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早在二百年前的那一场王莽篡汉的浩劫中便被摧毁了,东汉开国皇帝刘秀在得到天下之后,为了纪念自己的先祖们,便在长安城的废墟上,再度建起了一座新的长安城,只不过,重建之后的长安城比起西汉鼎盛时期来,差的不止是一点半点,无论是建筑的规模还是层次,都要远逊当初。不过,长安的皇宫虽然败落了,但它毕竟也是东汉的西都,皇宫的建筑群虽然比不上帝都洛阳,但也可算得上是庞大。

    在这大片的宫殿建筑中,交泰殿如今正是汉献帝刘协的寝宫。不过刘协没有他的先祖们那么好的运气,他的寝宫中并没有传说中的华贵装饰,更没有什么三千后宫佳丽,有的只是一些普通的皇家使用的金玉器皿罢了。说起来,这些金玉器皿在半个月前也不属于刘协,那个时侯刘协的寝宫中只有铜器而已,一个帝王,生活落魄到这种地步,说出来恐怕都不会有几个人相信。不过这却是事实,而如今刘协使用的这些器物,大都是从董卓的府邸还有坞中查抄出来的。那批财物虽然大多数都被王允拿去补窟窿了,但他比竟还没有做的太绝,还是给刘协留了一部分。

    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刘协看向杯中醇酒的目光中充满了迷茫。说起来,这些口味甚好的佳酿,还是刘宇不久前呈献进来的呢。军营中一般是命令禁酒的,但一旦打了胜仗,美酒又是庆功宴上必不可少的物事,所以刘宇的那二十万益州大军的军需物品中,就包括这数百坛精制的美酒。结果二十万大军一路东来,因为没有遇到值得全力以赴地对手。所以并没有赢得什么值得庆贺的胜仗,这些酒自然也就没有了发挥作用的余地,于是刘宇干脆就将这百余坛美酒,连同一些从益州带来的特产,如精制的纸张还有一些精美的玉石器件作为贡品送给了刘协。毕竟现在刘协也还是大汉的皇帝,自己来到长安,如果不送上点东西的话,那未免会让一些有心人抓住大做文章。

    对于刘宇进贡的美酒,刘协十分的喜欢,但也并不完全地放心。那百多坛美酒都被内侍们一一的实验过,在确定其中并没有什么毒药之后,刘协才干放心的饮用。“做皇帝难啊!”刘协一口将玉杯中地酒送入口中。发出一声尽显疲惫的长叹,这叹息声中,还有一些心灰意冷的感觉。王越站在一边,看着刘协的这种颓废神色,也是默然无语,自从今天从大朝会上回来,刘协回到宫中就是这样的一副表情。王越因为身份还有品阶不够,所以不能够参与到大朝会中去。因此他并不知道刘协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不开心,但问题肯定是出在大朝会上。

    难道刘宇今天就开始动手了?王越忍不住暗暗想道。刘宇的野心,他从两人八年前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刘宇绝对不是一个忠臣,这就是王越对刘宇所做出的评价,当然,这种忠或不忠是有针对性地。王越知道,刘宇对于汉室江山还是忠心的,在他的心中,同样也希望能够在自己的手中实现汉室中兴的大业,毕竟他刘宇也是刘氏子孙,是大汉皇室的一员。不过对于汉献帝,刘宇的忠诚恐怕就剩不下几分了,也许在刘宇地心中,汉献帝刘协根本就不是能够成为汉家王朝最高象征的人物!王越对刘宇很了解,所以他也知道,刘宇最近肯定会对朝廷的事情插手的!

    “师傅。你知道吗?刘宇今天要我将他手下的几十个官员都官升三级!”益州的酒。酒劲很大,而很不凑巧地。刘协的酒量也并不怎么样,所以仅仅两杯酒下肚,刘协的思维就开始有些混乱了。喝醉了酒的人,无非是两种表现,一种是口无遮拦,大呼小叫,不过这些人这个时侯所说出的话,往往也都是他们的真心话,也就是所谓地酒后吐真言。另一种就是喝醉了,什么话都不说,直到一头扎到地上为止,这种人比较好伺候,至少不用费心去照顾他。刘协喝醉之后,他地表现就属于第一种人。在这些年董卓的强力压迫下,刘协早就已经养成了遇事闷在心中,不敢轻易开口地习惯,因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祸从嘴出。董卓现在虽然已经覆灭,但刘协的这种心态却依然没有发生改变,也许在他的心中,任何人都不是他值得倾心托付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他能够安全相信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今天在大朝会上,刘协面对着长安官员和益州官员这两派人,脸上虽然带着笑容,肚子里却是说不出的愤怒苦闷。不知道借酒浇愁这个词是从什么时代开始流传下来的,但在汉献帝的这个时代,人们很明显是已经懂得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只不过,汉献帝对自己的麻痹并不是十分的成功,他心中的怨恨也并没有因为烈酒下肚而变得有所减少,在这股怨恨急需寻找一个突破口的时候,王越就成了刘协最好的倾听对象。这也是因为刘协对王越比对别人要多信任那么一点,否则的话,他就算是醉死过去,也不会说出心中所隐藏的哪怕一个字!

    “师傅,你知道吗,朕给刘宇名单上的那些人两个三公的名位,九卿也都给了他,还有两千五百石以上的官位,更是有几十个!现在朝廷中如果召开朝会的话,刘宇那一派的人就会占到一多半,他如今已经是朝廷实际上的掌权者了!”说到这里,刘协古怪的笑了起来,而且越小越大声,最后他近乎于是嘶吼的大声说道:“师傅,你说刘宇这一手高不高明!哈哈,真不愧是朕当年最崇拜的老师,真不愧是号称文武双全的天下第一名将!和朕的这个皇叔比起来,董卓算什么!那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董卓一开口,天下人都骂他。junzitang而朕的这个皇叔一开口,全天下的老百姓大概都会夸赞他!”刘协地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可朕算是什么,嘿嘿,朕不过是他刘宇手中的一枚棋子,是放在他身旁的一个摆设!不只是他,整个朝廷,整个天下的人,包括那黄琬,还有马日,他们都以为朕只是一个摆设!”

    酒精的作用这时开始发挥出来。刘协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剩下的只有低微的呢喃之声。但功力深厚的王越还是清楚地听着刘协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这个年轻的皇帝,在他醉倒前,嘴里不住念叨地,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朕不要做傀儡!”看着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的汉献帝,王越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没错,作为一个大剑师。王越早已经将自己的心境修炼到了古井无波的程度,无论是多么大的事情,都无法让他的心境有半分的晃动,正因如此,当年在洛阳地时候,他在那些上层人物的圈子里才会落下一个自私无情的恶名。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协是王越看着长大的,从他当初还只能拿着木剑跟在王越身后不停的比划,直到今天他能够完美的使出一套剑法,刘协的成长,是王越亲眼看到地。对于这个皇帝徒儿,王越心中的感情也是非常的复杂。这其中有臣子对于皇帝这个身份的尊重,有师傅对于徒弟的那种溺爱,同时也有着一种好像父子一般的感情在其中。正是这错综复杂地感情,让王越无法对刘协的事情放手。“也许,我是应该去见见刘宇了!”吩咐内侍将刘协扶到床榻上,王越在窗口看着天上的繁星出了一会儿神。而后便走出交泰殿。衣襟带风,飘然而去。

    王越的武功虽然高明。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凡夫俗子,他的脑后也没有长眼睛,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发现,他地那个好徒儿刘协地眼睛,在他关好房门的一刹那便再度睁了开来,而在他地眼神之中,已经再也没有了什么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冷冽的寒芒。同时,一丝诡异的笑容也浮起在刘协的嘴角上。一翻身从床榻上坐起,刘协踱步到桌前,从酒壶中再次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一口喝进,而后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的这位大剑师师傅,会怎么去和刘宇谈呢?最好是能够一剑将刘宇杀了,永除后患!”话一出口,刘协自己也随即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当初王越刺杀刘宇就没有成功,现在他依然没有机会。“算了,让他们这两个老相识去叙叙旧吧,不管结果如何,朕应该都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刘协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要为了自己,师傅也是可以利用的!

    刘协的心中放下一块石头,可长安城东黄琬府邸中的两个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在黄琬府中做客的,自然就是太傅马日了。今天早上的大朝会上,马日对于刘宇提出的那个要官的请求感到十分的难以接受,他本来想要当廷反驳的,但当他用眼神向黄琬征求意见的时候,却被黄琬有眼神给阻止了。马日虽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但他对黄琬的计谋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黄琬在一些急智上要比他强,既然黄琬阻止,马日也就隐忍了下去,

    可隐忍不代表马日会就此放过这件事情,大朝会刚刚解散,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到黄琬的府上,而黄琬也早料到马日会来向自己讨个说法,所以当马日来到之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他拉到了自家内院的密室之中。一进密室,马日便向黄琬抱怨道:“子琰,今天在朝会之上,那刘宇咄咄逼人,竟然会要求陛下将他所录于名单上的臣属一一加官进爵,他这分明是想靠着把持朝廷来专权独断!如果被他得逞,你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我本来想出班反对的,可你竟然阻止我,子琰,你到底在心中打得什么主意!”马日说到这里,气冲冲的做到了桌案旁边。

    看着马日怒气勃勃的样子,黄琬却是一笑道:“翁叔兄,你不要着急,我既然不让你出班反驳刘宇的提议,那自然就是有我的道理。翁叔。你平心而论,在你我与刘宇之间,如果需要选一位辅政大臣的话,你觉得皇上会选择谁?”马日被黄琬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神,但思考片刻之后,他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当然会选择刘宇。毕竟刘宇不但有很高的才能,同时也有着极高的威信,如果由他来辅政的话,朝政方面暂且不说。但山东的那些诸侯们肯定不会不卖给他面子的!”马日说完,看着黄琬道:“子琰,难道你也想让刘宇辅政?”

    黄琬叹口气。给马日还有自己倒上了一杯茶说道:“翁叔,不是我想让刘宇成为朝廷的辅政大臣,而是我们当今地皇上就是这么打算的!”马日听了大吃一惊,连忙说道:“皇上也想让刘宇成为辅政大臣?子琰,你是怎么知道的?”黄琬冷哼了一声说道:“翁叔,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地这个小孩子皇上啊!他现在虽然年轻,但这些年他能在董卓的手下安然的活下来,那就自然是有他的高明之处。你不要忘了。当初皇上还是二皇子的时候,先皇就曾不止一次的夸赞他是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材,而后来他在洛阳大乱时所表现出来的气度,连董卓都感到诧异!”

    看马日还是有些不明白,黄琬又继续解释道:“像这样地一位皇上,你认为他会不明白你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马日恍然道:“子琰,你的意思是。junzitang皇上对刘宇的用心也是洞若观火,他是有意要顺着刘宇的意思去做的?”黄琬点头道:“不错!皇上这些年时刻都要小心董卓对他进行加害,早就已经习惯了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作为最先考虑地事情,在刘宇如此强势的情况下,皇上当然要考虑怎样选择才能让自己的性命还有地位不会受到威胁。”

    说到这里,黄琬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道:“翁叔。你说,如果皇上选择的是我们的话,我们有能力保证皇上不会被刘宇所迫吗?”马日在黄琬地询问下沉默了,他当然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汉献帝真的选择了自己一方的话,自己这边根本就不可能有多余的力量能够保证刘协的安全还有地位。毕竟刘宇地手中是有着二十万地益州大军。而自己这边却是一点兵权都没有。真正的权利争夺,永远都是要靠着手中地实力才有发言权的!

    马日虽然没有回答黄琬的问题。但黄琬也相信马日不可能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所以他并没有继续等待,而是接着向下说道:“手里没有兵权,这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弱点!如果不想办法将兵权弄到手,我们将永远不是刘宇的对手!”“所以你才将皇甫义真推上去?”马日看着黄琬问道。黄琬点点头道:“不错,皇甫嵩世代将门,他领兵的话,就算无法击败刘宇,日后我们也不会没有一点反击之力!”马日可不像黄琬那么乐观,他忧心忡忡的说道:“子琰,你的计算倒是很好,但问题是,皇甫嵩手下现在只有一万人马,就凭着这一万人马,怎么肯能抵挡二十万益州大军!”

    黄琬自信的一笑说道:“这一点翁叔不必担心,按照我朝定例,长安的卫戍兵马必须在两万人以上,刘宇虽然不会那么痛快的让我们去招募兵士,但这两万人的基数,却不是他能够说免除就能够免除的,到两天后的朝会上,我们就向皇上奏请恢复长安卫戍军的原有规模!想来刘宇也不会有什么理由阻拦的!”

    马日点点头道:“你这说得倒也不错,不过单凭两万人,我们依然不是益州军的对手啊!”黄琬道:“当然不是对手,但我所计划的也不止是这些!翁叔,你应该知道吧,在这长安附近的山地之中,有着好几支在黄巾之乱时便出现的乱军吧?”马日的眼皮一跳,他当然知道这几支所谓的黄巾义军的存在。当年的黄巾起义在大汉的波及范围极为广大,连远在南方的交州都出现了打着黄巾军名义的乱匪,就不要说紧挨着洛阳的长安地区了。

    只不过因为长安是大汉的西都,京兆尹地区的防卫还有官军力量远远超过大汉地一般郡县,所以那些黄巾军刚刚打起旗号,便被长安地区的官军迅速的镇压了下去。当然。这里所说的镇压其实并不彻底,只不过是将原来在明面上到处游荡的黄巾军给打入了深山之中而已。不过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长安地区的官兵对于躲入深山,不是经常到京兆尹来惹是生非的贼寇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此一来,长安地区的黄巾军一直存在了下来。

    后来刘宇征讨西凉的时候虽然也注意了一下京兆地区地匪兵,但他当时并没有到长安地区,所以对于京兆东半部分的黄巾军并没有进行肃清。再后来,董卓进入洛阳,使得天下情况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大汉各郡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地混乱,而长安地区的黄巾军也借着这个机会从深山中跑了出来,到处侵扰京兆地区的州县。只不过当时镇守长安的正是剿除黄巾军的名将皇甫嵩,可想而知,这些一脚踢到了铁板上的黄巾军落了个什么样的下场。皇甫嵩仅仅出兵一次,就将京兆地区的黄巾军消灭了一半,剩下地那些人又屁滚尿流的跑回到山中躲藏。

    也多亏当时皇甫嵩因为西凉一带的事情难以分心,再加上董卓进入洛阳,朝局的变动也让皇甫嵩心中很没有底,所以在清剿了进犯州郡的黄巾军之后。皇甫嵩并没有继续深入而是收缩兵力回到长安,静待时局变化。因为这个原因,长安地区的黄巾军再次逃过了一次灭顶之灾,他们在庆幸之余,平日里行事也就更加的小心了。

    再后来皇甫嵩地兵权被李所夺,一代名将成了摆设,李的才干虽然也有。但毕竟比皇甫嵩差得远,本来这是长安黄巾军的一次发展的机会,但已经被皇甫嵩打怕了的黄巾军这次也不敢再重蹈覆辙,要知道皇甫嵩虽然被剥夺了兵权,成为了摆设,但虎瘦雄风在。单单是皇甫嵩的名字,就足以让那些黄巾匪军们心惊胆战,不敢轻易进犯长安了。托了皇甫嵩地福,在李统领长安大军的时候,藏在山中的那些黄巾军并没有出来闹事。而李也不想多生事端,于是这两方势力便达成了一种妥协。大家互不侵犯。黄巾军只是打劫一下过往的商人还有民众,再放肆一点。就去骚扰一下京兆东部的一些小村落,从那里取得粮草补给,不过不管怎么说,黄巾军还是继续存在了下来。

    之后董卓被山东诸侯所迫,不得不放弃司隶地区,退入关中,沿途上被强行迁移至关中的司隶百姓们,不断地逃离董卓地部队,一部分通过各种小道逃入了益州,而还有一部分则是选择了加入黄巾军,落草为寇。就在黄巾军刚刚出现的时候,司隶地百姓都将黄巾军当做是毒虫猛兽来看待,但在这场董卓索引发的动乱中,不少的洛阳民众开始认为黄巾军所宣扬的那青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是正确的,他们也开始寻找一条能够反抗压迫的道路,所以自动加入黄巾军的民众,不管老幼,也足有好几万人。这个时期也就成了黄巾军发展的黄金时期。

    真正加强了京兆黄巾军实力的,是在溃逃到长安的路上,因为对董卓失去信心的那些散兵游勇。不管董卓的军队到底战斗力如何,至少这些逃兵们也都是经历过正式的军事训练,同时参加过大型实战的人,这些兵丁的加入,使得京兆黄巾军的战斗力又再度增强了几分,而这时黄巾军的人数也逐步接近十万。

    董卓在长安安顿下来之后,面对关中的一些棘手问题,他开始打起那些黄巾军的主意。关中那个时侯就缺两样东西,一个是劳动力,一个是粮草,而那些黄巾军中不缺青壮人丁,而在他们的山寨中更是有着数量不少的粮食以及财物,剿灭了黄巾军,既可以得到劳动力,又可以得到大量钱粮,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董卓当然很愿意去做,所以,京兆地区的黄巾军在经历了大发展之后,又迎来了大清洗,几次军事行动,消灭了三四万黄巾军,剩下的那些零散的黄巾队伍明白自己原不是董卓的对手,于是他们便聚集起来。通过联合来增强自己的防御能力。

    黄巾军也整合起来了,董卓对黄巾军的剿除也停止了,因为董卓已经得到了足够地壮丁还有钱粮,没有了动力,董卓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士兵丧命在剿除黄巾的行动中。就这样,黄巾军再次逃过一劫,而经过这次打击,长安地区原有的黄巾军势力最终整合成三股较为强大的势力,也就是白波帅韩暹、李乐、胡才三处人马。已经整合起来的黄巾军,实力虽然有所增强。但依然不是长安官军的对手,虽然董卓这个时侯已经不想在来对付他们,但为了保险起见。这三支人马还是向东北迁移,逐步将自己的活动范围移动到了河东地区,以避免被董卓军再次围剿。就这样,安于现状,只思玩乐的董卓与逐渐离开长安地区的黄巾军再次形成了一种默契,双方又再次进入了和平阶段,一直到现在。在互相没有战斗地两年中,黄巾军的实力再度得到增强。许多无法忍受董卓暴政的百姓前来加入,使得黄巾军地兵马再次扩充到八万多人,如今这八万多人就在河东地区驻扎着,继续到处骚扰商人和百姓。

    对于这些黄巾匪军,马日可是没有一点的好感,他是受儒家正统思想教育的人,像黄巾军这种违背了儒家忠孝理论的乱军。马日当然不可能看得起他们,而且对于这些乌合之众,他们到底能够有多少战斗力,马日也心存怀疑。“子琰,这件事我看还是要慎重一点。”马日沉吟半晌说道:“那白波帅的兵马毕竟是朝廷钦定的匪军,就算要招安他们。也要经过朝廷的同意才行,再者说,这些黄巾军能够有多少战斗力,别说是八万,就算是有二十八万,也不见得是二十万益州精锐的对手!”马日并不看好黄巾军。可黄琬并不这样认为。

    面对马日地泼冷水。黄琬只是一笑说道:“翁叔,那些黄巾军到底有几斤几两。我的心里也有数,当初刘宇带着不足一万人马,就能够将黄巾军主力十多万人一举歼灭,相信凭他的实力,这八万黄巾军也不过他嘴边的一道菜而已。不过,益州这二十万大军是不是能够全部留在这长安,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希望刘宇成为大汉的辅政大臣!至少,在西凉方面,就有两三个势力对刘宇十分的记恨,只要我们能够挑拨起那些诸侯对刘宇地怨恨,让那些诸侯能够起兵向刘宇发动进攻的话,刘宇一定会将这二十万大军派遣出去,到时也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黄琬一边说,脸上一边露出兴奋的神色,好像他已经看到刘宇灰溜溜离开长安的模样。

    马日有些担心的看着黄琬说道:“子琰,西凉那边确实是有不少对刘宇不满地势力,不过西凉人也已经被刘宇给打怕了,益州的两次西征,都将西凉人打得落花流水,他们恐怕不敢随意出兵和刘宇对抗的!”黄琬眼中精光一闪道:“这话没错,但如果山东诸侯也联手和刘宇作对,那么西凉的那些人会防窃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向刘宇报仇的机会吗?”马日有些糊涂了,他疑惑地问道:“子琰,山东诸侯也要对付刘宇吗?我怎么没有听到这个消息?”黄琬淡淡一笑说道:“山东诸侯现在还没有要反抗刘宇,不过,翁叔,你没有听说过事在人为吗?”马日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于是他也开始笑起来,在太尉府地夜空中,两个得意的笑声此起彼伏!

    同样是在这个夜晚,原来地董卓府邸,如今的蜀王府中,蜀王刘宇还有他手下的众多谋士将领们正在厅堂中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已经升职为太常卿的田丰先向刘宇贺道:“恭喜主公的计划能够得到顺利实施,如今皇上已经按照主公一开始的计划,将我等纷纷赐予高官显爵,我益州在朝廷中的势力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主公现在已经将朝廷的大权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我等的大业也终于有望实现了!”

    田丰的话音刚落,执金吾程昱也点头说道:“主公如今用兵京兆,控制朝局,此后当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朝廷之名。削平四方诸侯,一统寰宇,中兴汉室!”听了程昱的话,刘宇微微一笑道:“仲德所言,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何意思?”程昱吃了一惊,有些奇怪的看着刘宇,他不相信自己的主公会连这句话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刘宇问起了,程昱也只好认真回答道:“今天子年幼,不能理政。天下大事,皆需由辅政大臣署理。今主公剿除叛逆,维护帝都。拯社稷于倾危,此盖天下之大功也。今汉室虽然式微,但总是正统,主公又是汉室宗亲,合当辅佐宗族之侄,讨伐不臣,匡正天下!凡有征讨,皆以天子之命出师。则名正而言顺,以顺讨逆,焉有不成之理!”

    刘晔听到这里也点头道:“仲德所言有理,只不过有一字不妥,主公非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是要奉天子以令诸侯!春秋之晋文公佐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年幼,社稷蒙尘,主公帅虎贲雄师,首倡义兵,救帝都于危难,挽社稷于即倒。此时当奉天子以从众望,成不世之略也。”说到这里,刘晔又劝刘宇道:“天子乃天下正统,有天子之诏令,便可得天下之大义,主公若不早图。控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听完程昱还有刘晔地话。刘宇却是一笑说道:“仲德与子扬之言皆有道理,不过若以我之见。此两计皆不可用!”陈群听刘宇此言,心下不解,连忙问道:“主公,适才仲德与子扬所言,皆是正言,乃是主公成大业之根基,不知主公为何说此二计皆不可用呢?”刘宇笑道:“若是他人,用仲德与子扬之计,可成王霸之业,而我却不能善用此计,如今,我唯有驱逐天子,自立关中,方可成就不世之基业。”

    众人听刘宇要驱逐天子,就已经是一惊,刘晔连忙要劝阻刘宇,却有一员小校从厅外急急闯入,一进厅中便跪倒禀报道:“启禀主公,兖州暗部有密信来到!”刘宇一愣,兖州,那不是曹操的地盘吗?难道山东诸侯有变?急忙从小校手中取过密信,打开一看,他的眉头不由的紧皱起来,原来曹操攻打徐州的事情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却说曹操自从占了兖州,同时占据了豫州北部的半壁江山之后,在一众文臣武将的辅佐之下,实力不断的增强。本来曹操经过了讨伐董卓的大战之后,兵马消耗的很多,而兖州还有豫州地区地百姓中壮丁数目并不多,所以曹操的军力方面一直有些不足。而就在曹操为了兵员发愁的时候,青州一代地黄巾死灰复燃,数十万百姓组成的黄巾军在青州闹了个天翻地覆。青州刺史申报到朝廷请求援兵,而当时的董卓哪里有那个闲心,于是便命曹操与济北相鲍信一同破贼。曹操领了圣旨,会同鲍信,一同兴兵,击贼于寿阳。鲍信杀入重地,为贼所害。而曹操追赶贼兵,直到济北,降者数万。操即用贼为前驱,兵马到处,无不降顺。不过百余日,招安到降兵三十余万、男女百余万口。操择精锐者,号为“青州兵”,其余尽令归农。操自此威名日重。捷书报到长安,朝廷加曹操为镇东将军。

    自是曹操部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镇山东。乃遣泰山太守应劭,往琅琊郡取父曹嵩。嵩自陈留避难,隐居琅琊;当日接了书信,便与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余人,带从者百余人,车百余辆,径望兖州而来。道经徐州,太守陶谦,字恭祖,为人温厚纯笃,向欲结纳曹操,正无其由;知操父经过,遂出境迎接,再拜致敬,大设筵宴,款待两日。曹嵩要行,陶谦亲送出郭,特差都尉张,将部兵五百护送。曹嵩率家小行到华、费间,时夏末秋初,大雨骤至,只得投一古寺歇宿。寺僧接入。嵩安顿家小,命张将军马屯于两廊。众军衣装,都被雨打湿,同声嗟怨。张唤手下头目于静处商议曰:“我们本是黄巾余党,勉强降顺陶谦,未有好处。如今曹家辎重车辆无数,你们欲得富贵不难,只就今夜三更,大家砍将入去,把曹嵩一家杀了,取了财物,同往山中落草。此计何如?”众皆应允。是夜风雨未息,曹嵩正坐,忽闻四壁喊声大举。曹德提剑出看,就被搠死。曹嵩忙引一妾奔入方丈后,欲越墙而走;妾肥胖不能出,嵩慌急,与妾躲于厕中,被乱军所杀。应劭死命逃脱,投袁绍去了。张杀尽曹嵩全家,取了财物,放火烧寺,与五百人逃奔淮南去了。当下应劭部下有逃命的军士,报与曹操。操闻之,哭倒于地。众人救起。操切齿曰:“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吾今悉起大军,洗荡徐州,方雪吾恨!”遂留荀领军三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其余尽杀奔徐州来。夏侯、典韦为先锋。操令:但得城池,将城中百姓,尽行屠戮,以雪父仇。当有九江太守边让,与陶谦交厚,闻知徐州有难,自引兵五千来救。操闻之大怒,使夏侯于路截杀之。时陈宫为东郡从事,亦与陶谦交厚;闻曹操起兵报仇,欲尽杀百姓,星夜前来见操。操知是为陶谦作说客,欲待不见,又灭不过旧恩,只得请入帐中相见。宫曰:“今闻明公以大兵临徐州,报尊父之仇,所到欲尽杀百姓,某因此特来进言。陶谦乃仁人君子,非好利忘义之辈;尊父遇害,乃张之恶,非谦罪也。且州县之民,与明公何仇?杀之不祥。望三思而行。”操怒曰:“公昔弃我而去,今有何面目复来相见?陶谦杀吾一家,誓当摘胆剜心,以雪吾恨!公虽为陶谦游说,其如吾不听何!”陈宫辞出,叹曰:“吾亦无面目见陶谦也!”遂驰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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