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典韩庆来到西城,问了守卫的军兵,知道四周并无敌军行动,这才点了五十军士,打开城门,冲出城来。

    远远望见周灿晃悠悠的过来,韩庆早已按捺不住,手中长枪一摆,飞马上前,更不说话,直接一枪,望周灿心窝扎来。周灿看韩庆来的凶猛,不敢大意,双脚一夹马,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挥动,挑开韩庆长枪,两马盘旋,斗在一处。

    两人一来一往,各展所长,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周灿心里称赞:“听罗老夫子说韩庆英勇,我等还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果然是员猛将,要论武艺,怕是在我之上”

    韩庆在城中,十来日都是憋着不能出战,今日好不容易出的城来,得遇对手,也是杀的痛快。暗思这周灿虽然猖狂,也确实有点本事。

    两人又战数合,韩庆正要掉转马头再斗时,猛然间周灿大喝一声:“韩庆小儿,且吃周某一箭。”

    韩庆回身看时,只见周灿开弓如满月,手一松,一箭飞来,直奔韩庆面门,韩庆浑不在意,左手疾探,已抓住箭杆,正要开口嘲笑几句,眼睛余光一扫,瞥见箭杆之上裹着一方布帛。韩庆心中灵机一动,将箭往脸上一按,高声骂道:“好贼子,竟敢暗箭伤人。”

    说着,催马就走,周灿也不追赶,只是高声笑道:“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韩典在后望见兄弟受伤,飞马迎上。韩庆伏在马上,低声喊道:“哥哥休去,速速回城就是!”

    韩典生怕弟弟伤重,听韩庆说话,这才放心,忙护了韩庆,徐徐而退。周灿得意洋洋,回营向郑鼎报捷。

    韩典韩庆,退回城中,韩典急急问道:“兄弟,到底如何?”

    韩庆见城门已关,当即拿开手,笑道:“兄弟无碍,只是伪伤而已”

    韩典松口气,道:“好好的,装什么伤,可吓的哥哥不轻!”

    韩庆道:“哥哥,此人来的蹊跷,你看这箭杆。小弟当时看见,不明所以,这才装伤,好退回城中细察。”

    说着,将那方布帛从箭上解下,打开看时,果然是书信一封,虽然不过是寥寥几句,却说得明白,数日之内,天策府要从勉县兵发凤州,灭了郑鼎。为韩染报仇,解凤州之围。韩家可见机行事。

    韩典韩庆二人,当初都是见过罗隐的,如今看了布帛,虽然无头无尾,也不敢轻忽,急忙拿到府中,给韩染观看。

    韩染静养几日,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听两人禀明经过,伸手接过书信,看了半晌,许久才道:“天策府要灭了郑鼎,嘿嘿,那自然是好,只是如此一来,我韩家怕是只有投靠汉王一途了。”

    韩典问道:“父亲何出此言,没了郑鼎之军,我凤州城正自安稳,岂不是正好坐城观虎斗?”

    韩染摇摇头,道:“想的真美,那天策府声名不显,灭了郑鼎,外人当然以为是我韩家所为。归蜀之路,怕是断了,不投汉王,我等又投哪个?总不能孤守一州之地,静等他人所吞吧”

    “况且为父未敢轻易答应天策府,是怕他们势小力单,难以成事,咱们受了连累,而今人家不但占了勉县要地,还要派兵前来,灭了郑鼎,所谓相机行事,就是不要我军帮忙,如此看来,人家已经是胸有成竹。有此战力,假以时日,成就大事,也未可知。”

    “既然如此,我等不去投靠效力,难道等人家大事成就,再去巴结不成?”

    兄弟二人,连连称是,当下也是暗自整束兵马,一旦城外有变,也可趁火打劫,捞点便宜。只是韩染屡屡嘱咐,不看清形势,决不可贸然出击。

    韩家这边是小心小心又小心,城外的军营,可是热闹非常。

    郑鼎是勇将,这心里对勇武之人一贯是抱有好感。

    周灿只带几十人,居然连转两门,挑战韩家儿郎,这份胆量,让郑鼎很是欣赏。

    等斥候报来,说周灿和韩庆大战数十合,最后一箭定胜负,使韩庆负伤而退。郑鼎更是高兴不已。虽然他没和韩庆交过手,但他从数日前夜间一战,也知道韩庆乃是虎父之下无犬子,为韩家儿郎中的最出色的战将。

    周灿能胜了此人,实在是大快人心,大涨士气。这

    足以说明自己真是天下第一伯乐,眼光独到实在是无人可比。

    所以,这场酒宴虽然简陋,却是喝的极为痛快。

    没办法,主帅高兴,别人就是想不喝痛快也不行。

    周灿上阵或许还可以,但酒量却是不行,郑鼎几大腕酒赏下来,周灿已经是满脸通红,站立不住了。

    不过,虽然不能喝,可还是一碗一碗的往下灌,初次上酒场,怎么也不能驳了众位同僚的面子不是?

    所以,当酒喝到一半,软瘫如泥的周灿被自己的亲兵给抬出去的时候,周灿博得了所有同僚的好感。大家一致夸赞:“小周虽然酒量差点,可人实在,着实可交。”

    一个没酒量,却敢往醉里猛喝的人,往往比千杯不倒的更容易被酒友们视为自己人!

    既然成了自己人,那就好办了。

    第二天,周灿没有具体的差事,在郑鼎那里点过卯,就是满营的来回乱晃。不过两天的功夫,这营中大大小小的将佐,都厮混成了一伙。

    周灿是自在了,郑鼎营中的军士可是有点倒霉。

    从前一日起,不少的军士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倒也不重,就是下面出来的快了些。刚开始,这些军兵还以为只是着凉而已,也都坚持着,该干啥的干啥,可到了这天的晚上,军兵们发现,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是很多很多的同伴都和自己一样。一夜间,同帐的伙伴差不多一会就有人跑出去解决问题。此起彼伏,前赴后继,开始还知道跑的远远地,到后来陆续坚持不住,终于有人很不自觉的出了帐就开始处理。

    米田共的臭气,开始在军营蔓延!不到天明时,一个两千人的军营,已经成了臭气熏天的大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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