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的手指在百里杨的发丝绕圈儿,回想起几年前自己逼她剃头的情景,不由觉得好笑,那次也是他第一次次见识到百里杨固执的一面。

    看看躺在怀里的百里杨,脸泛着潮红,鼻头还布着一丝细细的汗珠,看去竟别有一番娇艳可人之态。此刻的百里杨与当年剃成光头时的百里杨,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在游骑团里,她是十足的假小子性格。游骑团从到下都知道她的女性性别,但没有谁敢小瞧她。

    曾经某些人对她在团里还有微词:一个女儿家,不爱红妆爱武装,还偏偏要到汉骑精锐部队——游骑团来,这里个顶个儿是好手,来瞎掺和啥?!

    为了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她拼着命刻苦训练,以战绩说话,直到最后,她的骄人战绩把那些曾经低估她的人一一超过,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再也不把她当作另类看待了。游骑团所有人都接纳了她,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同生共死的战和兄弟,包括张锐本人。

    战场,她是身手过人、勇猛顽强的好骑手,战场下,她仍然有爱美的天性。从调到前师任军法官起,她就开始重新蓄发。在她看来,一头美丽的秀发,是最直观的女性的外在美,因此格外看重。不过,她地争强好胜之心。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这种争强好胜甚至体现到了床第之,可惜在这方面她从无论经验还是体能,都不是张锐的对手,每次挑战的结果都是首先败下阵。

    虽是“败将”,但让她臣服可就难了。这一周来,张锐每晚都“误入”她的房间。每次她都会接着挑战,直到自己精疲力竭为止。

    今夜尤其如此,也许想到明日使节团就要启程回国。离开这里后,一路两人几乎没有条件再在一起,她就格外的疯狂,直到张锐先败下阵来,她才罢休。

    也许是第一次“战胜”张锐,让她感到异常满足,此时像个小女人般地依偎在张锐怀里,不时还亲吻一下张锐的胸膛。

    “嫁给我。”张锐又一次提出这个要求。此前一周里,他至少说过同样的话,不下十次。但每次百里杨都以沉默作为答复。今天也不例外,她还是装作没有听见,安静的躺在张锐怀里,像是睡着了一样。

    “说句话,行不行?”她的这个样子,恨得张锐牙痒痒,欲翻身而起。

    “别动!让我这样再躺一会儿。”百里杨一把拉住他的手,声音里满是慵懒之意。她的这声,又让张锐躺了回去。

    百里杨的手掌全是长期操练和征战留下的厚茧,不过手背的皮肤倒也光滑细嫩。张锐将她拉着手地手背。放在脸轻轻的摩挲着,体味着那一份温柔的感觉。

    “你真地就这么绝情吗?从此以后不想再和我在一起了吗?”想起明日之后就要分开,她又不答应嫁给自己。张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听了这句话,怀里的百里杨有了动静,又亲了亲他的胸膛说:“你心里要有我,我以后休假时就来看你。”

    张锐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否认这种“偷情”的感觉很刺激,但终归不是长远之计。何况她现在的年龄。在汉帝国已经到了嫁不出去地步。再这么拖下去,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她以后该怎么办?

    “杨子,我们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张锐轻抚着她的脸庞,希望她早点答应自己。

    不过他刚说完,就感到怀里的百里杨身子一颤。“怎么了?”张锐低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她看不到她的脸表情。

    “要是……要是你以后生厌了,跟我说一声,我……我不会纠缠你的。”他感觉到百里杨是在努力压抑着感情,声音变得很奇怪。

    “傻妮子,我怎么会厌烦你呢?我情愿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张锐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安抚,“我地意思是,你难道一辈子不嫁我,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吗?这样对你不公平。”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她语气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又亲了张锐的胸膛一下。

    “当然有很多不便了。”张锐见她口气有些松动,连忙打起精神接着开导,“比如,为了维护你地名声,我们不能正大光明的来往;你不能生孩子;你再不嫁人,也会引起别人的猜疑……”

    “这些不算理由。”百里杨抚摸着张锐胸膛,轻声说,“我本来就不打算嫁人,当然也不打算要孩子。”

    “为什么?”张锐惊讶万分,无论前生今世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要单身生活一辈子,而且对方还是封建社会的女性。

    百里杨又沉默不语,经过张锐好一阵软求硬磨,她才说出原因:“我想留在军中,我想当……当将军。你也说过的,我是有机会地。所以,在当将军之前,我是不会退役地,也不会嫁人的。”

    张锐听了她地这个理由,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以前他和百里杨开玩笑说过的话,没想到她真的认真起来了。在这个时代,女性当将军是那么容易的吗?即使她立了再大的功勋,皇帝和内阁那里能通过吗?

    “杨子,这个……这个事情……”张锐正准备组织语言劝劝她,结果被百里杨一把捂住了嘴。

    她支起身子,盯着张锐的双眼,用严肃而坚定地语气对他说:“这件事情。你别劝我,也别阻拦我,不然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从她的眼中,张锐看出了她是认真的。她现在的神情,就像当年逼她剃头时一样,满眼执着。

    “好。如果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勉强你,也不会阻拦你。”也许这是她从小的理想,唉!这个死妮子,真是叫人头痛啊。为了她地这个理想,我也只好豁出去了,尽力帮助她实现。张锐说话的同时,也在心里暗下了决心。

    百里杨脸露出了笑容,埋头了他一下,又躺回了他的怀里。张锐虽然下决心帮她。但这个事情太难办了,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两人静静的躺着。仿佛都像睡着了一样。

    “杨子。”不知过了多久,张锐轻声叫了百里杨一声。

    “嗯?”百里杨嗯了一声,看来她也没有睡,只是不知再想什么事情。

    张锐略微动了动被百里杨压得有些发麻的肩膀,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说:“回去后,我把你调来都……”

    “你答应过不勉强我的!”从她的口气中,张锐听出了一丝怒意。

    “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张锐急忙安抚道,“都制造司的都卫,今年就要退休了。制造司都卫也是校军衔,而且你来都。我们也更接近了,怎么样?”

    百里杨犹豫了一会儿,说:“我还是想留在飞骑军。”

    “傻妮子。你在飞骑军永远不可能当将军地。”张锐一边捋着她的秀发,一边劝道,“相信我,如果按照我的办法,也许你还有机会。”

    “为什么去任都卫就有机会呢?”百里杨半信半疑。

    “因为制造司都卫在朝廷里是有品级地。算是文职军官了。就跟冼夫人差不多。有机会就可以一直升去了。也许运气好,你以后还能进内阁呢。”张锐用充满诱惑的口吻劝诱道。

    百里杨信了张锐的话。可还在犹豫。半响,幽幽地叹气道:“我脾气不好,性子又拧,在朝廷当官,我怕当不好。再说,我还是喜欢在主力军团服役。”

    张锐听了她的话,心里暗暗好笑。原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啊,我还以为她自我感觉良好呢。

    “别怕,到了都之后不是还有我照应着吗?”张锐使出全部招术哄骗着,“而且,你以后升将军,不愿意再留在朝廷,我也想办法把你再调回飞骑军去。那时,你不就成了主动军团的将军了吗?傻妮子,这叫做迂回而进,比你傻等着晋升快多了。”

    “呵呵……”百里杨终于笑出声来,翻身压在张锐的身,亲了亲他的脸说:“好,我听你的,我也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

    张锐心里暗叫惭愧,按照刚才地办法,百里杨的确有机会晋升将军,但是再调回飞骑军,机会就渺茫了。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才能说服她,否则她肯定不会答应。

    “杨子,从明天开始到回都之前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这几个月,可怎么解我的相思之苦啊?”

    百里杨像是被张锐地这话突然点燃,猛地扑到他的身,疯狂的亲吻起来。这一夜,就在两人的疯狂中度过了……

    汉元796年月30日,那不勒斯港。今天是汉使节团离开罗马的日子,罗马地两个执政官吉维尔.卢古鲁斯和艾米里乌斯.马林率领着十几位元老院元老来此送行,此外,还有万罗马民众汇聚到港口,观看并欢送汉使节团离开。

    虽然罗马——苏丹之间最后谈判破裂,但罗马方面对汉帝国在谈判期间给予地“无私”帮助,还是由衷的感谢。

    “夫人,请代表我问候冯大人好,并欢迎他来罗马做客。”吉维尔.卢古鲁斯彬彬有礼地向冼夫人告别。

    “卢古鲁斯大人有时间地话,也来都看看我们这些老朋。”冼夫人按罗马礼节伸出右手,微笑着对吉维尔说道。

    “那是当然,我早就想回都看看了。”吉维尔.卢古鲁斯轻轻托起冼夫人地手。用唇碰了碰,“只是这两年恐怕没有空了。唉,您是知道的,现在国内国外这种状况,我哪能离开。不过,再过两年。我就离任了,到时候就有时间到处走走看看了。”

    吉维尔.卢古鲁斯和冼夫人寒暄时,张锐四处张望,时不时他的眼光还“不经意”地停留在冼夫人身后的百里杨身。

    百里杨仍是保持着以往那种冷峻的神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有时会与张锐地眼光交错,但立刻如触电般弹开,继续观望四周,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

    这个死妮子,可真是没心没肺啊。看到她这样。张锐在心里暗叹。

    自从两日前离开罗马城,百里杨就是现在这幅模样。即使两人有单处的机会,她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仿佛将两人那几日夜里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可张锐经过了那几日之后,对百里杨一直放不下。幸好,他也不是初经人事,自我控制能力也算不错。但比起百里杨来,他的表现就差远了。

    有时,他忍不住心里暗想,她是不是真的把之前的事情忘记了?要不然,怎么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一丝情意。

    “殿下,那边有人来送你。您见不见?”张锐正在胡思乱想,一名负责警戒的禁卫军军官一路小跑过来禀告。

    “在哪儿?”张锐清醒过来。回头问道。

    “在那边。”禁卫军军官指向码头的右侧。张锐顺着他手指地方向,看到了穿着一身华丽衣装的朱莉娅。她还是那么华美娇艳,一双放着异彩的眼睛正望着他。

    她怎么来了?张锐百思不得其解。出于礼貌,便迎了去。

    “你要走了,怎么也不对我说一声呢?”朱莉娅见张锐走近,用略带责怪地口气说,“要不是我听到消息赶来。连面也见不到了。”她说话时流露出的表情。似乎是对着一个多年的老朋。

    “哈哈……我不是怕夫……怕你忙吗?所以就没有对你说。”张锐打着哈哈回道。心里却想,我们不过才一面之缘。而且那夜还从你的府逃走,有必要再去向你辞行吗?

    “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呀。你这样的不辞而行,难道不觉得失礼吗?”朱莉娅嘴嗔怪着,却满是笑容地伸出右手。

    看来她一点儿也没有在意或是已经忘记,那夜张锐从府逃跑的事情。女人的记性都是那么差吗?她这样的表现,让张锐越发摸不着头脑。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向您道歉。”张锐轻吻了吻朱莉娅的手,那股熟悉而有陌生的香味又窜入鼻中。

    “知道错了,有什么补偿吗?”朱莉娅俏皮地眨着眼问。

    “补偿?”张锐愣了一下,笑道:“好,您需要什么样的补偿呢?如果我能够办到,一定照办。”

    从莱昂.哈桑口中知道朱莉娅的名声后,张锐并没有看不起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私生活地权利,尤其是异国罗马,他人有什么资格去说教、指责呢?

    那夜,朱莉娅虽然可能给自己喝了催情药,也许就是那种蓝色的酒。但即使那酒是催情酒效果也应该有限,因为自己饮了两三杯后,才情绪失控。如果单是喝下一杯,可能只是微微的有些感觉。

    所以说那夜只能算是朱莉娅引诱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下药迷惑。是不是拒绝的权利,完全取决于自己。既然自己最后拒绝了,而她也没有继续追究此事,自己何必又因此事耿耿于怀呢?

    想通这点,张锐心情也豁然开朗。加之他本来就对朱莉娅印象良好,也喜欢她地性格,当成朋又有何不可?

    “呵呵……这可是你说地,以后不能不认账。”朱莉娅捂住嘴笑道。

    “当然,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我张某人言必信、行必果!你尽管放心。”张锐边说边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既然如此,那么我去汉帝国时,你可要接待我哦。什么住地地方。玩地地方,都要安排好。”朱莉娅收住笑声,语气很认真。

    “好。只要你大驾光临,我肯定好好款待。”张锐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心里却想,你来汉帝国的机会太渺茫了,即使来。以你公主的身份,朝廷也要安排好接待事务,哪里轮得到我。

    “那这样约定了,我准备……”朱莉娅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背后传来一阵骚乱。

    张锐回头看去,面色大变。只见一个身穿绿袍的罗马人,从警戒地罗马士兵和汉禁卫军组成的防线空隙冲进来,直奔冼夫人而去。张锐清晰地看见,他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

    他要刺杀冼夫人吗?张锐飞快的朝着那边跑去。但他距离冼夫人还有数十米远,根本无法阻止那人的行动。张锐飞奔之时。眼睁睁看着那人举起匕首,口里哇啦哇啦不知在嚷嚷什么,一头朝冼夫人刺去。

    就在张锐心里叫“糟了”的同时。只见冼夫人身后的百里杨一把把冼夫人推开,自己迎着那人而去。

    百里杨的马功夫了得,张锐很清楚,但不知她的搏斗功夫如何。见她就这么迎着匕首而去,一颗心“腾”地窜到了嗓子眼儿,恨不得背生双翅,马飞到她的身前替她对付刺客。

    显然是张锐小看了百里杨的功夫,在刺客匕首落下时,百里杨闪电般抓住了他握匕首地右手,并在那人一愣神儿的功夫。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腹。

    只这一下,刺客立马软下身子,跪倒在地。百里杨手腕在一转把那人地匕首夺下。而后放开那人,退到冼夫人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

    此时,刺客也被冲来的罗马士兵给抓住,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认为危险已过时。站在冼夫人旁边的吉维尔.卢古鲁斯惨叫了一声。

    大家随着惨叫声转头望去,只见吉维尔.卢古鲁斯的前胸露出了一节尖尖的尖刺。鲜血从胸膛渗出来。以尖刺为中心,迅速向四周弥散。

    而吉维尔.卢古鲁斯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立了一个青年,他也是身穿着绿袍,手中紧握的匕首正插在吉维尔.卢古鲁斯的背。他刺入的力量之大,直到匕首把抵在吉维尔.卢古鲁斯的背心。

    就在大家还在愣神儿地功夫,那人猛地抽出匕首,大叫着又刺了吉维尔.卢古鲁斯两刀。直到被蜂拥而来的护卫们扑到为止,那人还在疯狂地叫嚷着。

    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先后两个刺客行刺也没有超过半分钟。等张锐跑到冼夫人跟前时,一切都已结束了。

    “我们的人都船去!”冼夫人不愧为女中豪杰,危急时刻镇定自若,仍然保持着清醒地头脑,一见到张锐,立刻下令。

    张锐立即大声招呼禁卫军们登船,并亲自护卫着冼夫人往船过去。冼夫人离去时,回过看了一眼躺在地口吐着鲜血的吉维尔.卢古鲁斯,眼中也闪过一丝伤感。

    禁卫军登船时非常的混乱,有两人还从桥板掉到海里。张锐见之,摇头叹气。这些禁卫军平时看起来威武不凡、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架势。没想到遇到紧急情况,却是如此不堪。幸好岸也是一片混乱,谁也没有注意有禁卫军落水。不然大汉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六灵等人在事发前就已船,张锐船时,发现她正趴在船舷往下看。“回船舱!”张锐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第一次当着外人在六灵面前拿出了父亲地威严。见爹爹生气,六灵也不敢多说,低着头和一大帮太监、宫女返回船舱。接着,张锐又百里杨护送冼夫人回船舱,自己则留在甲板,观察码头地情况。

    码头全是混乱的人群,喊叫声跑动声交织在一起,已经看不见朱莉娅地身影,可能是被家人护送走了。

    两名刺客还在放声高呼,张锐不懂拉丁语,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喊叫什么。可是从他们的神情看,两人一点没有畏惧之色。混乱好一阵子,两人才被押走,随后吉维尔.卢古鲁斯也被抬马车运走。张锐从刚才看他地伤势可以判定。吉维尔.卢古鲁斯已经被刺身亡了。

    两名刺客的样子,不像是外国人。可罗马人为什么要刺杀吉维尔.卢古鲁斯和冼夫人呢?

    还未等他解开这个疑团,艾米里乌斯.马林和两位元老船来。三人朝张锐深深施礼,深表歉意地说,出了这种严重的意外事件,惊扰了汉使节。他们代表罗马帝国愿意接受汉帝国就此事提出的抗议,并郑重向冼夫人道歉。

    既然已经道歉,张锐也不好再指责什么。只得安慰他们说,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发生,对此表示遗憾。并对吉维尔.卢古鲁斯大人的遇刺感到震惊,希望他早点脱离危险。

    艾米里乌斯.马林又施一礼,说:“这件事,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要对贵国有个交待。如果贵使能多停留一日,明日我们将把审理结果报知。”

    “这需要问问冼夫人的意见。你们请稍等。”张锐将他们留在甲板。自己进了船舱请示冼夫人。

    “不用了,我们按时启程。你对他们说,这事由他们自己处理。我们还是照原计划返回。”冼夫人站在舷窗前,眺望着海面,略作思考,拒绝了再停留一日地建议。

    张锐又返回甲板,婉言转达了冼夫人的意思。艾米里乌斯.马林等也没有再坚持挽留,接着又再一次道歉,然后下船离去。

    船行使出那不勒斯港后,冼夫人命人把张锐叫去。张锐见她的脸,还挂着淡淡的伤感。是啊,吉维尔.卢古鲁斯与她的私交很好。而刚才就死在了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任凭谁遇到这种情况,也会伤心难过。

    “夫人。为什么不多留一日呢?查出刺杀的原因也好啊。”待旁人退下,张锐不解地问道。

    “刺杀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冼夫人语气平静得令人惊讶。“您知道了?”张锐吃惊地瞪着眼。她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那两个刺客是我国派出的?

    “刚才两个刺客,是绿党成员,他们嘴里一直叫喊着。要杀死卖国贼吉维尔.卢古鲁斯。”冼夫人地话。打断了张锐的猜测。

    “绿党成员?”说起绿党,张锐就想起了那个在图拉真广场讲演的年轻罗马政治家。同时也想起来了他地言论。他的言论。就代表了绿党的思想。

    同时张锐也反应过来,其实第一个刺客也是冲着吉维尔.卢古鲁斯去的,只是冼夫人和吉维尔.卢古鲁斯站的很近,所以才误认为他是向冼夫人下手。这就是说,这件事情是罗马人内部的权利斗争,所以冼夫人才不愿意再继续留下来等审理结果。

    “可绿党为什么要杀吉维尔.卢古鲁斯呢?他哪有什么卖国的行为?”张锐虽然有点明白了,但还是觉得绿党把吉维尔.卢古鲁斯当成卖国贼的行为不可理解。

    “唉!”冼夫人长叹一声。“那天在阿格里帕府的宴会,吉维尔就对我道出了他的担心。当时,我还以为是他多虑了,没想到事情真地发展到这个地步。”冼夫人边说边摇头,脸色越发的难看。

    “难道是因为谈判吗?”张锐隐隐猜到原因。

    “对。对单于国的谈判条件,在罗马元老院中虽然得到通过,但还是遭到一些元老地反对,而且这项条约,使一些罗马商人遭受了损失,所以绿党就称他是卖国贼。”冼夫人缓缓道出事情真相。

    “你可能不知道,吉维尔.卢古鲁斯正在酝酿改革。他次对我提了一些,有农业的,也有商业的,如果要执行这些改革,就会极大影响到罗马大商家的利益。今天的刺杀,也许就是为了这个来地。”冼夫人也把吉维尔.卢古鲁斯说给她听地改革措施,说了出来。

    张锐听罢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吉维尔.卢古鲁斯地改革,要修改隶农制度,要限制进出口品种和规模,要重编罗马军团编制,这些措施,都是针对罗马当前的弊病而提出的改革措施。如果改革成功,罗马帝国有可能重现光彩。

    只不过,他的愿望永远不能实现了。从内心里讲,张锐也不希望看见吉维尔.卢古鲁斯能改革成功。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怀着深深的悲哀,是出自于对这位罗马优秀政治家的钦佩。

    也许吉维尔.卢古鲁斯之死,就是罗马帝国灭亡的序幕。从这一刻起,罗马帝国也随着吉维尔.卢古鲁斯之死,走向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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