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术表演没一会儿就结束了,却走入了三名白苍老的蒙古老人,手里各捧着一个长约一米,呈梯形,只有两根和弦的乐器上来,向张浩天鞠了一个躬之后,就拿起了一个弓状之物,拉响了悠扬的乐声。

    张浩天知道,这就是蒙古族有名的马头琴了,也是最能够代表蒙古音乐的器具。

    三名老人拉的弦律甚是欢快,便如无数的牛羊在空旷无垠,蓝天白云下的草原中奔跑,吃着上面的青草,而放牧的人在心满意足的唱着欢快的牧歌。

    听着这音乐,塔塔罗部人没有像刚才那样鼓掌,除了一些小孩子在嘻闹着,所有的成年人都在静静的聆听着,而他们的脸上,渐渐的都浮现出了向往与悲伤。就连乌恩其也微闭起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浩天瞧着大家的表情,当.然明白这样的琴声会给族人们带去心灵的冲击,特别是一些老年人,更会由于勾起了过去美好的回忆,对比现在感到非常痛苦与无奈,心中也是一叹,不过他已经过了重誓,总有一天,

    会让塔塔罗部的人过得幸福的,而他的一生,也将为之而奋斗。

    此时,在琴声之中,一群穿着鲜艳.服装,头顶盅碗的少女走进了场中,在音乐伴奏下,由一名少女在前面领舞,排成两列,两臂不断地舒展屈收,身体或前进或后退,开始表演起舞蹈来,这样的舞蹈,端庄娴静、柔中有刚,无疑比刚才那些男人的表演具有美感多了。

    张浩天的目光很快聚集在领.舞的那名蒙古少女身上,只见她穿着一件水绿色的绸面蒙古袍,系着杏黄色的腰带,乌黑的秀,编着数十个小辫子,而每一个小辫子都用红绳打着一个漂亮的小结子,眉毛弯如柳梢,眼眸亮如新月,嘴唇红润如菱,在十几个蒙古少女中,不仅长得最美,而且舞也跳得最好,身段柔软轻盈,虽然跳着英武欢快的蒙古舞蹈,但颇是妩媚。

    这个少女,竟然正是索梅高娃,此时她显然是化过.妆的,比平常的时候要艳丽几分,说她是塔塔罗部第一美女,绝不为过,包括张浩天在乌兰巴托所见,还真没有过她的。

    瞧到张浩天的目光望着索梅高娃,坐在旁边的乌.恩其身子靠近了他,凑在他耳边道:“王爷,索梅高娃这小姑娘还不错吧,其实她家的出身也不低,祖上最高的官曾经当过大元正三品的达鲁花赤,我看你就把她收了吧,你要是嫌她出身不算太高,就先做侍寝的女仆,但最重要的是,要尽快为塔塔罗部留下王族的血脉,要知道,你的父亲本来是有两个哥哥的,可是一个夭折,而另一个在巴达托塔城突围中战死,现在塔塔罗部的王族血统只有你一个,可千万不能有什么意外。”

    张浩天脑子里瞬间浮现起了怀着孕的上官玉.梅,算起时间来,她也已经生了,便道:“不,我有一个孩子,已经出生了。”

    乌恩其闻言,脸上一喜,连忙道:“是男还是女?”

    这一点儿,张浩.天自然不知道了,摇了摇头道:“我到蒙古的时候,孩子还没有出生,是男是女暂时无法得知。”

    乌恩其一摇头道:“是小王爷当然好,但如果是小公主,塔塔罗王

    还是得不到继承,王爷,所有塔塔罗部的人和财产都是你的,可是按规矩,我身为大萨满,有辅佐监督你的职责,塔塔罗部到了现在的境地,后代越多越好,更何况身为部落掌管者的塔塔罗王,刚才我已经和伊勒德与旭日干商量过了,要是你今晚不收了索梅高娃,我们是不会让你去抢亲冒险的。王爷,我知道你是一个眼光很高的人,索梅高娃的容貌已经算是上好的了,只是不太丰腴,不是宜子之像,按我的意思,本来是想多找几个壮实的女人伺候你,这样生下小王爷的机会就要大得多。”

    默默的听着乌恩其的话,张浩天并没有责怪他把自己当成了种马,塔塔罗部的衰落,已经实实在在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他的确也无法保证,命运之神永远会眷顾,让他绝处逢生,上官玉梅要是生的是一个女儿,那么按传统的思想,塔塔罗部的王裔,就真的断后了,在中华文化里,就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的观念,对于蒙古王族来说,这种观念当然更浓烈了,而且,身为塔塔罗部的王,这也是他的责任,对祖先的责任,对族人的责任,不管他喜不喜欢,都必须完成这种责任。

    见到张浩天

    沉默无语,乌恩其知道他同意了,便侧身对陪坐在自己身边的赛罕道:“等你妹妹跳完了舞,再把她打扮打扮,送回到王爷的帐里,好好的伺候王爷,这可是你们家无上的光荣。”

    以张浩天的身份容貌,赛罕早就是暗暗心动,只是嗟叹自己的命运,许给了年老的乌恩其,虽然享受到了一些部落里的特权,但内心深处却是悲苦的,现在这个英俊迷人,让人见着心跳的王爷答应收妹妹索梅高娃,等她怀孕之后就能够被封为侧妃,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也可以弥补自己心头的遗憾,当下连忙笑着答应,站起身来,走到了场边,向着正在翩翩起舞的索梅高娃挥了挥手,示意她跳完舞之后,立刻到自己这边来。

    果然,过了一阵,索梅高娃的舞蹈就结束了,走到了姐姐的身边,而赛罕就拉着她穿过了人群,自然是找地方说话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晚宴表演结束,而各处火堆上的全羊也烧好了,由部落里的老人拿着刀分割,当然,羊少人多,每个人是分不到多少的,很多女人都没有舍得吃,而是把羊肉给了孩子,孩子们就欢快的跳着叫着,这样欢乐的气氛显然是他们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最好的??羊是献给张浩天的,但他没有吃,见到不远处有一群孩子,就让哈日瑙海端过去给了他们,而自己就和乌恩其等贵族饮起马??酒来,不过他一直心系着普通的族人,见他们此时分散了,各自围在数十个小火堆旁,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自娱自乐,被气氛所感,与乌恩其等人喝了一阵酒,就站起身来,到人群中去了。

    进入一个大约两三百人,不停出欢呼声的人群,大家见他来了,就要躬身,但张浩天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玩自己的,不必行礼,放眼望去,却见火堆之上还烤着两只全羊,而在旁边,正有一红一黑,两名

    穿镶着铁钉的牛皮短衣,膀大腰粗的壮年男子在搂抱着摔跤,

    蒙古摔跤术天下闻名,张浩天也想见识见识,就凝神望去,只见这两人争斗相扑,盘旋相持,腿膝相击,一时之间没有分出胜负。动作大体以踢、绊、缠、挑、勾为主,与中国的拳脚功夫大有区别,但下盘非常的稳定。

    张浩天正在暗自揣摩,乌恩其与三大额图也过来了,见到他看得认真,乌恩其想着他今日的身手,有心让他在部落里扬威服众,便道:“王爷,这两个人,一个叫特木尔,一个叫查干巴拉,是我们塔塔罗部最厉害的两个摔跤手,你有没有兴趣和他们过过招。”

    张浩天喝了些酒,兴致也来了,便点头道:“好,让他们两个一起和我练练。”

    乌恩其见过他的身手,当然知道他不是在托大,答应了一声,就让伊德勒走进场去,喝止住两人,并告诉他们王爷想练练。

    听说王爷要与本部落两名最厉害的摔跤手同

    时动手,大家都兴奋起来,有人高声喊着,本来围在其它火堆旁的塔塔罗人也纷纷到了这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浩天此刻走到了那特木尔与查干巴拉的面前,见两人对自己神情敬畏,知道两人不敢放手来攻,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便对还站在旁边的伊德勒道:“伊德勒,你告诉他们两个,用自己全部的本领来攻我,要是输了,会被重罚,要是羸了,我会重奖。”

    伊德勒给他们说了,两人面面相觑,跟着其中一人说了些什么,伊德勒便望着张浩天道:“王爷,他们问你,怎么样算羸,怎么样算输?”

    张浩天已经能够听懂简单的蒙语,微微一笑道:“就以摔跤的规矩定胜负,谁趴在地上站不起来就算输。”

    伊德勒立刻将张浩天的话传递过去,见两名摔跤手点了点头,就退后到了场边

    此刻,张浩天与两名摔跤手对峙着,蒙古人的等级观念虽然很重,但心眼儿也很实,既然王爷下了命令,也不再客气,只一会儿,特木尔与查干巴拉就同时出吼声,向着张浩天扑来。

    张浩天刚才已经观察过两人的比斗,心里知道,两人的拳脚功夫虽然不行,但从小练习摔跤,要是被他们粘上了身,锁住了手脚,就算是拳脚功夫的高手也将被制得无可奈何,所以要想羸得这次比试,就不能让他们近身。

    当下,眼见着两人扑了过来,张浩天后退了一步,保持着距离,飞起一腿,就踹在了特木尔的小腹上,他这一腿去得疾快,虽然没有用尽全力,普通人也吃不住了,但没有想到,这特木尔的抗击打能力极强,受了他这一脚,身子只是缓了下来,并没有向后摔倒。

    不过特木尔一缓,张浩天对付查干巴拉一人就容易一些了,见到他的右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前,想拉住自己的衣领,不再后退,而的快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斜地一绕,用手掌的外缘在查干巴拉的右手腕处就是重重一掌。

    查干巴拉的手臂腰部腿部可说处处有力,但手腕关节这种地方就薄弱了,被他一击,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右臂已经缩了回去。

    只这一招,张浩天就反守为攻,挥拳踢腿,舒展开来,他的动作自然远比特木尔与查干巴拉灵活迅得多,几招过去,特木尔的肩头与特木尔的大腿上都各中了他一掌一脚,只是他没有下狠手,两名摔跤手虽然吃痛,但还能够坚持。

    又过了几招,张浩天对于两人的套路又明白了些,心里知道,他们的下盘非常的扎实,可以用稳如磨盘来形容,要想让他们摔倒并不容易,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实就虚,攻击他们身体薄弱之处,当下他身形疾动,拳脚挥展之下,一个人竟然逼得特木尔与查干巴拉两人手忙脚乱。

    见到特木尔与查干巴拉彼此已经顾不上对方,张浩天身形再起,已经扑向了特木尔,伸拳去击他的头部,特木尔倒也是个经验丰富的摔跤手,并不退让,双手伸出,就想去抓他的手腕,然后想办法锁住他的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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