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斜晖洒落清凉山西麓,脉脉流动的长江上。

    平静的长江,拍打着城墙高高的石壁,击起千层碎浪,把余晖割裂成细碎的光鳞。

    此处,乃历来乃兵家避争之地。

    高大的城墙,逶迤雄峙约三千余米,后有石崖耸立,前有长江天险断阻,这就是依山而筑的石头城。

    今日,城墙上巡逻的官兵,一如往昔,双目巡视江面上最近来往繁多的舟船,船只每过之,需得迫岸被细细检查,无嫌疑才可离开。

    侍卫们一如往常的照例搜查,此次却发现些不寻常之处,互相打了个眼色,立刻包围了船夫。

    “说,你船上的为何有如此多的私盐?”侍卫们用刀插进米袋里,底部流淌出雪白的盐。

    “哎,官爷通融,通融。”船夫往就近侍卫的手里,塞了几两银子讨好道。

    “最近查得严,被上头知道了不行,不行,你们去检查是否有其他可疑之处。”带队的侍卫长,指着船舱里说道。

    “哎,长官里面没有别人就我女儿。”船夫赶紧拉住要搜查的侍卫,紧张地说道。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爹。”一面戴紫色薄纱的年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被几个官兵,强拖出船舱来,不安的叫道。

    “嘿,这妞长的还真不错,腰细胸大,我看十分的有嫌疑,带上去审问。”那个侍卫长摸了摸女子的柔嫩的脸胆,色眯眯地说道。

    “官爷,使不得呀,使不得,她还是黄花闺女。”船夫拉着官兵的衣服,苦求说道。

    “他贩卖私盐,把他抓起来审问。”侍卫长不悦地踹开碍事的船夫说道。

    妙龄女子,回头慌乱地高喊着:“爹爹……”

    “你要是乖乖配合我们兄弟检查,明天就放你爹爹走。”侍卫长几人带着少女一路上城墙内,把少女带进小黑屋里,动手动脚道。

    “几位官爷,行行好,小红只是普通女子,放我走吧。”少女看着逼近的几人,害怕地边退边求饶道。

    “哈哈哈哈哈哈……”

    “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救你,谁叫你爹爹偷运私盐……”

    少女似乎知道,今日自己恐怕不能完璧而腿,跪下请求道:“就让小红一个一个的伺候官爷,请放过我的爹爹……”

    “你们都出去,我先尝过了,你们再进来……”侍卫长官粗鲁把其他人赶出去说道。

    转眼间,房间内就剩下,少女和一名官爷。

    少女不复清纯的样子,蛊惑道:“官爷,您来吧。”

    侍卫急色地冲上前抱住她,正放肆地香吻,脖子上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一根铜簪,侍卫的身子一下倒在了地上,鲜血滋滋地冒出来。

    小红把人藏到角落,在里面娇媚地喊到:“再进来一位官爷吧……”

    外面推搡了一番,开门急急地进入了一个身材瘦些的侍卫,哪知道前脚刚跨入门,后脚就被人埋伏,倒在地上,再也无声无息。

    门外的两个侍卫,等得心急,贴耳在门,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喘息声,不禁心猿意马。

    “再来……再来一个官爷……”

    “哎呦,这女人还真强悍,我先进去兄弟。”一名侍卫拍拍另一位侍卫的身子,笑眯眯地开门闪神进去了。

    “官爷……你怎么那么着急……”小红从第三名侍卫脖子上拔下簪子,奸笑着说道。

    里面在女人的娇声下,传来一些细细的动静,只不过色字当头,谁也没注意。

    “官爷……您也进来吧”小红在里面招呼说道 。

    最后一名矮个侍卫,进门后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刚刚警惕起来拔出刀来,铜簪已经没入了他的脖子。

    侍卫倒在地上,看着昏暗视线内,人影面上那抹不屑地笑容,不甘地断了气。

    这哪里是名美女,而是名讨命的恶鬼!

    少女脱下最后一名侍卫的衣服,换到了自己身上,把现场收拾了一番,转眼间再出去,就换了一副陌生的面孔。

    “你给我找一下杨佐副将,叫他来我营帐。”慕容白叫住一位身材矮小的侍卫,吩咐说道。

    “是。”矮个侍卫低头回复道。

    “你声音听着陌生,是新来的兵?”慕容白走上前几步,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矮个侍卫,疑惑地问道。

    “是的,前些日子刚刚来。”侍卫瞄了一眼,面前剑眉星目的英俊男人,尊敬地回答道。

    “行了,你去罢。”慕容白觑了一眼,他耳朵上的孔洞,嘴角不易察觉地微笑道。

    侍卫看着他欣长的身影离开,心里暗道:没想道牧云也有如此英俊的男人,不知唤何名。

    假使她认识慕容白,定然会察觉里面的不对头。

    白昼出,黑夜入,繁星现。

    长江的水一如往常,拍打着石头城巍峨的城墙,拍打着商船的船身。

    今日来往被检察出来有问题的商船,被迫停靠在岸边,多达十二多艘。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色,停靠在岸的船,船舱甲板被悄悄打开,从船底下悄悄地涌现一群黑衣人。

    一声石块,落入长江里,噗通一声轻响,仿佛是个信号。

    五爪勾无声无息地抓住城墙,一个个黑衣人,迅速地攀爬至上。

    “爷,快上来。”身着牧云侍卫服的红袖,在昏暗的光线中,一眼就认出韩卿。

    “城中怎么样?”韩卿借了一把她的力,上到城墙,压低嗓子问道。

    “城中守卫的数目跟情报差不多。”红袖一天观察下来,回答说道。

    韩卿点点头,挥手示意所有人按机行动,黑衣人犹如老鼠悄悄地潜入了城关内。

    半炷香之后,韩卿和红袖伫立在原地,见无一人回来,立刻察觉道不对劲。

    红袖动身说道:“爷,我去看看情况。”

    韩卿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凝重地说道:“恐怕已经败露了,我们立刻走。”

    话音刚落,城关内,忽的亮如白昼,密密麻麻地弓箭对准了韩卿。

    慕容白现出身形,微笑着说道:“韩卿,好久不见,你又想来我们牧云做客了?”

    “慕容白,你怎么会再这!”韩卿看见为首之人,面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他得到消息,慕容白在朝中坐镇,怎么会偷偷来这地。

    “我当然是来迎接你,来我们牧云做客了。”慕容白一挥手,弓箭手开始包围他们两人。

    “是你出卖了我。”韩卿转头,严厉地看向红袖。

    红袖赶紧摇摇头,为自己辩护说道:“爷,我不会出卖你的,若你不相信我,我立刻从城关内跳下海里。”

    “好,我相信你,你先下去。”韩卿扫了一眼渐渐围过来的侍卫,对红袖说道。

    红袖摇摇头,亮出一把短剑,护在他身前,说道:“不,爷,你先走,让我来断后。”

    韩卿把绳子交到她手里,面色万分凝重地交代说道:“不要多说,你拦不住他们,快去通知我们后面的部队,赶紧撤退,我自己会逃回去。”

    红袖一咬牙,把把短剑咬在嘴里,接过绳子跳下城关。

    箭立刻如雨水般密密麻麻地射向城关下面,韩卿扬起短刀,砍向侍卫,刀子一转,诱导着弓箭反射向侍卫。

    侍卫们哪里想到他又如此本事,应箭倒地。

    韩卿迅速地扫了一眼,左右摇晃,轻荡到底的红袖,抓住绳索,对着慕容白说道:“不奉陪了。”

    “快,拦住他。”慕容白心里一紧,脚下一运劲,闪身到韩卿面前亲自阻拦。

    韩卿嘴角一勾,嘲讽地说道:“呵,终于肯亲自露身了,我这次绝饶不了你。”

    慕容白长剑一扬,刺向韩卿,两人立刻短刀长剑乒乒乓乓地交接在一起。

    慕容白抽身回头,对手下吩咐道:“你们留下一支队伍,其余人活捉回那女子。”

    “是。”士兵们的匆匆地追赶已经开船逃亡的红袖一行人。

    “别来无恙,怎两月不见韩驸马弱了许多?”再次交手慕容白明显地感觉韩卿的刀势锐利和灵活不似从前,似乎是强撑着出招。

    慕容白察觉韩卿左手握刀,不是以往惯用手,心里一动,专门攻向韩卿的右门户。

    果然,韩卿仓皇迎接,脚下接连后退几步。

    韩卿心道:不妙,被他察觉出破绽。嘴上逞能说道:“你爷爷的杀招,还没亮出,看招。”

    韩卿一咬牙,脚尖勾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右手抓起长剑,双手持着兵器,忍着胸口再度地撕裂地疼痛,猛烈地攻击慕容白的死门。

    韩卿招招直夺命门,慕容白狼狈地左闪右避,看见韩卿越发力不从心,心道:恐怕韩卿强弩之末了。

    慕容白手下的招式也越发凌厉,专攻右手,韩卿承受不住他的重击,右手越发颤抖,最终在他的一砍之下,右手的长剑摔落城墙。

    韩卿面色苍白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淋漓不止。

    慕容白拿长剑,指着单刀插地苦苦支撑的韩卿说道:“乖乖束手就擒罢。”

    “做梦!”韩卿一扯绳索,纵身跃下城关。

    慕容白见他打不过要逃,不禁一急,立刻抓住旁边的绳索,翻身追赶他。

    两人仅仅支撑着一根绳索,在城墙上,互相打斗。

    韩卿被追急了眼,恨声说道:“慕容白,再不收手,小心我要你命。”

    “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拿!”慕容白也不是吃素的,重重地回击过去。

    “哼,那你就下海喂鱼罢。”韩卿长眸目露凶光,脚下一蹬凑近慕容白,扬手刀子割断慕容白的绳子。

    慕容白立刻放弃手中地绳子,借势抓住韩卿的绳子。

    两人立刻如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韩卿看着绳子下端,险险抓绳索的慕容白,薄唇一勾,嘲笑道:“怎么慕将军刚刚还说不怕死,这会子抓着我的绳子做什么?”

    “花郎,你端是无情,真想教我下海喂鱼?”慕容白仰头看着绳子上段的韩卿,埋怨说道。

    “我的好玉麟,不是花郎无情,而是你忒不识趣,乖乖放我走,也省的你受我刀剑之苦。”

    韩卿双脚夹住绳索,倒身直溜而下,直面痛击慕容白。

    慕容白因为处在下段,用脚吃住城墙,吃力的应对。

    两人在一根绳子上,斗争不止,下面就是商船的船帆。

    慕容白心中一计较,脚下一蹬城墙,借着荡漾之力,干脆地砍断绳索,自己只身抓住桅杆。

    韩卿见他比自己捷足先登商船,心里一急,也借势,向着桅杆荡漾而来。

    慕容白没想到韩卿竟然不顾绳索的长度,冒着巨大的差距,竟然也向着桅杆而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韩卿修长的身子,在月空下犹如一张绷紧的弓,向桅杆弹射而来,但是与帆布有很大的一块距离,慕容白心立刻揪紧起来。

    韩卿险险地抓住帆布的边缘,借势翻身上了桅杆,看着上面的慕容白,嘴角得意一勾说道:“想把我困在绳索上没那么简单。”

    慕容白心里吁了一口气,心里转瞬间,怒气爆满,恨恨的臭骂道:“韩卿,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呵,我就是事,专门来找事的。”韩卿脚下顺着桅杆,下滑到船板上,短刀砍断桅杆,不善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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