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觉得世界的末日来了,四阿哥那个小心眼一定想着自己是嫉妒了,教唆着孩子给四阿哥没脸,看着现在四阿哥的脸上已经是五彩斑斓了,等一会不是要把晓晓揍一顿出气,就是拿着自己火。真是冤枉啊,自己可是贤惠的天下前三了,四大爷的,你要说我嫉妒我就跟你急!

    抢救过来有生命危险的晓晓,舒云板着面孔说“你这个孩子整天叫你念书,你学的都是什么?还有你一个正经女孩子看的都是什么?年氏是你阿玛身边伺候的人和别的格格都是一样的,就跟文杏和耿氏一样的。你偷着打探大人的事情算怎么回事?额娘就是这样教育你的?以后不准再到花园一步。要是叫我看见了,看怎么收拾你!”舒云接着叫来晓晓身边的奶娘和嬷嬷接着训斥着:“我把格格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当差的?格格那里都去,看见的都是些什么?你们摸摸自己的脖子上面长着几个脑袋?”

    跟着晓晓的奶娘和嬷嬷心里那个委屈,只好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里面一个机灵一点的嬷嬷想着这些事情都是主子们不谨慎闹的。那天格格好好地在花园子散步,谁知那个年氏真是不知羞耻,光天化日的,就在花园子里最显眼的地方一下子倒进四爷的怀里,撒娇弄痴的,笑的那个声音好像夜猫子抓着一块腐尸!结果害得我们这些人跟着倒霉!

    于是那个机灵一点的嬷嬷跪到前边一步说:“这都是奴才们不谨慎的缘故,可是年格格毕竟是这个府里的半个主子,那天奴才们小心侍奉着格格在园子里走走,谁知那个年格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非要拉着格格到自己房里看看的。我们上前阻止了,可是那个年格格只是拉着我们格格不放手。福晋是知道的,年氏的手上指甲那样长,万一划伤了格格不是要奴才们死无葬身之地?还有年氏整天在花园子看着日头花草自说自话的,奴才们都是粗人听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什么闺怨的。只是听见过桂圆的。格格总不能天天为了躲着年氏不见阳光。奴才们真是没法了,请福晋恕罪!”

    四阿哥一听见晓晓被年氏的长指甲抓着,赶紧拉着晓晓的胳膊心疼的说:“叫阿玛看看,划伤哪里了?”晓晓可怜兮兮的看着四阿哥说:“阿玛尼对不起,那天我真的老实的很,只是在看新开的花。谁知一转眼就看见年格格黏着你,我还以为年格格要晕过去的,谁知她笑的那个样子,怪渗人的。我以后见着年格格也不敢像对别人一样打招呼了,我远远的躲着还不行?”

    也搭上晓晓淘气,天几天上树偷柿子被划伤了脸,只是浅浅的一道,连晓晓身边的嬷嬷看见了都是说了几句就算了。谁知四阿哥眼睛尖的很,一下看见了。加上晓晓装可怜的样子,四阿哥一下就把小年给定罪了。竟敢弄伤自己的宝贝女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着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边舒云低头伤心的站着,看不清什么表情,四阿哥觉得自己真是叫人厌恶,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恶的样子。

    叹息一声四阿哥抱着晓晓安慰着:“阿玛没生气,你以后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是阿玛的女儿,这个府里要是叫你看别人的脸色生活,阿玛真是废物了。那个年氏确实是生病了,晓晓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眼就看出来了,阿玛施眼花了。”说着四阿哥哄着自己的宝贝,等着四阿哥割地赔款的答应了把自己最喜欢的小狗让给女儿的时候,晓晓才高兴起来。

    肉疼一下自己的宠物,四阿哥转脸看着一言不的舒云和跪了一地的奶娘和嬷嬷。板着面孔号施令:“叫你们带着格格学规矩不是见着谁都都是低三下四的,格格是什么身份?以后格格身边加四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和太监,要是谁再上下的对着格格不敬,你们只管拿出格格的威风打出去就是了。一岁主,百岁奴,这是圣人定下来的规矩不能乱了!”那些奶娘和嬷嬷松了一口气赶紧磕头谢恩,带着晓晓出去了。

    孩子好哄,可是孩子的额娘不是好哄的,四阿哥明白晓晓的话一定是叫舒云生气了,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嫌弃舒云嫉妒了。加上刚才孩子的那些话,四阿哥觉得自己好像在舒云面前丢人现眼一样。以前自己和那个侍妾格格的在一起,都不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干了亏心事。可是那个年氏,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奇怪的感觉,面对着舒云四阿哥总是有点不好意思。

    舒云听着孩子的话心里一阵恶心,四大爷的真是没书味,芳官她们随便伸出一个脚趾头也高过了年糕不知多少倍。偏偏还跟着年糕在光天化日之下黏在一起,就算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孩子在跟前!舒云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年糕尚未搞定,四阿哥要是再给自己扣上嫉妒拿着孩子当枪使的帽子真是没活路了。

    舒云低着头拧着手绢想着怎么脱身。四阿哥看着舒云的样子以为是舒云伤心了,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是沉默了。

    最后四阿哥还是先站出来,拉着舒云抱进自己的怀里说:“晓晓这个孩子都是爷骄纵的,嘴上有什么就说什么的。那天年氏是有点头晕,你不要计较生气了。晓晓喜欢学什么,爷请来最好的教习,年氏身体不好,以后叫她养着好了——”四阿哥忽然顿住,吃惊的抬起舒云的脸,上面已经是泪痕纵横,只是舒云没有哭出声,只是暗自抽噎着,一腔幽怨全噎在咽喉胸中,更是哀伤幽怨叫闻者伤心听着流泪。

    四阿哥从来没见过舒云这个样子一下急了,四阿哥一会说自己不怪晓晓,结果舒云哭的更伤心,一会是着急的说以后不见小年了,结果舒云哭的更是难过,四阿哥又要自我检讨,结果舒云简直要哭的背过去。四阿哥着急的不成样子,眼看着就要生气了,舒云忽然跪在地上终于哽咽着开口了:“爷,天地可鉴妾身绝对是没有任何嫉妒的心思,咱们府里的人虽然不是最多的,可是这些年妾身自认还是能够容人的。年氏身子不好出身也是必文杏她们娇贵一些,听说从小就是知书识礼的,不像武氏她们小时候只是认识几个字,粗粗笨笨的。年氏一直吵着身子不好,礼仪上怠慢些也就算了。可是妾身真的没有嫉妒的心思。要是妾身真的是那样小心眼的,为什么弄来这些小戏子的?要是爷怀疑这些都是妾身的主意,今天妾身就回家去。爷按着七出休了妾身,妾身甘愿一辈子吃斋念佛恕罪了。”

    舒云的眼泪攻势终于是完成了,舒云拿着手绢捂着脸心里骂着“t***装哭真累,那些脑残的极书十怎么说哭就哭的?反正先打上预防针,今天的事情难保不传出去,要是谁在四阿哥面前下蛆说这些都是自己教唆孩子闹的,四阿哥一定是和自己起嫌隙的,这样不如自己先服软,叫四阿哥绝了这个想法。

    自己的福晋真是太小心了,四阿哥不等着舒云哭诉完,就心疼的把舒云拉进自己怀里,听着属于可怜兮兮的话,四阿哥真是既伤心又心疼。“哪里的话,你是爷的福晋,这些年夫妻了,你还不知道爷的为人?你是什么性子爷还有不知道的?福晋这些话说出来叫人伤心。爷在你眼里就是那样寡情薄幸的人了?你上哪去里?爷跟着一起去好了。”

    危险过去了,舒云靠在四阿哥的怀里拿着四大爷的衣裳擦眼泪,差点演过了。不过,嘿嘿,四大爷这里是没事了。四大爷喜欢自己吃一点小醋,舒云决定从善如流,“爷真是的,妾身都是人老珠黄了,总是心里伤感罢了。妾身是要上庙里给菩萨上香的,爷跟着干什么?搅了寺院的清净。”说着舒云吻一下四阿哥的脸颊,叫四阿哥脸上僵硬的肌肉缓和下来。

    看着自己怀里还带着一丝晶莹泪珠的舒云,四阿哥抱着舒云一起进了里间倒在床上,帐幔放下来,四阿哥调笑的声音传出来“搅了谁的清净?爷跟着福晋拜欢喜佛去。那才是阴阳调和的大功德。”

    可想而知,下午的一切安排要变更了,晓晓因为自己的阿玛和额娘赖床睡午觉没起来,害的自己失去了逛街的机会生气,四阿哥立刻赔给自己女儿更多的玩意。不仅自己最喜欢的小狗给了晓晓,就连舒云前几天给四阿哥做的荷包也被晓晓拿走了。还是弘晖站出来拉着自己的妹妹出门放风了,使得四阿哥免于被自己的女儿狠狠地敲诈的命运。

    舒云一直昏沉沉的睡到了晚上,从书房回来的四阿哥看见舒云还是躺在床上沉睡,心里一阵慢慢的得意和甜滋滋的东西。看来今天自己的福晋真是累了。四阿哥伸手摩挲着舒云的脸颊,忽然大惊失色,“快点叫太医看看,福晋身上热了!”

    容嬷嬷一听见四阿哥这话立刻是唬的魂飞魄散的,也顾不上什么了,上前几步摸摸舒云的额头,赶紧叫丫头拿凉水河手巾给舒云降温了。四阿哥心里一个劲的懊悔,明知道舒云今天身子不舒服,还缠着她。这回真是出事了!

    想起现在的舒云身上还是只随便穿着里面的小衣裳,四阿哥叫丫头打来温水,自己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了舒云身体,看着洁白的肌肤上自己中午留下的痕迹,四阿哥只剩下焦躁和气恼了。亲自给舒云穿上中衣,拿着被子仔细的盖上,太医已经气喘吁吁的被苏培盛给拉来了。

    “给王爷请安——”气喘吁吁的太医话没完,四阿哥就摆着手说:“什么时候了?先给福晋诊脉要紧。”

    容嬷嬷小心的将舒云的手从帐子后面扶出来,放在腕枕上,拿着绢子盖上。胎体过去调整了呼吸屏息凝神的开始诊脉了。太医的眉头渐渐地皱起来,看着太医的表情四阿哥真是要急的跳起来。

    这短短的一刻钟,好像是一个月一样漫长,等着太医诊脉完毕了,斟酌一下对着四阿哥说“福晋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只是这几个月劳累了,好好地休息一下就是了。这几天时气不好,竟然是一个风寒的症候。要仔细的修养了才能不留病根。”说着太医开了药方子又嘱咐注意事项便走了。

    四阿哥赶紧叫人按着方子抓药,熬药给舒云喝下去。等着晓晓拿着一堆小玩意跑回来的时候现自己的额娘生病了,变得忧心忡忡的,赖在舒云床边不肯走开,弘晖也是守在舒云身边不肯回家了。容嬷嬷担心传染了孩子,把两个孩子都轰走了,自己一直守着舒云。

    舒云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只是这里的生活压力实在不小,总是要找一个爆的出口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于是舒云身体借着天气的变化生了一场病。当天晚上舒云躺在舒服的被子里灌上一碗药汤子,第二天早上身上也不热了。可是舒云很想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于是借着装着没力气了。

    这几天晓晓变得很安静了,弘晖和娴雅每天都来看舒云,娴雅更是尽了一个媳妇的孝道,在舒云面前伺候着。四阿哥每天没事的时候过来看看,看见舒云有了胃口更是心里高兴赏给了厨子不少银子。

    府里的事情被交给了李氏暂时管理,好在很多事情都是舒云已经安排好的,李氏只是看着不出错就行了。这段时间总体来说还算是安静的。只是小年总是不肯安分的呆着,没事有事的总是要闹出点事情来。

    小年现自己卖弄夜半歌声好像效果不大,这里离着四阿哥的院子远得很,根本没人听见。也许是受到了舒云生病的启,小年的身体忽然病歪歪起来了。李氏接到了年氏身边的人报来的年氏生病的消息,心里忍不住撇一下嘴,这个狐狸精不只是耍什么鬼花样?看着福晋生病了,爷天天看去,自己也要照方抓药了?呸!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一个格格不过是比奴才高半头罢了,也就上了筵席了?

    “你们先按着前面的例子办,以前格格们生病请来那个太医还是照着办就是了。要是年氏的身体还没好,就回了爷去,再商议了。”李氏淡淡的吩咐着,低着眼睛掩饰着自己眼神里面的幸灾乐祸和算计。

    舒云现在终于可以当几天宅女了,那些琐碎的事情不用管,也不用听。看着李氏和年氏斗法。年氏的病真是难好了,还趁机会给四阿哥告状,说李氏不给自己请好大夫,就连药都是一般的,自己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吃的最好的药,没吃生病的时候家人都是及尽照顾自己的。谁知来了这里,自己只好“不委屈了”。

    李氏不知怎么的知道了年氏告自己黑状的事情,跑来四阿哥面前拿着账本子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己没功劳也要有苦劳的,福晋生病这一摊子的事情全在自己身上。李氏好像找回来往日的爽快了,就跟机关枪一样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每天要应付大事情三十件以上,这些阿哥们的来往庆贺,谁家添了阿哥和格格的,谁家新娶了侧福晋侍妾格格的,还有庄子上的事情,自己不敢擅自做主只好等着舒云身体好了,还有来往的人情等等。还有无以计数的小事情,下人丫头拌嘴的,偷懒的,晚上时不时的巡夜。每天这样的小事不下百件。李氏觉得自己很委屈,这都是按着份例给的,叫年氏要是还不能好就要告诉自己,好请示四阿哥。谁知年氏给自己高黑状。于是李氏也伤心了,在四阿哥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只是脸上的脂粉被冲掉不少。

    四阿哥一生气,把年氏的事情直接扔给管事的,请来给舒云诊病的太医院医正给年氏诊脉,医正诊脉办天也看不出年氏那里病了,于是明白了,这个年氏想要变西施。现在很多府上的女眷都喜欢当病美人的。于是太医院医正很慷慨的满足了小年的愿望,叫小年浑身无力的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李氏经过年氏一役,每天事无大小都向着四阿哥汇报了,这样既能显着自己勤恳,又叫四阿哥能天天看见自己,于是李氏每天都堵着四阿哥给他汇报工作。四阿哥那里管厨房里面王嫂子的侄子和门房老赵的矛盾,于是四阿哥愤怒了。舒云好像从来没生过病,这一下自己的生活真是乱了。

    这天舒云躺在床上,容嬷嬷看着舒云身体好多了,抱来了弘昼,舒云在床上拿着一个荷包正在逗着满床乱爬的弘昼来玩,谁知这个小子对着自己的脚丫子很感兴趣,正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吃的津津有味,惹得舒云和容嬷嬷一边笑着一边赶紧把弘昼的脚丫子从他的嘴里拉出来。

    一屋子的主子下人正看着高兴,笑着凑趣,谁知四阿哥黑着脸进来,看见舒云修养的面色袖润的,闲适的靠在一个靠枕上,四阿哥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为什么背黑锅的是自己啊!

    “爷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的,福晋倒是清闲了。”这话真是又酸又冷的,看来四阿哥生气了。弘昼站起身对着四阿哥伸出小胖爪子:“阿玛抱抱。”

    四阿哥一言既出觉得自己好像失态了,舒云以前每天管的事情比现在李氏的多得多了,也不见抱怨,见李氏无能,以前自己舒舒服服的,一点也不担心家里的事情。这都是舒云的本事,现在舒云病着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四阿哥缓和下来脸色,嘴里的语气柔和起来:“你身子好些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弘昼又来闹你额娘,叫阿玛看看。”

    四阿哥走上前,抱着弘昼缓和气氛,弘昼拿自己刚才咬过脚丫子的嘴狠狠地亲在四阿哥的脸上,笑的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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