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书记离开的背景,腾飞愣在那里,敢情自己误会了,张书记这是有意成全自己啊!

    看到这里,腾飞很冲动,很冲动。恨不得按倒她,在这里就地正法,做一对亚当和夏娃。

    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喜欢表妹,但是崔红英迟迟不肯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而自己对她的帮助,也尽量回避。

    腾飞想不明白了,当初还以为她有男朋友,结果表明,崔红英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在大学里勤工俭学,凭着自己的勤奋养活自己,并且还承担了弟弟妹妹一部分的学费。象她这种品学兼优的女孩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出第二个来。

    两人在村里,更是青梅竹马,被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要是娶不到表妹为妻,腾飞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失去意义。

    崔红英抬起头,正想叫表哥吃饭,发现他的目光很可疑。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什么都明白了。

    “你――”

    然后她把碗一扔,生气了。

    腾飞暗叫糟糕,连忙跑过去解释。

    崔红英气呼呼地拿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腾飞这下真的慌神了,这姑奶奶的,这下怎么办?

    看到崔红英背着包下楼,腾飞三步并做两步,“红英,你听我说,听我说。”

    崔红英不理他,下了楼,就出了市委大院的门口。腾飞也不敢在这里去拉她,只是跟在后面追。等走得远了些,他才敢跑上去,拉住崔红英的手,“红英,你听说解释。”

    “解释什么?表哥,我真想不到,

    这事,想想都丢死人了。崔红英的脸,火辣辣地发着烫。

    “我真不是故意的。红英。”腾飞见她生气,真的是急死了。“刚才,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崔红英也不理他,只是继续往前走,听到这句话,她就停下来,“是不是想看清楚点?表哥,你太令我失望了!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跟那些冠冕堂皇伪君子没什么两样。”

    “贪婪,好,无聊!”崔红英火气很大,八成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家偷窥。而且这人还是自己最敬爱的表哥,女孩子的胸部是随随便便能看的?不给他长点记性,下回又要重犯了。崔红英甩开他的手,“不要拉着我,在大街上你就不怕丢人?”说完,她甩开了腾飞的手,气呼呼地走了。

    “红英!红英――”腾飞愣在那里,悔恨得连肠子都青了。

    这该死的,哪里不好看,偏偏去看那种地方。表妹一向很保守,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腾飞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刚才看到崔红英那领口下的春光,欲血沸腾的样子,转眼间就象霜打了的茄子,没精打彩的。其实刚才这事,能怪自己吗?换了别的男人,还不照看?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有意的。腾飞很郁闷,很郁闷地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不远处的路灯下,崔红英从一颗树下闪出来,看到腾飞失落的样子,她咬了咬娇唇,喃喃道:“表哥,别怪我,我们两个不适合的。祝你能找到适合你的女孩子。”

    山蓝县的领导班子,对修路这件事很重视,经过近二个月的筹划,终于动工了。

    动工那天,山蓝县农书记和吕县长,想请张书记去参加那个仪式,何大军没有参加,倒是乌逸龙去了。

    市电视台和报社,一定将这件事,当成是头等新闻。永林市好久没有在政绩上,出这样的大新闻了。为此,郭部长还亲自到市委请示这个问题。

    郭部长此次前来,有几分将功赎罪的味道,何大军却懒得与他计较,对报道的事,做了几点指示,便打发郭部长离开了。

    而何大军重点考虑的,则是路一修通,接下来就会谈及到锰矿的问题,山蓝县的锰矿,将关系到整个山蓝县乃至永林地区的经济。因此,这是一个十分谨慎的问题。

    由于山蓝县的矿藏十分丰富,市委市政府就得制定一个合理的开采和招商方式。以前招商困难,白给人开采也没有人要,现在不同了,公路动工,肯定很多人就瞄上了这块宝地。

    其实,何大军的真正目的,不在于卖矿,而且决定将路修通了,给山蓝县班子增加压力。除了锰矿的开发,还有广省加工产业的引进不是?

    只是要等这种加工业形成规模,恐怕得五年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胡雷也很想插手锰矿的事,他又一次来到永林,跟何大军商量,自己愿意无偿赞助一千万,支援山蓝县修路。

    何大军不赞同他的做法,现在山蓝县政府已经出台了一个方案,等路修好,设一个收费站。到时以贷款收路,收费还贷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将钱收回来。

    这一方案,何大军考虑过了。也同意收费站的这做法,否则这路岂不是白修了?

    到时路一通,肯定有很多的车子,经过山蓝县取道107国道,然后去广省。谁也没有理由,让山蓝县背债修路,然后供大家免费行走。

    站在市委的角度,何大军倒是觉得无所谓,永林地区下辖九县二区,就象十一个兄弟一样。不管哪个县,区做出了巨大贡献,对他这个市委书记来说,结果总是一样。

    但是张书记出面,帮助山蓝县贷款的事,让很多的县,区看得眼红,于是,登门拜访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指望着这个张书记给弄点钱下来。

    财神爷啊,谁不喜欢?

    何大军自然不能全都答应,因为山蓝县是他决意搞出来的试典,到底行不行?还有待时间的考证。没想到这些人看了眼红,居然私下里说张书记偏心。

    有人甚至有会议上,公然说出来,张书记是不是太偏心了,要一碗水端平啊!

    何大军对这样的话,一笑了之。

    他这样帮山蓝县,主要有两个意图。

    第一,

    山蓝县的班子还算清廉,有上进心,至少他们能主动找到自己,说出心中的想法。他们有经济头脑,只是苦于没有突破口。缺少一个契机,而何大军就给他们提供了这个发展的契机。

    第二,

    山蓝县有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矿藏分布,这两点缺一不可,离开了任何一个环节,自己也不会出这个面。

    何大军把话摞出来,很多人就不说话了。人家是敢第一个冲在前面的人,当时他们主动提出来,向张书记靠近的时候,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何大军要的就是这效果,你们这些人,只有看着眼红的份。等到山蓝县政绩出来了,他们这班人的升迁机会,肯定要大于其他人。这是理所当然,也是必然的结果。

    胡雷从省城打来电话,“听说有人已经在打锰矿的主意了,凡哥。”

    何大军问道:“山蓝县的锰矿,不是一般的人能动得了的。它要带动一方经济,动辙几十个亿,恐怕你胡雷也没有这么大的一笔资金吧?谁还能打它的主意?再说了,这次锰矿的开采,政府会加大监管力度,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就可以做到的。”

    胡雷道:“我听说是永林方面,有些人已经在省里走动了,过两天我来看看。你说的几十个亿的资金,我已经想好了,准备把萧萧拉下水。投资五个亿,三年之后,还她三十亿。”

    “你去抢钱吧?三年你能保证三十亿的利润?”何大军才不信。

    胡雷却是十分自信,“你放心好了,这绝对是一个赚钱的项目,而且风险不大。五个亿对她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问题是五个亿在她手里,也许会变成五十个亿甚至百亿,而在你手里,有点难度。”何大军道。

    “做实业和股市是两码事。你得相信我。我自有办法三年之内,翻六倍。”

    “说说你的计划!”听到胡雷这么说,何大军倒是有了兴趣,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精了?除了多情,还能多才。锰矿赚钱是一定的,但他不相信胡雷能把五亿变成三十亿。

    胡雷道:“你就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这样跟你说吧!昨天我跟老爸商量过了,准备筹划分公司上市。但是现在少了一个契机,如果能把这锰矿拿下来的话,我就有把握了。现在连上市公司的名字都想好了,永林锰业。”

    胡雷接着道:“只要把锰矿拉起来,二到三年之内上市。到时几块钱一股的原始股,上市的时候发行价在四五十块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这十几倍的市盈率你还担心什么?只要公司一上市,萧萧就可以全身而退,剩下的事情归我了。你说这样行不?”

    靠,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何大军想了想,胡雷这种说法,并不是不能实现。只是大半年不见,这小子倒是越来越精了。他就点点头,“那你同萧萧去说吧!”

    “不过,我还是建议一点,你这名头不够大,最好是拉一个名头响一点的。到时永林市班子好动作一点。”何大军提醒了一句。

    胡雷道:“我知道,以前没有人看中这锰矿,但现在不同了,有了通往国道的公路,肯定很多人已经私下里蠢蠢欲动。我已经和金先生取得联系,到香港注册一家分公司,再拉李氏集团入股,然后利用港商的名义,打进国内市场。有了这个身份,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

    “死奸商,越来越精了。”何大军骂了句,胡雷便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两人聊了一阵,胡雷贼兮兮地笑道:“前段时间在永林那个民族大浴场,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妞,娘的,那叫声真是爽歪了。带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哥,寂寞的时候,要不要借给你填填空?保证你上一次就上瘾。”

    何大军骂了句,“德性。是不是那个叫金兰珠的浴场部经理?切,早就一双玉臂千人枕,两片香唇万客尝了,亏你还拿她当宝。”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象这种女人,越风骚越带劲。这才是真正的浪女,你们想象不到的。”胡雷喋喋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叹了口气,“唉,古人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些古人的金玉良言,你们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胡雷一付孺子不可教也的口气,何大军道:“少废话,说重点吧!”

    胡雷这才笑嘻嘻地道:“永林市财政局的那个钱程,曾经跟她有一脚,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可是为了你,不惜牺牲色相打入敌人内部。亲兄弟,明算帐,这个人情,我得跟你讨回来!”

    “什么?她居然跟钱程有一腿?”何大军倒是真的愣住了,早就听说,民族大浴场的后背老板很强硬,难道是他不成?

    他沉吟了半晌,“行,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一早,崔红英来敲门,“张书记,我想请两天假。()”

    “哦!”何大军正在洗脸,“考试了吗?”

    “没有,我想回家一趟。明天就回来了。”

    其实,何大军也没有把她当成保姆来依靠,当初收留她只是因为崔红英勤工俭学,家庭条件不好,心想自己就当是资助一个贫困大学生罢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崔红英倒是越来越上心,很快就成了一名合格的保姆,几个月时间的大变样,令何大军也刮目相看。

    崔红英说要回家的时候,何大军就想起了放在贮藏室的那些土特产,“小崔,你过来一下。”

    崔红英在周斌的调教下,衣服穿得上档次一点,稍稍做了些打扮,一改当初纯朴的模样,倒也落得亭亭玉立,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她朝何大军笑笑,两片排洁好看的牙齿,令何大军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扎着两个大辫子,那两只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自己微笑。

    只是当初那一身老土得不能再土的衣服,完全就是一个六十年代的乡下丫头。当时何大军真的不敢相信,她会是一个快要毕业的大学生。

    看到崔红英那两排牙齿,何大军愣了一下,崔红英两眼眨眨,“张书记,你怎么啦?”

    何大军缓过神来,“哦,贮藏室那些东西,你把它带回去吧!”

    贮藏室里的土特产,还有很多,十几个袋子。崔红英自然不好意思接受,她鼓起小嘴摇了摇头。何大军知道她不好意思,便说了句,“放在这里二个月了,留着也是过期,你拿回去就是。在我这里不用客气。”

    崔红英还在犹豫,何大军道:“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和弟弟在上学?”

    崔红英咬咬嘴唇,“妹妹去年已经辍学了,只有弟弟刚刚上初中。”

    何大军就从包里拿出二千块钱,“这钱你带回去给弟弟上学用吧!在我这里几个月了,我也没时间管你。”

    崔红英哪里敢接?何大军却是知道她的性子,把钱塞在她手里,然后拿起包就出门了。临走的时候,他又叮嘱了一句,“贮藏室那些东西,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楼下的门洞里,腾飞和老陈正在那里等他。

    何大军上了车,看着坐在副驾驶室的腾飞道:“今天有会议吗?”

    “今天没有会议安排,明天才有。”腾飞回答。

    刚进办公室,周斌就笑嘻嘻地来请示,“张书记,天天呆在办公室里,出去走走吧!”

    何大军知道周斌不会无的放矢,就问了句,“你有什么安排?”

    周斌陪着笑,“安排不敢,只是前几天发现了一个不错的鱼塘,不知道张书记喜不喜欢。”

    对于钓鱼,何大军并没有太大的爱好,也许是他还没有到这个年龄。有些时候,为了陪领导,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今天周斌的话,让他突然有了这兴致。钓鱼是一件很休闲的事,自己就不能悠闲一回?他就道:“叫上杨秘书长。”

    周斌见张书记答应了,一脸喜色地跑出去。

    张书记点名叫自己去陪钓,杨凌云自然不敢推辞,他匆匆打发了正在自己办公室的几个人,立刻陪着周斌过来了。

    何大军叫上腾飞,四个人三辆车子就出去了。

    崔红英在贮藏室里转了一圈,张书记说的话的确没有错,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时间长了,恐怕要变质。既然如此,自己就拿些回去吧!

    这些土特产,看似不怎么起眼,但超市里买至少超过千元,还有两瓶异蛇王酒,两瓶东安斗酒。何大军不喜欢这个,就叫崔红英全部拿走。

    崔红英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永林人,家里从来就没见过这种高档的奢侈品。听说异蛇王酒很贵,她不敢要,就拿了这两瓶东安斗酒和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是崔红英给张书记当保姆以来,第一次回家,心情有些激动。尤其是这一次,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打扮得又这么漂亮,似乎有种衣锦还乡的味道。

    除此之外,张书记还给了自己二千块钱。崔红英心里忐忑不安的,张书记为啥对自己这么好?还有周主任。他们对自己越好,自己越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人家。

    周主任倒是说了,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只要崔红英跟他提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解决。腾飞虽然当了秘书,但是他在这个圈子里的信誉还没有建立起来,周斌在市委这么多年,当然不是腾飞这个小小的秘书能比拟的。

    崔红英倒是越来越感激周斌了,要不是周斌给自己帮助,又费尽心思让自己学这学那的,自己也未必有今天。看来自己的手艺,已经深得张书记的喜爱,崔红英正在努力学习,不断调整。

    现在的崔红英,已经对自己的前途,充满着无限的信心。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崔红英今天的脸色特别好看,脸上微微带着一丝红晕,就象一朵绽放在春天里的娇艳花儿,。

    没想到上车的时候,碰上一个初中的老同学。

    “红英!”一个脸上有少许雀斑的女孩子,朝刚刚上车的崔红英喊道。

    崔红英望过去,“立秋!怎么是你?”

    两个人坐在一起,这个叫立秋的女孩子,一脸羡慕地打量着崔红英,几个月不见,崔红英脸蛋红晕,身材也饱满了,越来越珠圆玉润,看起来水嫩水嫩的。

    又看到她手里提的那些东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红英,你不是在上学吗?还买这么多东西回去?”

    崔红英笑了,“嗯,明年就毕业了。”看到立秋羡慕的眼神,崔红英心里有一种小小的满足感。

    以前读书的时候,立秋和自己是一个班的,成绩也还不错。只是嘴巴尖了点,骂起人来很刻薄。她这种特征,小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现在长大了,村里的男孩子也没几个敢惹她。

    听说有好几个为她做媒的,男方家里听到是立秋,都说这女孩子太厉害了,怕制不住。

    立秋就跑出来,到城里打工来了。

    打了几年工,长了不少见识,立秋就象变了个人似的。看到村里的长辈,老人,小孩子们,她的嘴巴也甜了。现在有人敢娶她了,她却眼光高了。见识了城里的风光,看到乡下那些老土,立秋才不放在眼里。

    现在立秋也成了村里,有名的小人物,能干,会赚钱。但毕竟是打工,又能赚多少钱?只不过外表比农村里的人风光一点,真正能余下来的钱不多。

    如今看到崔红英穿得这么漂亮,她立刻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崔红英现在的衣服,是越来越好了,以前是十几块的地摊货,后来是几十块的普通装,慢慢地,变成了一百多块的中档衣服。

    周斌就是这样循序渐进,从思想上改造和改变她,崔红英今天穿的这套衣服,是周斌给她卖的最贵的一套,三百多块。

    三百块钱是崔红英以前一个月的工资,一般的老百姓,就是有钱,估计也没几个舍得买。崔红英自己还不知道,立秋却看出来了,这是一件名牌来着。

    她见过自己的经理,曾经穿过这牌子的衣服,看在眼里,心中羡慕得紧。她就问崔红英,“你现在做什么呢?发得跟个小富婆似的。”

    目光瞟到那些特产上,心里盘算一下,恐怕得上千块的东西,崔红英是不是给哪个有钱人当情人去了?心里这么想着,便越是这么怀疑。

    否则她一个穷大学生,哪来的钱买这么多礼品回家?立秋又看看自己买的那些便宜货,心里忌妒死了。

    崔红英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利用课余时间,给一个领导在做家政。”

    立秋才不信,瞟了眼崔红英身上那件名牌,做家政给赚这么多钱?骗鬼去吧!看到崔红英红扑扑地脸蛋,还有越来越饱满的身子,她一门心思往那个方便想。

    人一不爽,脸上的雀斑就特别明显。立秋酸酸地道:“听说你表哥腾飞当秘书了?”

    村里很多人都知道腾飞当秘书了,因为腾飞的老爸在村里做了酒,请大家喝了一顿。因此,这个消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

    崔红英就点点头,“嗯!”

    立秋就问,“你跟你表哥谈上了吧?”

    崔红英摇摇头,“近亲结婚,不好的。而且他现在是市委书记秘书,我哪配得上他。”听到崔红英这话,立秋越发肯定,她是被人包了。现在很多大学生被人包,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立秋在心里挺福尔摩斯地分析,崔红英既然没有跟腾飞恋爱,那她现在的身材这么饱满,肯定不是腾飞造成的。一个穷大学生,光凭着做家政,能这么光鲜?

    两人聊着的时候,售票员来打票。立秋道:“我来买吧!”然后她就去掏袋子,却半天掏不出来。崔红英拿出一张百元大钞,“两个到道安。”

    立秋停止了掏钱的动作,腼腆地道:“多不好意思,还让你买票。”

    “自己人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别这么客气。”崔红英本是一番好意,却让立秋心里一阵巨大的落差。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想当初,她在学校的成绩还不如自己,现在倒成了大学生。

    唉!立秋心里叹了口气,要是自己老爸坚挺一点,自己也有上大学的命,可惜了。想着这些,她的心思又转到了崔红英身上,哼!做人家情人换来的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道安县是永林地区,一个贫困县。()

    永林已经是湘省中的贫困地区了,道安更是贫因中的贫因。县城通往村庄,没有公路。前几年,一些觉悟高的村民,实在受不了这穷山僻壤的环境,闹着组织起来,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硬是挖了条基耕路。

    但这基耕路质量差,一到下雨的时候,就成了一团浆糊。

    平时没有公共汽车,进出的时候,大都是走路。一些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年轻人懒了,就坐上一个摩的,十几分钟便能到村里。

    崔红英平时舍不得坐摩的,因为回一趟得七八块钱。但是今天提了不少东西,还有立秋也在,她就想着两个人坐一个车算了,平摊下来,四块钱就能到家。

    两个人终于在吃中饭的时候,赶到了村里。

    立秋下车的时候,说红英,谢谢你,多不好意思,让你买了车票。晚上到我家来吃饭吧!

    崔红英自然不好再让她出钱,把车费付了,两人在村口分手。

    崔红英的大伯和红英妈几个正在大门口聊天,红英妈道:“又中午了,这天天除了吃饭睡觉,也没什么事好干。”

    正要转身去做饭,红英大伯抽着旱烟吧嘎吧嘎地响着,他抬头望着远方提着大包小包的崔红英道:“这谁家的女孩子,这么漂亮。不象是我们村里人吧?”

    另一个邻居看了眼,也道:“可能是哪家的儿子出息了,找了个城里的姑娘。人家女孩子找上门来了。”

    两人正说着,崔红英的伯母也看了半天,“恐怕是立秋吧,除了她,还有谁能这么洋气。”

    “不象,立秋有这么漂亮吗?再说立秋个子矮一些,没这么高。”

    红英妈也看了眼,愣是没认出崔红英来。

    崔红英的弟弟在家里做作业,走出来道:“妈,我肚子饿了。”

    老妈应了声,“你爸还没回来,你急什么?”。

    伯母道:“今天早上起来,门口的喜鹊就叫个不停,会不会今天有贵客?”

    “做梦去吧你,这穷山沟里的,哪来的贵客?除非腾飞会回来。”

    “唉,腾飞这孩子真是争了气,我们村里出大官了。现在连村长都不敢对我们凶了。有个当官的亲戚就是好。”

    邻居大娘问了句,“桂花,你家红英和腾飞订婚的酒,什么时候办?”

    “这事听他们两个,我们做不了主。”红英妈应了句,这时,听到红英的弟弟突然象发现了外星人一样大喊起来,“姐,是姐回来了。妈――”

    然后他就飞奔过去,在田埂上跑得贼快。

    “姐,你发财啦!”弟弟看到崔红英提着这么多东西,眼睛发直。崔红英笑了一下,“快帮我提提,拿不动了。”

    “姐,你真好看!”弟弟走在后面,打量着今天这漂亮的大姐,忍不住赞了句。崔红英心里喜滋滋,却皱着眉头骂了句,“小孩子知道什么,快走。”

    两人来到家门口,崔红英一一打起了招呼。那些大伯大婶们,看着今天的崔红英,一个个发了傻。这是红英吗?

    这般漂亮,连村里面几位长辈都认不出来了。红英看到大家那愣愣的眼神,脸不由自主地红透了。

    “真漂亮。啧啧――”几个长舌婆婆,围绕着崔红英左看左看,上看下看,又是喜欢又是羡慕。几个月的时间,变得跟电影明星似的。

    幸好崔红英早准备了一些糖果,但是这些糖果依然堵不住这些长舌婆婆的嘴。

    大伯道:“红英,我们都认不出来了,一个劲地在猜,这是哪家儿子出息了,勾来了城里的女孩子找上门来了呢!”

    听到大家赞美,崔红英乐得象花儿似的,一个劲地微笑。

    红英妈见女儿回来了,立刻跑去做饭。

    大伯笑呵呵地道:“我们家红英出息了,今天大伯就不回家,在这里蹭饭吃。看看,还提了两瓶好酒,中午拿出来尝尝。”

    大伯拿着一瓶东安斗酒,反复看了又看,就是舍不得放下。

    东安斗酒”素有“东安茅台”之美誉,具有“醇、甜、香”之三大特点。度数低,进口绵甜,回味无穷;精醇香甜,入口顺畅;先觉平和,后劲甚猛。

    这酒与自家煮的酒又是另一个档次,红英妈见大伯那神色,虽然有些不舍,还是客气地笑了,“大哥,你就不要看了,等红英爸回来,你们兄弟拿这酒对付着吧!”

    听到弟媳妇这么说,大伯就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在心里感叹,“哎呀,红英这孩子,我从小就看着她跟别人不一样。懂事,人又聪明,还懂得孝敬长辈。”

    在老妈做饭的时候,红英进去帮忙。老妈打量着红英这身衣服,“红英,现在有了钱,也要节省点,不要乱花啊。你弟弟下半年的学费,又没着落了。”

    崔红英就从包里拿出张书记给的二千块钱,“妈,我知道了。这钱你拿着,够弟弟的学费了吧!”

    看到女儿出手就是这么厚一沓票子,红英妈眼睛都傻了。呆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钱?我跟你爸辛苦一年,也就一二千块纯收入。”

    崔红英低低地道:“老板给的。说是提前支付的工资。”

    什么老板这么大方?出手就是几千几千的拿。红英妈有些怀疑地盯着女儿,“你没在外面乱来吧?”

    “妈――”崔红英跺了跺脚,想哪里去了?唉!她正要解释,外面响起老爸的声音。

    吃饭了,大伯掂记着那两瓶酒,红英爸看着自己漂漂亮亮的女儿,倒是没怎么坏处想。又看到红英提回来的大包小包,他就觉得自己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总让给自己长脸了。

    只是想到二丫头因为实在交不起学费,辍学半年的事,一直让红英爸在心里隐隐自责。今天有好酒,他也想痛痛快快喝两杯。

    看到菜上齐之后,老爸叫道:“红英,听说你提了两瓶好酒,拿出来跟你大伯喝了吧!”

    “我去拿!”崔红英跑进里屋,随手掂了一瓶东安斗酒。一边走一边撕开包装。突然,她傻眼了。

    钱,这里面装的全部是钱,哪是酒啊!

    这是怎么回事?崔红英当场就傻在那里,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大伯在外面催道:“大侄女,你这是舍不得吧?磨磨蹭蹭干嘛?”

    老爸急了,“死丫头,在干嘛?”

    崔红英慌了,看着老爸叫了声,“爸――”

    老爸看到盒子里的钱,两眼睁得老大,“这……哪来的?”

    “不知道。”崔红英脑子里乱糟糟的,这肯定是人家送给张书记的礼啊。这下该怎么办?这个盒子里,至少装了不少四五万块。厚厚的票子,令这对父女一时没主意。

    大伯见崔红英半天不拿酒出来,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到底不是自家的女儿,舍不得!

    崔红英又打开另一瓶酒的包装,又是同样的结果,两只包装盒子里,整整八匝票子。这些人用心巧妙,还在盒子里面放了配重,以保持与同样的份量。

    看着这些钱,父女俩没了主意。

    整整一个下午,除了小弟之外,一家三口就对着这钱发愣。这一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啊?

    他们就*问崔红英,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崔红英只好如实道来,自己在给市里一个领导当家政,也就是搞搞卫生,洗洗衣服之类的后勤工作。她没敢说是保姆,因为保姆这个词不好听,怕老爸他们误会。

    这些东西都是领导不想要的,让自己提回来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红英老爸就道:“这个领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人家能送他这么多钱?”

    崔红英极力辩解,两老也不相信。崔红英生气了,“不信你们去问表哥,他是知道的。”

    出了这种事,她没敢说自己的老板就是市委张书记,说了他们也不懂。

    但是这钱怎么处理?八万块啊?给他们,他们也不敢收。老爸说报警,交到村里。老妈说全交吗?要不留点吧!

    两个人正在讨论这钱的去处,崔红英突然反应过来,“不行,绝对不行,这钱谁也不能乱动。”

    “那怎么办?”

    “我去打个电话问问表哥,他毕竟有机关当秘书,有经验。”

    “那行!我们先把钱藏起来,等你问过腾飞再做打算。”

    于是,夫妇俩就把这钱装起来,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

    这一晚上,夫妻两想着床底下的钱,失眠了。

    红英妈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爸,你说红英这孩子会不会在外面乱来?我看她这几个月变化挺大的,今天她又给了我二千块,说是老板给的钱。你说,一个什么样的老板,会这么大方?该不会是……”

    想起人家说一些漂亮女孩子在外面给人家当*,她的心里就堵得很。红英不会也走上这条路吧?她还是个学生啊!

    “别瞎说,你是她妈,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红英爸堵了女人一句。

    “可是,我心里就是没底。你看她那样子,哪象村里人。我怕人家说嫌话,戳背心。”

    男人不耐烦了,“我说你是怎么啦?尽把自家孩子往坏处想,不是有腾飞在那里嘛,有什么事,腾飞会不知道?”

    被男人骂了几句,老妈就不说话了,却依然在心里想着这事睡不着。

    崔红英也翻来覆去的,心想这事得赶快通知张书记,千万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才好。唉,早知道,我就不拿这两瓶酒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崔红英跑到镇上去打电话。

    她拿起电话,又不知道该播给谁,张书记的电话能不能打?

    还是打给表哥吧,想起那天的事情,她又有些犹豫。怕自己这个电话,又勾起了表哥的幻想。她和表哥,这事怎么说呢?

    崔红英总觉得,跟表哥之间,好象挺别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来电的那种,也许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太熟悉反而没这种感觉。

    犹豫了一阵,看看八点多了,崔红英还是拨通了腾飞的手机。

    腾飞把手机扔在办公室里,刚从张书记那里过来,已经有两个未接电话了。看到号码,他立刻就猜到是家乡的人打的,也许是哪个同学吧!

    自从腾飞当上书记的专职秘书,一些同学,甚至是同学的亲戚,经常找借口给自己打电话,惹得腾飞很烦躁的。

    因此他根本没有想到崔红英会打电话给自己,而且那次事件之的一,崔红英都不怎么理他。每次想到这事,他就有些闹心。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腾飞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很怀念那种感觉,好几次做梦,都梦到表妹了。可惜梦里的表妹,也是那犟性子,宁死不从。

    腾飞想来的时候,发现又是一场梦,好不懊恼。

    当腾飞第三次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腾飞接到了,他跟平时一样,“喂,我是腾飞,哪位?”

    崔红英气死了,害自己白白等了半小时,这个黑心的老板,每拨一次电话,就收她一次的钱,管你有没有人接,只要通了就要钱。因此,听到腾飞的声音,她格外气愤。

    开口就道:“干嘛去了,打了几十个电话都不接,什么意思?”

    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没搞定的时候很凶,搞定的时候很粘。腾飞被她没头没脑说了几句,心里也不痛快。

    “一大早的,挺忙,什么事?”听到表妹这语气,他也挺气的。自己一门心思喜欢她,没想到闹到现在这地步。这么久不给自己联系,一打电话又是吵架一样,腾飞也没什么好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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