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风的治疗工作稳打稳扎地进行得很顺利。

    大家同意他的方案后,徐清风就对曾凡泉说道:“曾伯伯你配合我做个实验,我试着先给老人家扎几针,你注意看着各种监测仪器的参数变化,有异常马上提醒我。嗯——,虽然脉诊更准确,但我腾不出手,在座各位中医前辈的年龄偏大,手指头的灵敏度下降,可能会忽略一些细节,不如直接用仪器方便。”

    要不怎么说徐清风会说话呢!明明是别的专家脉诊技术从来没达到过他的水平,还非给人找个“年龄偏大”的理由,说得大家心里暖洋洋的,都觉得孺子可教。曾凡泉在西医中名气不是最大资历差不多是最浅的,被徐清风“伯伯”、“伯伯”地叫着一副“内举不避亲”的样子,不免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说道:“还要做实验吗?”

    “当然要做实验,打青霉素还要先做下皮试呢!”徐清风理直气壮地说道,“科学来不得半点马虎,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以前我没遇到过这种病人,穴位啊,运针手法啊什么的,有些我只知道理论没实践过,试一下才能确定最终方案。”

    专家们闻言为之绝倒,心说你都要画符了,还满口“科学”、“科学”的,还要不要脸了?真不愧是超级神棍,明明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过徐清风的道理确实是对的,所以大家都保持沉默。

    事实证明徐清风不愧是青出于蓝的“南陈”传人,每一针扎下去都能让孙建涛的某项生理指标出现明显的变化——当然都是向好的方向变化,可说立竿见影。其中两针甚至让孙建涛的脑电波出现强烈波动。眼皮动了动好像就要睁开,不过徐清风及时停止了运针。没让他现在就醒来。实验完毕,徐清风制定了一个非常详细的针灸治疗方案。分别用中医和西医的理论体系向大家解释了其中的原理,得到专家组成员的一致认可。拿着这套方案,王院士越想越纳闷,忍不住嘀咕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照你这方案,好像用汤药辅助就可以了,还非要画符,什么意思?”

    “王前辈你非这么说咱也没办法!”徐清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给人治病——尤其是需要动手的,病人的心理因素很重要。咱们医生的心理因素也不能忽视啊!只用汤药辅助的话,我只有**成把握,加上符箓就能再加一成。把握把握,纯是咱心里想的,所以这符不光对老人家起作用,也对我自己。信天主的野蛮人医生动手术前先念几声‘上帝保佑’,咱们以前的大将军出征还要焚香沐浴祭把天地祖宗呢,没别的目的,无非是给自己增加点信心。”

    “你这张嘴啊。死人都能被你说活!”王院士无奈地笑骂道,“只要你不嫌麻烦,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只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后见不到明显效果的话,你就哪来哪去!”

    徐清风不乐意地噘着嘴说:“你这不是给咱增加心理压力吗?”不过徐清风也就发发牢骚,干起活来相当靠谱。硬是在七天内完成任务,而且不仅仅是“明显有效”。直接让孙建涛开口说话了。

    从当天晚上开始,徐清风每隔四到六个小时给孙建涛扎一遍针。逐渐释放他的身体潜能,让孙建涛的各项生理指标稳步上升。同时和李毅一起拟定不同阶段的药方,用汤药调理孙建涛的气血,以补充针刺释放潜能导致的亏损。

    第二天上午,徐清风做起护身符,说是这玩意越早给孙建涛戴上越好。本来单子里列的东西头天晚上就送来了,但徐清风对那块沉香木不满意,说年头不够,取材部位也不对,纹理不够致密树脂含量不足不合用,政府方面只好按他的要求重新找一块,耽误了一晚上时间。

    符箓宗师和世界级雕塑大师双料选手现场制符,稀罕啊!徐清风又没说不让人参观,于是观者如云。

    沉香木原符的加工很顺利,切割、打磨、刻画图案,徐清风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极富观赏性,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三块。但等到下个工序就费劲了,下个工序是镶嵌银线,在此之前需要先将银锭加工成细细的银线,这属于首饰匠的活,专业不对口啊,折腾老半天才弄出两条合乎要求的。又连着失败了两次后,徐清风泄气地关掉喷灯说道:“够用了,今天到此为止,先歇口气,等会把第一块符镶出来再说!”

    工作人员赶紧把毛巾递给徐清风擦汗,并给他倒了杯水。这时观察了那三块沉香木原符老半天的总装备部长秘书抓住机会问道:“徐大师,这护身符中间的图案很像磁控管的内部结构,不过磁控管是立体的,这个是平面的像是截面图,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还有最外面几圈图案有点像相控阵雷达的天线,其他部分我看不明白。”秘书是受命过来打探消息的,工程师出身,觉得沉香木原符上刻着的一些线条很眼熟,不自觉地陷了进去。

    徐清风愣住了,刚端起的水杯又放了回去,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摇摇头说道:“我不是学工科的,磁控管内部结构没见过,相控阵雷达也不懂,以前就做过矿石收音机。我是从一些拓片上受到启发,后来经过反复试验琢磨出一些有用的图案,纯粹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这和我画在纸上的符是两个不同的体系,画在纸上的病理机制我基本上搞清楚了,主要是通过产生视觉错觉影响人的情绪起作用,这种我现在还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拓片上说‘封之水银’,我想水银有毒,而且水银是金属,古人将水银封在里面的目的很可能是形成一些电磁波什么的收集、振荡回路,和矿石收音机类似,就用去皮的漆包铜线试了下,没想成功了。金属中银的导电性能最好,不容易氧化,按照传统的说法还有试毒的作用,所以我今天改用纯银。都说‘大道相通’,中医跟西医也好,玄学跟科学也好,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理论体系的不同,或者最终都是说殊途同归。如果你对这护身符感兴趣,过两天可以拿一个回去研究,老人家一个就够,我刚才没收住手多做了两个,呵呵。如果你需要更多的资料,等我回去整理出来寄给你,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秘书没想到徐清风会如此大方,连声说着“谢谢”,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定会做好保密工作。

    “还保什么密啊!都断了传承好不容易才重新发掘出来,再敝帚自珍就对不起祖宗了!”徐清风苦笑着说道,“别说这玩意了,前些天在南州的时候我已经说服我老师,过些天等你们部队进修的人来了,我连‘续命针法’都给他们讲,他们能学多少我就教多少。文明要传承要发展,开枝散叶才是王道。中医也好,别的传统学科也好,今天的尴尬地位就是被门户之见加上装神弄鬼给闹的。”

    秘书默然,其他人也陷入了深思,李毅感慨道:“陈老高义!清风你说得没错,开枝散叶是王道,回燕京我也做下我家老头子工作,到时候我也去南州跟你一起讲课。”

    第三天,徐清风开始绘制“云山十景图”。这个题材徐清风以前创作过几批影雕作品,可谓轻车熟路,加上绘画比雕刻省事,尽管有别的事要忙,徐清风还是保证了每天两幅的速度,第七天下午完成任务。绘制过程中,徐清风也毫不藏私地把每种不同图案的病理机制向围观者解释,至于大家能不能听明白,就不是他的事了。

    第五天起,除了身体其他各项机能恢复得比原先估计的要快外,孙建涛的脑电波也很活跃接近于正常人的标准,看上去随时都可能醒来。王一峰得到消息后喜出望外,急不可待地跑来问是不是可以加把劲让孙建涛现在就开口说话。不少专家都支持王一峰的建议,但徐清风坚决不同意,说现在就唤醒风险太大,还是再等几天更稳妥,而且干脆用银针封闭了孙建涛的六识,让他继续当活死人,呵呵笑着说道:“让老头不受任何干扰反省几天吧!看不到也听不到,大脑却能思考,他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相当于走一段黄泉路、过一座奈何桥,说不定会大悟大彻想通不少事。”

    第八天上午,徐清风觉得时机已经成熟,鉴于孙建涛目前的状况,决定放弃原先对他进行催眠的计划,直接进行最后一步。不出所料地,孙建涛醒来后情绪很激动,血压开始上升,徐清风双手左右开弓迅速弹动事先插在孙建涛身上的几根银针,随着银针“嗡嗡”作响,孙建涛的血压马上被控制住,很快降回到正常水平。凑到孙建涛面前,很仙风道骨地行了个礼,徐清风促狭地说道:“道友有礼了,本仙乃上清天接引使者清风上人,欢迎道友重归仙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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