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八章准备当搅局者

    原本,杜历还以为,对方就算是拉不下来脸面,来找他赔礼,那么对于双方在这次演习中的合作问题,总归是要来和他商量一下吧。当然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先找上对方这个问题。也从未想过,他其实没有任何资格看不起对方,因为对方能够当上旅长,那可是一刀一枪用真功夫换来的。而他杜历呢,和对方比起来,还是有着很明显的距离不是。

    当然了,这些差距杜历显然是直接无视了。杜历当然不会知道,他今天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也就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了。如果,有明白人在边上劝阻他的话,他今儿个不会和郝瑞东他们闹得如此之僵。

    可惜,他身边之人全都是土匪出身,数来数去,也就他本人还算是有一些自控能力。可惜,这种自控能力在遇到某些他不愿意忍耐的事情之时,也就薄弱得可怜了。更有甚者,他明白未来有很长一段日子,他都得做忍者神龟。所以,现在潜意识里就没有忍耐的意思。当然了,他没有想过,若是现在这么肆无忌惮,等到未来还能否真个忍耐得住?

    第二天,杜府一大早就有人上门。刚开始,杜历还以为是郝瑞东找上门来了呢。虽然,他也觉得这个猜测有些不靠谱。但是昨天刚去大帅府,他今日实在是应该没人上门才对。不过,当他听到安顺的通报之时,还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大清早的,张松上门干什么?

    听完张松的话,杜历还真是哭笑不得。昨儿个,虽然张松整得神秘兮兮的,但是他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原本,在他看来,或许张松有借他和姜永健为由头,行夫妻和好之事。但是,他觉得更多的,还是张松示好于他,准备让他内人,带着姜永健置办行头。

    老实说,昨晚在看到姜永健一个下午的成果之后,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张太太出马了。无他,购买的那些东西实在是不入杜历的眼。甚至,还不如姜永健现在身上穿的那身舒坦呢。至少,现在那身不失朴素。饶是如此,杜历还是没有想到张松会如此的急躁。

    在张松的‘哀求’下,杜历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早餐。然后带着,由于昨晚杜历把她一个下午的成果,批判得一无是处,这会儿还有些耍小性子的姜永健去张松家做客了。果然,在张松刚回家的时候,张太太娥眉一竖,不过在看到张松身后的杜历和姜永健两人之后,立马转换出了娇颜。

    由于杜历和姜永健的存在,或者说干脆就是张松的主动‘回归’,让张太太的怒火消散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张松虽然没有马上取得自家太太的原谅。但是,有了这么一个铺垫,今晚至少不会再在大帅府过夜了。而只要能够回家,那和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原本,杜历的意思,那是让那两个女的自己逛街去,当然了,作为男人,这银子管够就是了。不过,张松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当然要将功赎罪了。按照他的说法,那可是一早就告了假,准备今天好好的陪他太太一天。

    张松的做法,让杜历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这年月,可没有什么步行街,更没有陪女人逛街的男人。所以,张松这招一是出来,他太太看人的眼色都变了。没说的,啥事都给忘记了。他倒是好了,让杜历也得跟着受苦。这会儿,杜历还真是把郝瑞东他们给恨上了,如果没有他们整的那一出,他完全可以借口去谈事儿闪人来着。但是,现在也唯有硬着头皮跟上了。

    不得不说,张太太对这事儿还真是比较擅长,三转两转的,就带到了地头,如此一来,花费的时间也比杜历所预估的要少得多。不过,让杜历纳闷的是,有好几次路过他的便民杂货铺,而姜永健也说起她昨儿个就是在里面买的,显然她觉得里面的东西还不错。

    听到这话,杜历还是有一些小骄傲来着,还准备把她们给拉进去,自己作为老板,给她们免单的权利还是有的。可惜,张太太的话让杜历再也没有任何骄傲的意思。因为,按照她的说法,这里面卖的,全都是一些普通货色,平日里穿穿还没啥,若是穿着参加宴会,这里面的可不够档次。

    听到自家老婆这么一说,张松笑得那叫一个愉快。毕竟,他可知道这个杂货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而杜历更是给气了一个半死,昨天他就觉得姜永健买的那些东西,便宜归便宜了,但是这质量可上不去。看来,以后得让孙祥给注意点儿了,千万别把自家的市弄成了一个纯粹的劣质货批市场。

    这样一来的话,利润可就没有太多的生长空间了。开玩笑,越是奢侈品,利润越高。若是,自家的市在有钱人心里,有了这么一个印象,哪个有钱人会花钱来这里购买?

    市的事情,只是让杜历心生感慨而已。让他不爽的是,他回奉天也有日子了。而北大营那边,则没有任何的动静。想来,他们也不认为多杜历这百多号人能够翻出什么浪花儿来吧。所以,也没人在乎。

    如果说,刚开始杜历仅仅是准备晾对方两天再说,而且若是对方递来一个梯子,他绝对会借势下来的话。四天过去之后,觉得对方轻视了自己等人的杜历,则根本就剔除了这方面的想法。现在,就算是七旅的人,想找杜历缓和关系,他也不搭理这茬了。

    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这次演习他的特战支队就要充当一个搅局者的角色了。如果有可能,把双方都耍一通,才算是出了他心头的那股不知名的,来得莫名其妙的恶气。

    有了这个想法,杜历也就找到了张松,把和这次演习相关的一些个规定之类的文件,全都借了一套回家。虽然,张松也奇怪杜历为什么不去北大营和七旅的人一起协商,反而找他拿资料。不过,面对杜历的请求,他并没有回绝的意思。

    再者说了,他认为多半是七旅的人,肯定给杜历脸色看了。所以,杜历不愿意去看别人脸色行事。当然了,他如果知道杜历和七旅的人,根本就没有谈过合作的相关事宜的话,他也就不会有如此的好心情了。

    当郑海他们先后到达奉天之后,离演习开始也就只有两天的功夫了。而他们的收获,杜历也懒得去统计了。这些事情,朱管家比他上心多了。反正,他缺钱了,就去找朱管家就是了,毕竟就算是杂货铺的收益,也全都在朱管家手里呢。

    “看好了,这一片就是演习区域,二十八师和七旅将在这块区域展开攻防战。而我们原本是被划分在七旅这边,让我们和七旅联合起来和二十八师的人对抗。虽然,我们都知道这应该是七旅的人占了大便宜,因为他们有我们做帮手。但是七旅的人可不会这么看,他们觉得我们没有和他们合作的资格。所以,这次演习我们的特战支队就要充当一个搅局者,让双方同归于尽,大家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好,就这么干。”

    “他娘的,居然敢看不起我们,给他们一个教训,到时候,打得他们趴在地上叫爷爷。”

    等郑海他们一回到奉天,原本应该是让他们去北大营驻扎的。但是,杜历既然都已经决定给他们一个好看了,当然不会让他们再进驻北大营。好在,奉天城内也有不少的兵营。特别是,张作霖的警卫团也有属于他们的驻地,而在张松的帮助下,给郑海他们寻找一个驻地,实在是方便至极。

    当然了,这个时候,张松也感觉到不对了。不过,杜历既然没有说,他也乐得装傻。确实,他有交好杜历的意思。但是,他这种交好可还没有主动替杜历挡雷的地步。毕竟,不管造成这个局面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和七旅的人脱不了干系。而且,既然双方都没有闹到张作霖面前,那么双方说不定已经有了默契。他这个时候,若是把这个默契破坏掉了,说不定还会把双方的人都得罪了。所以,这个时候,张松选择了沉默。

    “有这个信心当然是好的,但是,如果光是有信心,但是却没有那份实力,那就叫自大。咱们确实有那份实力,但是,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可不在少数,想来你们应该也不希望自己成为翻船的那批人吧?明天开始,演习部队就会进入预定区域了。所以,你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来熟悉地形。

    杜某人,没有上过正规的军校,所以不能把你们教导成,走到地头一看,就能够看出那些地方合适建立指挥所的那个地步。但是,我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勤能补拙,你们要做的,就是在今天一天里,把这片区域给我熟记于心。

    等到后日演习开始的时候,在和你们心里的印象相对比,那么他们的指挥所究竟建于何地,也就不再是秘密了。而只要找到了他们的指挥所,那么我们就可以直接摸掉他们的指挥所,这样一来的话,他们的指挥也就完全瘫痪了。没有了指挥,要想获取胜利的话,也就没有任何指望了。到时候,咱们就是获胜的头功。”

    “嘿嘿,历少,不对吧,您可是说过的,咱们这次要当一个搅局者来着。怎么,听您说的这个,咱们这只是尽了咱们的本分啊,怎么就看不到一丝搅局的意思呢。”

    如果说,陈单他们还会简单的思考一下,这其中的过错,会不会有违背命令的地方。那么郑海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才是杜历最直接的支持者。而这次的事情也让杜历明白了,他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是郑海他们而已。陈单他们,就算是在杜历手底下训练几年,那么到时候一纸调令下来,他们也就离开了。

    所以,这会儿陈单他们十一人全都保持着沉默,郑海他们就不一样了。对于他们来说,杜历先前说的那个搅局者,很对他们的胃口。

    “这是正常行为,咱们要当搅局者,怎么也得明白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咱们应该做什么吧?到时候,陈单你们十一个小组就执行这个任务,明白了没?”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老实说,听到杜历说要搅局的时候,陈单他们虽然也有些兴奋。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像郑海他们那么的肆无忌惮。无他,身份不同而已。他们虽然有的在部队里,也是刺儿头。但是,什么时候该炸刺儿,什么时候该平静,他们心里可是有着一杆秤。至少,在这种局面下,他们可不认为是炸刺儿的时候。现在,听到杜历这么一分配任务,他们也明白了这是杜历的刻意照顾。就算是因为搅局而惹得上面不快,吃挂落的也是杜历以及郑海他们而已。

    所以,他们对杜历还真是有了一些感激的意味儿在里面了。更何况,他们的一身本事,也可谓是杜历给调教出来的。当然了,他们的心情杜历不可能了解,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掌控他们这百多号人,就算是张作霖依然如同历史上那样死了,他依然也没有打过这样的主意。

    “海子,你们要做的事情,和他们相同。只不过,你们的目标是我们名义上面的盟友,七旅而已。真不知道,若是双方的指挥系统都瘫痪了,这场演习该怎么进行下去,又该判定谁胜胜负,哈哈。”

    似乎看到了郝瑞东那难看的脸色,杜历畅快的笑了。想来,等演习结束之后,他们应该明白他们错过的究竟是什么了吧。更应该明白,杜历手里还是有一手绝活儿,而不是那种靠着拍马屁之类的爬上来的人物而已。

    “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只是端掉他们最高级的指挥所而已,如果我们只对付一方,那么另外一方完全能够趁着对付混乱的时候,起突击基本上就能够一战定乾坤。但是,您若是把双方的都端掉了,最多他们下面的部队会各自为战,一通混乱了。而且,这样的话,会让大帅很难堪,我觉得您还是考虑一下为好。”

    既然,杜历让他们避开最为关键的那个点儿之后,他们也就回报以属于他们的善意,这种劝诫,杜历听不听不是他们所能够主宰的,但是说不说那也是他们的心意不是。

    “呵呵,咱们都被划入到了七旅这边了,只要成功断掉了二十八师的指挥所,那么七旅的胜利也就不可避免了。而只要七旅获得了胜利,那才是让大帅难堪呢。当初,要把你们集中起来,就是为了增强军队的战斗力。结果,新一军最后却输了,你让人把脸往哪里搁?所以,混乱就让他们混乱吧。反正,咱们该出彩的地方已经出彩了。最后的结果,我们就不用管了。”

    老实说,杜历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张作霖确实对新一军寄予厚望,而新一军也是他杜某人倒腾出来的。如果,新一军真的惨败的话,丢脸的不止是张作霖。最有可能的,还是他杜某人会被当做替死鬼抛出来。

    所以,这次的演习对于杜历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时候,杜历都有些怀疑自己,先前对郝瑞东的话有那么大的反应,是不是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了。但是,那个时候,自己明明就没有考虑这么多。

    那时候,杜历其实满脑子就是要给张学良一个好看的想法,他去北大营也是实实在在的想和他们讨论一下合作的细节。这个时候,杜历还真是无比的庆幸,对方对自己的轻视。这样的话,他在这边胡搅蛮缠,也就有理由了。虽然,这个理由基本上算是站不住脚。但若是有了张作霖的支持,那么这个理由也就完全能够站住脚了。

    其实,杜历也明白,张作霖之所以能够同意张学良的这个提议,除了检验一下他这个所谓的特种小队的战斗力的心思之外,还真是对他们的战斗方式不怎么熟悉,这让杜历很是感慨。毕竟,若是熟悉他们的战斗方式的话,肯定不会把他们安排在七旅这边,而是把他们划分到张学良那边才是。

    “好了,事情就这么回事儿了。今天所有人都得去演习区域,把那片区域的一草一木都得装进你们的脑子里面去,到时候,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现演习双方的指挥所,然后给我端掉他们。演习完毕之后,会给你们放两天假。如果,成绩不错的话,放假的同时,会给你们每人一百大洋的活动经费。”

    虽然,杜历自己不觉得这一百大洋,是给他们的刺激,希望他们在演习的时候能够挥得更好。实在是,他太明白郑海他们了,只要有空,那些勾栏之地,肯定是他们最爱的地方。而这一百大洋,确确实实也算是活动经费了。不过,其他人并不会这么想,从他们轰天的应可声就能够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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