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着名流氓小八股之一的高鑫宝以抢土(鸦片)、运土、贩土起家在麦特赫司脱路开了一家丽都舞厅自任经理居然出入汽车、居住洋房摆出一副阔佬派头。上海沦陷以后高鑫宝更抖了起来因为沪西歹土76号的警卫大队长吴世宝曾替他开过汽车还向高磕过响头拜高做了“先生”(吴原拜青帮荣炳根为“老头子”按青帮规矩拜过老头子的不能再拜别人否则便属“欺师天祖”有犯帮规为众所唾弃。但拜“先生”不在此列因为拜“先生”不算正式进帮。)所以高与吴不仅是主仆且属“师生”之谊。现在高的“学生”在上海吃香了高自然更吃得开了。那时沪西歹土赌台林立高通过吴世宝搭上了李士群的关系除在沪西的几家大赌台投资充任股东外还在丽都舞厅楼上也开了一间半公开的小型赌台。倒也“生意兴隆财源茂盛”比它公开的舞厅还要赚钱。

    高鑫宝的利益与76号休戚相关吴世宝一死这个老流氓本来就有些担心现在76号受到了损害李士群一联系他便自然要出力以保持与76号的亲密关系。凭着他在公共租界里的恶势力竟然不自量力的想帮76号为虎作伥。

    这天接到报警电话的巡捕房巡捕在一个外国巡官的带领下急急忙忙地赶到了丽都舞厅随后又有报社的记者赶到了这里巡捕们先进行了人员疏散经过细致的检查。在舞厅里和赌场里找到了两个出嘀哒响声的小箱子。

    虽然经过拆除现箱子里只是装了两只小闹钟虚惊一场。但此事经报纸一宣传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高鑫宝是得罪人了。这次只是警告下次估计就该玩真地了。由此丽都舞厅和赌场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两只小闹钟威力很大啊!”洪月笑着将报纸递给了吴铭“这么一下子看谁还敢去那里跳舞赌钱?”

    “高鑫宝要是识趣就此打住。“要是真老糊涂了咱们也只好送他到阴间去报到。”

    “76号这下子恐怕要元气大伤了不知道他们还能挺到什么时候?”洪月若有所思地说道。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吴铭摇头道:“汉奸是杀不尽也杀不完的即便把丁默、李士群之流都干掉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又会长出一茬来。”

    “遏制一下投降的势头也好。”洪月低头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为了利益或者是为了自己地野心他们总有自己地理由我哥也是一样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吴铭淡淡的问道:“回家当大小姐不好吗?别和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那你是为了什么?”洪月笑着反问道:“也别和我说那些忧国忧民的鬼话啊!”

    “赚钱。”吴铭随口答道。停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全面又补充道:“顺便找点事情干不让自己过于空虚和失落。”

    “钱你已经够多的了。这点不是理由。”洪月反驳道:“至于后一个理由我听不明白。”

    “别说你不明白。到现在我有时还在问自己这是不是做梦呢!”吴铭苦笑着说道。

    “让我打你一顿看疼不疼。”洪月晃了晃小拳头。

    “不管用。”吴铭摇着头“我都经常掐自己再说你那点劲儿给我挠痒痒还差不多。”

    “对了你给家里写信了吗?”吴铭随口岔开了话题。

    “写了。”洪月点了点头又撇了撇嘴“放心好了我没留地址找不到我的。”

    “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傻。”吴铭笑着说道:“那边如果退了亲怎么通知你呀?”

    洪月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不知道啊“登报纸啊。”吴铭很鄙视洪月地智商“你再写一封信告诉他们如果退了亲而且以后不再逼你就派人在上海的某某报纸上刊登启事你不就可以回家了吗?真是笨死了。”

    “先别说我笨。”洪月翻了翻眼睛“你赶紧给我找个实践的机会都答应多少遍了。”

    “手上沾了血可再也洗不掉了!”吴铭皱了皱眉“你可得想好了。”

    顾竹轩名如茂江苏盐城人。因家中排行老四又名“顾四”。自小家境贫穷为人佣耕。16岁到上海先是做马路工而后又在闸北区的“飞星车行”拉黄包车。因为肯吃苦又俭朴几年下来小有积蓄。后来车行德国老板回国便将车行低价转给了为人仗义的顾四。

    顾四做老板后没多久认识了一位来自扬州地小寡妇王月花。一来二去两人也就好上了。就像桂生姐之于黄金荣每个成功的流氓背后都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顾竹轩也不例外。王月花虽是一名寡妇但是这个女人在死了前夫后似乎霉运到了头突然开始很“旺夫”。她不但让顾四懂得了做男人的乐趣而且还把前夫家带来的一笔不小的财产投给了顾四替他经营帮他规划人生。由此顾竹轩的事业蒸蒸日上很快就成为了闸北区地老大手下门徒不计其数上万名拉黄包车的以及大量的苏北籍难民无不以他为马人称“四爷”。

    提起旧上海的流氓头子大家先想到地。往往是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而事实上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顾竹轩地势力和威望并不比他们三个差。在没有开办“天蟾舞台”之前这人纯粹就是一“丐帮帮主”。控制了上海最低端也是最广泛地流氓市场。成千上万名拉黄包车以及马路难民。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可以说四爷地耳目遍布了上海地每个角落。要跟踪一个人暗杀一个人易如翻掌。

    三四十年代为了抢夺娱乐市场顾竹轩和黄金荣火拼黄金荣手下有很多人就是死在黄包车上的。经常是上了车。就被拉进一死胡同然后车停了来还没弄明白就见车夫转过身来面目狰狞。一声冷笑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再看远处的路口早已被其他黄包车封死。还有的更是被直接拉进了苏州河黄浦江神不觉鬼不知。

    “大世界”的总经理唐嘉鹏原先是顾竹轩的徒弟。后被黄金荣用“反间计”挖了过去最后被四爷地人用枪直接打死在了店门口据说凶手当时正好趴在大世界门口讨饭见总经理出来了。便从身下掏了枪。当警察赶来的时候现场已被大量的看热闹的黄包车所包围。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顾竹轩的同乡观念极强对苏北人甚好基本上有求必应。每到洪灾他总要捐出大批钱财。上海陷落后顾竹轩不但抵制日货更不惜把“天蟾舞台”关掉让它成为苏北民众地避难所。所以在上海的近百万苏北人都认他。大量的苏北人投身上海没别的理想只是相信只要有四爷在生活就会有希望。由此顾竹轩也就基本控制了上海的劳动力市场或说“人贩市场”。

    在真实的历史中旧上海“三大”流氓杜月笙是爱国的跟国民党关系最为密切他手下很多人都曾为军统服务过最后客死香港。黄金荣即不抗日也不卖国保持中立新中国成立后被迫上街扫大街在穷困潦倒中死去。张啸林最后做了汉奸在家里被国民党军统特务暗杀掉死地最惨。

    顾竹轩和他们不一样他不但爱国而且还和**关系密切。三十年代初**中央的总部就在“天蟾舞台”的隔壁在抗战期间包括抗战结束以后顾竹轩帮**干过不少好事情掩护地下党员给新四军运输枪支弹药购买药品等等。上海解放后新四军的人见到顾竹轩没有一个不是客客气气地。顾竹轩因此成为了少有的一个能善始善终地流氓头子。这可能也就是为什么有“三大流氓”的说法而没有把顾竹轩列进去称为“四大流氓”的缘故。**也不愿意把一个曾给过他们帮助的人称呼为流氓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给别人也是给自己。

    此时这位“四爷”正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名帖愣。

    “四爷。”站在顾竹轩身旁的亲信轻声说道:“杜老板的人肯定是为了现在和76号火拼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您前两天拒绝了军统方面的拉拢今天………”

    顾竹轩抬起头轻轻摇了摇手“月笙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人还是见一下的好当年要不是月笙哥为我策划撑腰天赡舞台的官司是输定了我也只好回苏北老家去吃山芋稀饭了。”

    当年工部局和永安公司勾结强令天赡舞台拆迁正是由于杜月笙的支持顾竹轩请了两个洋人律师将官司打到了伦敦大理院终于获胜由此顾竹轩的名声一夜之间响彻上海。如今他还记着此事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不大一会儿吴铭一身长衫手中拿着折扇走进了顾竹轩的办公室。

    “四爷您好。”吴铭不卑不亢地抱拳拱手。

    “不必客气。”顾竹轩一脸横肉看着是一副凶样不过表情还算和蔼至少他自己认为是不错的。

    吴铭点头称谢坐了下来将杜月笙给他的信物轻轻放到了桌子上。

    “月笙哥在那边可好?”顾竹轩示意上茶关切地问道。

    “杜先生在香港过得很好就是忙得很。”吴铭笑着回答道。

    “月笙哥就是这个样子越忙越精神。”顾竹轩笑着说道:“当年月笙哥援手之恩顾某始终记在心里你是月笙哥的人到了上海我自当照顾一二的。”

    “不过”顾竹轩话锋一转“现在的局势很复杂日本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进了租界我虽然不怕死可也得为手下的弟兄们考虑有些事情确实很让我为难哪!”

    “四爷说得是。”让顾竹轩很意外吴铭竟然点头赞同“没了您这棵大树遮着兄弟们是很不好搞的。”

    顾竹轩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你来有什么事情?”

    “前两天四爷拒绝了军统。”吴铭端起茶碗喝了一“我自然不会再强人所难这点请四爷放心。”

    “那就好。”顾竹轩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我还真是怕驳了月笙哥的面子日后不好见面哪!”

    “四爷恕我胆大咱们开门见山吧!”吴铭将茶碗一放正色说道:“虽然我不会勉强四爷的弟兄们直接对76号的人下手不过我请借您灵通的耳目一用……”

    顾竹轩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你们有多少人?”顾竹轩的亲信插嘴道:“别失了风把四爷给带进来。”

    “就我一人。”吴铭傲然答道伸手进嘴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子上。

    顾竹轩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虽有必死之心却不知道身手如何啊?”

    “嗖”吴铭突然扬手一枚钢针电射而出将墙上的一只苍蝇死死地钉住。

    “林之江?”顾竹轩的眼皮抖了抖试探地说道。

    吴铭轻轻一笑凑近了顾竹轩轻声说道:“还有吴世宝老鬼子杉原。”

    顾竹轩身子向后靠了靠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不可置信地望着吴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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