤,用脚踢了一下,“走吧!夜宵也吃过了,澡也洗了,还想坐到什么时候?”

    黑疤被反手交叉拷住了双手,也不怕他再次跑掉。

    五个人押着黑疤回到夜宵摊上,大家兴致很好,但是谁也顾不上再吃东西,便将炒好的菜打了个包。申雪还在车上等待,看到五人得胜归来,心里高兴得紧。

    只是看到这个黑疤,申雪心里一阵恨意。

    当初就是自己在无助之下,相信了这个王八蛋,差点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几个人押着黑疤上车的时候,看到黑疤准备住车里坐,小峰踢了他一脚,“你还想坐这里?”

    “那我坐哪?”黑疤愣愣地看着他。

    小峰打后了车子的后备箱,“进去!”

    这黑乎乎的后备箱居然可以当囚室?不过,这的确是个不二的办法。除了让黑疤躺在后备箱里,众人都想不出来,怎么将他带回去好。

    黑疤站在那里不肯动,“你们这是谑待公民!”

    “娘个麻痹!你也算是中国公民?”小峰气愤地踢了一脚,黑疤就跌倒在后备箱里,但双脚仍然露在外面。

    小峰就吼了一句,“把脚缩进去,否则夹断你的狗腿!”

    黑疤在外面混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深浅,他发现这些警察做事风格完全跟双江市公安局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因此他也怕了,乖乖地将双脚缩了进去,小峰哼了一声,重重地将车门关上。

    经过了四五天的巡查,终于凯旋归来,几个人很兴奋。回到宾馆里,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胡磊和何大军。

    如果说抢包的人还情有可原,那么这个拐骗申雪的家伙就是罪该万死。抢包毕竟只是丢了身钱之物,而拐骗妇女的人,却是害了人家一生,这种人最令何大军深恶痛绝,几乎欲杀之而后快!

    “是这个人吗?”何大军问了申雪一句,申雪点了点头,“就是他把我骗到车上的。”

    砰――突然何大军抄起一根棒球棍子,重重地一棍砸下去!

    “啊――”房间里响起一声惨叫,黑疤的一条腿被硬生生地打断了。黑疤立时就痛得晕了过去,象个死人一样瘫倒在地上。

    大家愣了一下,何曾见过何大军发这么大的火?如果是冯武肯定知道,董小凡在沙县被人打劫的时候,他发过一次火。那一回并不亚于这一次,几个犯事的家伙,也被整得很惨!

    何大军一棍之下,竟然打断了黑疤一条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他。这时,何大军丢下木棍,拿起桌上的一块毛巾擦了擦手。

    “把他的脚手全部打断!”

    语气异常的坚决!何大军这句话虽然没有决定黑疤的生死,却也决定了他以后的命运。柳海带着几个人立刻将黑疤拖出去,然后,宾馆的另一间房子里,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喊。

    申雪轻轻地偎依过去,“大军哥!”“没事!申雪。”何大军搂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抚摸着申雪的头发,“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只要他们敢欺负你,我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句话,听得人心里发寒,因为何大军是带着杀气说的,申雪心里一暧,低着头埋在何大军胸前,然后双手穿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大概十几分钟后,柳海他们回来交差,黑疤被他们废掉了五肢。在何大军的所说的基础上,柳海他们又加了点利息,把第五肢也废了。

    当然,这是小峰的主意。象这样的人,留着那玩艺简直就是祸害,不如废之。

    然后,他们把黑疤交给了双江警方,说是在追捕的过程中,对方从桥上掉下去,摔断了四肢。

    至于第五肢是怎么断掉的,连医生都没有搞清楚

    柳海等人凯旋归来,胡科他们还没有消息。

    何大军见时间不早了,便让胡磊打个电话,叫他们回来算了。没想到胡科一直没接电话,手机处于静音状态。

    柳海等人在护栏上抓到黑疤的时候,有一个神秘的女人引起了胡科他们的关注。这个女人,正是光头的姘妇,夜朦胧的小姐。

    今年二十八岁,她也是受光头之托,出来炒夜宵的,没想到刚好碰到黑疤被柳海等人抓住,她就匆匆赶回去报信。

    光头的姘妇是夜朦胧的舞女,叫花美芝,最初在深圳那些地方混的,后来回了双江市,在光头的护庇下,日子还算不错平时拉一些人过来,她还能抽一些提成。

    花美芝在双江这个小区里有一套房子,新买的,由于没装修,也就一直没有过来住。进小区的时候,花美芝看了看身后,发现没什么人跟踪,就悄悄地闪了进去。

    小区的保安有三个,都在里面玩字牌,刚好这天气冷了些,他们也就懒得出来巡逻了。花美芝进去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看。

    进了小区,来到第五栋,花美芝又回头看了一眼,她就象个地下党员似的,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看到的确没有人跟踪,她上了楼,在四楼敲起了门。

    咚咚――咚咚咚――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先二下再三下,敲到第二遍的时候,门开了。“怎么才回来!”光头迅速将她拉进门,又探头看看外面,然后关上门。

    “你确定没有跟踪你?”

    屋子里很简陋,一个旧沙发,一个旧茶几,房子里还一张床。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家具。

    花美芝将夜宵放在桌上,便去了洗手间,“谁来跟踪?是不是你狠疑心病了。这地方我都是第一次来住,没人知道。”花美坐在马桶上。

    这卫生间,除了马桶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设施。

    花美芝无所谓地哼了声,在光头旁边坐下,打开另一份夜宵吃了起来。才吃一口,她就道:“你不用这么关心我,你以为我想啊!你们这些男的,哪个愿意带套?我还不是事后补救!你要是真心痛我,把这房子装修了,好好过。”

    光头有些气闷,不过想到大家反正都是这样的烂人,于是也就无所谓了。他知道花美芝想上岸,但是钱还不够在这城市里生活的,而且这房一直没有钱装修。她又到了二十八的年纪,再不赚两年就没什么戏了。

    光头猛喝了两口酒,“下辈子吧,这辈子恐怕是没戏了。今天晚上等下好好乾一场,也许这是我们两个这辈子最后一次做这事了,以后你自己保重。”

    最后一次?花美芝心里一凛,看到光头也不象说谎的样子,便嘀咕了一句,“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想要了才来。”

    光头闷声不响地喝着酒,花美芝白了他一眼,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哎,光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连钢哥都罩不住吗?”

    “他?呵――”光头笑了下,“他连自己都保不住,还罩谁去!”

    花美芝就愣住了,仇刚是什么人啊?尤其是她们这种舞女,更加了解仇钢在双江市的势力,居然连他都自身难保,花美芝也想不出来,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大人物。

    花美芝想到了在沅水河边看到的那一幕,突然冒出了一句,“黑疤被抓了。”

    “什么?”光头一惊,手里的酒瓶掉在地上。砰――“你怎么啦?”花美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天晚上她刚好不上班,也没看到柳海带着一群人冲进夜朦胧的事。光头几天东躲西藏,昨天才到这里藏身。

    他本来想连夜出城的,又怕被埋伏在路口的警察逮个正着,因此一直潜伏在双江城里。昨天晚上他打了个电话给花美芝,因为老b他们几个骨乾被一网打尽,因此光头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了。

    花美芝是他最后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听到黑疤被抓的消息,他立刻就惊呆了。上午才和黑疤见过面,要这小子去搞钱,两人一起跑路。

    晚上他就被抓了,这小子会不会将自己藏在这里的消息告诉警方?

    看着眼前这女人,本来还想再来一次的,看来今天晚上这女人是睡不了了,得赶紧走。

    光头草草吃了几口,二下三下就把夜宵给扒了,然后他就回卧室里去拿包。“你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又要走?”花美芝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舍。光头骂了她一句,“今天晚上都被人打过二炮了,你还赚不够?”

    花美芝有些生气,“走就走吧!”

    正说着,有人敲门了。“谁?”

    光头摸出一把匕首,朝花美芝使了个眼色。花美芝来到门边,“谁啊?”

    “收物业管理费的!”

    花美芝道:“我们还没入住,交什么物业管理费!”

    门外有人道:“我都看到你们这里几个晚上亮灯,怎么能说没有人住?”

    花美芝也不跟他争论,“那你明天来吧,我已经睡了。”

    “不交我只好拉匣,这没什么好说的。”

    对方话刚说完,屋子里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花美芝就要去开门跟物业理论,被光头拦下了。过了一会,两人就听到门外噔噔噔下楼的声音。

    “我去把电打开!”花美芝悄悄地说了声,光头道:“小心点。”

    谁知道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只听到砰地一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门拉开,重重地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光头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拉过花美芝,用匕首顶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们不要过来!”

    “哈哈……光头,你觉得这样有用吗?当我们是什么?假装正义的警察?”

    胡科带着五六个兄弟,齐齐出现在门口。

    光头那双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胡科,好歹我们也是兄弟一场,你放了我吧!”

    胡科摇摇头,“谁也救不了你,认命吧!谁让你把天捅破了。”

    光头很不甘心,“胡科,难道你真的不念我们当初的情义了吗?”

    光头挟持住花美芝,慢慢地退到房间里。这时,有人拉上电匣,房子里又响起了灯。胡科带着三个人走进去,留下两人守在外面。

    胡科点了支烟,缓缓道:“不是我不帮你,其实你有很多机会的,为什么在我们约好了拿钱换人的时候,你还要临时改变主意?如果你在那时回头,说不定还有转机,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了。”

    光头很不甘心,“那女的到底是谁?”

    胡科摇摇头,“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知道有什么用?还是算下刀子,跟我走吧!也许我还能说两句好话。”其实,胡科肯定不会说好话,何大军的脾气他不是很了解,但无论是谁,换了自己的人被别人这么折腾,再加上换人的时候,又被光头摆了一道,谁都不会心甘。

    “放开她吧,她保护不了你。道上的规矩你知道的,你手里抓着她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光头怎么也不肯放人,他哆嗦着道:“不行,不行。我知道,如果我去了,肯定死路一条。你不要骗我!”

    光头想到仇刚和那个汉哥都被打成这样,自己算什么?跟他们走,绝对是有去无回。更要命的是,对方不但可以随时调动公安局的人,还可以让胡科他们这种混混替他卖命。

    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自己去了就是一个字,死!

    而且死得很难看。

    花美芝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经常和自己睡在一起的男人,居然在关键时候拿自己做挡箭牌。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他们这种混混更是无情无义。

    想到这里,花美芝趁光头跟胡科说话之际,提起高跟鞋的后跟,狠狠地跺了一脚。光头的脚尖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啊――花美芝趁机推开他跑开了,胡科身后的几个弟兄,立刻扑了上去,抢了光头的匕首。七手八脚将他按倒在地上。

    光头悲哀地大叫道:“花美芝你这臭表子!”

    花美芝看着他,黯然伤神,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人可以再信任的。在生死关头,谁都这么自私。

    几个人绑了光头,光头心有不甘地道:“胡科,你真这么绝情?放了我吧,我帐户上还有十几万,全部给你!”

    胡科摇摇头,“安心去死吧,我救不了你!”光头绝望了,突然吼了一声,就要朝胡科撞过去。“胡科,老子跟你拼了!”

    砰――胡科一脚,正正踢在光头那寸草不生的脑袋上。

    “带走吧!”几个人押着光头出小区的时候,有个保安看见了。“喂!站住――”

    胡科停下来,叨着支烟冷眼看着他,另一个保安看到胡科身后几个弟兄,还押着一个被袋子遮住脑袋的人。便扯了扯他,“别多事。”

    那保安挺有正义感的,从门卫室走出来,“你们几个,乾嘛的?”

    靠,老子最讨厌装b的人,胡科把烟插在他嘴里,用手拍拍他的脸,“小子,好好看你的门吧!”

    申雪事件的几个肇事者全部落网,何大军专门针对双江市治安问题,开了常委会议。

    双江市的治安,的确令人不齿,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市委书记何大军,市长步坚固,纪委书记安平,组织部长戴立功,宣传部长王灿,武装部长李朝晖,政法书记杨立世,常务副市长关保华,副书记宁成钢,双江市九大常委都到齐了,市长步坚固也从党校回来。

    这是何大军上任以来,第一次所有人员到齐的常委会议。提到治安问题,市长步坚固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众人,“我说两句。双江市的治安,是老大难的问题了。的确应该好好整顿一番,对内影响人民群众的生活环境,对外影响招商引资。”

    何大军喝了口茶,觉得这个步坚固这几句话还说得在理。步坚固四十六岁了,坐在市长的位置刚好一届,明年大选能不能轮到他,这就很难说。下面的几个副市长,各怀鬼胎,这说明几个问题,一是他市长没有凝聚力,连市政府下面的几个官员都管不好。二是说明这些人背后多多少少有些支撑的实力,他们才有这个胆子暗地里较劲。

    而步坚固对这个新来的书记很郁闷,为什么不是自己接替老书记?双江市出现的这种局面,肯定是步坚固不想看到的。

    但是很无奈,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市委书记,从省里空降而来。如果何大军能力差,他就表现强势一些,最好是把他架空。当然,这是最理想,也是最痛快的事。还有一种现象就是,如果何大军太强势,万不得己的情况下,自己就委曲求全,投靠他,然后把市委这边的工作抓好了,看看明年能不能再保住市长的这个位置。

    花了三天时间,他才摆正自己的心态,也给自己预留了三条路。今天步坚固支持何大军的提议,就是想试试何大军的深浅。

    党委不是主管宣传部、统战部、组织部、政法委等部门吗?治安工作本来就是政法委的事,而且政法书记杨立世这个老家伙也在,你们自己部门的事,今天就是说开了,似乎跟自己也没太大的关系。

    步坚固心里已经把市委和市政府划分清楚了。他这么说,只是想火上添一把油,让这火烧得更旺一些,看看何大军下一步的行动。

    何大军的表现,直接奠定了他这个人在双江市的形象,既然在常委会议上提了这个问题,总得有个结论。如果他的提议都通不过的话,这就有意思了。

    提到治安问题,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

    这的确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啊!政法系统一直不给力,刘伯林有点消极的味道,杨立世年纪大了,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他一切装聋作哑。

    而吴理茂,由于刚上来不到一年,连进常委的机会都没有。前任老书记也没有提拨他的意思,由此可见,吴理茂这人也不咋的。

    据何大军这段时间的观察,那个石东升好象和前任书记走得较近,有替代吴理茂的意思。何大军刚刚上任,他有权利在三个月之内,提名新的秘书长和办公室主任几个重要的职务。

    重新组改市委领导班子,这是他势在必行之事,但他还是把治安问题放在第一位。看到大家都说不话,何大军就严肃地道:“步市长说得很对,治安问题的确对内影响人民群众的生活环境,对外影响招商引资。各位都不准备发表意见,难道你们很希望看到现在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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