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钻破云层，照得四周朦朦胧胧的。苇塘静悄悄的，偶尔吹过一阵风，芦苇发出哗哗声。
明芳用麻袋片包裹着五香麻雀，提着到苇塘边等着李红宝，虽然不知道李红宝这次能带来多少面粉，她仍旧包了十只麻雀。只要这憨货能把李家的白面倒腾光，她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她不在乎多给他两只麻雀。功夫不大，乡间小路上，远远地一个人影朝这边过来了。
李红宝提着装面粉的裤子过来：“明芳，给你！”
明芳朝李红宝来的方向站立，脸庞隐在暗处，她笑着问对方：“李红宝，你不是把家里的白面都拿出来换麻雀吧？”
李红宝不好意思地点头：“我把白面全偷出来了，我爹娘哪天看见面缸，非揍我一顿不可！”
“知道挨揍你还敢啊？”
“嘿嘿，我皮厚不怕揍，这样我能看见你，能跟你说话了，多好啊。”
明芳板起脸：“我可告诉你李红宝，别到时候叫你爹把你打急了，说出我来！”
李红宝连忙摇头：“不会的！打死我也不说是你，” 明芳侧过身子，月光下她的脸庞实在太好看了，李红宝看呆了，“明芳，你真好看……”
明芳掏出带来的布袋，接过李红宝盛面的裤子，把白面倒进布袋里，把裤子还给对方。叮嘱他把麻雀收好，别叫他爹娘看见了。转身就走。
李红宝舍不得明芳走：“明芳，你别急着走啊，再跟我说几句话吧？”
明芳加快脚步，她可不想在这里挨着冻跟李红宝聊天。
李红宝抱着麻雀赶紧跟在明芳身后：“那什么……明芳，要是我还想吃你做的五香麻雀，那我拿棒子面换，行吗？”
明芳站住盯着李红宝，李红宝被明芳瞧得一阵慌乱：“咋……咋了？”
明芳：“李红宝，你都多大了还光想着吃？一个整天只知道吃的人是天底下最没出息的！这样吧，你们年底考试你考前十名的话，你不用东西换，我白送你，咋样？”
明心说完就走，不再搭理他，她只想把李家白面倒腾光了，至于别的，她不感兴趣。她的麻雀可以卖钱，有了钱需要啥东西可以买啊。
李红花跑回家叫上刘二琴，朝村外张美玉家走过来，二人气喘吁吁到了柳家门口，空无一人。四处张望着，刘二琴不出好声地埋怨李红花大冷的天把她诳出来，就见两个人影从苇塘那处过来。李红花连忙扯刘二琴胳膊：“娘，快看，他们来了，那不是！”
李红宝听了明芳的话呆愣了片刻，紧跑两步追上明芳，明芳不耐烦地说：“我说你怎么还跟着我……”
明芳话音未落，刘二琴和李红花从墙角冲了出来！
“好哇，你个小狐狸精，竟敢勾引我儿子！”刘二琴疯子一样冲出来薅住明芳。
刘二琴突如其来的呐喊声吓了柳明芳一跳，她愣神间，胳膊叫刘二琴扯住了。明芳手臂往下一甩，胳膊肘朝刘二琴胸部一顶，甩脱了刘二琴。
刘二琴被明芳甩得一个趔趄，好悬没摔个大马趴，李红花手疾眼快扶住了。
李红花大叫：“柳明芳，反了你，你敢打我娘？”
刘二琴举手劈头盖脸就打，明芳躲闪着，再怎么说，刘二琴是长辈，不能跟她对打啊。否则，她一个扫膛腿就把刘二琴撂倒了，哪里容得她如此猖狂？
明芳躲闪不及被刘二琴打了几下子。李红宝急眼了，上来拉架，刘二琴也是气疯了，照着儿子也打，不想一巴掌打到李红宝手上的麻袋，麻袋片打散了，十只麻雀哗啦啦掉到地上。
有两只麻雀掉落到刘二琴脚面上，着实吓了她一跳。她一蹦老高，指着地上：“啊，这……这是啥？”
李红花从地上捡起来，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娘，是麻雀！好啊，哥，我说你的麻雀是打哪儿来的呢？”
叫刘二琴当场抓住，李红宝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看向明芳。
刘二琴指着儿子大骂：“没出息的货，我说你大晚上怎么往外疯跑？敢情是小狐狸精拿麻雀勾着你的魂呢！你的嘴就这么馋啊？早知道你嘴馋，老娘把你的嘴给你缝上！”
李红宝想推着他娘回家：“娘，娘，咱先回家，到家你要打要骂都行。”
李红花早看见明芳手里拿的布袋了：“柳明芳，你拿的什么？”
李红花扑上去就抢，明芳哪里肯给，二人撕扯到一起。
刘二琴冷不防，一把从明芳手里夺过布袋，一看竟是面粉，嗷地一嗓子，扯住李红宝就打。
“我打，我打死你个败家玩意儿！”
张美玉，明理听见外头吵闹的声音跑出来，看见刘二琴追着李红宝打，李红花扯着明芳不撒手，二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哎哟，这是怎么了？”张美玉颤着声儿地问。
刘二琴一见张美玉出来，也不打儿子了，冲到张美玉跟前：“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还不是你养的小狐狸精勾引我儿子？”
刘二琴这么骂自己的闺女，张美玉气得浑身直抖：“刘二琴，不许你骂我闺女，我家芳儿不会的！”
刘二琴指着张美玉的鼻子：“哼，真是有什么样的娘老子，就有什么的闺女！张美玉，你整天装狐媚样子勾引男人，你缺男人缺疯了吗？”
明理挡在娘前面：“二琴婶子，你说话放尊重点！”
“你们是什么东西？顶着风臭十里，都被赶到村子外头来了，还想要尊重？”
明芳见娘和哥哥因为自己被刘二琴数落，心里不是滋味。她走到刘二琴面前，指着对方：“刘二琴，我们就是被赶出柳林县去，我们站在哪里也有尊严，我们的人格也不允许别人随意践踏！你自己管不住男人在外头花心，你怨不着别人，呸，不嫌丢人！告诉你，你男人在你眼里是块宝，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你拿着当宝贝的东西，别人不一定稀罕！刘二琴，往后再让我听到你骂我娘狐狸精，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二琴听了不但不收敛，反而跳着脚地大骂：“张美玉，你们一家子都是狐狸精，不要脸！不要脸！”
李红宝急得扯住刘二琴的胳膊想把她扯回家去，可他哪里扯得动？
明芳真生气了，她抬腿扫过去，一脚踢到刘二琴的小腿骨上，刘二琴当下哎哟一声，扑通摔到地上了！
刘二琴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连哭带骂，她可不干了！
这边哭闹的声音传的很远，不大功夫，从村里陆续跑过来一群男女老少，围过来看热闹。
李红花见来了不少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指着明芳叫骂。
明芳用麻袋片包裹着五香麻雀，提着到苇塘边等着李红宝，虽然不知道李红宝这次能带来多少面粉，她仍旧包了十只麻雀。只要这憨货能把李家的白面倒腾光，她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她不在乎多给他两只麻雀。功夫不大，乡间小路上，远远地一个人影朝这边过来了。
李红宝提着装面粉的裤子过来：“明芳，给你！”
明芳朝李红宝来的方向站立，脸庞隐在暗处，她笑着问对方：“李红宝，你不是把家里的白面都拿出来换麻雀吧？”
李红宝不好意思地点头：“我把白面全偷出来了，我爹娘哪天看见面缸，非揍我一顿不可！”
“知道挨揍你还敢啊？”
“嘿嘿，我皮厚不怕揍，这样我能看见你，能跟你说话了，多好啊。”
明芳板起脸：“我可告诉你李红宝，别到时候叫你爹把你打急了，说出我来！”
李红宝连忙摇头：“不会的！打死我也不说是你，” 明芳侧过身子，月光下她的脸庞实在太好看了，李红宝看呆了，“明芳，你真好看……”
明芳掏出带来的布袋，接过李红宝盛面的裤子，把白面倒进布袋里，把裤子还给对方。叮嘱他把麻雀收好，别叫他爹娘看见了。转身就走。
李红宝舍不得明芳走：“明芳，你别急着走啊，再跟我说几句话吧？”
明芳加快脚步，她可不想在这里挨着冻跟李红宝聊天。
李红宝抱着麻雀赶紧跟在明芳身后：“那什么……明芳，要是我还想吃你做的五香麻雀，那我拿棒子面换，行吗？”
明芳站住盯着李红宝，李红宝被明芳瞧得一阵慌乱：“咋……咋了？”
明芳：“李红宝，你都多大了还光想着吃？一个整天只知道吃的人是天底下最没出息的！这样吧，你们年底考试你考前十名的话，你不用东西换，我白送你，咋样？”
明心说完就走，不再搭理他，她只想把李家白面倒腾光了，至于别的，她不感兴趣。她的麻雀可以卖钱，有了钱需要啥东西可以买啊。
李红花跑回家叫上刘二琴，朝村外张美玉家走过来，二人气喘吁吁到了柳家门口，空无一人。四处张望着，刘二琴不出好声地埋怨李红花大冷的天把她诳出来，就见两个人影从苇塘那处过来。李红花连忙扯刘二琴胳膊：“娘，快看，他们来了，那不是！”
李红宝听了明芳的话呆愣了片刻，紧跑两步追上明芳，明芳不耐烦地说：“我说你怎么还跟着我……”
明芳话音未落，刘二琴和李红花从墙角冲了出来！
“好哇，你个小狐狸精，竟敢勾引我儿子！”刘二琴疯子一样冲出来薅住明芳。
刘二琴突如其来的呐喊声吓了柳明芳一跳，她愣神间，胳膊叫刘二琴扯住了。明芳手臂往下一甩，胳膊肘朝刘二琴胸部一顶，甩脱了刘二琴。
刘二琴被明芳甩得一个趔趄，好悬没摔个大马趴，李红花手疾眼快扶住了。
李红花大叫：“柳明芳，反了你，你敢打我娘？”
刘二琴举手劈头盖脸就打，明芳躲闪着，再怎么说，刘二琴是长辈，不能跟她对打啊。否则，她一个扫膛腿就把刘二琴撂倒了，哪里容得她如此猖狂？
明芳躲闪不及被刘二琴打了几下子。李红宝急眼了，上来拉架，刘二琴也是气疯了，照着儿子也打，不想一巴掌打到李红宝手上的麻袋，麻袋片打散了，十只麻雀哗啦啦掉到地上。
有两只麻雀掉落到刘二琴脚面上，着实吓了她一跳。她一蹦老高，指着地上：“啊，这……这是啥？”
李红花从地上捡起来，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娘，是麻雀！好啊，哥，我说你的麻雀是打哪儿来的呢？”
叫刘二琴当场抓住，李红宝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看向明芳。
刘二琴指着儿子大骂：“没出息的货，我说你大晚上怎么往外疯跑？敢情是小狐狸精拿麻雀勾着你的魂呢！你的嘴就这么馋啊？早知道你嘴馋，老娘把你的嘴给你缝上！”
李红宝想推着他娘回家：“娘，娘，咱先回家，到家你要打要骂都行。”
李红花早看见明芳手里拿的布袋了：“柳明芳，你拿的什么？”
李红花扑上去就抢，明芳哪里肯给，二人撕扯到一起。
刘二琴冷不防，一把从明芳手里夺过布袋，一看竟是面粉，嗷地一嗓子，扯住李红宝就打。
“我打，我打死你个败家玩意儿！”
张美玉，明理听见外头吵闹的声音跑出来，看见刘二琴追着李红宝打，李红花扯着明芳不撒手，二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哎哟，这是怎么了？”张美玉颤着声儿地问。
刘二琴一见张美玉出来，也不打儿子了，冲到张美玉跟前：“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还不是你养的小狐狸精勾引我儿子？”
刘二琴这么骂自己的闺女，张美玉气得浑身直抖：“刘二琴，不许你骂我闺女，我家芳儿不会的！”
刘二琴指着张美玉的鼻子：“哼，真是有什么样的娘老子，就有什么的闺女！张美玉，你整天装狐媚样子勾引男人，你缺男人缺疯了吗？”
明理挡在娘前面：“二琴婶子，你说话放尊重点！”
“你们是什么东西？顶着风臭十里，都被赶到村子外头来了，还想要尊重？”
明芳见娘和哥哥因为自己被刘二琴数落，心里不是滋味。她走到刘二琴面前，指着对方：“刘二琴，我们就是被赶出柳林县去，我们站在哪里也有尊严，我们的人格也不允许别人随意践踏！你自己管不住男人在外头花心，你怨不着别人，呸，不嫌丢人！告诉你，你男人在你眼里是块宝，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你拿着当宝贝的东西，别人不一定稀罕！刘二琴，往后再让我听到你骂我娘狐狸精，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二琴听了不但不收敛，反而跳着脚地大骂：“张美玉，你们一家子都是狐狸精，不要脸！不要脸！”
李红宝急得扯住刘二琴的胳膊想把她扯回家去，可他哪里扯得动？
明芳真生气了，她抬腿扫过去，一脚踢到刘二琴的小腿骨上，刘二琴当下哎哟一声，扑通摔到地上了！
刘二琴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连哭带骂，她可不干了！
这边哭闹的声音传的很远，不大功夫，从村里陆续跑过来一群男女老少，围过来看热闹。
李红花见来了不少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指着明芳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