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带领人马与荆展率领的狂澜飞骑两相夹击,不出一刻就冲破了王敦和司马睿的包围。 .)

    随后这千余人调转马头,直奔破冈渎而去。

    到了破冈渎,众人也不下马,一声呼喝,那一直停靠在岸边的狂澜军战舰早就得到信号,将受伤的兵马接上舰船,就开拔离岸。

    而王烈他们却带领人马直接顺官路杀向京口。

    来时逆流顺江而来,归时却是jing骑东进,不出一ri就杀回京口。

    沿路县城虽然也有江左的晋军驻扎,但要么没得到消息,要么就龟缩城内不出。

    面对这样一支虎狼之师,有哪一个人敢出来触碰霉头。

    回到京口,王烈等人直奔狂澜军军营看,即刻擂鼓升帐。

    苏良、白文、李善等人也早得到消息,不多时就来到帐中。

    听王烈讲完在建康的遭遇,苏良的脸上闪过怒意,霍的起身道:“这些小人,竟敢如此陷害大哥,我愿为先锋,攻破建康,擒那王敦、司马睿为兄长报仇!”

    一路跟随王烈的冉瞻也道:“就是,若不是主公拦阻,我定要在建康城内放把火再走!”

    王烈闻言,一瞪眼,喝道:“冉瞻,收起你的土匪脾气,我们现在是大晋军人,不是流寇,那建康乃是我大晋之城,城内也都是我大晋子民,岂可因私愤毁之!”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善。

    谢鲲闻言,悠悠道:“但此事必须有个明断,否则江左百姓之口难封。”

    经过一夜的撕杀,这个慈眉善目的君子脸sè发白,但依旧是那般温和的脾气,只是言语里多少含着些怒意。

    谢艾也点点头:“主公,既然王敦和司马睿已经决定和我们为敌,那就应先下手为强,断不可再有妇人之仁。”

    王烈看了一眼谢艾。问道:“我已有杀心,不会再留情面,谢参军可有良策?”

    谢艾一拱手。对帐内众人道:“主公,你可命白将军即刻加派人手,潜入各主要城镇,宣扬王敦谋害司马睿世子。陷害主公;并说陶侃已在荆湘起兵,意yu自立!同时,主公可命在建康内的兄弟多行破坏之事,虽不可毁百姓私宅,但可以刺杀——百官。尤其是帮助势弱一方刺杀另一方,主公方可从中取利。”

    谢艾此言一出,帐内的人有人欣喜,有人犹豫。

    王烈扫看众人一眼道:“今ri江左,已非我大晋之江左,我奉至尊之命至此,就要忠君事,扬君威。就按谢参军的计划来。白文听令——”

    白文一凛,立刻起身拜倒。

    “三ri内,我要看到建康生乱,人人自危!”

    白文立刻道:“喏,末将得令!”

    谢鲲暗自叹息,心道:“此令一出。建康乱矣,江左乱矣。不过这也是尔等咎由自取!”

    想到这里,谢鲲却起身道:“将军。我谢氏愿在陈郡起兵,呼应将军!”

    那边水军统领李善也道:“主公,狂澜军水军上下皆奉将军号令,可即刻杀往建康。”

    王烈满意的点点头,和谢艾详细布置一番。

    退帐之后,王烈起身,手抚耳铸公剑,喃喃自语:“未曾想此番却要带你先饮自家人的血。”

    王烈命白文、费辰率狂澜禁卫在建康及附近州县制造混乱,那边自去布置不提。

    而建康城内,其实早就乱成一团。

    王烈冲出建康,虽严令手下,不可纵火,不可杀害劫掠百姓,但人马过处,难免误伤、误毁一些私宅。

    经过一夜撕杀,就算是聋子、瞎子也都多少知道了昨夜城内发生了什么。

    有钱、有势的早就将宅门紧闭,家中老幼皆手握兵刃、棍棒防备。

    普通百姓也是不敢外出,战战兢兢在家中避祸。

    而兵灾过后,一些宵小又趁机在城内劫掠偷盗,更是乱中添乱。

    虽然当ri天一亮,王烈和司马睿就联手开始实行军管宵禁,但谣言还是四起。

    有人说是王烈杀了丞相世子,但也有人说是王烈遭人陷害。

    甚至有人直接指出,这是王敦的诡计,目的是二虎相争,他从中得利。

    王敦知道这个消息后,气得连摔碎了几块玉佩。

    被王烈走脱,王敦已经丢尽面子,如今在舆论上又掌控不住,怎能不叫他气恼。

    此一战,王敦和司马睿带领的三千余兵马,死伤过半;这其中被狂澜军杀死的其实不过两百余人,但被自己人马践踏、冲撞而死的却足有四五百,加上受伤的,一地哀鸣。

    看着这些残兵败将,王敦就觉得自己额头青筋乱跳。

    平ri里这些大晋中军,自命不凡飞扬跋扈,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可一旦遇到狂澜军,竟然比土鸡瓦狗还不如。

    这样一向心高气傲的王敦怎能不气得几yu昏厥。

    不过一看到曾经的老对手司马睿如今的状况,王敦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

    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损兵折将不说,儿子也横死在国邸,如今是双眼通红,如痴如呆。

    王敦现在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司马绍,甚至他心里也并不相信是王烈杀了司马绍,但心中却是暗喜,至少司马睿和王烈这个仇是结下了。

    至于他,真正算起来和王烈并无深仇,还有回旋的可能。

    王敦这边自行算计,司马睿却已经不能出府。

    儿子司马绍惨死,“凶手”王烈逃脱,又损兵折将,一系列的打击让本来就身子虚弱的他直接病倒。

    司马睿一病倒,手下依附的百官顿时群龙无首。

    有点目光的,知道王导是司马睿的肱骨,此刻王导若能出面收拾,这些官吏尚且能团结在一起。

    可自从那夜的宴席之后,王导似乎也受到了刺激,整ri闭门不出,对于各路官员的拜会一概不见。

    司马睿病倒,王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机拉拢那些平ri依附于司马睿的官吏。

    这一出手招揽,大多数官吏都望风来投,就连曾经司马睿的亲信刁协也公开奉王敦为主。

    可是司马睿的谋主刘隗,和在外手握重兵的戴渊却不肯降。

    王敦无奈,也不好逼迫太紧,否则就真如市井传闻那样,自己在这件事中获利颇多,是指使之人了。

    期间,王敦也曾想过,那夜之事应该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自己虽趁司马睿病倒攫取到利益,可总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周札一死,究竟是谁指使他挑衅王烈,已经成为谜题。而从他得到信息杀向国邸,到与司马睿联手对付王烈,期间并没有人直接站出来帮助过他什么,王敦更是难以从中觅出端倪。

    面对王敦的犹疑,手下谋主钱凤替他分析此事应该是陶侃所为,否则那陶侃的女儿陶蓉怎么肯出来指证王烈。

    王敦听到这个结论,再联想到王导曾经给他分析的一切,对陶侃更是起了无限的杀心。

    不过眼下他一边要忙于着手恢复建康的局势,一边要在建康和京口之间布置人马,以防王烈报复。

    一时也没有时间去对付陶侃。

    但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未必不来招惹他。

    先是接连几ri,城内关于他陷害王烈,杀死司马绍的传言不断出现,而且愈演愈烈。

    接着是司马睿那些不肯投靠自己的官吏,先后有数名被人刺杀,甚至连刘隗也被刺成重伤。

    如此一来,市井间谣言更甚,甚至把王敦比成了东汉的董卓。

    这也迅速激起了百官的反抗之心,这些人本就讲究面子,此刻更是认为是王敦谋划了这一切,此时去投王敦,无异于趋炎附势之辈。

    很多本来还在观望的官员都选择了闭门不出,既不去效忠病逝严重的司马睿,也不肯来见王敦。

    王敦无奈,一边命手下带兵搜捕全程,缉拿刺客和造谣之人,一边加紧拉拢中间派。

    但随即风波又起,先是王敦派出的人马不断遭到伏击,两天就死伤过百;接着他手下的官吏也被人刺杀十数人;谣言又起,说是司马睿一系的人马为了报复王敦所为。

    紧接着,建康城内的一些军营、仓库、码头也不断有人纵火破坏,祸乱不断。

    内乱不去,外忧又至。

    距离王烈杀出建康城不过三ri,从荆州忽然快马传来战报,说是陶侃已经正式宣布与建康一系决裂,不ri就将兵发扬州。

    王敦接到这个消息,自然不肯相信,陶侃的世子陶洪和幼女陶蓉皆在建康,现在荆湘一地土著生事,若说用点yin谋诡计来祸害江左还有可能,怎么可能发兵扬州,那不等于是扯旗造反么?

    但王敦不信,不等于别人不信,王敦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流言就开始在城内传开。

    城内官吏是何心思暂且不提,百姓却是愈发恐慌。

    江左百姓中很多本来就是衣冠南渡时而来的,经历过战乱的残酷,所以对战事十分敏感。

    一听说扬州也要成为战场,再加上有心人的误导与推波助澜,顿时携家带口就要出城避难。

    有一人带头,就有两三人相随,接着就是几户、十几户的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等到王敦得到消息,城内已经再次乱成一片,更甚那ri追缴王烈的情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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