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厉局长就马上找黄子祺商量对策,黄子祺也没有太多时间跟他细细商谈,马上吩咐厉局长,去县财政局,领二百万的支票,私下里解决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等李省长走了之后,再行计较。

    并且叫他暗示白紧,只要不提旧事,政策上一切好说。

    这一切,都是瞒着何大军等人,在暗中商量好的。白紧拿着这失而复得的二百万,心里不由觉得一阵好笑。吃下去的,让他们吐出来,肯定心里不好过吧!

    但这是自己的钱,不要白不要。

    当天晚上,大家就住在道安县。白紧趁着没人的时候,把这事悄悄跟老爸说了。白闻天冷笑道:“算他们识相,吃下去给老子吐出来了。白紧,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先不要急着跟他们签合同,拖一拖再说。”

    白紧有些犹豫,“爸,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张书记和李省长?毕竟他们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血。”

    白闻天道:“他们的损失,到时我们再想办法补偿。但是这个分厂的事,坚决不投在道安县了,我们另找他处。如果一凡老弟和李省长问起,你就把责任推到道安县那些人身上。说他们没有诚意,想挑毛病还不容易?我白某人就要他们尝尝当年的滋味。”

    白紧不说话了,总觉得这件事情,对不起何大军和李天柱似的。当初自己就不赞成再在道安县投资,但是老爸一意孤行,没想到他心里是这个打算。

    白闻天了解女儿心思,安慰道:“我也不是想得罪李天柱,更不想害一凡老弟,但道安县这些人,不让他们吃点苦头,我心里这口气哪里去出?再说了,我们拿回了损失的二百万,到其他地方投资,对李省长来说,没什么损失。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一凡老弟的话,那就留下来,在永林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基地。道安县这边,能拖就拖,拖不下去就跟他们谈崩,无所谓的。”

    “好吧!”白紧叹了口气,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老爸这是奸商本色,把李省长和张书记都耍了。

    为了这二百万,值吗?

    第二天众人回了永林,李省长在永林吃了中饭,当天下午就回了省城。白闻天和李省长一道,将白紧留在这里继续考察。

    回永林的时候,柳海看到白紧闷闷不乐,问她怎么了,白紧没有说话。

    这让柳海百思不得其解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忙碌了整整二天,何大军回到家里,意外地发现,董小飞坐在客厅里。

    何大军问她你怎么来了?董小飞笑道,我来捉奸的。

    何大军拍了她一把,将包扔在沙发上,“累死了!不过总算有点苗头。”

    董小飞笑看着他,“你那个小保姆挺不错的嘛,人又漂亮,手腿麻利。不过见到我的时候,她傻了。一脸通红,好象很心虚哦?”

    何大军才懒得理她,“别八卦,那是一个贫困生,人家勤工俭学,我这才接受了她。”

    董小飞将他的头扳过来,“我也是贫困生,你怎么不收留我?”

    何大军伸手插在她的腋下,“那我今天就好好收留一下你这个贫困生。”

    “格格”董小飞发出一阵好听的笑声,两个人在沙发上吵闹了一阵。董小飞这才扯了扯乱了的衣服,正色道:“听说李天柱省长来永林了,为了什么事?”

    “白闻天进军永林,想在道安县建立第二分厂,如果这次恰谈成功,我们将从此打开招商引资的大门。李省长很重视这次引资,因此亲自相陪,他也是煞费苦心了。”

    “哦!这倒是件好事。”董小飞道。“一凡,我停薪留职,到永林来陪你怎么样?”

    何大军看着娇妻,心道自己把她一个人放在省城,是不是也太残忍了点?于是他点点头,“随你吧!你来了我还好一些,至少有个人照应。”

    董小飞捶了他一下,“那个小姑娘就没有陪过你?老实交待?”

    “少发神经,人家真的是学生妹,不要坏了人家的名声。”何大军埋怨道。

    董小飞就幽幽地叹了口气,“唉!你知道我那些单位的姐妹是怎么形容她们的生活的吗?人人都羡慕她们嫁了个好男人,可她们实际上的日子,却是上半夜守寡,下半夜守尸。一点意思都没有。男人有出息,有息出的坏处。没出息有没息出的好处。至少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个人在。”

    何大军就爬起来,“哪里学来的这一套,别破坏了你的形象。你可是人间仙女,无人能及。那些粗话,你就不要说了。”

    董小飞道:“我就算是个仙女,也被你拉下凡间来,偷吃了禁果,当然也有七情六欲。”

    “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有半点欲望?”何大军捏了她的脸一把,“有欲望的女人,哪象你这样,早就眉飞色舞,引男人去了。哈哈……”

    董小飞白了他一眼,“你还能在永林呆几年?”

    “你不是已经停薪留职了吗?呆着就是,我就怕你不习惯。这地方哪能跟省城比,唉,乌烟瘴气的,不成样子。”何大军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李天柱的话,“如果永林摘掉了贫困的帽子,你就是下一届副省长的人选。”

    在基层呆了这么久,何大军倒是真心想杀进省城了,如果能得到李天柱的帮助,下次换届的时候,副省长绝对是十拿九稳。

    这选举的事,何大军哪能不知道规则,只要是内定的人选,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他估摸着永林的现状,好坏都得至少三四年,才可能恢复元气。

    三四年之后,自己也就是三十四五,依然还是全省最年轻的副省长。何大军不由在心里暗暗下了狠心,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得拿下这个副省长的位置。

    李天柱绝对是凌驾于四大家族之上的另一股势力,如果能得到他的首肯,何大军以后的路自然就更加一帆风顺

    当然,李天柱能改变对何大军的看法,李虹在背后起了很大的作用。还有李天柱这次永林之行,收获不少,至少让他看到了何大军在永林的努力。

    以矿换发展,何大军提出的这个概念,在李天柱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谁说永林就没有出路?关键是那些人没有用心思,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去考虑实际的问题。

    李天柱算是一个真正务实的人,他很欣东海在松海的作为,但是象这类的官员,毕竟只是少数.的办公室,墙壁上挂着自己写的用来自勉的一句话。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这八个字,并不是东海提出来的,但是东海把他真正落实到了实处。这一点,令李天柱很欣慰。

    做为湘省的高层,李天柱去过很多的地方,但是每一处都是在喝赞歌,表功劳,吹嘘政绩。永林市这次没有做假,李天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感到高兴。

    虽然在见面的时候,他狠狠的批评了永林班子,但是从内心上讲,他觉得永林还是有进步的。何大军采取的廉洁自律,让那些曾经有污点的人,自己把贪污的钱汇到指点的扶贫帐号。虽然有点曲线救国的味道,但是以永林目前的局势,何大军势单力薄,这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也是给这些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当然,何大军和李天柱都不知道,这是乌逸龙在背后策划的一场戏。真正有没有人悔改,两人依然不知情,他们唯一知道的就,这个计划的进度,看起来还算令人满意。

    自李天柱永林一行之后,山蓝县那边修路的进度,特别神速。山蓝县频频报来喜讯,估计在八个月内,完全有把握打通这条干线。虽然比预期的晚了差不多二个月,但是接连不断的雨季,让他们不得不多次中断进度。

    本以为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长白山第二制药分厂,谈判的进展出奇的缓慢,李天柱省长亲自打来电话,询问投资谈判的结果,道安县总是支支唔唔,没有个说法。

    这是怎么回事?何大军也觉得有些恼火,大骂道安县的领导班子,没有一点魄力,做事情拖拖拉拉。乌逸龙也觉得蹊跷,亲自跑到道安县去调查情况。

    黄子祺这下就急了,立刻把招商局的厉局长找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乌市长下午到县里,这件事情必须有个交待。”

    厉局长叹了口气,“对方根本就没有谈判的诚意,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我怀疑被他们耍了!”

    黄子祺是明白人,心里道这件事情要暴光了。对方拖着不下结论,也不签合同,明显地就是把拖死自己。如果省里追查下来,当年的旧事就会暴发。

    黄子祺看着厉局长,递了支烟过去。和颜悦色地道:“老厉,你在招商局这个位置有很多年了吧?”

    厉局长看了黄子祺一眼,目光竟然有些悲哀,当黄子祺向他递烟的时候,他就觉得今天有点不正常。黄子祺是什么人,他心里很清楚。

    他发火的时候,比笑的时候令人心里舒坦,安逸。

    接过黄子祺的烟,厉局长的手微微颤抖,是黄子祺给他点的火。

    然后黄子祺就坐在对面,跟厉局长拉起了家常话,当年白闻天来永林的时候,他还是招商局局长,几年过后,一直呆在这个位置没有动过。

    招商局几乎没有什么工作可作,因为道安县,乃至永林地区,所有的招商局,形同虚设。尽管这样,县里依然保留了这么一个职务,而厉局长也在这个位置上,过得安逸自在。

    厉局长知道,黄子祺不会白白养一个人,既然养了,自然就有他的用处。

    另看黄子祺说得很平淡,甚至根本没有谈到当年的事,厉局长已经在心里明白,该是他用到自己的时候到了。

    养鸡下蛋,养猪杀肉,养人自然有养人的用处。在黄子祺的微笑中,厉局长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再也没有回到招商局,也可以这么说,他根本没有机会再回招商局,黄子祺是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

    当天下午,道安县的某些人,已经知道了一个消息。招商局的厉局长被双规了!

    好端端的,没有任何征兆,他就被双规了。这个消息传来,只有当年一些老干部心知肚明,但是谁也不说。

    乌逸龙到了,黄子祺便把当年的事,巧妙地和盘托出。罪魁祸首竟然是招商局的厉局长,乌逸龙阴着脸,没有说话。

    当时殷省长来到永林,他就知道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只是为什么事情会牵系到殷省长,乌逸龙也不太清楚。

    既然黄子祺把事情已经处理了,乌逸龙也不做其他的调查,直接回了市里。希望长白山制药厂那边出了这口恶气之后,静下心来谈判。

    而白紧,一直没有对何大军说实话,她总觉得这样做太不厚道了,有点过意不去。因此,这段时间,她一直呆在永林地区,寻找另一个理想之所。

    经过一个多月的寻访,终于看中了与道安县毗邻的江化县。

    江化县是全国瑶族人口最多、面积最大的瑶族自治县,被誉为“神州第一瑶城”。在道安县的南端,这里林海茫茫,林产丰茂,的确属于不错的药材基地。

    当天晚上,柳海约了何大军夫妻,四人在瑶家土菜馆吃饭。

    董小飞打量着这家饭店,悄悄对何大军道:“还记得不,刚刚来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吃过饭。”

    何大军笑了下,“记性不错。只是当初那两个混蛋已经进了监狱,这次吃饭应该安静了。”

    然后他对白紧道:“白紧,你们与道安县那边的谈判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是谈不到一块。”何大军自然也听说了,长白山制药厂这次要求很高,除了三年之内税收全免,还要无偿提供四百亩土地。其他的小条件不说了,大条件就有些苛刻,换了何大军也接受不了。

    但是他感到很奇怪,既然白闻天决定来永林投资,怎么又提出这样的条件?难道这中间有鬼?他和白紧是朋友,因此话可以随意一些。

    白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我正要和你谈这事,所以今天晚上让柳海约你们出来,私下里先沟通一下。”

    何大军听她这么说,就知道事情有变了。

    白紧把资料递给何大军,“我们在永林的江化县,发现了一处比道安县更好的基地,而且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地理位置更优越。等你们的山蓝县公路一打通,我们从江化进广省更加方便,综合以上的条件,我们正式决定,在江化县投资建立第二分厂。”

    何大军皱起了眉头,当初与李省长谈好的,突然单方面改变主意,似乎有些不厚道。但是他没有说出来,白紧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当然明白。

    “张书记,这件事情我们没有事先沟通,是我们的不对,但是为了一个企业的发展,我们必须从最大的利益去考虑。对于这件事情,我表示抱歉。”

    何大军道:“你们选择江化和道安县,这对于我来说,结果总是一样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放弃考察了多年的道安县,而选择江化县?那里可是一个小数民族区。”

    白紧尴尬地笑了下,“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好,但是与道安县的谈判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不快,再说,官不与民斗,难免他们以后不给我们小鞋穿。而且江化县并不比道安县差,尤其是你这路修通之后,更是利大于弊。”

    “那好吧,不过,你也知道,不管是市里还是省里,都对这投资很重视。我希望你们慎重。不过,你是我的朋友,但做为一个商人,首先要考虑的还是企业的发展,其次也是友情。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何大军绝不会推辞。”

    白紧道:“我明白。大家都是多年朋友了,理解,理解。”

    看到两人正事说得差不多了,柳海这才端起杯子,“哥,走一个。”

    长白山制药厂决定投资江化县的消息不胫而走,可谓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连李天柱也有些震惊,白闻天在搞什么鬼?明明说好落户道安县,为什么临阵改变主意?李天柱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何大军办公室。

    何大军正在开会,接电话的是秘书腾飞,听到对方来势汹汹的声音,“叫何大军接电话!我是李天柱。”

    腾飞当时就象被雷打了一下,差点把电话掉在地上,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李省长,我是张书记的秘书,张书记正在开会,我马上去叫,马上!”

    换了平时,腾飞万万不敢闯进会议室,但是这次他别无选择。

    “李省长叫您接电话。”在何大军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句之后,何大军立刻站起来,“临时休息十分钟。”

    匆匆跑进办公室,何大军抓起电话,“李省长……”话还没有完,李天柱就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明明说好了定在道安县吗?”

    何大军知道他迟早会有这么一问,只得耐心地解释。“据投资方说,是他们考虑不成熟,经过反复考察研究,最终还是决定落户在江化县。”何大军便把白紧解释的几个理由,再次跟李天柱汇报了一次。

    李天柱哼了一声,“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道安县的领导班子有问题,这件事情,你给我个答复。至于投资方既然已经决定在江化县落户,我们也不必强行改变他们的策略,毕竟他们说得对,以利益最大化为宗旨。但是我把话说在这里,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这次绝对不能再出乱子,否则我唯你是问。”

    挂了电话,何大军在心里道:你急我比你还急。

    如果白闻天跟自己开这个玩笑的话,将打乱自己的全盘计划。但是那天白紧说得这么恳切,他相们白闻天不会再变卦了。

    这事的确有些蹊跷,何大军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道安县的问题,还是投资方的问题,反正双方各说各有理。但何大军相信,这中间肯定有隐情。

    何大军再次返回会议室,刚好道安县和江化县的一二把手都在开会,何大军就对江化县的两大一把手说了句,让他们散会之后,到自己办公室来。

    在办公室里,何大军转达了李省长的精神,“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把长白山制药厂留在江化,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如果再出问题,你们提着头来见我,我提着头去见省长。”

    两人诚惶诚恳,立下军令状,“张书记,我们坚决持行市委的指示。”

    两人走后,黄子祺和刘开云也被叫进了办公室,何大军对两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到嘴里的鸭子又飞了。这件事情,一定要严肃追究责任。

    刘开云这个时候,已经得知了当年白闻天旧事的真相,只是当着黄子祺的面,他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认了。

    而黄子祺则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投资方身上,说对方要价太高,要求太多,根本没有诚意。

    何大军当时就堵住了他的嘴,“那为什么人家又跑到江化县去了?到目前为止,也不见江化县反应投资方要价太高,要求太多的现象。据我了解,长白山制药厂跟江化县恰谈得很愉快!你们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巧言令色!不懂得事后反省,反而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黄子祺被何大军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脸色十分难看。等从书记办公室出来之后,黄子祺就直接去了乌逸龙那里。

    刘开云跟张书记反应,“张书记,其实我看这事情,长白山制药厂本来也没有这个意思跟我们合作。其中的原因,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主要还是当年白先生在永林市投资的时候,听说是被人诓了二百万。”

    何大军根本就没听说此事,心道难怪白紧不肯跟自己说,只怕是白闻天早就有这想法了,去道安县只不过是虚晃一枪。

    也许他的真正用意,就是借李省长之手,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些人。白闻天啊白闻天,你差点坏了我的全盘计划。何大军了解到一些情况之后,便让刘开云回去,好好查清楚这件事。

    对于道安县这次恰谈失败,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何大军在心里早就要动黄子祺了,这次刚好是个机会。

    哪知道黄子祺离开书记办公室后,在乌市长那里诉苦。

    乌逸龙黑着脸,他也知道李省长很生气,黄子祺这次恐怕要背一个处分。等黄子祺说完,乌逸龙就道:“先回去反省反省,自己写个检查上来。”

    回到道安县,黄子祺发了一顿脾气,把家里的花瓶打碎了好几个。这次算是被白闻天阴了,白白损失了二百万不说,还要背个处分。这两百万的亏空,又去哪里补?

    黄子祺气愤地骂道:“你让老子不好过,老子也让你们不好过,谁怕谁!”

    然后他就拿起电话,“你们给我听着,既然他们不想在道安县落户,那就让他们在江化也搞不成!”

    打了电话,黄子祺还是很生气,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白闻天这老狐狸,真他娘的可恶!

    周二是白紧去江化县签合同的日子,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双方终于达成协议。白紧从永林出发,赶往江化。随行的,还有白紧的助手和总公司的高级顾问。

    但是这次由白紧全权负责,因为这个第二分厂,将是白紧亲手管理的分厂,也是白紧将来的嫁妆。

    今天起床的时候,白紧撒了会娇,叫柳海送自己过去,但是柳海说明工作忙,没有答应。其实是柳海死板,不想利用工作时间干私事。

    白紧气愤嘀咕了一句,“你这人太死板,要是我出了什么事,看不后悔死你。”

    柳海道:“能出什么事,今天是去签合同,又不是打仗。”

    白紧不理他,气呼呼地出门去了。

    从永林到江化的路有点远,而且还有一段得经过道安县境内。这路特不好走,光是到江化就得二个半小时。

    四个人八点半出发,赶到江化的时候估计已经快十一点了,本来一路还算风顺,谁知道刚刚过了道安县,进入江化不到十公里,在一个小村庄附近,突然冲出来一辆摩托车。

    摩托车是从旁边的小道上冲出来的,车速很快,司机根本就没有看见。对方的摩托车直接撞在小车上,轰隆一声,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

    摩托车司机就啊哟啊哟一阵惨叫,这时,村里的人听到了,围过来一大帮人,将两辆小车堵住。摩托车司机的腿摔伤了,膝盖上鲜血不止,就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大喊。

    人群中出来十几个年轻人,质问司机是怎么开车的,撞死了人怎么办?然后村里的人见了,也你一言我一语,指责着白紧的司机。

    白紧下了车,正准备叫司机送伤者去医院,奈何伤者不同意,只是要白紧赔钱。

    而且开口就要二万,白紧当然不肯,这分明是打劫嘛,哪里有给二万的道理?赔个五百块钱还是多的。

    对方虽然撞伤了,但是摩托车没坏,人也只是膝盖受了伤,皮外伤而已,她当然不可能答应赔二万。于是双方发生了争执,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句,“不赔钱就打死他们,砸了他们的车!”

    一句话,惹起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拿着棍子,石头,砰砰砰地砸起了车。

    一阵稀里哗啦的,两辆车子就被砸得面目全非,这些家伙还要打人。白紧忍不住了,突然出手,掐住了一个正在砸车的青轻人的脖子。抓起对方的长发,狠狠地往膝盖上一顶,对方立刻象个没了气的皮球,软软地瘫了下去。

    白紧的身手不错,这种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时,有人扑过来抢了白紧助理手上的文件袋,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上,夺路而逃。白紧身边那小助理妹妹,吓得一阵尖叫,“白总,白总,他们抢了包跑了。”

    包里装的白紧前天刚刚写好的合同和协议书,还有一些其他的资料,如果没有这个包,今天的合同又签不成了。白紧听到喊声,扔了手里的年轻人,便朝那人追了上去。

    白紧追过去了,背后传来一阵阵尖叫,原来是这些人,趁机闹事,把白紧的司机打倒在地上,又把车子掀翻了。

    白紧顾不上这么多,捡了地上一块石头,“站住!”

    对方不听话,白紧就一石头飞过去。咚――石头正正砸在对方的后脑勺上,然后就听到跑在前面的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白紧跑上去,夺回手里的包。

    当她赶回来的时候,助理和司机已经被那些人修理得不成人形,尤其是那个女助理,抱着脑袋缩在那里尖叫不止。

    “住手――”

    白紧大喝一声,猛地一拳打过去,挡在她前面的一个人,立刻象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白紧很生气,再加上她身手好,天生不畏强权。()

    东北人的性子,耿直而敢说敢做,对付这些小流氓,自然不在话下。虽然对方有十几个人,她还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你们说赔偿也行,去医院也好,咱都奉陪了,但是你们这些人太过份了,砸车,打人,漫天要价,分明就是打劫。

    打劫也得看对象不是?别看自己拳头小,砸一拳看你受不受得了。

    一拳打在对方的后脑勺上,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象个落地的冬瓜,咚地一声倒在地上。这一拳太有力道,没死是运气好,但是白紧不想伤人,她只想制制这些王八蛋。

    从他们刚才抢自己的合同,她就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找茬的。否则你们就是要钱,要赔偿,抢人家合同干嘛?

    其他的十来的个人,看到白紧一个女孩子,居然身手这么好,几个不怕死的,便大喊一声,“撞了人还敢行凶?兄弟们,我们跟她拼了。”

    于是十来个人围上来,白紧倒也不怕。司机从地上爬起,拿出手机想报警,唉!这该死的地方,连信号也没有。

    两个司机,把助理和顾问拉到一边,然后用自己的身体为了她们护驾。这两个女的,早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颤。看着这么多人围攻白紧,助理就道:“你们去帮白总吧,她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两个司机*起地上的木棍,d,明的不行,咱来暗的行不?

    两个人对视一眼,悄悄地摸上去,举起棍子对准目标的后脑勺,狠狠地一棍子敲下去。这两人跳得很高,正跟白紧对干呢!白紧听到脑后的风头,反手过来,正要收拾两人,没想到两人咚隆一声倒下了。两个司机露出头来,带着一种救驾有功的喜悦。

    白紧来劲了,她虽然也是一个爱美的女孩子,但是从来不穿裙子,利索的身手,让她在这群混混中,游刃有余。

    正好好久不有人陪自己练练身手了,一时兴起,娇喝一声。“嘿――”

    这一拳打得好,打在对方砸向自己的木棍上,木棍可能不太结实,应声而断,拳头突破木棍的防线,直直*进,砸着对方的鼻梁。

    被砸的人很奇怪地听到一声脆响,鲜血四起,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痛入心扉的滋味。一座高高的山丘,已经被夷为平地。从此世上多了一个塌鼻子。

    哇――一声酷似厉鬼的声音响起,幸好是白天,却也挺够吓人的。有人看到他捂着鼻子,竭厮底里的大叫。

    所人有愣了一下,他们不是为同伴的惨叫,而且被白紧刚才那一拳断木的气势有所震慑。这是什么人啊?一拳下去,连木棍都被砸断。

    只是正在他们犹豫的时候,白紧冷笑一声,出手了。

    她要为自己的姐妹,司机,被砸坏的车子,车窗玻璃讨回公道。

    她也要让人知道,打劫是要看对象的。

    敢欺辱自己,本小姐叫你们走着来,爬着回去。

    有几个人反应过来,冲着白紧大喊,“干死她!”

    他们还真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刚才那一拳也许只是巧合。旁边的一些村民,充分地发挥了当看客的角色。

    心道这些人也太过分了,虽然是撞了车,但是也不至于又打人,又砸车的。人家两辆好好的小轿车,被砸得面目全非。

    小轿车在村民的眼里,那是一种富裕与权力的象征。尤其是刚才那个助理的尖叫,的确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同情。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被人吓成这样,大多数人心里还是站在白紧这一边的。

    而且这些打架闹事的家伙,只有几个是村里的,其他的都是外面的混混,流氓,只不过与村里的几个小伙子走得近,经常在这一块出现。

    有一个家伙跳起来,扑得很凶。手里的棍子,狠狠地砸下去,对准白紧的后脑,绝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两个司机看见了,“白总,小心――”

    两个人扑上去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不过白紧机灵,听到脑后的风声,看也没看,一脚踢过来。那人在空中发出一声惨叫,“啊――”

    这一脚踢得好,正好踢中大腿间那个太字下面的一点。

    那人摔倒在地上,抱着那一点又蹦又跳的,就象双脚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一样,看得旁边的人都笑死了。

    两名司机长长地吁了口气,却又为白紧这一脚大叫妙。到底是有男朋友的人,知道哪里才是关键。

    两人*着棍子,专门偷袭别人的后退。

    出其不意敲昏一个后,一个司机跳上去,也狠狠地踢了那人太字下面那一点。那人哼了一哼,直接晕死过去。

    司机很没劲,d,怎么不跳起来?

    另一个司机道:你那一脚太狠了,轻一点就能跳起来。

    于是,两个人又去找人下手。

    整个战场,白紧一个人在唱戏。她的身手本来不弱,后来又得到柳海的真传,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高手了吧。对付这些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打了一阵下来,香汗淋漓,脸上淌起了一圈红晕。

    到底是个力气活,人又多,挺累的。

    别看这些混混有十几个人,但平时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而且都没有单兵作战的经验,出门闹事,只不过仗着人多势众罢了,因此很多人对他们敢怒而不敢言。

    试问那些混混中,有几个是真正的硬汉?碰上厉害的角色,他们还不是一哄而散。只是今天点有意外,想跑都跑不了。

    当然,主要是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太得意,又是砸车,又是打人,看到几个女的,长得漂漂亮亮,还想顺利劫个色什么的。谁知道对方身手这么厉害,把十几个人全部打得趴下。

    只剩下一个人了,白紧看着他哆嗦着的样子,不由想起好笑。不明真相的,还道是自己在打劫他们。对方也看着白紧,有种不可思议的味道。天啦,今天碰上女杀星了。

    他转身就跑,白紧喊了一句,“站住――”

    那人果然站住了,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两个司机跑过去,d,还想跑?呼――、、一棍子砸下去。

    “喂――”白紧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把人打晕?”

    司机很无辜,“我这棍子还没下去,他就晕了。咦!什么气味,很骚的!”

    低头一看,地上多了滩水迹。

    d,居然吓得尿裤子了,这样的人也出来打劫。

    “白总,我们怎么办?”

    两个司机虽然被人揍得脸青鼻肿,但是心里很痛快,今天这打挨得值了。只是看着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车子,两人犯难了。这下该怎么回去?

    白紧道:“还能怎么办,你们谁去打电话报警,让他们江化县来收拾残局吧!”

    旁边的村民,见没什么好戏看了,一哄而散,只有几个胆儿大的,好奇心强的,留下来继续看稀奇。很多人对白紧,心里既是崇拜,又是喜欢。悄悄地将她的影子藏在心里,做美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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