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荔游,壮得像头牛,看起来比日律推演年轻一些,皮肤红紫,宽面塌鼻,虬须,妹妹是置鞬落罗的二夫人,外甥蒲头是置鞬落罗的次子;三牲部落是西部鲜卑第三大部落,有八千余落,一万七千骑兵,这次带来一万骑兵、五千奴隶和二千牧民。

    宴荔游手中的弯月刀上下翻飞,四个守军的脑袋落地,血浆飞溅,突然感觉右腿沉重,低头一看,右脚被躺在地上的一个伤卒死死抱住,动弹不得,他气急败坏,朝伤卒腹部猛刺一刀,伤卒一声惨叫,手放松了,宴荔游刚迈开脚步,一阵阴风朝自己脑袋劈来,他不自住的低头躲过,身体前倾,腿被尸体绊了一下,重心不稳。

    “杀!”军侯刘斐大吼一声,用尽全力朝宴荔游砍了下去,宴荔游赶紧向右一闪,可惜迟了半步,“咔嚓!”左手连着盾牌掉在地上,血涌了出来,眼睛一黑,险些栽倒,急忙后退,两个义从冲上前来,挡住了一脸怒气的刘斐。

    “杀!”刘斐横扫千军,一个义从的脑袋削落在地,另一个连连后退。

    “杀!”刘斐不给他机会,身躯被劈成两半,一汪血水涌出,宴荔游趁机借助云梯滑下城墙,十几个族人上来架起他,他用右手捂住血旺旺的伤口,气汹汹的命令族人冲上去杀光汉人,鲜卑人潮水般的冲向云梯……

    咻咻……

    杀呀……

    “大人,今天鲜卑人好像要拼命,是不是点燃烽火台向段大人告急?”队率耿风跑到军司马邓宏的身旁喊道。

    “东面和西面的情况如何?”

    “回禀大人,两面攻击也很猛烈,刘军侯请求增援。”

    “泼油!”邓宏命令。

    “末将遵令!”

    一桶桶火油连洒带倒,空气中瞬间充斥一股浓烈的油味,一根根火把紧随着丢下。

    “蓬”的一声,一道火龙腾的升起,鲜卑人大喊着,纷纷跳下城墙,潮水般退了下去。

    云梯和尸燃烧起来,一股焦臭在空中弥漫。

    士卒们一身血污,舒了一口气,不敢歇息,忙碌开来,抬下战友的遗体,搀扶伤员撤离城墙,把敌人的残肢断臂和尸体丢进火堆,搬运箭矢、滚木擂石,接过战友递过来的皮囊猛喝一口,歇息一下,过不了多久,火焰熄灭后,鲜卑人又会潮水般涌来。

    “翼武(刘斐),伤亡了多少?”军司马邓宏关切的问道,刘斐一身血,背上插着一支箭,刚才要不是他奋勇杀伤宴荔游,鲜卑人就攻上了城墙。

    “禀报大人,伤亡了三百多人,还剩不到一百人能打仗,鲜卑人拼了命。”刘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

    “德辛(雷亲),你的哩?”

    “禀报大人,伤亡一百七十多人,还剩下一百多人。”

    军侯雷亲的右臂也受伤了,只能左手握刀。

    “这一次我们伤亡了近七百多人,只剩下六百多人了!下午鲜卑人肯定要报复,这样打下去,关口必丢!段大人命令我们要坚持到晚上再偷偷撤出瓦亭关,大家想个好办法?”

    “大人,既然要撤退,等大火熄灭后,我们把地板上铺垫的枯草都丢到城下,把房屋上的木头拆掉丢在草上,淋上火油,等鲜卑人上了城墙,我们丢下火把,再烧死一批索头,为失去的战友报仇!”雷亲恶狠狠。

    “这方法不错,耿队率,你带着大家赶紧把枯草和木头都丢到城墙下,浇上火油。”

    “末将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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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马场,位于陇山东麓,离朝那城一百多里,距西北面的瓦亭关不到十里,汉武帝时,方圆上百里的草场是朝廷的一处牧苑,早已荒芜。

    军司马李金和薛中带着特种营躲藏在半山腰中的山洞休息了一天(别部司马邹新留在了陇县)。

    昨天早晨,他们沿络盘道过了陇山,黄昏时分找了一处有泉水的山洞,把携带的火油、绳索、弓、弩、箭矢、粮食、腌马肉和盐巴放进洞内。

    瓦亭关杀声整天,浓烟四起,熟悉的腥味和焦臭飘到这里,大火一直烧到天黑,喊杀声才沉寂下来。

    夜深了,小蛐蛐在草丛中欢畅,森林深处不时传出几声狼嚎。

    辕门口高悬的油灯在风中摇曳,一队鲜卑人举着火把在军营周围来回巡视,经过一天的厮杀,鲜卑人早已进入梦乡。

    草丛中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一群黑影抱着木桶弯着腰向木栅栏靠近。

    巡逻兵的脚步声靠近,黑影迅卧倒,看着巡逻兵逐渐远去,黑影迅攀上木栅栏,跳到里面,一跃一伏,向帐篷靠近。

    呼噜声从帐篷里传出,一股股熏人的汗臭和尿骚在空气中飘荡。

    黑影在一个帐篷接一个帐篷洒上火油,突然看见一个大帐篷外两个鲜卑义从偷偷的向内窥视,帐篷里传出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

    一个黑影手一招,两个黑影朝专心窥视的义从靠拢。

    “扑哧、扑哧”两声轻微的声响。

    “哐当”一声,一把铁刀掉在地上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男人的喘息停止了,停了一会,又传来女人的呻吟……

    扑哧、扑哧……瞬间恢复平静,一群黑影迅离开帐篷,空气中飘起一股浓烈的油味,延伸到栅栏,黑影们一个个翻过栅栏。

    “巡逻兵过来了,大家做好准备!”李金下令。

    二十个黑衣人端起手弩,注视前面走过来的十几个巡逻兵。

    “射!”

    咻咻……一百多支弩箭飞起。

    扑哧、扑哧……

    鲜卑人还来不及喊叫,就被无数支弩箭关注,摔倒在地,火把掉在地上。

    一个士卒上前检起火把交给李金。

    李金跑步上前把火把丢进营房。

    “蓬!”的一声,火光冲天,几条火龙向帐蓬蔓延而去,营房一片火海。

    呜呜……报警声响起。

    黑影们消失在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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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昨夜,瓦亭关的汉人偷偷的留走了,现空无一人,瓦亭关已被在下占领。汉人临走的时候还窜进匹娄夫的大营,杀死了小帅,烧毁了近一半的营寨。”

    日律推演心中暗喜,引口部落匹娄夫死了,三牲部落宴荔游的左手被砍断了,只有自己是好好的,只要攻破萧关,那自己的功劳最大,分得财物最多。

    “可恶的汉人!传令下去,攻破萧关,不留一个活口!”置鞬落罗恶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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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帐。

    马腾、黄攸、杨秋、侯选、程银、白水、王宏、张横、梁兴、成宜和马玩在座。

    “人各有志!本帅昨天已送王德明、韩文约和家眷走了,他们心灰意冷,决意回归故里,颐养天年。大家都知道,皇上大赦天下,大家自由了,来去自便!陇西和金城郡已被本帅收复,烧当羌元气大伤,吾雉和滇厨已投降,白马羌、钟存羌等已跑得无影无踪。匈奴人叛变了,乌桓人也叛变了,贼张济在幽州建立了大燕国,东部鲜卑大人弥加趁势攻占了右北平、渔阳郡;中部鲜卑大人拓跋洁汾趁势攻占了雁门郡,汇合叛乱的匈奴人正在攻打西河郡;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和鲜卑大王魁头攻占了灵州、丁奚、富平和三水城,正在攻打朝那和萧关,大汉正处危难之际,本帅奏请圣上在释放的凉州人中组建了二万凉州骑兵,二万四千多人留下和家眷一起在陇水两岸屯田,其余一万七千多人带着路费回乡去了。如今大汉正用人之时,你们愿意留下为大汉效力者,本帅欢迎,一定重用;愿意回乡者,本帅送给路费;是留是走?各位自己决定!”

    要赢得人家的信任,就告诉真情实况,让他选择。

    最后,程银、梁兴、马玩和成宜留了下来,杨秋、侯选等带着家眷走了,每人送了五万的安置费。

    强扭的瓜不甜!

    是敌是友?好自为之!

    刘靖以虎豹骑为主,组建虎豹骑左、右和前营。

    调建威中郎将黄忠为虎骑营右营统领,都尉许暹为假统领,辖左右前中后五部。

    左部张涛,左曲孙强、右曲段功(从降将中提拔);右部成宜,左曲黄天青、右曲邓志;前部阙宣,左曲许荣、右曲顾戎(从降将中提拔);中部欧阳洪,左曲张思卿、右曲程芎(从降将中提拔);后部梁兴,左曲丁棠、右曲张辽。

    调虎豹都尉黄天霸为虎骑营前营统领,别部司马马腾为假统领,辖左右前中后五部。

    左部赵云,左曲王俭,右曲马冲(从降将中提拔);右部程银,左曲臧霸,右曲许明;前部马玩,左曲李江,右曲尉迟峰;中部太史慈,左曲阮成,右曲王丰(从降将中提拔);后部炅母,左曲蔡锋,右曲孙观。

    屯长和队率从虎豹骑老兵中抽调,什长、伍人从凉州兵中提拔。

    避免拉帮结派,有意编排,这是刘靖的一贯做法(避免形成毒瘤),习惯了就好了。

    拜马腾、程银、梁兴、马玩和成宜为别部司马,从降将中提拔段功、顾戎、程芎、马冲和王丰为军司马。

    通过近两年的考验,在泰山郡、东海郡叛乱中投降的黄巾军将领阙宣、炅母、阙良、阮成和侯兴这次得到了重用(汤虎在临羌战死,被追认为别部司马),阙宣、炅母和阙良提升为别部司马,统领一部人马(阙宣替代欧阳洪);阮成和侯兴提升为军司马,统领一曲人马。

    义从营假统领李江出来统领一曲骑兵,别部司马典韦为假统领。

    刘靖调赵云、太史慈、臧霸、孙观和张辽出来独当一面(颜良也统领一部人马,高顺统领一曲人马)。他没有拔苗助长,只是多给他们提供机会,经过无数次战斗的洗礼,他们的武功、为人众所周知。

    军人靠军功赢得尊重!

    拜黄攸为车骑将军府从事,司别部司马职。

    都尉韩丰为虎骑左营统领,都尉王密为假统领。

    调特种营别部司马邹新替代韩丰,别部司马林兴替代王密,各统领一部人马。

    张涛和林兴是刘靖看着成长起来的将领!

    陇县车骑将军府。

    “你们谁认识林虞?”李金传来消息,鲜卑人的军师是个汉人,叫林虞,三十多岁。

    众人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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