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东西争雄第三十九章烽烟再起

    “不可!”诸葛恪大惊失sè,脱口说道:“太子,你焉能生此念头?”

    “那我应该怎么办?一定要父王下诏剥夺我的太子之位吗?”孙登的泪水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我知道他不忍心,虽然他觉得我不是一个理想的后继之君,但父子之情犹在,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如果我不死,他岂不是左右为难?”

    “如果你死了,他岂不是更为难?”诸葛恪半直起身子,几乎是怒吼道:“大王已经被那个女人住了,他现在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只相信那个女人,你如果就这么死了,遂的不是大王之意,而是那个女人之意,反过来还让大王背上了bi死太子之名。太子,你不能这么做!”

    孙登仰起头,看着气急败坏的诸葛恪,左右为难:“那……我该怎么办?”

    诸葛恪喘了几口粗气,死死的咬着牙关,双手握拳,摁在案几上,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lu出了白sè,他想了好一会,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如果太子真的只剩下死意,那不如上疏告病,请辞太子之位,以后就在豫章养病,不再涉足朝政,这样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说,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了孙登一眼,既有失望,又有惋惜,还有一些不甘心。

    “我已经上疏请辞过,可是父王一直没有同意,我怕……”

    “此一时,彼一时,这次一定会同意的。”诸葛恪一挥手,打断了孙登的话,意兴怏怏,再也没有了和孙登讨论的兴趣。来之前,他的父亲诸葛瑾就说过,孙登肯定会委曲求全,而不会奋起反击,他到豫章来,只会白跑一趟。他一直不肯相信,毕竟现在大将军步骘和他的父亲丞相诸葛瑾还是支持孙登的,只要孙登不放弃,孙权又找不到他的o病,孙登的太子之位只是看起来惊险,其实并无太大的悬念。以孙权的智力,他不可能看不出这样做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孙和现在才十三岁,孙权就算有想法,也不会急于让孙登退位,立孙和为太子。等上几年,未尝不可能会有转机。可是孙登自己没有了斗志,那他们再努力也没有用。

    诸葛恪有些后悔了,也许他早就该清楚孙登性格上的软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孙登是个好人,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他缺乏必要的权变能力,过于相信儒家的伦理信条。

    孙登看着象是被抽去了主心骨的诸葛恪,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到书房里写了一封请辞太子疏,然后交给诸葛恪:“一事不烦二主,这封上疏,还是请元逊代为转交吧。”

    诸葛恪也没有推辞,既然不能继续辅佐孙登,那他到这里来的第二个目的也就是从这件事上立一功,给孙权解决一个麻烦,从而拉近和孙权的关系。只是他本来的目的是希望孙登能坚持下去,现在却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诸葛恪带着孙登的上疏回到了建邺,转交给了孙权。孙权看着孙登似乎曾被泪水洇过的字迹,也有些黯然,他叹息了半天,收了起来,却没有给任何答复。

    “元逊,越王万里征战,兵力不足,现在魏蜀都在积极筹备,就连洛阳都在准备支援,你看我吴国是不是也支援一些?”

    诸葛恪心中一喜,脸上却还是不动声sè:“臣以为不妥。”

    孙权面lu疑huo之sè,但是眼神中却lu出了赞许的神情。

    “越王兵出万里,他依靠的是水师,可是以我吴国与魏蜀征伐多年的经验来看,仅依靠水师,自保有余,进取不足。闻说萨珊以骑兵称雄,要想与这样的对手争锋,唯有效仿卫霍当年以骑制骑的办法,也就是说,魏国的支援才是重中之重,对于蜀国和我吴国来说,就算再出两三万人,用处也不大。更何况,大王已经支持了他三万人马,远远超过魏蜀,没有必要再增加了。”

    孙权连连点头,面带微笑的看着诸葛恪。

    诸葛恪tiǎn了tiǎn嘴chun,接着说道:“再说了,魏蜀是在集结兵力,可是他们究竟是要支援越国,还是有别的想法,目前还难以决断,我们不可不防。越王远出,国内空虚,我吴国作为越国的同宗之国,有必要在他遭受敌人攻击的时候予以协助。”

    孙权的眼神一闪,眨了眨眼睛,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捻着胡须,笑道:“还有人能攻击越国?”

    “不可不防。”诸葛恪却不笑,反而更加慎重的说道:“越王不在扶南,大事都交给虞翻等人主持,魏越一直相交甚厚,这次魏国近三万铁骑要从扶南经过,万一里面出了什么意外,谁能担保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有我吴国在侧,就算魏人有什么想法,他们也要三思而行。”

    孙权的脸sè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点头道:“元逊说的是,元逊说的是,奉先远出,我这个做叔叔的,是得帮他看着家才是。唉,奉先还是少年得志,太莽撞了些。自己亲征万里不说,还让太子出去游历,一去就消息全无,万一出点事,那可如何是好。”

    诸葛恪的嘴角一挑,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越国太子孙奉按例出去游历,一出了特牧城就失去了踪迹,据说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谁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按诸葛恪的理解,太子出去游历,不仅要防备外面的危险,更重要的是要防备内部的危险,要想不lu痕迹的除掉太子,在他游历的时候出手是个最佳时机。也许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孙奉才会下落不明,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奉再隐蔽,也很难保证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保得自己万全。

    总的来说,孙权评价孙绍的举动非常贴切,但是他知道孙权的话背后隐藏的意思,他只能保持沉默。孙权见他不吭声,只是点头表示附和,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诸葛恪告辞出宫之后,孙权拿着孙登的上疏回到了后宫,王夫人早早的得到了消息,已经急不可耐的在等着。一看到孙登请辞太子的上疏,她刚刚lu出笑容,随即又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孙登请辞太子是真是假不说,只要孙登活着,对孙和来说就是一个威胁,孙登在吴国臣民中威望甚高,这些年被贬在豫章烧瓷已经引起了不少流言,现在孙权在,那些臣子还不敢跳出来,可是孙权一死,那孙登振臂一呼,很可能就会响者云集,立刻朝野变sè。

    还不到庆功的时候。一想到此,王夫人又堆起了一脸的媚笑,拥着孙权向后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大王,今天又想吃些什么?”

    ……

    共和十五年冬,刚刚平静了几个月的贵霜和萨珊之间又起争端,萨珊王阿尔达希尔借口几个萨珊人在贵霜境内被杀,派使者向贵霜王bo调讨个公道,双方一言不合,立刻大打出手。bo调似乎早有准备,自从四国联盟之后,东线防务压力小了很多,他就把大部分的兵力抽调到西线,也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因此当阿尔达希尔气势汹汹杀来的时候,贵霜虽然已经大不如前,但还是与阿尔达希尔血战了数场,没让阿尔达希尔占到什么大便宜。阿尔达希尔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摧枯拉朽的战斗,却变成了一场拉锯战,萨珊人虽然占了上风,但要想轻易的取胜却成了梦想。

    阿尔达希尔沉下气来,下定决心要击垮贵霜人的斗志,迟暮的贵霜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居然能恢复了不少战斗力,那面对罗马人,他岂不是更没有必胜的把握?他耐心的与bo调周旋,积聚力量,准备重创贵霜人。

    bo调也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已能打成这样是占了先机,长久下去,他肯定不是阿尔达希尔的对手,因此,一得到萨珊人挑衅的消息,他就把使者柯布拉多派到了阿克苏姆。

    “打起来了?”孙绍十分惊讶,似乎非常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们……不是刚刚签定联盟,要和平相处的吗,怎么半年还没到就又开战了?”

    柯布拉多咬牙切齿的说道:“萨珊人就是残暴的恶狼,不把我们贵霜连骨头带rou的吞下去,他怎么甘心?上次杀害马鸣尊者,挑拨我们和大王的关系未能得逞,这次他们又借口有萨珊人死在我们贵霜国内,要我家大王交出凶手,并且赔偿他们一笔财,他以为我们不知道他的心思,无非是想借机生事罢了。我家大王早有准备,所以才挡住了他们的攻击。不过,要想战胜他们,我们还需要大王的帮助。”

    “马鸣尊者是死在萨珊人的手上?”孙绍惊骇的站了起来,在得到柯布拉多肯定的答复后,他立刻怒容满面,大骂萨珊人无耻。柯布拉多连忙相劝,感ji的说道:“亏得大王当时明理,主动让步,没有让他们的诡计得逞,要不然的话,我们互相打了起来,现在萨珊人从背后杀出来,我们贵霜可就要亡国亡种了。”

    “我们是朋友,理当互相支持。”孙绍一挥手,慷慨的说道:“既然萨珊人贼心不死,那我们也不能客气了他。”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着胡须,来回走了两步,突然在柯布拉多面前站定:“你们究竟能支持多久?”

    柯布拉多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指头:“以我们目前的国力储备,最多支撑一年,一年之后,赋税可能就供应不上了。”

    “那好,我们就想个办法,让他疲于应付,他不是能跑吗?我们就让他跑断tui。”

    “大王,你的意思是?”

    “萨珊人擅长的是骑兵,他们在野战中有足够的优势,你们贵霜虽然也以骑兵见长,但是兵力严重不足,因此,我希望你们不要意气用事,与他们野战,而是要凭借你们本土作战的优势,利用坚固的城池与他拼消耗。这样一来,他们骑兵的优势就无法发挥,只能与你们对峙于坚城之下。”

    “可是,时间长了也不行啊。”柯布拉多担心的说道。

    “不会长,最多三个月,罗马人就会出兵袭击他们的背后,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能围攻贵霜吗?他一走,你们就轻松了,有足够的时间进行休整,等上半年,等他们和罗马人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你们再攻击他的背后,让他们在数千里的东西边境来回奔bo,用不了两年,他们就会被拖死。”

    柯布拉多想了想:“大王准备如何对付他们?”

    孙绍惭愧的笑了笑:“你也知道的,我擅长的是水师,上不了岸,所以,我可能在正面战场上帮不上太多的忙。”他抬起手,示意失望的柯布拉多稍安勿燥:“不过,我会做好你们的供应工作,我可以向你保证,整个越国和天竺,都将成为你们的大本营,我会以成本价供应你们粮食、武器,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的与萨珊人周旋。”

    柯布拉多听了,这才松了口气。他暗自计算了一下,孙绍说的也是实情,越国以强大的水师和富庶称雄,要让他们上岸与萨珊人作战,确实有些为难他们,而且要是他们真能上岸,贵霜人也许还会担心他们赖着不走了。现在他愿意以成本价供应贵霜人粮食、武器,对贵霜人来说有利无害。而有了罗马人的帮忙,就算萨珊人再强大,同时对付贵霜和罗马两个大国,他也无计可施了。如果真能按照孙绍的计划实施,最多两年,萨珊人就会象跟着骆驼的恶狼一样被累死。

    就在柯布拉多和孙绍谈判的时候,昆图斯带着亚历山大的密旨来到了阿克苏姆。不出孙绍所料,一听说萨珊人和贵霜人耗上了,亚历山大见猎心喜,非常希望趁着萨珊人后方空虚的时候重夺亚美尼亚,报前年的一箭之仇。他所担心的只是现在罗马经济情况刚刚有所缓解,如果贸然发动大战,那么元老院的贵族们肯定会反对,虽说元老院现在已经成了摆设,但是亚历山大根基不稳,还没有到与先祖一样不把元老院当回事的地步,所以他也只能寻求孙绍的支持。

    昆图斯的到来正中孙绍下怀,少赚一些钱,就能让贵霜和罗马捆在一起与萨珊人死磕,这正符合他的战略意图。只要仗打到一定的地位,罗马、贵霜也好,萨珊也好,国力都会被严重的削弱,到了那时候,他就成了左右局势不可或缺的力量,现在少赚的钱到时候全能补回来。

    三方一拍即合,柯布拉多和昆图斯都欢欢喜喜的走了,柯拉拉多要赶回去把三国结盟的消息告诉bo调,一方面让他要有信心,另一方面要让他安心,不要仓促的出击。而昆图斯则要回去告诉亚历山大,孙绍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孙绍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援助之手。

    得到昆图斯的回报,亚历山大大喜过望,他立刻整军备战,将埃斯卡诺米的新军扩充到了万人,因为罗马愿意加入新军的公民数量不足,亚历山大就采取了罗马现在比较通行的办法,招募蛮族雇佣军,在优厚的条件吸引下,日尔曼人、高卢人、哥特人纷纷蜂拥而来,一万精兵很快组建完毕。经过三个多月的筹备,共和十六年二月,亚历山大率领四万大军亲征亚美尼亚。

    萨珊人显然没有想到罗马人会这么快就出击,留守泰西封城的沙普尔来不及通知阿尔达希尔,带着留守的两万人仓促应战,双方大战一场,沙普尔虽然骁勇,但是在有备而来的罗马人面前,他还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双方陷入僵局。

    亚历山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第一次一个人率兵亲征就获得了胜利,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有了埃斯卡诺米的新军在手,原先跋扈的近卫军马克西穆斯也听话了很多,不再象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当面反驳他,而是恭恭敬敬的听他说话了。更让他高兴的是,新军初战就显示了不小的威力,在与萨珊人正面对攻的过程中,以罗马贵族公民为主的方阵挡住了萨珊人的进攻,而以蛮族人为主的骑兵则顺利击溃了萨珊人的侧翼,bi得沙普尔提前撤退,以免被罗马人合围。

    可以说,这是罗马人与萨珊人对阵以来第一次取得堂堂正正的胜利,不仅亚历山大觉得开心,整个罗马军团都士气大振。

    只有马克西穆斯觉得非常不舒服。

    马克西穆斯不是罗马人,他是个sè雷斯hun血蛮族,父亲是哥特人,母亲是阿兰人,那一年塞维鲁大帝从东方战场班师,在sè雷斯暂时停留,为其幼子格塔庆祝生日,马克西穆斯主动上前要求参加角力比赛,结果他一举击败了十六名强壮的近卫军士兵,得到了塞维鲁大帝的青睐,成为乘骑卫士,随护在塞维鲁大帝的身边,塞维鲁大帝死后,他又shi奉卡拉卡拉,卡拉卡拉被弑,他又成为埃拉伽巴路斯的近卫军将领。埃拉伽巴斯死后,亚历山大继位,他因支持莫米娅母子而得到莫米娅的宠信,成为近卫军的最高将领,并一度成为莫米娅的男宠。对于一个蛮族来说,他这三十年可谓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以前敢有的愿望实现了,不敢有的愿望也实现了,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他将就此终老一生,他将十分满意。

    可是,他现在非常不满意。

    倒不是因为莫米娅——虽然莫米娅现在已经不再招他进宫shi寢,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莫米娅虽然美yàn绝伦,但是对于强壮的马克西穆斯来说,在chuáng上她并不比一个强壮的蛮族女人更出sè——而是因为那个越王。那一天在阿克苏姆的驿馆外,他被越王的随身护卫涂虎硬生生的吓住,这是向来以勇武自诩的他从来没有受过的耻辱,他非常不明白自己当时会什么会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仿佛遇到了自己无法战胜的敌人,这种感觉让他回过味来之后更加愤怒。

    因为对涂虎的不满,他因此迁怒于孙绍,现在亚历山大因为孙绍的帮助组建新军,进一步剥夺了他的权利,他更是对孙绍恨之入骨。新军的胜利,简直是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让他感到难以承受的耻辱。

    一回到自己的大帐,马克西穆斯就踢翻了一张桌子,喘着粗气,像头困兽在大帐里转着圈,刚才军议会议上亚历山大踌躇满志的神态和埃斯卡诺米得意的笑容不时的在他眼前浮现,让他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父亲。”马克西穆斯的儿子亚鲁利努斯夹着一只银壶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狼藉的帐内,他皱了皱眉头,示意亲兵们收拾一下,然后在桌前坐下,取过两只银碗,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盛怒的马克西穆斯。马克西穆斯接酒在手,看了亚鲁利努斯一眼:“又是你母亲让你来的?”

    马克西穆斯的妻子叫宝利娜,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也只有她能够劝告暴怒的马克西穆斯。

    “不是。”亚鲁利努斯笑了笑:“母亲远在罗马,她怎么可能知道父亲这么生气呢。在她想来,父亲只有立功的可能,又怎么会被人这么欺负。”

    “哼!”马克西穆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已经忘了是谁把他扶到这个位置上的,他忘了谁才是他的恩人,他以为自己长大了,能够展翅高飞了,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了。”

    “可是,如果没有父亲的帮忙,他恐怕只会从蓝天下摔下来。”亚鲁利努斯笑着喝了一口酒:“像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给点教训,他是不会知道谁是应该值得尊敬的。”

    马克西穆斯浓眉一皱,转身到了帐外吩咐了几句,然后重新走回帐中,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坐,拍了拍大tui,指着亚鲁利努斯喝道:“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不要转弯抹角的。”

    亚鲁利努斯低头喝了口酒,沉默了片刻,这才重新抬起头看着马克西穆斯,目光炯炯,里面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看得马克西穆斯不由得的一阵心惊。

    “父亲,与其等着亚历山大解除父亲的权利,不如趁着权利还在手中的时候,另立一个皇帝,或者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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