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推上前台的打手

    修整了三天之后,钱不离带领天翔军迅展开第二波攻势,当时,完全是佯攻,天威军团的大部还在福州修整,只带领天翔军和羽林军全面作战,纵使大胜也无力拓展战果,所以钱不离只是带领天翔军去营盘谷与三眼井附近‘巡查’了一遍。好玩的小游戏   .

    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刘永民带领铁浪军团的败军据守三眼井,失去了桂明这个主将,他们无异于失去了自己的魂魄,王瑞带领士兵数次挑衅,甚至围着三眼井的城墙表演骑射,城墙上的反击却很软弱。

    据守营盘谷的兵力有不少,不知道内阁从哪里抽调来这许多的常备军,看起来倒是威武雄壮,但没人敢应战,连必须要派出去的斥候都没有,铁了心死守下去。  天威军团大败铁浪军团是举国震惊的大事,钱不离这三个字如日中天、传遍了姬周国的每一个角落,甚至隐隐有凌驾于尉迟风云之上的势头。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尉迟风云已经老了,他还能征战几年?而钱不离只有二十多岁,在时间上他有着雄厚的本钱,很多人都意识到,大败铁浪军团不过是钱不离崛起的第一步而已,无数人的目光都凝集在那耀眼的将星身上,等待着下一次大战。

    姬周国的开国圣主为了防止各部大将弄虚作假,把谎报军情列为第一重罪,也就是说打了败仗不一定能受到惩罚,但如果谎报军情的话。  主将就死定了。  得益于这一点,姬周国地战报历来都是准确的,各个将军也有相当的资历,尤其是四大军团的历代主将,每一个都是从尸山中挣扎出来的不世枭雄。

    风云军团、龙虎军团、惊雷军团都得到了战报,好似互相约好了一样,三座帅帐里灯火通宵未熄。  不管是将军、士兵焉或是贵族、平民,再没有一个人敢小瞧钱不离了。

    钱不离带领天翔军在营盘谷、三眼井一带游荡了数天之后。  只留下了少部分斥候侦察敌情,遂退出二百里扎营。  谁知营盘谷与三眼井的守军还是死守原地,钱不离又等了数天,只好带兵回到了宜州府。

    钱不离不知道,不管是营盘谷还是三眼井,只要他开始进攻,守军就会迅溃败下去。  铁浪军团已经扩编成了六万人,依然被钱不离击败,除了其他三大军团的上将军以外,还有谁敢和他钱不离交锋?而且营盘谷地守军只有一万多常备军,三眼井还不到四千,这种情况下更没有斗志了!

    只可惜钱不离不想在这时候作战,而他带领又都是骑兵,也不利于攻坚。  钱不离虽然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但毕竟不是神仙,谁能想到营盘谷和三眼井是两滩沙子,无坚可谈。

    何况宜州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钱不离之所以把张贤提拔成了宜州地总捕,是因为他已经设定好了张贤未来的角色。  贺子诚是宜州的刺史。  将来宜州的繁荣稳定都要靠他了,贺子诚不能乱得罪人;李霄云刚收了不少好处,翻脸翻得太快有些不好,会引起其他人的误会;钱不离自己更不能得罪人了,他是一个救世济民的大英雄,他是被笼罩在光芒中的光明教教主!

    分析下来,钱不离感到自己需要打手,打手也分明处地和暗处的,顾坚和武钟寒无疑是暗处的打手,而张贤则要被推上前台。  换句话说。  能得罪人的事尽量都让张贤去干,等他把宜州的人都得罪光了。  钱不离再把他调到别的地方去继续得罪人。

    如果说天翔军是钱不离轻骑展的蓝本,那么宜州府的政令就是将来推行到全国各地政治上地蓝本。  钱不离压根就没瞧得起杜兵、郑星朗等人描绘得罗斯帝国凶猛无比的重骑兵,成吉思汗的两支万人队就可以横扫数千里,那种笨拙的军制有什么好借鉴的?

    姬周国的政令也有很多让钱不离看不上眼地地方,最大的问题就是农民的负担太重了。  在钱不离那个世界上有一百七十多个国家,但向农民和农业征税的很少很少,很多国家不但不向农民征税,而且为了缩小农民人口与城市人口的收入差距而给农民以补贴。  当然,两个世界的生产力差距过于悬殊,免除农税根本就不现实,但钱不离还是试图想办法减轻农夫的负担,最起码为那些加入光明教的农夫减轻负担。  要不然,没有实际利益,光是用推行与爵位相抗衡的教位制度的方法来吸引人,力度还是差了些。

    藏富于民间,才能国富民强!

    至于那部分亏空,钱不离想用做生意来弥补,他看不上那些薄利地生意,而靠着专政高压才能维持巨额利润地盐铁生意,钱不离苦思良久之后,还是放弃了,与其盘剥百姓,还不如在那些贵族和富商土豪身上多打些主意,但怎么才能让人家心甘情愿掏腰包而不引起诟病,这是一个大难题。

    光是凭借赌业与玻璃制造业,撑起这么大一个摊子,还很不够。

    不说钱不离在绞尽脑汁,扶摇直上的张贤在宜州府倒是搅起了一片风雨。

    宜州府南侧,一片花红柳绿之地,座落着一间银勾赌坊,赌坊地主人叫范文生,他在附近这一带倒是个小有名气的人,而银勾赌坊在宜州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赌坊。

    赌这个行当并不好做,范文生虽然和宜州府的从事、子爵宋伯涛关系密切,但很多贵人输急眼的时候并不给宋伯涛面子,幸好他把妹妹送给宜州府一个伯爵饶高易做侍女,在两个人的帮衬下。  范文生兢兢业业、陪着小心总算把赌坊干了下来,而且收入越来越红火。

    自从猛虎堂推出了麻将这种赌具之后,范文生敏锐地现了商机,相比较起来,骰子太单调了,赌得也太快,一投两瞪眼。  瞪来瞪去就会瞪出事,而麻将虽然抽头比不上骰子那么多。  可这东西有乐子、好玩,玩一玩就会玩上瘾。

    有店铺仿制麻将之后,谨慎的范文生顾忌猛虎堂的神秘和崛起的迅,又舍不得放弃好生意,遂悄悄买了几副麻将,等待着猛虎堂的反应。  结果是猛虎堂什么反应也没有,其他的赌坊却纷纷摆起麻将桌来。  范文生这才有了胆量,大规模摆起了麻将桌。  现在还喜欢玩骰子的人已经不多了,麻将才是一种有意思、并且有风度地游戏,没见那些贵族老爷都喜欢玩麻将么?

    夜色刚刚降临,从现在一直到深夜,都是赌坊生意最好的时候,范文生微笑着听着下面稀里哗啦地生音,这声音。  。  。  。  和数钱差不多啊!

    一个打手装扮的壮汉一路小跑来到了二楼。  急声:“范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范文生皱起了眉头,其实他是一个很怕事的人,偏偏做的这行有少不了事。

    “范爷,门口来了不少捕快,把我们赌坊前后都围上了!”

    “捕。  。  。  。捕快?”范文生目瞪口呆。  他想不通捕快来自己的赌坊做什么,难道这里还有通缉犯不成?

    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两个看门的打手乱滚带爬的跑了进来,随后,几十个衙役前呼后拥冲到了大厅里,兴高采烈或哭丧着脸地赌客们都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看着门口。

    范文生连忙冲着一个管事使了眼色,示意那管事去谈一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衙役中为的一人扫了一圈,吆喝道:“收了、收了。  都收了!”

    七、八个衙役扑上前去。  把赌桌上的麻将都装到了袋子里,动作非常野蛮。  其实每个朝代的专政工具都是很野蛮的,打、砸、抢是他们的本能,最起码这些衙役到现在还没有开始砸东西,比钱不离那个世界的城管要和善多了。

    “哎,我地好牌。  。  。  。  啊!!”有的赌客想护牌,结果被衙役轮起手里的木棍,当场打了个头破血流。

    一时间大厅里乱成了一团,不少赌客拼命往腰包里揣着银币、铜币,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钱的主人当然不会干,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抢夺,赌客和赌客厮打,赌客和衙役厮打,还有地赌客揣够了钱要逃出去,被打到在地的人则放声哭嚎,场面越来越乱了。

    “都给我上!谁再敢乱动就给我往死里打!”衙役的头目勃然大怒。

    “官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赌坊的管事陪着笑脸迎上去:“官爷,我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啊?莫不是误会吧!我们家掌柜的和王总捕。  。  。  。  ”

    “你们家的王总捕已经死了!”那衙役的头目冷冷的截道。

    “官爷,请问。  。  。  。  您贵姓?”

    那衙役的头目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身后的衙役抢上一步大声道:“这是宜州府新任总捕张大人!”

    “原来是张大人,久仰、久仰。  ”那管事地笑容越来越盛:“张大人,这是一点小意思,算是您和这些弟兄们地酒钱,请大人赏个脸。  ”那管事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币,递到了张贤手里。

    张贤反手一打,银币哗啦啦撒了一地:“本官为人公正、廉洁律己,你还是省省吧,让你们家掌柜的出来!”

    “张大人,您看。  。  。  。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  。  。  。  没做错什么啊!”那管事地见张贤不吃软的,急得头上冒出了汗珠。

    “去你**误会!”另一个衙役喝道:“宜州府贺大人颁布的专利法你们不知道么?竟然还敢在这里摆上麻将?!有贺大人地批文吗?”

    那管事的见说到麻将上,可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只能回过头向楼上,却见掌柜原来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范文生可没有胆量和衙役冲突,他是回去找救兵了。

    “张大人,我们可没犯法,让我们走吧。  。  。  。  ”有胆子略大些的赌客蹲在地上叫道。

    “哼!有好地方你们不去玩,非得来这种作奸犯科的地方。  你们活该!”张贤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一挥:“算了。  不和你们一般见识,马上给我滚!”

    被衙役的气势吓得心惊胆战的赌客们闻言大喜,谁都不敢耽搁,一哄而散,不过地上还躺着几个昏迷不醒地赌客。

    衙役们继续翻找着麻将,还有几个衙役把散落在地上的钱币捡起来收集在一起,赌坊地管事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更不敢过去阻拦,只能站在原地呆。

    时间不长,范文生带着两个人重新出现在楼上,其中一个六十余岁、穿戴非常体面的老人看到下面的惨景,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他大声喝道:“好大的胆量!你们眼中有没有王法?!身为衙役竟然执法犯法来本爵的产业里捣乱!”

    张贤虽然是宜州府的总捕,但他来的时间不长,有很多人都不认识。  见到那老人气势汹汹地样子,向后看了一眼,一个衙役凑到张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原来是伯爵大人啊。  。  。  。  ”张贤笑道。

    “张贤是吧?好一个总捕!够威风!本爵这就去找贺大人,和他理论一下,现在!你们马上给我滚!”别看饶高易年纪大。  起火来倒是很吓人,虽然他没有官职,但堂堂的伯爵自不怕这群走狗!

    “伯爵大人,这本来就是贺大人的命令,您如果想找他理论,还不如找我理论呢。  ”张贤的笑容不变:“再说。  。  。  。  不是谁想见贺大人就能见的。  ”

    “和你有什么好谈,一条。  。  。  。  ”饶高易本想说张贤就是一条狗,不过旋即想起来,张贤怎么说也是宜州府的总捕,虽然奈何不了自己。  但总来找银勾赌坊的毛病也让人头疼。

    “伯爵大人。  我们是依法断案、依律做事的,请伯爵大人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张贤地口气有些阴森森的。

    “什么法?什么法让你们打砸本爵的产业?笑话!”饶高易为自己那可爱的侍女付出了不少努力。  心甘情愿的把担子担了起来,一口咬死银勾赌坊是自己的产业。

    “伯爵大人,难道您不知道贺大人颁布地专利法?没有贺大人的批文,任何人不得使用麻将做生意!”钱不离带兵重新占领宜州之后,贺子诚的事情就公开了,贺炯名也公开和内阁决裂,所以贺子诚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

    “那是乱命乱法!我姬周国只有内阁才有资格制定法规,如果每处州府都能私设法规的话,天下早就乱了套!”

    “伯爵大人,您稍安毋躁。  ”子爵宋伯涛笑着走到了前面:“张大人,那份专利法我仔细阅读过,其中。  。  。  。  有很多不妥之处。  比如说吧,我们身上穿的衣服、穿的鞋子,吃的东西,喝的酒,不会是凭空出现的,总会有第一个制做地人,难道他不允许,我们就不能穿、不能吃了?”

    “这个。  。  。  。  ”张贤当时就语塞了,他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撞上了运气才受到钱不离提拔,斗起嘴来很难斗过识多见广地宋伯涛:“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麻将是大将军费劲心思才制做出来的,如果子爵大人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大将军。  ”

    “这个专利法么,确实有待商讨啊。  ”看到张贤被问住了,宋伯涛笑了一下就退了回去,留给张贤一个面子。  做过官地人和没做过官的行事风格差得太多,饶高易总是借着爵位去压制别人,而宋伯涛就显得圆滑多了,轻易不把事做绝,得罪人也讲究个限度。

    “伯涛,和这条狗有什么好说的!”饶高易冷笑道:“我这就去找贺大人,今天他非得给我一个说法不可!”在饶高易心中,贺子诚不过是一个伯爵的顺位继承人而已,没什么好顾虑的,何况现在贺子诚还不是伯爵,当然比自己低了一头。

    “伯爵大人,张大人不过是奉命行事,您就别怪罪他了。  ”宋伯涛脸上在笑,心中却在懊恼饶高易这个老糊涂没事找他,旋即看到张贤眼中闪动的凶光,情知此事是不可能善了了:“这个。  。  。  。  伯爵大人,我这就去找贺大人商量一下,有话好说么。  ”

    张贤心中确实动了杀机,钱不离曾经告诉过他,不要怕任何人,虽然有了强大的支持,但前半生一直是个小人物的张贤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害怕贵族,轻易不敢主动翻脸,可现在不行了!几十个弟兄都在这里看着呢,如果自己真被这个老头子压制住,他这个总捕也就到头了!一条狗啊。  。  。  。

    “伯爵大人,您真的想抗法不遵了?”

    “如果是内阁颁布的新法规,本爵一定会遵从,这种乱法乱命,不遵也罢!”饶高易依然是士气十足。

    “贺大人也是内阁大臣之一,贺大人制定的法规当然代表着内阁!”

    “笑话,贺子诚也是内阁大臣之一?陛下怎么会下这种可笑的命令?”饶高易故意叫出贺子诚的名字,压制这个不知道好歹的总捕。

    “闭嘴!谁是陛下?那个弑父篡位的姬胜烈?!”张贤怒叫道:“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老家伙给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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