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祥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真佛面前不烧香,你就直说吧,为什么舍近求远?有我们志勇帮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合作者不要,偏偏要去找双虎堂,要知道,双虎堂的秦澜可向来自视甚高,他可是宁愿花一些买路钱,也不会和你们合作的。”

    刚开始,鲁深还摆出一副受教了的姿态任凭孙祥胡侃,半个小时过后,鲁深的耐心总算是磨灭了,直接开口说道。同时,也给孙祥解惑了,原来症结就在这上面。

    换做以前的孙祥,听到鲁深的话,肯定在神色上面会露出马脚来。毕竟,他只是单纯的从商业角度上面出来着,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不过,现在他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杜历告诫他的话,要镇定,如果让其他人看出了你的想法,那么还没有交手你就已经落在下风了。反之,至少还能够保持不败之地。

    所以,即便是他根本就没有和双虎堂接触的意思,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副沉思的神态来,似乎是在考虑鲁深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分析双方谁更适合作为合作伙伴来着。

    “鲁哥,按说呢,我和大头那是打小儿一起玩到大的哥们,我自己和志勇帮也有一段香火情。所以,这互惠互利的事情当然不能便宜了外人,是这么个理吧?可是,既然您知道我的身份,那您也应该明白,我毕竟做不了主不是?何况,就目前来看,双虎堂的优势比你们大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这事情您让我为难了。”

    “我说祥子,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我的话还不明白啊?这方面我们是比不上双虎堂,可是人家也看不上你们啊,到时候你生生的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就好受了?”

    三两句话,让鲁深的火气噌噌的往上串,再加上和铁豹不一样,他心底深处依然把孙祥当成了那些小马仔,这言语间的客气也就少了一些,一来二去的非常直白。好在,现在的孙祥也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很了不得的角色,才没有增加无谓的冲突。

    “鲁哥这话就有失偏颇吧,现在这个年月,双虎堂手里也没有多少商队了吧,我就还不信了,如果我们送上门去,他们还能挑三拣四的不成?”

    话是如此,其实就是**裸的讹诈。当初在双虎堂混的时候,那是地地道道的小马仔,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后来,离哈尔滨也就越远了,也就更不清楚其中的道道了。无非就是鲁深的过于殷勤引起了他的怀疑,如果他知道志勇帮手里根本没有商路,把他们许大棒子当做了敲门砖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份怀疑了。

    至于鲁深最初的误会,则根本被孙祥抛在了脑后。反正,他准备按照杜历对市的构思,这杂货铺的规模得扩大,对货源的需求也就小不了。有些东西,能够用火车解决,有些东西交给志勇帮的人总比自己动手强多了。

    果不其然,听到孙祥这么说,鲁深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嘴角那轻微的抽*动还是被注意力集中的孙祥看了一个真真的,也就越笃定了自己的判断,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了。天可怜见,虽然鲁深自己真的没有太多的把握,可是如果孙祥真找上双虎堂谋求合作的话,被拒绝几乎是一定的。

    可是,鲁深不敢赌,毕竟现在时局不一样了,火车通了,那些大商团的货物全都是火车拉进拉出的,双虎堂在这上面的收益也就逐年递减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知道双虎堂还有没有以往的骨气,坚持着某些在鲁深看来狗屁不是的准则?他可不敢赌。

    然而,原本有些气馁的鲁深,看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孙祥,一丝闪光划过脑海。一时间,那是气也顺了,心情也忽然间变好了起来。孙祥虽然掩饰得非常到位,再加上他原本就没有就商道事宜和志勇帮亦或是双虎堂合作的意向,也就少了一些患得患失的心情。不过,随着他动了讹诈好处的念头之后,这平静的心态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也就被鲁深看出了端倪。

    如果,换做刚吃晚饭那会儿,鲁深说不定还有心思和孙祥继续瞎侃下去。毕竟如果孙祥也有意和他们合作的话,那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只要没有太大的分歧,也就不存在谈不拢的问题了,浪费一点儿时间在磨嘴皮上面也没什么。

    现在就不一样了,除了刚开始敲出破绽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之外,一股恼怒的情绪瞬间升腾起来。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可是他鲁深是地地道道的前辈,现在却被一个小辈糊弄过去了,这能没火吗?

    而这人一开始想象,也就丰富异常,也就开始琢磨了,这孙祥刚开始说要去滨江开所谓的分店是不是就是试探?或许根本就没有起那个心思?其目的,无非就是让他们被动,自己占据主动而已,就比如现在。这越想,越觉得孙祥这小子不简单,做事有深意,也就罕见的有那么一丝后悔,当初就不应该为了全龅牙那么一个草包逼走了一个人才不是。

    “祥子,你小子越来越滑了啊,你要是还认我这么一个大哥,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到底怎么想的?要我们拿出什么条件你才能答应和我们合作?”

    听到鲁深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话,原本还抿着茶装文雅的孙祥,一下子被水呛住了,好一通手忙脚乱,整理好之后又遇上鲁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经被看穿了,也就没有太多的必要继续下去了。毕竟,现在还好言好语的商量,可毕竟是端那碗饭的,万一惹怒了,直接动硬的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了。

    “看鲁哥您说的,这样吧,我们开这个杂货铺也是诚心想要把他做大的,时局不同了,也得留一条后路不是?这个杂货铺也有不少迎来送往的勾当,那些活计我就可以做主,全部交给你们,让你们负责您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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