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反了你了!”肥婆玉莲看我这么凶,气得龇牙咧嘴的,说这话时,那小刀就真朝我脸上划过来。

    “都给我住手!”外面的看守来得真巧,刺耳的勺子声惊了玉莲,这婆娘也是枉费了这么大个体格,小刀在我脸边一歪,我抓住用力往后面一退,面前的两人因为力量相左,小刀便划进了另一个肥婆的手上。

    “啊——”献血流出来,痛得那女人大声嚎叫。

    这金凤可滑头呢,看见看守来了,立刻往后一退,营造出一副与她无关的假象。

    “你们给我住手!”两个看守拿着警棍进来指着我们,玉莲吓得脸白,拿着小刀的手往地上一丢,很快被看守捡起来。“私藏刀具,违规处罚,现在就关禁闭室里去!”

    玉莲又想来老套路,指着我说:“长官,我没有,这刀不是我的,是她的!”

    刀明明就是从她手里丢出去的,这也能赖我身上来?

    好在这位看守比白天那个姓王的聪明多了,人家根本不信,只说:“你们几个在这看守所里的做派也不是一两天了,现在还敢行凶,这次决不轻饶!”

    也是,这里看守不是事事都管,为了工作方便、和谐,好多小事她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牵扯刀具这样的致命武器,要是哪个犯人因为打架斗殴死了,那就是她们的责任,一经发现,绝不姑息。

    玉莲还想说什么,一急起来,嘴里就口齿不清,根本抓不住重点,她的好姐妹金凤生怕这火烧岛自己身上,也不敢冒个屁,眼睁睁看人被拽着关禁闭室去了!

    剩下我和金凤虽没被关禁闭,但被拉到看守办公室批评教育了一个小时,全程我都低着头,金凤一个劲的点头说是,像个孙子似的。

    看守队长批评也累了,才放我们回监舍休息。

    回去的路上。虽然看守在,她还是趁看守没注意时,切齿掐了我一把说:“回头再好好收拾你!”

    我心里冷笑,回头?谁收拾谁呢?

    监舍里,灯早关了,周围黑黢黢的。

    我这时候身上的湿衣服还没干,我摸黑把衣服脱下来晾着,只穿着内衣裤。

    旁边的王大梅还没睡,她又在那边喊:“你来我被窝里,这儿暖和。”

    这次我不再抗拒了,我笑了一声说:“好啊!”

    答应着我就钻进去,这把王大梅高兴坏了,她一把抱住我说:“早点儿这么乖,哪儿需要吃这么多苦呢?”

    我心里别提多恶心了,可是为了要在这活下去,再恶心我都要忍着。于是我反手抱住她的腰,那上面全是一圈圈肥肉,可能是脂肪多,所以聚暖,她的被窝真跟开了电热毯似的。

    我在被窝里用只有她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大梅姐,我前两天刚来这不习惯,你别生气,今晚我好好伺候您!。”

    “好!好啊!”她兴奋得抱着我在我脸上乱亲。

    我反身为上,学着在夜总会看到那些男人的样子,去抚摸她的脖子和脸颊,可能是在这关得太久了,她比我预算中还要兴奋,我还没摸到重要部位,她就自己兴奋得不停抖动身子,动静搞得老大。

    这个过程,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种煎熬。等到王大梅快活得不能自拔的时候,我顺势用手捂住她口?,胳膊肘去压她的脖子,而另外一只手照旧在她身下,她正快乐呢,都没怎么挣扎,就被我捂晕过去了,我这才放开她,趴在她身上听了听心跳声,没死!

    没死就!。

    随后,我在被窝里躺着听声音,等到监舍里绝大部分人都睡着了,我才悄悄钻出来。

    监舍里的窗户都很小,而且修得很高,今晚没月亮,舍房里很黑很暗。即使眼睛适应了这种光亮,也只能依稀看到一点点轮廓,不过,这并不阻碍我找到金凤大概的铺位,她身上那股招牌的酸臭体味儿告诉我,这铺位睡的是她准没错。

    此刻她早把自己同伙关禁闭的伤心事忘到九霄云外了,睡得呼噜那叫一个震天响。

    黑暗里,我嘴角牵起一个阴冷的笑,然后轻巧爬上去,坐在她身上时,她都睡得像头猪,我先把她抢走的筠筠手链拿回来,然后找了一双她自己的臭袜子,先把她的嘴堵起来,再找到她的手,给她反扣在背后,以免一会儿她痛醒了反抗,接着我用拳头,狠狠打她的腋下、腹部、背窝处!

    她立刻就被痛醒了,想叫,声音被袜子挡住,发出‘呜呜’不太清楚的声音,她旁边两个铺位上都是空的,其他铺位上的睡的人就算听到,也不当回事儿,毕竟看守所里谁要教训个谁,谁又知道呢?

    我足足打了金凤半小时!第一次感觉打人也这么痛快,唯一不足的是,我还不能给她打死了!

    死算什么,活着才可怕叻,金凤最后痛得没了声音,我又站起来踢了她两脚,估摸着晕死过去了,今天就打到这里吧。

    回去后,我还是钻进王大梅被窝里,她还晕着呢,也不会来烦我,这后半夜,我睡得别提多安稳了!

    “哎哟,哎哟……”早上六点,这里的人们统一起床的时间,只听到监舍里一阵阵呻唤声,我从被子里冒头出来,就听到金凤难受的在喊:“快出去报告,有人行凶啊,哎哟……我要死了!”

    金凤好歹还是这监舍里的老大,一看老大身体欠安,过去慰问的人络绎不绝。

    “凤姐,咋地啦?”

    “妈的,昨晚有人趁我睡着了偷偷跑来揍我!”金凤躺在床上,痛得动都动不了,但那嗓门还是大的。

    有人诧异,“怎么会呢?”

    “我们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

    我也跟着起床,把昨晚晾的衣服穿上,还没怎么干,但也只能将就着穿。

    没一会儿值班的看守就来了,都是早起,一身的不耐烦问:“陈金凤!你又怎么了?”

    “王看守,有人想杀了我啊,哎哟,痛啊!”金凤哀嚎得厉害,王看守几步跨到她铺位前,撩开她的被子,接着就捂住?子,一脸嫌恶的样子。

    旁边那几个站着的女人也跟着往后退,“哎哟,金凤你咋拉在铺上了?”

    “我痛啊,我难受啊!”金凤又羞又气,想翻个身,衣服和被子上的屎尿搅合在一起,那视觉效果,已全部写在了王看守那张日了dog的脸上。

    “谁干的?”王看守举着警棍,怒眼铮铮地打量监舍的其他女人。

    大家都警惕地站着,有的埋着头,有的一脸惶忧,深怕这罪名给弄到自己身上。

    有人赶紧声明道:“不是我王看守,但我昨晚确实听到好像是金凤那边在叫,我以为她说梦话呢……”

    “对,我好像也听到了!”

    王看守捂着口?,又回头去问金凤。“你知不知道打你的人是谁?”

    金凤哪里知道,她昨晚被打的时候估计还以为在做梦呢,她回答说:“不知道……”然后她又想了一下,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梁胭!一定是那个梁胭,她和我有仇!”

    我一听见这话,眼泪就在眼眶里流出来,担惊受怕的说:“不是我,我昨晚衣服都湿了,是大梅姐看我可怜,让我在她被窝里睡。”

    王大梅的作用这时候充分显现了,她忙点头附和说:“对的,我可以给梁胭作证,她昨晚一直和我睡一个被窝里的!”

    金凤听到我有证人,趟在那铺上一身屎,平日里那股子跋扈都舍不得减,她警告道:“王大梅!你可不要胡说!”

    王大梅愣了一下,应该也是有所忌惮,目光瞧了我这边一眼,撞着胆子说:“我没胡说,梁胭一直都和我一起的,再说了,金凤你那么撞,就算有人要打你,也不该是梁胭啊,你看她瘦成那样,你一屁股都能坐死她,她哪儿能碰到你?”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王看守也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梁胭像是能把金凤打成大小便失禁的人,她挨个质问了以前跟金凤有矛盾的其他女人,最后实在找不到真凶,只好作罢,让人带金凤去医务室。

    我们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金凤伤成那样,得好几天都找不了我茬了,解决了我在看守所的一个大麻烦。

    青姐早餐又给我买了一个煮鸡蛋,我揣在大衣里,跟她一起去田里劳作,她关心的对我说:“妹子,你和大梅别走太近。”

    “咋了呢?”

    青姐挣扎了好久,才压低了声音给我说:“她不是个好人!”

    “可之前我感觉你们两关系还不错啊!”我诧异的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她李青和我也才认识没几天,何必来跟我说这个?

    接着她又说:“你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吗?”

    我摇摇头,并不知道。

    她看了一下周围其他正在劳动的女人,小声告诉我说:“她诱骗幼女,关在她家地下室里,孩子下面都烂了!真的是个禽兽!”

    这个也许是真的,但我对王大梅可没那份心,不过是利用她帮我撇清揍金凤的关系而已。

    “我和她关系好,不过是生活所迫,她有钱,我得做她生意,哎!”青姐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可孩子是无辜的,再怎么也不能对孩子下手啊!”

    “嗯,你说得对青姐。”我面不由心的附和了一句,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事。

    中午回去所里,发的清粥加白菜,我几下吃了,下午还要继续劳作呢,看看天色,好像要下雪了,风里那股寒流,冷得我连打了几个摆子。

    “梁胭!”王看守和另外个看守朝我走过来,我心里疑惑,莫不是因为金凤的事?

    她们到我跟前停下说:“下午你先别出去劳作了,所里有你的探视。”

    “探视?”看守所里不是不准探视吗,就算家属要送东西过来,也是见不了人的。

    “别愣着了,赶紧跟我来。”

    我没磨蹭,快步跟着她们倒了看守所探视区,那是一间小屋子,中间隔了一个铁栅栏,两个看守把我送进去,就在门外等我。

    在路上我一直在想,会是谁来了?

    必然不是应泓,他只会偷偷潜进来,但绝不会正大光明的来探视。

    那会不会是……段天尽?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段天尽来探视我。我会这么紧张,甚至,很害怕他看到此刻狼狈的自己。

    但开门那一刹那,看清坐在栅栏后面的人,我心里这些担忧,就全部扫空了,因为不是段天尽。

    段天尽终究是没来看我,哪怕一眼。

    “念姐?”念姐没化妆,白天看上去,更加清秀,这几天我在看守所里见惯了各色犯事儿的妇女后,乍一看她,漂亮极了!

    念姐看到我这模样也吃了一惊,等我走近了,她关心的说:“早听说这里面日子苦,你才进来几天啊,都折腾成这样了!”

    “念姐,你怎么到这来了?这不能随便进来吧?”

    她点头,从下面拿出一个口袋,里面装着换洗衣服还有些吃的,她解释说:“我有路子进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奇怪了,我点点头,只觉得十分讽刺,到最后,跑这儿来看我的,竟然是夜总会的小妈,作为梁胭,是到了该哭的时候了!

    “别哭,梁胭,没事儿的!”我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轻轻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就听她说:“其实,是有个人托我进来看你。”

    “谁?”我抬起头,眸眼闪动了一下。

    她叹了口气说:“还能是谁呢?”

    “段天尽吗?”他怎么自己不来?叫别人来献什么殷勤?

    “你怨他吗?”念姐问我,她之前在夜总会里对我颇多照顾,我一直挺纳闷的,我白鸽自小命苦,没遇见过几个好人,到现在也并不觉得自己转运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就出现的好人呢?

    原来她和段天尽关系匪浅,难怪我刚回去那几天,段天尽不慌不忙,根本不急着现身,因为有双眼睛帮他盯着呢,这样看,要不是那天旬小爷出现,他也不会现身,是念姐偷偷给他报了信儿,他才来的,不然以他那性子,何必跟着马涛等人在一个包间里找不自在?

    “我不知道。”我声音很小,这是梁胭自己的回答,但于我,却没这必要。

    我白鸽可怨不了段天尽,我与他各自为营,他有他的小算盘,我有我自己的秘密,况且,我现在只能指望他把我从这地方给弄出去了!

    念姐说:“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我眼睛里充满了期待,这是要作给念姐看的,让她好回去给段天尽回报,梁胭在这看守所里日子难着呢。

    “他让你等他!”她说声音刚落下。外面有工作人员进来。

    而我脑子里,全是念姐说的那声:他让你等他……

    “梁胭,时间到了!”瞧我没动,工作人员就过来将我从板凳上拉起来,“赶紧的,还要送你去劳作呢。”

    我一手拿着念姐给我带的那包东西,一边焦急的对她喊:“念姐,你也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我等他……”

    念姐听到了,冲我猛点头,看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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