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猜测那信封里写些什么,不防墙头上轻飘飘落下来一个白衣人,只见他右手在墙头一搭,卸了下坠的劲力,人已闪到了面前。

    众人还未明白过来,见他伸出双指一夹,那封信就从孙不行的手里转到了他的手里。

    他立刻将信揣入怀里,笑了笑说:“不行兄弟,你好啊!我跟在你身后好一会了。”孙不行面上一红,心想:他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我一点也不知道,这脸可丢大了。

    偷偷的抬起眼,瞧了王董的脸色,见她十分的恼怒,也不知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

    王凤强压怒气说:“白玉郎,你欺我没人是不是?”那白衣人正是白玉郎,他笑了笑说:“王董不要生气,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王凤说:“你取了小宛妹妹留给我们的信,做什么?”白玉郎说:“董小姐若是有信给你,那肯定是当面相交。刚才孙兄弟越墙进去取了信来,这事关隐si,我不得不出手拦下。”

    王凤并不理睬他那些话,说:“这信我一定要瞧一瞧。”白玉郎面现难色说:“龙爷临走前嘱咐我说:‘别墅内的任何东西,都不可遗失,即便是一片落叶,那也得落入院子里。’

    王董这样说,岂不是让我很为难。”

    王凤听了怒声说:“好!你就是仗着你身手好,是不是?我来和你比划比划,你不妨再施出你的金针。”天叔和孙不行听了,立刻抢到王凤身边,深怕白玉郎动手。

    白玉郎退开两步说:“上次动手已经是情非得已,再动手那是万万不敢了。”王凤哼了声说:“不敢?我瞧你敢得很,你刚刚不还动手来着吗?”白玉郎苦笑不做声。

    王凤又说:“你把信拿来,咱们就此别过,以后你别来惹我,我也不想再瞧见你。”白玉郎说:“那个…孙兄弟不问自取,这别墅现下是我在打理,只怕以后龙爷来责怪我。”

    他的话,孙不行听了不觉得什么,王凤却怒火中烧,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贼了?”白玉郎又说:“万万不敢。”

    王凤深呼吸,说:“小宛突然出国,这个你总知道吧!”白玉郎点头。王凤冷笑着说:“这事情只怕有些蹊跷,你说你们到底包藏着什么祸心?”白玉郎被她一喝,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他才说:“这总是他们二人的私fang事,外人不好过问。”

    王凤听了,心里暗想:他这话说的也不错,这本是他们fu妻间的私事,我横加干涉,似乎有些理屈。但那封信无论如何也需夺过来瞧一瞧,只怕另有机密。

    白玉郎见她不做声,心里生了个主意说:“我将志清的消息告诉各位,这封信你们别再纠缠成不成?”众人听了一呆,心想:志清和小宛都是一样的紧要,这个怎么能交换?但要说不肯,大家都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眼见信是夺不回来了。

    刘菲按耐不住,上前说:“好!你告诉我志清的消息,我不来和你纠缠这封信。”她只说我,不说我们,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样,白玉郎只怕不会答应。

    白玉郎沉吟片刻,说:“好!你不和我纠缠,那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众人听了呆住,不想他居然答应了。

    随即又都明白,他料想没人可以从他手里夺得去,所以也不在乎。

    白玉郎向前踏了一大步,到了刘菲面前,在她耳边低语一阵。刘菲听了喜笑颜开,忽然又流下两行清泪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去。后面众人叫她,她也不睬。

    王凤急忙让小香去追,向白玉郎怒问:“你都和她说什么了?”白玉郎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该说的话。也算是转达李兄弟的意思。”

    王凤听了问:“李兄弟?那个李兄弟?谁又是你李兄弟?”白玉郎苦笑两声,也不答话。

    他朝众人摆了摆手说:“我另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咱们日后再叙。”转身疾走,天叔和孙不行想拦,也拦不及了。

    两人大喝:“留下信再走,咱们来斗上一场。”白玉郎也不回头,隐身在一个转角处。天叔和孙不行赶上去看,只见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瞧不见。

    两人犹疑着回到王凤面前,一起请罪说:“被他走了,我们拦不住他。”王凤情知即便拦住,也落不了什么好结果,摆摆手说:“算了吧!再想主意就是了。”

    小香这时匆匆的跑了回来。王凤见她一个人,问:“小菲那里去了?”小香喘着气说:“我追不上她,见她已经打车走了。”王凤叹了口气说:“她…她也走了吗?”

    天叔在一边说:“她只怕是先行回别墅去了,又或者找志清去了。咱们回了别墅,说不定她已和志清在别墅内等候了。”王凤凝眉不语,半响才说:“但愿吧!”她另外说了些话嘱咐夏姐,安排她去公司上班,说:“一旦小宛回来,还要她来服侍。”夏姐见小宛这一去,多半是回不来了,正没个去处,自是千感万谢。

    一行人怀着心事离开了花园别墅,都猜想着:那封信写的什么?也不知刘菲寻到了志清没有,他们回了别墅吗?

    他们走后,白玉郎从不远处一颗繁茂的大须树上跳下,摇了摇头,感叹了一番。

    他走到别墅一处不起眼的墙角,贴着墙壁站好,在中间一处砖上“邦邦”敲了三下,那墙壁一个反转就将他带入了别墅园子里。

    他径自走到了别墅后的落地窗前,那落地窗没有锁,一推即开。

    到了客厅上,见一个少年带了副银镜,一动不动的坐在软椅上。他面色苍白,似乎大病未愈,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少年拉了拉衣襟,问:“他们都走了?”白玉郎迟疑了一会,才说:“是!”那少年突然问:“你猜我现在想些什么?”白玉郎笑了笑说:“那怎么知道。”那少年猛地拍了桌子说:“你他的说不知道。不知道!你把我关在这里,关上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焦虑,急着要出去,你最好别拦我。”

    白玉郎又笑,说:“你原来已经可以动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每次阻了你的血脉,不过一会你便恢复行动自由了。”那少年怒说:“你大爷的,我告诉你也不怕,你一出手我就将身子错开,你总是制不住我。可惜你趁着我病重,制了我腿上的血脉那就没有办法了。”

    白玉郎“哦”了声,显得有些疑惑,又说:“你腰间的刀伤还没好,不可妄用气力,免得引起伤口崩裂。你暂时受制,那也是为了你好。”

    那少年“哼”了声说:“你去告诉李威,我李志清不怕他对我使手段,不要让他在那里故弄玄虚,我已经知道了。哈哈!真是好笑,龙天翔和李威原来是他一个人。”这少年正是李志清,他被救了以后,便一直被软jin。

    白玉郎脸色变了变说:“我只知道龙天翔,不知道李威是谁?”志清冷笑两声说:“哈哈!你爱怎么说都好,我无所谓。”

    白玉郎又说:“李兄,你身子不大好,我相信你不会跑,即便跑,只怕你也…”志清摆摆手说:“我就在这里歇着,那里也不去。你放心吧!”白玉郎面露喜色,说:“那最好不过。”

    志清心里一直在盘算:前些时候,他带着我去了一处地方,一来地生,二来我伤势眼中,也不好逃跑。如今到了这个地方,我可是再熟不过,总要想个法子出去再说。

    白玉郎见他沉默不语,知他必定又在打什么主意,说道:“李兄,你要我去替你向四城老大下帖子,我也下了。到了六月初六,我穿了你的衣服,借了你的银镜用一用,去解决他们就是了。你提的我都解决了,李兄千万别再为难我。”

    志清故意叹了口气,说:“早知今日,当如你何必救我,死了倒也痛快。”白玉郎说:“李兄年少有为,以后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怎么说这些话出来。”志清愁眉苦脸的说:“我最好酒,如今有半个多月滴酒未进,想起来我肚子里似乎就有酒虫在钻。”

    白玉郎大笑说:“原来如此,如今你的伤口已无大碍,喝点酒那不妨事。我就去整来,解了你的酒瘾。”志清十分高兴说:“快去!快去!等不及了。”

    待白玉郎去后,他小心翼翼的自衣服里出两根牙签,自言自语说:“他这金针截脉之法,无非是用针阻了人的血脉,血气不通,腿脚自然不灵便。我被他在双腿间各施了两针,一直动不了,倘若我用这竹签扎入不通的地方,放出凝聚的血,那多半就好了。”

    念及此处,拿了竹签小心翼翼的寻了那处血脉。他对人身的气血运行、脉络,丝毫不通。但白玉郎在他身上施针,难免留下一点痕迹。

    他寻了两处针眼,画成一条直线,料定就是这条脉络。将竹签对准中间的位置,猛力刺了下去,拔出时竟带了一股血箭出来。不一会就止了血,志清只觉得腿上酸软,没有一点气力,想动也动不得。

    他心里暗暗叫苦说:“没有想到,这一刺越严重了。罢了,只怕这也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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